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懵懵的:“不是啊?” “大叔你怎么……”少年看清白棠的相貌后,嘴里的质问就长了腿跑了,他腼腆地笑起来,“哥哥你好。” 向东铁青着脸哈了声,老子跟白棠一个年纪,他是大叔,白棠是哥哥? 这他妈得! “你眼角有笑纹,显老。”白棠垫了垫脚,在向东耳边说。 向东抱着胳膊,狂放不羁道:“那是老子的个人魅力。” 白棠:“嗯。” 他轻咬唇,飞快看了眼向东,“我好想舔。” 向东的呼吸一顿,我看你是想死。 队伍不算很长,白棠在门口烧了三根大粗香,他走进大殿,跪在佛祖面前,虔诚地拜了拜。 佛祖,求求你让我得偿所愿。 白棠的腰背深深地弯下来,光洁的额头抵着地面。 求佛祖可怜可怜我。 佛祖不知有没有听见白棠的祈求,向东是你佛的没听见,他把跪在蒲团上面的白棠拉起来:“差不多行了。” “不行的,”白棠又往下跪,“我再求一会。” 他的神情是肃穆的冷淡的,喉头里却有轻微的呜咽。 向东的面部一绷:“你求什么呢?” “求一份希望。”白棠再次对着佛祖跪拜。 “求希望?那你怕是想多了,佛祖他老人家只会给你失望。”向东在一旁泼冷水。 白棠猛地抬起头,通红着眼瞪过去。 向东莫名一怂:“跪吧跪吧,老子上外头抽烟去。” 白教授读书读傻了,求什么佛祖,求老子啊。 只要别再送玫瑰花,什么都好说。 第196章 番外8 画家的画展举办地在威尼斯。 这趟名为参观画展,实则旅行的队伍有向东,白棠,凤梨,香子慕四人,文青会从别的地方直接飞去目的地,而赵元忙着被学习搞,没空。 向东四人会在米兰玩两天,之后再坐火车去画家那边。 凤梨是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国,他兴奋得像跟着爸爸妈妈姐姐出行的小朋友似的,脸上写着三个彩色的大字“好嗨呀”。 然而他的激动并没有传染给其他三人,要飞将近十一个小时,太乏味了。 香子慕带了个吹气U型枕跟眼罩,她上飞机就睡觉。其实她本想拒绝画家的邀请,却不知怎么被对方说服了,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香子慕在意识渐渐昏沉之际,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画家说,朝阳慈善基金会是陈仰跟朝简的,还说,她想加入就给她发一个会员申请表。 朝阳…… 香子慕的意识坠入黑暗,沉睡了过去。 “香医生这么快就睡着了,真羡慕,我现在不点熏香都睡不了。”凤梨瞥瞥过道那边的香子慕,嘀咕了句,他突然慌了神,“坏了坏了,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没带熏香!” “我带了,够用的。”旁边响起白棠淡凉的声音。 凤梨又活了。 这是三人座,向东靠着过道,他边上是白棠,凤梨在最里面。 而香子慕在对面,她那边就她自己,另一个座位是空着的。向东把棒球帽丢到了那个椅子上面,他们这群人里,有离了熏香就不能活的。 老陈是个细心的人,走之前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每个月的初二,大家都会收到一个匿名包裹,连家大业大,资源无数的画家都查不到寄件人,像是被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干扰了。 这种干扰已经暗示了寄件人的身份,和规则相关。不过,他们可以确定一点,除非Ta不在了,否则他们都会定期收到熏香。 向东搓搓眉心,任务者患的精神创伤跟普通的精神创伤不同,一般药物无法医治,那是做任务的后遗症,很常见,也很致命。 十个任务者里面,九个都会有,症状或轻或重,熏香能延续他们的生命,只可惜不是谁都跟老陈有交集,并被他拉入自己的圈子。 的亏画家他们比较幸运,不然画家去年就凉了,第一个凉,其次是后面几人,都得凉,一个都活不成。 寄件人是老陈朋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也只是二次重置而已,没其他特殊性。 那人十有八九是朝简的朋友。 向东扯扯一边的嘴皮子,朝简绝不可能那种有“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这类想法,爱屋及乌这四个字他估计都不认识。 整件事的脉络很好顺。 朝简自己有病,也想让陈仰做完任务回来不生病,就每天点熏香,两人的衣物上全是那味道,在休息站那会误打误撞地被他发现,他在小镇的任务中提醒画家。 之后画家投其所好,跟朝简达成协议,从对方手上获取熏香。 再后来,朝简顺着老陈的意,让他用熏香救想救的人。 别人的生死朝简才懒得管,不过是为了讨好老陈。 向东把脉络顺完,他用力拍脑门,粗糙厚实的手掌往下,重重抹把脸,呵,呵呵,这熟悉的,操蛋的,久违的狗粮! “东哥笑得好丑。”凤梨悄悄跟白棠咬耳朵。 白棠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不丑。” “丑啊。”凤梨说,“白教授你看过柠檬精吗?东哥现在就是那样。” 白棠的不悦被茫然取代:“柠檬精是什么?柠檬成精?” “……”凤梨掏出手机,小嘴叭叭叭,“白教授,你平时忙不,上不上网冲浪?或者来点业余爱好?” 