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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造疯者[无限]

时间:2023-08-18 20:02:14  状态:完结  作者:不官

  凌先眠抬眼,光线照在江秋凉的侧脸,描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影。

  仿佛被溪水淌过的鹅卵石。

  这是凌先眠在进入游戏后,第二次在江秋凉脸上看上这种神态。

  第一次是在假面歌舞会,江秋凉弯腰去摸女房东鼓起的肚子,他知道女房东是个怪物,也知道女房东肚子里的不是什么正常生物,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就像是飞进火里的飞蛾,被火光照亮了翅膀的一角。

  有一种人,他们被生活推进了深渊,苦难消磨了生的意识,他们在浴火中复活,成为了一种非人的存在,这让他们在遇到某些事情时,保持着不被旁人所理解的冷静。

  或者说,是冷漠。

  他们被大多数口中,是缺失情感的恶魔,但这不代表着,他们在个别人眼中,不可能成神。

  江秋凉的身影映在凌先眠眼底。

  像是神殿里伸手不可及的神明。

  凌先眠问:“即使以你现在职业的立场,你也这么觉得?”

  “这和职业有什么关系?”江秋凉反问,“是三观塑造职业,又不是职业塑造三观,如果换一个职业就换一个三观,这个人难道不是个人意志不够坚定吗?”

  凌先眠听着。

  “即使我现在的角色是教书育人,我的任务也只是教授他们当下正确的理论,”江秋凉继续道,“以数学为例,一道题可以有很多种解法,条条大路通罗马,没有必要去框定一条所谓正确的最短路径。可能你以为的最优解,对别人来说不是。长者该做的不是指路,而是引导他们勇于出发。”

  地下室的物件触手冰凉,积了很厚的灰。

  江秋凉的话落下,扬起了一片细小的灰:“如果没有出发的勇气,指路完全没有意义可言。”

  凌先眠接道:“太多人忽略这一点了。”

  地下室的陈设很旧,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家具的做工是好的,就是样式老了些。

  这里,和江秋凉记忆画面中的完全一模一样。

  这就意味着,这里的陈设,完全是按照江秋凉记忆中最恐惧的深处,那间地下室重现的。

  江秋凉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下室,神态淡淡的,即使是凌先眠也没有办法从现在的他眼中分解出哪怕一丝情绪的蛛丝马迹。

  “你已经从他思想的禁锢中走出来了。”凌先眠说。

  江秋凉的手搭在那张记忆中书桌上,经年的灰尘在他的指尖留下了痕迹,类似于伤口结痂后的血块。

  他拉开抽屉,画面和记忆中重合在一起,如此暴力地冲入了他的视网膜。

  “你觉得我走出来了?”

  江秋凉随手拿起手.枪,因为放在抽屉里的缘故,这把美国M1911A1式手.枪看上去和记忆中的一样新。

  他的指腹抵在枪口上,一片冰冷,他很短暂地闭上眼,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江侦仲拿这把枪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血腥味,红酒味,玻璃碎片,地下室,黑夜。

  这些他以为已经遗忘的过往流淌在他的血液里,深刻在他的骨髓上,带着呼吸特有的温度,随着心脏跳动。

  凌先眠挑眉,似乎好奇于他的否认。

  江秋凉睁开眼,把手.枪放回到抽屉里,位置和拿出时分毫不差:“我从未这样觉得。”

  他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私人收藏的刀具,冷兵器比□□其实更有威慑力,任何生物,或许对□□缺乏认知,不会产生恐惧,但是冷兵器不会,锋利的刀剑会唤起灵魂深处的,远古的恐惧。

  江秋凉突然说了一句话,音质听起来和刃口一样冰凉。

  “这里的摆设和我记忆中的画面有细微的区别,”江秋凉微微眯起眼,“恐怕不是意外吧,凌大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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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活着比自杀需要更大的勇气。

  ——阿尔贝·加缪《快乐之死》

  官某人全文存稿完啦!请放心入坑~


第126章 疯狂玩偶屋

  冷光铺洒在地下室里, 人造的光亮就是这样的,冰凉的,机械的,锋利的, 像是刀刃。

  和月光是如此的不同。

  冷光把地下室放得很大, 其实站在很多年前, 对未成年的江秋凉来说,这里确实很大,大到仿佛能够吞噬他一生中所有的希望。

  黑暗从每一个最隐秘的角落渗出来,流淌在空气中,即使这个空间是密封的, 记忆中却是千疮百孔的, 寒冷从每一条缝隙里溜出来, 爬进毛孔里。

  现在, 这一方地下室就这样毫无保留地重现在江秋凉眼前。

  他发现, 这里其实和记忆中是不同的。

  即使灯光延伸, 即使空间宽阔,即使空气浑浊, 但是这里是有尽头的, 这是一处有限的空间。

  而且, 也没有这么可怕。

  江秋凉走到那一整排的刀具面前,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并不温和的刀面, 冰冷的质感让他回想起了许多年前一样冰冷的日日夜夜, 或许真正让那时的他恐惧的, 不是这些有形的实物, 而是操纵着它们的那个人。

  有一把刺刀,被放在非常不起眼的角落, 甚至连人造的灯光都没有多加眷恋,隐藏在阴暗的角落,相比之下显得很温和,宛若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装饰品。

  江秋凉拿起它。

  “瑞典货,”江秋凉在端详,缓缓开口,“瑞典陆军M1914,中立,保守,老式。简单来说,不符合江侦仲的审美。”

  凌先眠问:“他的审美是什么?”

