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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淼盯着光源方向一言不发看了很久，突然像是头晕一样，他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他和牧冶站的地方本来就很容易掉下去，另一只手想扶一下，没抓到东西，差点栽倒，牧冶反应很快把人揽到了怀了“怎么了？头又疼了？” 荼淼一句话说不出来，但是牧冶知道他疼得受不了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呼吸也开始加重。 吴毅是第一次见，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牧冶二话没说把人抱起来，用另一边听得清的音量喊了一声收云。 荼淼这次的反应比上一次反应更大，他不让人碰，连牧冶都不行，牧冶把他放在垫着厚布的地方，他抱着头往角落里缩，嗓子里小声呜咽着。 脑海里各种尖叫声、哭喊声，有求饶的，也有求饶的……还有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那人抓着他的手，把他拖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身边，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那人的力气大得要捏碎他的骨头，阴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说：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我说过，我不喜欢他们碰你，明白吗？淼淼……” “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看看……” 看看什么？ 荼淼的手染了满手的血，血已经凉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他努力缩小自己，眼睛一直看着那刺眼的红色…… “怎么办，他不让我靠近他……”收云只能用手环上的医疗扫描系统扫描了一下，除了脑电波的表现很异常，其他的他没有办法确定。 在地下城的时候，牧冶不是没有想过让兰斯.博士帮他看着，直到牧冶见到了那个泡在营养液里的女孩…… 牧冶试着靠近他，放轻语气“……荼淼，我是、我是哥哥，你……”不等他说完，他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疼了一下，他从刚才就已经感觉到他精神域里那只小熊猫的焦躁，刚才他还能勉强控制，但是现在它好像急切地想要出来……牧冶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受，他明显感觉到不只是那只小熊猫，连白虎都受到了影响。 他晃了一下，收云扶了他一把“牧哥？” “……没事”牧冶吐出一口气，压下那只胆大包天不听话的熊，把荼淼重新抱到了怀里，他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动作没有刚才大了，像是陷入了一场噩梦，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嘴里的呜咽没有像是说梦话那样，就只能听出来是忍着哭又忍不住露出来的尾音。 牧冶感觉到他抱住荼淼之后，那只熊明显安分了一点，他轻声哄着颠来倒去说了很多话，收云给荼淼检查了他能做的所有，但是就像是上次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这次还没有发烧…… 他对牧冶摇了摇头，牧冶看了看怀里把自己团成一团的人，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把自己扔在一边的外套拽过来裹到了他身上。 而这时吴毅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探索一下的那个有光源射出来的地方，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五官很锋利，眼神凶神恶煞的揍倒了三个哨兵，他们三个是男人派出去探路的，男人身边一只有着漂亮花纹的豹子龇着牙，烦躁地抬起前爪刨了刨地面。 刚才的光源是那三个哨兵身上的特殊照明电筒，突如其来的攻击三个哨兵被狠狠撞到墙上时手电滚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男人一脚踩在一个哨兵胸口，哨兵喷出一口血，有一些溅到了男人的靴子上，哨兵忍着疼，颤抖着擦去那一点血迹“如果我找不到他，你们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第13章 恢复记忆 牧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早，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牧冶皱了皱，他竟然没有被吵醒，四处看了一圈也不见人，牧冶本打算先找吴毅和宋琦商量一下怎么把暗巢那波人原地干掉的事，结果没找到吴毅倒是被收云偷偷喊了出去。 牧冶疑惑道“怎么了？对了，你看见荼淼了吗？” 收云压低声音，嘘了一声“……正要跟你说这个”收云指了指转角处靠着墙的人“他……好像恢复记忆了。” 牧冶一愣“恢复了？”他一边说一边朝转角快步走去，荼淼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抬头对上了牧冶的眼睛，他朝牧冶僵硬地勾了勾唇“……牧队。” 牧冶一时愣在原地，准确来说是看见了那双眼睛，之前因为药物强制唤醒，荼淼记忆受损，他对周围的一切是带着孩子一样的好奇心的，眼睛里透着懵懂和孩子气，但是现在……从他的眼睛里没有了那种孩子一样的情绪，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沉稳透彻也不失活力。 荼淼见牧冶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不解地歪了歪头，收云站在牧冶后面戳了戳，牧冶回过神来神色尴尬地咳嗽“你……记忆恢复了？” 荼淼点点头又嗯了一声，但是他现在不打算说这个，荼淼犹豫了几秒钟“昨天晚上看到的灯光……听你们的意思是想把他们拦在这？” 牧冶有些没明白这个跳远怎么这么大，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地下城虽然有电网，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反抗能力，而且，我们也不清楚暗巢来了多少人，所以……” “我不建议直接发生冲突。”