东哥的口味挺挑的,他喜欢那种又欲,又纯,又野,又美,会来事,但又能乖乖张开腿…… “像你在大学教书开讲座,接触的都是活力四射的学生们,那很好呢,永远不会老。” 凤梨很想直接地告诉白教授,多观察小年轻的那股子劲气,他随意一瞥白教授,找表情的手顿在了屏幕上面。 白教授正在凑头看凤梨的屏幕,睫毛很长很浓密,像勾了一条眼线,他那双眼睛的形状是花瓣形的,眼睫轻抬的时候,会露出眼底那片水盈盈的光。 “小凤梨,柠檬精没找到吗?”白教授揉揉眼睛,眼尾被他揉得发红,像沾了一点胭脂,艳俗而高雅。 凤梨捂住鼻子擦不存在的鼻血,幸亏他没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白教授,丢人。白教授根本不需要升级,他已经是满级大佬了。 满级大佬刷怪…… 结局不用说。 凤·单身狗·梨把狗盆叼到了白教授跟前,等狗粮。 “诺,柠檬精。”凤梨找到自己想要的表情。 白棠抱着求学的心态看过去。 那是个不知道是柠檬画了五官,还是人脸酸成柠檬的表情。 总之就是,看着就酸。 白棠看看凤梨手机上的表情,看看坐在自己左边的向东,又看看那表情,是有一点像。 “这表情代表什么?” “代表见到别人有自己没有的东西,很酸,好酸,嫉妒羡慕。”凤梨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你们他妈的在搞什么东西?”向东跟凤梨同时说话,用低吼的。 凤梨不怕老大抽他,中间有白教授挡着呢,他现在怎么说也算是白教授的半个闺蜜?凤梨悠哉游哉地把手机关机,坐等飞机起飞。 希望这趟能吃狗粮吃得饱饱的。 单身狗没别的愿望了,只求狗粮精纯点,不要掺杂碎玻璃。 白棠把脑袋凑近向东:“你嫉妒什么?” 向东:? 白棠轻声说:“你是不是想到陈仰了,嫉妒他和朝简?” 向东:“……” 老子就知道自己以后没好日子过了,这家伙的脑子灵光着呢!不知道准备多少大招在等着他。 向东的脑中瞟过白棠发的那些朋友圈,他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那是只给他看的。 每晚诱惑,他都要弹尽粮绝了,妈得。 白棠垂着头,白玉般的手指在乌黑发丝里拨弄,发间有淡淡的草本香:“与其羡慕别人,不如左右看看自己身边。” “左右看看?”向东似笑非笑了声,往过道那边瞧。 胳膊上一疼。 那力道绝对不是小兔子肉乎乎的爪子能抓出来的,而是野猫挠的,直接见血。 向东用拇指蹭掉那道挠痕渗出来的血珠,放在唇边舔掉,他一把捞住白棠的头发,往自己面前拽。 白棠一点反抗都没有,他毫无保留地顺从这股力道,白嫩的脖颈因为头发被抓而往后仰,秀气的喉结上下一滚,看着十分可口。 向东的眼色一深。 里面的凤梨看得心惊胆战:“东东东东哥,家暴是犯法的。” “家暴个屁。”向东俯视眼皮底下的如画容颜,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警告,“不准再挠老子,听到没?” 白棠垂了垂眼,耳朵泛着点薄薄的玫红色:“听到了。” “一边玩去。”向东松开他,戴上耳机听歌。 飞机起飞的时候,凤梨紧张得心跳加速血脉偾张,他想,爱上一个人八成就是这样子。 蓝天,白云,我来了! 凤梨在那股热血的心境里想,活着的感觉真好。 他要努力往前走,一路往前走。 一定要走下去! 机舱里的位子没有坐满,空了一小部分,没什么嘈杂声。 凤梨的亢奋在半小时后慢慢持平,他捣鼓起了前排座位的靠背上的LCD屏,不懂的就问白棠。 白棠只是有一副清清冷冷的皮相,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很随和的人,外冷内热,也软,他很耐心地教导凤梨。 凤梨感动得哇啦哇啦,但凡他上学那会能有个这么温柔这么美的老师,他也不至于总考个人数。 白棠教完凤梨扭头,向东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他伸了下脑袋,没见到人。 “去哪了……”白棠咕哝了句,从背包里拿出本子做记录,向东是他迄今为止最复杂的一项文学研究,会是他个人转记里最浓墨重彩,也最灿烂炙热的一笔。 那份记录的名称简单直白。 ——追向东。 “追”字还被圈了起来。 白棠所有计划都围绕着那个字,等他把那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名称里的后两个字就是他的了。 佛祖求过了,自己也要努力,不能只指望佛祖关照。白棠上学时期的座右铭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座右铭能套用在他的爱情里面,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场持久战无论打多久,他都奉陪到底。 向东不是南墙,是彼岸。 他想靠岸。 向东在酒吧坐了会回来,发现香子慕还在睡,凤梨也睡了,头仰在椅背上,嘴角流着哈喇子,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嘿嘿笑。 而白棠在看电影。 向东斜一眼,只看到黑漆漆的屏幕,他凑过去,从正面看,才发觉是最新上映的大片之一,战争片,枪林弹雨在屏幕上炸开,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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