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一圈,荣奕看到同样望自己的赵风铭,看到他胸口蓬勃有力的金光,终是燃起求生欲望。 这操蛋的人生插曲何时才能结束! 而赵风铭目光只在荣奕身上停了两拍,然后自顾饮酒三杯,起身要离席,被旁边一位老妇人拦住,坐了回去。 见荣奕与赵风铭又对上了眼,狗男人大手揽肩,将荣奕半禁锢在怀中,朝众人道:“有事耽搁,姗姗来迟,各位继续。” 知府王勐恭恭敬敬上前,对着狗男人道:“圣灵大使客气,快快入座。” 圣灵大使? 荣奕听过,圣灵偶尔会派人来人界,一来讲授修炼之道,二来寻天资卓越者带回圣灵培养。 但三位大使荣奕都认识,绝不可能是眼前的狗男人! 沽名钓誉! 傀儡咒压身,荣奕被狗男人拉着在赵风铭对面坐下,刻意感十足。 不少来给狗男人敬酒的,而狗男人满嘴谎话忽悠着,荣奕听不下去,将吃食一通风卷残云,便想离席。 起身动作刚做,就被狗男人摁住。 “别急,还有事。” 无法反抗。 荣奕连在心里诅咒都省了,人生如此多舛,必须保证精神正常。 至于被狗男人侮辱的事,他只能当被狗咬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然目前还能怎样? 能怎样! 狗男人给荣奕擦拭嘴角,荣奕撇头避开正看到赵风铭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看样子已经盯了好一阵。 莫非赵风铭认出自己了? 不可能! 被盯得心虚不已,荣奕只好埋头不再看。 狗男人无止境的掌控,赵风铭犀利眼神,荣奕每一刻钟都在煎熬。 酒过三巡,宴席过大半,就在荣奕觉得大伙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狗男人忽然起身,随着他这位大人物的起身,会场即刻安静。 狗男人在众目睽睽下走向八王爷赵风铭,举起酒杯:“早听闻八王爷天资过人,修为精进,是不可多得奇才,所以。” 顿住。 众人以为大使下句话肯定是“所以是否愿意来圣灵”时,狗男人接着道:“所以八王爷是否婚配?” 众人:“......” 赵风铭起身:“已婚。” “感情如何?” “挺好。” “怎没带出来?” “不便。” 一问一答,格外顺畅,可荣奕如坐针毡,他生怕下一句狗男人就挖个叫圣灵的坑给赵风铭跳! 又听狗男人问:“是男是女?” 赵风铭面不改色,不假思索:“男。有点皮,但本王甚是喜欢。” 鸦雀无声。 荣奕差点吐血。 赵风铭,你都要娶程诗洛了,能不把我拉出来当活靶子吗? 恍惚间,荣奕似乎明白了天大的事——赵风铭出皇城,除了寻天煞阁,还有部分因素真是逃婚! 他不想娶丞相之女受制于皇后,所以带着自己逃离皇城,目的是营造八王爷与人私奔假象,最后让丞相,皇后,程诗洛将矛头全部指向自己! 不然按照他恨毒柳霖的心情,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当众维护“柳霖”? 能转移的矛盾,还有现成的、自己送上门的被转移对象,不用白不用!自己从一开始就算计赵风铭,而赵风铭何尝不是依葫芦画瓢? 这活于彼此都玩得花!
第16章 公子可认识荣奕 呵呵呵。 荣奕只剩呵呵呵,心情极度不爽,连带看赵风铭眼神都腾起杀意。 此次出来,皇城他怕是回不去了,也没有回去必要。 所以在赵风铭回去前,该了的事就去了。 斗智斗勇的博弈,两人总要耗死一个这事才能算完。 狗男人几连问还似乎意犹未尽,而赵风铭惜字如金后忽然反客为主,目光投向荣奕:“那位是?” 何止赵风铭,在场人都好奇,如此翩翩公子,又与大使关系匪浅,会是谁呢? 狗男人:“可曾听过圣灵百家之首的荣家?” 众人点头。 赵风铭表情发生极其微妙变化:“略有耳闻。” 走到荣奕身边,狗男人将冷脸荣奕捞起,给在场人科普起来:“这位便是荣家公子。不过荣家人生来骄子,难免孤傲冷漠,各位多多见谅。” 荣奕:“......”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与狗男人轻描淡写说出荣奕出身相比,大伙反应就沸腾多了。 “竟是荣家人!难怪气质不俗!” “能与大使并肩而立的又怎会是俗人?” “没想到能在一天内见到两位圣灵重量级人物!” 各种议论中,冒出一句轻佻的——“荣家果是代代然出美人。待我靠近细细看。” 话音落,说话之人已经在厅门之外,头破血流,手脚断裂。 被扔出去的。 大家伙气都不敢喘,看向下手的大使。 荣奕眉头锁起。 掸掸手,狗男人明目张胆威胁:“今日上的课叫作,什么人可以惦记,什么人不该惦记。他必须是最后一个。” 言外之意,荣公子非大使所属虎不可,岂容他人觊觎。 先爆身份,又行凶宣誓主权,无疑将自己架在火上烤。荣奕脸色黑沉,转身就离席而去,留给众人“莫要惹我”的背影。 气氛凝固绷紧,狗男人哈哈笑起来,向赵风铭迈进半步,略带挑衅:“与八王爷的王妃比起来,我家这位的小脾气如何?” 四目相对,似有火花电石。 