荼淼打断他，眼神也冷了下来，牧冶盯着他的眼睛“理由是什么？” 荼淼不自然地挪开视线，盯着地上一块生锈的铁皮“我大概知道领头的人是谁，人数可能比我们……你们还多，直接对上你们没有胜算。” 牧冶挑眉轻呵了一声“我们？” 荼淼疑惑的看他一眼，难道不是应该关注这个领头的吗？“你……” 牧冶有些咄咄逼人“那你算哪边的？” 荼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哪边都不是……” 牧冶点头决定这个以后再说“说说那个领头的。” 荼淼叹了口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商煦……暗巢的各种任务，包括抓人，给你们添堵，当然也不排除派了卧底去你们基地，所有行动派出去的人都是他说了算的”荼淼认真想了想，举了个例子“可能跟你在人类基地的地位差不多。” 牧冶和收云都有点惊讶，他们一直摸不到暗巢的核心，以前也抓到过几个人但是基本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现在，一条大鱼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吗？”一直充当背景的收云实在想不通，难道是这里还有什么他们没有发现的秘密？ 牧冶也想不通，又是一阵沉默，就在牧冶打算先不去想商煦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荼淼开口了“找我吧。” “什么？” “如果是商煦，应该就是来找我的”荼淼抬起眼睛看向牧冶“我可以去引开他们，去东边，地下城不会被发现，你们这次的任务以后简单很多……” 牧冶也不纠结为什么商煦是来找荼淼的，大体上他也能明白，当时荼淼泡在营养液里，是他们的实验品，荼淼丢了，他们这么着急，那就是荼淼身上有什么秘密了“引开他们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荼淼转头看向废墟另一边，又开始下雪了，这场雪下了很多年了，什么才能停呢？ 牧冶看着他，明明荼淼没有多余的表情，莫名牧冶觉得这一刻他在觉得委屈，这是为什么？ “我不需要你去引开他们，但是我必须知道你的立场。”牧冶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荼淼再次转头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牧冶觉得他的眼神好像软了一点，不过……这就是个小骗子，眼神会骗人，因为下一刻他说出来的话就很欠揍。 荼淼抠了抠手“……我只能告诉你，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但是我们也不会和你们去人类基地，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哥，牧队，”荼淼突然笑起来，有点无奈“你们再不快点行动，可能就来不及了，有什么想问的，以后再说吧。” 牧冶像是这几天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动作，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最后一件事，你说我们小时候认识有没有骗我？” 荼淼被迫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没有一点迟疑“没有，你是林嫏阿姨家的哥哥，我妈妈……叫周悦，她带我去研究所的时候见过你。” 牧冶点点头，周悦这个名字很耳熟，每次有人提起他母亲都会提到的名字。牧冶放开他，转过身“既然没有骗我，那我就还是你哥，我会跟吴队商量……对了，我没有告诉吴队他们你的身份，所以……明白我的意思吗？” 荼淼愣了愣明白过来后点点头，也就是说他的失忆还得装下去，起码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 牧冶和吴毅商量后还是觉得不管怎么样，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宋琦想了想“不过，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要不……我和毅哥带两个人先去看看？” 牧冶摆摆手“我和磕磕跟你们一起去，让老丁带着其他人先走，我们现在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不能就把大家折进去。” 十分钟之后，牧冶找地方放出来了自己的量子兽，轻车熟路揪着小熊猫给了磕磕，量子兽不能离开主人太远，所以这只碍事的熊猫不能跟着其他人出城。 磕磕把小熊猫塞进自己的一个背包里，包是松紧带扎口的，没有勒紧，小熊猫在里面呼呼大睡，荼淼坐在副驾驶上看起来有些羡慕。 牧冶交代了几句，路过的时候揉了揉他的脑袋，荼淼偏了偏头。车子从旁边开过，牧冶看清了荼淼的口型，他说“小心。” 牧冶点点头，转身带着白虎往商煦的方向去。
第14章 ……小凤凰？ 一间房子里，商煦坐在椅子上，前面的电脑上各种跳动的数据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是他岿然不动，脸色沉得发白，电脑的一角是一个对话框，上面有三条连续的信息，是五个小时前发过来的，在催他回去。 “咚咚咚”一个哨兵敲了敲门探头进来“老大，有人来了。” “谁？” “不清楚，好像只有四个人，我们要不要……” 商煦做了一个杀的动作摆了摆手，那哨兵领命出去了。 商煦边上的凳子上，一个一头粉色长发的女人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是爱美还是抗冻，穿着一条皮质短裤，搭了一件黑色的长裤皮衣，正坐在凳子上磨指甲。 女人撩起漂亮的眼睑，吹了吹指甲看了商煦一眼“我们再不回去，他会很生气。” 商煦瞥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回复消息，语气寡淡“你自己回去，我回去后自己去找他解释。” 外面牧冶把磕磕往后按了一点“啧，别愣子似的往前冲。” 磕磕揉了揉头，白他一眼，说谁是愣子？ 吴毅蹲在边上“嘶……不太对劲啊，门口只有两个人，这么嚣张吗？” 牧冶倒是不奇怪，荼淼的话提醒他了，如果商煦的目标是找荼淼而他是暗巢核心人物，那这次应该是擅自做主，不可能大张旗鼓带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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