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芙茉居方向。 他意识很清醒,可身体就是不受控。 狗狗狗狗狗男人! 必须想个办法将劳什子傀儡咒破了! 速度不快不慢,遇上巡逻夜军,又不受控制上了屋顶,任他如何心理暗示,都指挥不了已然独立的双腿。 不一会居然遇上王府暗卫赵七正领着神志不清的赵六回去。 这年头在屋顶都能遇到熟人确实不容易。 赵六看上去傻乎乎,时不时就坐地上赖皮不走,也不让赵七拽走。 先前在陷阱,荣奕让赵六睡了一天一夜,然后就地寻了神似苹果的降智果放在他身边,待赵六醒来会极度口渴,肯定会吃,以此拖延其脚程,让自己有时间做更多事。 虽然不厚道,但荣奕还是心安理得干了。 荣奕失策的是现在被狗男人拿捏着,还不能恢复柳霖身份。 宴席上赵七见过荣奕一眼,便问:“荣公子这是去哪?” 荣奕本想说“八王爷可懂一些咒术”,开口却成了“男人洗干净在等我,迫不及待去相见”。 赵七:“......” 赵七:“既如此就不打扰了,荣公子慢走。” 荣奕再次回神已经在芙茉居门口,如提线木偶进去主卧,然后在狗男人面前坐下,又喝了两杯暖酒。 狗男人披头散发,袒胸露怀,黄金面具未摘,他打了响指,荣奕霎时摆脱操控,手里握出裂缝的酒杯砸在狗男人面具上。 “有意思吗?!你是不是有病!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只管开口,天上的星星也可以,只要从此别烦我!” 荣奕好看的脸因愤怒几乎要扭曲狰狞。 狗男人很淡定:“若我说想与你天长地久呢?” “做梦!只要永不不见面,什么条件随便提!”荣奕掀了二人间案几,杯碟碎了一地,就如他快被碾碎的自尊。 “身体你要了,还想要什么?难道是要荣家少主之位?凭你的本事,轻而易举不是吗?何必来折辱我?听着,我原谅你了!所以请消失在我的世界行吗?!” 狗男人抬头,空洞洞的面具下,深邃眸子若隐若现:“从始至终,你都没问我叫什么,年龄几许,是做什么的,当真一点也不想试着了解?” 荣奕斩钉截铁:“就算你是天道,是帝尊,我也不要。” 荣奕不觉得他会是帝尊,但帝尊是无可比拟的存在,是所有人都不会拒绝的存在,直说帝尊也不在眼里,更容易让人明白。 从小到大,父母没靠,家族没靠,更不会半路靠一个男人。 他只想活成自己,山猪吃不来细糠。 长久沉默,狗男人:“我不呢?” 荣奕:“简单,我死。” 狗男人起身,荣奕掏出匕首抵在心窝,没有半丝犹豫。 最后狗男人向门外走去。 “作罢。荣奕,我们短期内不会再见了。” 荣奕:“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走了,终于走了,如一阵疾风,连带院内的侍卫全部消失,只剩树叶沙沙。 在石阶坐下,晚风凉凉,月光澄澈,荣奕觉着呼吸都带刺,扎的浑身疼。 小半个时辰后,荣奕也离开芙茉居。 翌日傍晚,换好柳霖装束的荣奕等在城外,他听说赵风铭会继续南下,而真正柳霖似乎还失联着,毕竟是被侯爷改名换姓藏在禹城,不可能大张旗鼓寻找,好在上次之后,赵风铭并没有派人调查。 就当时柳霖胡子拉碴,满脸憔悴浑身酒气的模样,没被当回事也很正常。 瞅瞅身上破烂衣衫,还是与赵风铭分开时客栈那件,荣奕特地落魄样,为的就是营造与赵六在树林失散,一路颠簸形象。 估摸赵风铭还要两个时辰才能到,荣奕歪在大树下补觉。 不久马队声靠近,荣奕觉得鼻尖痒痒,拍了拍缓缓睁眼。 一张妖孽的脸赫然在眼前,还有支毛毛虫草。 鬼啊! 荣奕一蹦三尺高迅速拉开距离。 “国,国师?!你怎么在这?” 的确是国师,穿得像个大公鸡,身后齐刷刷上百骑兵列阵。 国师笑得幸灾乐祸——“小美人又失宠了?” 荣奕没好气:“呵呵呵,与国师无关吧。” “怎会无关,如今皇城传得沸沸扬扬,八王爷带着心爱的男宠连夜私奔,程小姐气急攻心,一病不起。皇后娘娘凤体发飙,本国师身为罪魁祸首,特来拨乱反正,接王爷回去成婚。既然早晚失宠,何不从了我呢?赵风铭有的我也有,还更好。” 荣奕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国师直起身,唤来两个随从。 “给小公子洗洗漱漱,换身衣裳。” 荣奕连连后退:“别,我不换!” 容不得荣奕别,很快被架着丢进不远的小溪,浑身都要搓层皮下来,最后又穿了件小公鸡似的花衣被架回来。 怎么看都跟国师那身像那什么装。 妥妥骚操作。 “都说了不要穿,你们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嗯?王爷??”荣奕简直不敢信,赵风铭来了! 此刻正与国师面对面站着,活像两只斗鸡。 计划全乱,赵风铭来的比预计更早,国师怎么看都不像善茬,荣奕顿觉天黑了半截。