荣奕好不容易离开狗男人监视,头也不回向府外奔去,跑着跑着脚底轻飘飘起来,腰间吃紧,整个人被抱起走向纳凉亭。 “小木头火烧火燎赶着去哪?夜已深,该歇下了。” 荣奕就差仰天咆哮!他真是恨毒了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 “有本事把我杀了!不然老子早晚定扒了你的皮喂猪!” “那我以后只能中午出门喽。” “混蛋!流氓!无耻之徒!”荣奕口不择言骂着,出口成脏率百分百,拼命去扒开狗男人勒在腰间的手。 “又不是没碰过,挺软的,这么激动做甚?小木头再动,我可要耍流氓了。” 荣奕:“你是把裆里的玩意儿当脑子使了!?” “也很厉害不是?”面具忽然凑近耳边,“小木头很幸运,因为只有你见识过。它舍不得你,所以我俩很契合。” 浑身血管都要炸开,荣奕:“王!八!蛋!” 贴着的身躯忽然分开,狗男人把荣奕放开,捏住下巴凑近低声威胁:“芙茉居,若你没来,又被我抓住,保准三天下不了床。” 恶心至极!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同归于尽也要灭了你!”荣奕小脸气得能挤出血,嗓音也高了几分。 狗男人瞟了眼不远处,化烟消失在月色,荣奕回望,居然看到赵风铭站在那,瞅着像是特地来寻自己。 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来! 想到皇城一堆人磨着刀等自己送脖子,荣奕火气更盛,怒道——“八王爷还有听墙角的癖好?莫不是夜风大吹稀了脑子?!” 暗处赵九闻言拔剑,他家主子何时被如此骂过? 别说,还真有! 赵风铭示意赵九离开,然后来到荣奕身前,荣奕垂下眼眸。 不看不看,不看那张让人心情极度不爽的脸! “本王非有意,只是想与荣公子单独说两句,可否?”赵风铭居然异常客气,这么久以来,荣奕难得听他说几句人话。 深呼吸,深呼吸。 半晌,荣奕终于让自己的精神看起来既稳定又正常,放缓语气:“方才多有得罪,王爷莫要介意。不知所为何事?” 赵风铭拿出一个小盒子放荣奕面前石桌上,荣奕识得盒子,是放夜兰的,他打开,两朵整整齐齐摆着,丝毫看不出杀过人。 “多谢荣公子两次出手相救。” 既然被识破,也不必假装,不过荣奕还真不认为赵风铭是个如此重义之人,所以他还有其他事。 “王爷不是单纯来感谢的吧,有事直说。” 赵风铭也不弯弯绕绕:“一个多月前本王忽然灵力滞塞,总是无法正常运转修为,但身体无恙,访问诸多高人无果,用了多种方法亦无效。所以想请荣公子帮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你的身体小爷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要有办法我们早老死不相往来!至于阴谋阳谋地互相算计? 荣奕假装吃惊:“灵力滞塞?能否说说是什么契机导致?” 赵风铭:“有一日在北陵埙山被雷劈了。” 雷劈? 荣奕:“详细?” 他早就好奇死了,魂灵为何在赵风铭体内。 “当时本是晴天白日,却忽然漫天红云,雷电交加,本王恰巧在半山,醒来后并未受伤,只是之后就难以正常运转灵力。” 荣奕快速在脑海翻找北陵志,若未记错,北陵多奇墓,赵风铭难道是去掘人家祖坟遭了天谴,然后魂灵跟着雷一起劈进了体内? 话本本都不敢这么写。 瞟了眼赵风铭胸口金光,蓬勃有力,又像模像样给赵风铭把脉后,荣奕昧着良心道—— “滞塞是暂时的,王爷倒不必强行运转,以免伤及根本,待我问问族里前辈,定为王爷寻到解决之法。” 短暂官方客套,赵风铭让赵九送来一个箱子,里面都是极品灵果,作为诊金。 荣奕没接。 “王爷留着,每日食之,大有裨益。” 见赵风铭似还有话说,荣奕:“但说无妨。” “荣公子可认识荣奕?精神奕奕的奕。” 荣奕愣了!从头到尾狗男人没说过自己名字吧?他怎会知道? 藏住真正惊讶之色,荣奕:“荣奕?王爷问他做甚?” 赵风铭却没再回应,道了句“多有叨扰”便潇洒离开。
第17章 从我的世界消失 荣奕有种错觉,赵风铭来看病是借口,最后问的事才是重点。 荣家有七大分家,姓荣的公子多之又多,而他偏偏问荣奕,还强调精神奕奕的奕,不让人怀疑都难,况且自己与他并无交集吧? 还是他发现了魂灵? 如果发现了,便不会四处寻人问身体发生了何事。 又回到独处,荣奕割破手腕,地面开出朵朵血花,他想知道狗男人的咒术是如何下的,又该如何解。 奈何帝尊教了很多,唯有咒术不让涉及,就像不让喊他师傅一样,起初荣奕是真想给他养老送终,直到后来帝尊对“宠物”起了歪心思,才马不停蹄逃走。 你追我赶,没完没了,荣奕差点没让帝尊整抑郁。 “不倚老卖老本尊卖什么?把本尊卖给你如何?” 荣奕后牙槽都碎裂:“我,不,要。” 回忆如打开泄洪闸不可收拾,荣奕赶紧收住,很快似有电流从身体穿过,荣奕脑子木了木,迈步,出府,上海棠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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