  江秋凉偏头,示意他看阴暗寒冷的地下室:“死亡,挣扎,祈求,这才是他的审美。”

  “你的态度呢?”

  “我的态度?”江秋凉抛起那把瑞典刺刀,那把刀又稳稳落入他的手中,“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军刀看起来毫无害处,江秋凉说,“它似乎……很符合这里主人的审美。”

  “他的审美是什么?”

  “你今天的问句似乎格外的多。”

  “我理解你的思想,”凌先眠斜靠在墙边,他的姿势慵懒而闲适,眼里却有刀尖一样尖锐的光,“或者说,是作为教授的你的思想。”

  江秋凉唇角的笑意未到眼底,闻言先散了大半。

  “你说谎了。”凌先眠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的思想不是不重要的,而是你不能说出口。你接受了江侦仲的想法,还把它同化为自己思想的一部分。”

  “看来你已经融入到角色里了。”

  “我不需要融入,”凌先眠打断了他的话,“比起相互成就,我更喜欢控制。”

  江秋凉点头:“那我们的目的起码是一样的。”

  “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很强硬。”凌先眠没有否认,“这里的主人,他的思想会温和许多,起码,他的审美和行动方式采取了一种柔和的手段。”

  江秋凉望着凌先眠。

  “你不认为这是一种温柔的手段吗?”凌先眠回望着他,“你看起来不赞同我的观点。”

  “没有不赞同……”江秋凉似乎用三秒寻找了一下合适的措辞,“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温柔’来形容。”

  地下室的灯光照在中央的椅子上,上面依稀还有斑驳的血迹,麻绳松在地上,连接处有细微的磨损,椅子腿上面有耷拉下来的铁链,末端生了锈,岁月来上面留下了一层沉重的痕迹。

  江秋凉走到椅子前,闭上眼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多年前被绑在椅子上的自己。

  睁眼,那个身影复又消失不见。

  他的指尖落在椅子上的扶手上,记忆像是深海,汹涌着将他吞没。

  鲨鱼从他的眼前游过,海底有血腥味,水草游弋,宛若海妖美丽的长发。

  “走过曾经的记忆,对你来说是怎么样的?”

  对于凌先眠的问题,江秋凉闭着眼答道:“你知道医院的太平间吗?”

  “嗯。”

  “这种感觉,很像是在深夜独自一个人走下长长的楼梯,推开门,进入。那里有很多的尸体,你知道哪一具是你的,你走向它,更准确的说,是它引导你,吸引你的靠近。你掀开裹尸布,看见了下面那个毫无血色的人。”

  江秋凉睁开眼:“你懂吗?它长了一张和你完全一样的脸,熟悉又陌生。”

  “然后呢?你的选择是什么?是落荒而逃,还是重新替它盖上?”

  江秋凉摇头:“不。”

  他的指尖缓缓上移,触碰到了椅背,仿佛在抚摸爱人的手臂。

  凌先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江秋凉的否认,他盯着江秋凉的脸:“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江秋凉垂下了自己的手指,他坐在那张椅子上,背部靠在椅背上,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脚抵在椅子腿边。

  他在模仿这个世界的痕迹,或者,曾经的自己体验过的经历。

  江秋凉合上了薄薄的眼皮,细微的血管让他看起来充满了一碰即碎的脆弱感,浓密的黑色睫毛轻轻颤抖,像是一对略微紧绷的蝴蝶。

  在短暂的一瞬间,他和安娜做出来的玩偶是这样的相像。

  但是呼吸,体温,这种玩偶没有特质又让他看起来格格不入。

  江秋凉的手里还握着那把瑞典刺刀,随着他的呼吸,锋利的刀尖反射出阵阵寒光。

  “如果能够扔掉原来的尸体,取而代之,亲自躺进去。”江秋凉小幅度地张口,“是我的荣幸。”

  凌先眠随意搭着的手指一僵。

  “这里曾经的主人……”江秋凉闭着眼,自然无法注意到凌先眠的表情变化,“我首先要认识他,才能熟悉他,剖析他,再丢掉他。”

  “他很紧张,也许他是一个完全的新手,并不习惯黑暗和有限的空间,对于未来的失控让他感觉到了恐惧,这很正常,没有任何的正常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到放松……”

  江秋凉抠着椅子扶手上细小的破口,上面有很多碎屑,有什么人曾经用指甲在上面留下了划痕,很浅,如果不是亲自摸,单凭看,是很难发现的。

  “但他也不是完全的紧张……”江秋凉继续道,“如果他一直很紧张,划痕不可能这么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情感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凌先眠事不关己:“江教授怎么看?”

  江秋凉很轻地抬眼,扫了他一眼:“这还需要凌设计师帮我一个小忙。”

  两人的视线交汇,江秋凉没有再次开口,他在等待凌先眠的回答。

  凌先眠没有口头的回答,他用行动回答了江秋凉的问题。他走向江秋凉,居高临下俯视的姿态,墨色的眸子里沉淀着深渊一般的黑暗。然后,他慢慢的,又是坚定的,单膝跪在江秋凉的面前。

  俯视,平视,到仰视。

  永远不起褶皱的裤子抵在肮脏的地板上,凌先眠丝毫不在乎,他的眸底映着江秋凉,忠贞而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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