第18章 聊个五文钱的天 原本给赵风铭准备的剧本眼瞅着是要再改改了,荣奕小脑瓜飞速运转。 很快众目睽睽下,荣奕直奔赵风铭而去,就差将对方扑倒再狠狠舔两下。 “王爷!小的以为您不要我了!” 赵风铭目光却在荣奕穿着上停留。 已经恢复神志的赵六,看到“柳小公子”活生生好端端出现,连忙上前检查。 “小公子!您吓死属下了!醒来没见着您,到处找,又误中了毒......还以为您被野兽拖走!要是有个好歹,属下可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无比真诚的肺腑之言,默默加深了荣奕那一丢丢愧疚之心。 九个人,偏偏选了最缺心眼的你,赵风铭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小爷看不懂。 荣奕面露诧异:“六六小哥?你什么时候跟着我了?只记得不停跑,然后掉进陷阱,醒来的时候天乌黑,我就爬出陷阱......” 国师抢了荣奕台词:“巧了,本国师路径一小镇,捡到了小公子。”他看向荣奕,“落魄至极,衣不蔽体,心疼不已,便捎上了。这不刚到此地,就遇上王爷。” 荣奕不知道国师为何帮他打圆场,但也只能话赶话接下去:“确实如国师所说。王爷不要再丢下我了,外面的世界好可怕,没您我可怎么活啊。” 赵风铭面部表情跟卡住了一样,惹得荣奕一阵心虚,赵九上前:“小公子受苦了。王爷治好赵六,得知消息便第一时间出来寻您。” 算你还有点良心。 国师则在旁满脸期待故事走向,荣奕还想加点戏时,赵风铭金口开了——“无事便好”,又转向赵九,“把小公子这身衣服烧了。” 荣奕:“......” 合着我苦心表演这么久,你最在意的却是件衣服?! 能不能出点小爷能接的牌? 待荣奕换好衣服,赵风铭就吩咐赵六折回禹城,荣奕猜测他是想等那位荣公子来信。 国师:“王爷,皇城炸了锅,确定不回去与程小姐完婚?” “与本王无关。”赵风铭翻身上马,向荣奕伸手。 “走。” 摆明要同骑,想起上次赵风铭威胁要打自己屁股,荣奕满脸不情愿:“其实小的会骑马。” 赵风铭:“其实走路也挺好。” 荣奕连连微笑:“别,那我能坐着吗?趴着太难受。” “噗嗤” 旁边赵九忍不住笑出声,赵风铭使了个眼色,他便带着赵七隐去。 国师不知哪端来杯茶,悠哉喝了口道:“王爷若将小公子带走,他离死无全尸又近一步。” “先前本王问过,他愿意。” 愿意什么?愿意被当活靶子? 荣奕:“啊对对对,我自愿。” 国师脸上看不出恨铁不成钢之意,更多的是看戏不嫌晚。 “既如此,来都来了,本国师与你们一道看看风景去。” 他说做就做,很快遣散了随行队伍。 “回去告诉皇帝,八王爷独宠小公子,不娶!本国师见山川壮丽,懒得回去。” 夜幕来临,三人两马朝南方地域继续深入,荣奕本来坐在后面,奈何马骤然奔跑差点摔死,又被赵风铭捞到了前面。 国师紧随其后,望着二人:“跟着你们,本国师是不是不该长眼睛?” 何止,你的脸又厚又光滑,砂纸都打磨不出的程度,眼睛算什么?要不是有个好身份,你这变态程度早死了。 懒得理会国师,荣奕:“王爷这几天过的好不好?”故作关怀,毕竟一句不问才奇怪吧! “挺好。” “后来王爷怎么脱身的?” “顺其自然。” “王爷没事就好,我都担心死了。” 国师:“确实该担心,王爷若死了,你得陪葬。” 陪葬?! “小公子不知道?亲王过世,身边妻妾都要陪葬。你,嗯,可以算妾。” 妾.....你个鬼啊! 荣奕:“王爷这不是真的吧,您宅心仁厚,怎么会让活人陪葬呢?” 赵风铭:“你不愿意?” 愿意啥?谁能愿意?再一想就算陪葬也是柳霖,与己何干?他爹会允许?连替嫁都能想出来,就不会想出替葬? 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荣奕:“自是愿意的。哈哈哈” 诚实是什么?不存在的! 赵风铭似乎很满意,用力夹马肚,很快将国师甩开。 奔出百里后三人才在永生河畔落脚,荣奕颠得浑身散架,连看天上月亮都出现重影了。 冉冉篝火,荣奕烤着野味,另两个养尊处优的面对面坐着,像两尊瘟神。 国师:“听闻王爷在禹城见过了圣灵大使,还见了荣家人?说到荣家,有个人不得不提,荣家现任少主,荣奕。” 荣奕偷瞄了眼赵风铭,肉眼可见他果然对这个名字起了微妙反应!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半晌,赵风铭只字不吐,还是荣奕接了话茬:“荣奕?很厉害吗?” 眼底掠过戏谑,国师嘴角扯起:“传奇人物,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可知荣奕师承何人?帝尊。” 荣奕假装很吃惊:“帝尊?就是天地之主?” 国师很享受他说一句,荣奕各种花式反应,津津有味继续:“有传言说少主以色侍君,以此换来地位。” 你才以色侍君,全家都以色侍君! 国师转向赵风铭:“王爷可知荣家还有一独门绝技,世人鲜少知道,便是易容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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