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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姜星文。”凌炽看着姜星文，两人的目光隔着个屏幕对上，姜星文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要闪躲，却听见凌炽含笑道：“姜星文，阿姨，是我家里的保姆，人很好，但不是我的亲戚。” “…………”姜星文愣住了。 姜星文脸红了。 姜星文的表情看起来不知所措。 姜星文开口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阿姨，你……你才肯……跟我一起刷题？”他话说到最后，越来越迟疑，甚至语气里带着点怀疑和茫然，以及世界观的冲击感。 凌炽：“……………………” 他的笑僵住了。 凌炽：“你想错了。” 姜星文松了口气：“那你要我做你什么才肯答应我？” 他问完这句话又后悔了。 这话太有歧义了，也太能令人想入非非力气。 凌炽罕见的沉默了一下：“不用做我的什么，但是，可以来我家陪陪我吗，姜星文。” “我一个人，好无聊。” 姜星文咬了咬牙：“行。” “那我们明天就开始一起刷题。” 凌炽终于答应了：“好，我等你。”等你来找我。 衡河一中的奖励制度一向大方，向教育局批钱流程走的也快，姜星文和凌炽约定好了时间，就出门找饭馆老板请假了。 只是还没到饭馆，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向双城穿着常服，脖子上挂了个头戴式耳机，戴着条金属项链，站在坡上等他。 姜星文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走上前去，才问：“你怎么来了。” 他其实不太擅长在自己家这边应对认识的人，因为先天产生的自卑感和会让他潜意识地回避，向双城知道他那些往事，这令姜星文更加不想在这个地方和自己熟悉的人接触。 向双城的打扮很潮，似乎是特地搭配出的一身常服，但又不太日常，姜星文让他站在门口等，自己进了饭馆，和老板请了假后才走出来。 “要去哪？”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多，他明天不上网课，要陪着奶奶去趟医院，所以只有今天下午有时间。 向双城说：“去录个mv，我编的曲，想听听吗？” 姜星文看了眼表：“要多久？”他和凌炽约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在学校门口见，如果这会儿向双城让自己陪他去录东西，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向双城：“一个多小时就能拍好，要跟我一起去吗？” 向双城认真的看着他，没有强迫人的意思，像是姜星文拒绝的话，他也不会说些什么。 但人家都已经特地找到这小巷子里来了，姜星文不太会拒绝人，他犹豫了一下，确定道：“一个多小时就能拍好？” 向双城点头：“可以吗？” 姜星文张了张嘴，还是点头同意了他是一个念旧重感情的人，向双城帮过他很多，于是他拒绝不了向双城。 【作者有话说】：高中时期真的好纯情www
第23章 等 拍摄地点没在市中心，而是在偏远的郊区，打车过去要半小时，路上姜星文一直在看时间，向双城似乎有事，一直在跟人打字聊天。 快到地方时，向双城问：“星文，你是有事吗？” 姜星文犹豫了一下：“没，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好像有事，一直看表。”向双城像是随口一提，姜星文一听，下意识藏了藏戴手表的那只手，又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些欲盖弥彰了。 “没事，就是看看。”姜星文说，顺势把手表取了下来，刻意不去看时间。 到了地方，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姜星文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眼时间，抿了下嘴，什么也没说，跟着下了车。 拍摄地点人还很多，在室内，开着空调，姜星文就坐在一旁等待，他没注意向双城，只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然后继续发呆。 过了一个多小时，姜星文拿起手机。 四点多了。 回到学校要半个多小时，凌炽还没给他发消息，姜星文说不上来自己是着急还是不着急，只是有点微妙。 他不想迟到。 向双城还没有拍摄完，姜星文看了一眼，和向双城搭档的似乎是一个最近小有名气的女明星，是个omega，走的是甜辣风，向双城似乎也化了妆，穿了身朋克风格的衣服，看上去和女明星很配。 姜星文收回视线，又看了眼时间。 他再一次点开和凌炽的聊天框，却什么也没发出去。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打开手机看时间时，向双城终于出来了脸上的妆还没卸，一脸抱歉地看着他：“中途出了点问题，所以重拍了两次，星文，麻烦你等我了。” 姜星文想笑一下，结果没笑出来，他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向双城身后的那个女明星：“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向双城点头：“可以了的，我还要收拾一下东西，你想吃点什么吗？林姐的助理要去买，顺便给你带一份吧。” 林姐就是那个女明星，她的助理有一双圆圆的眼睛，正站在不远处打量他们。 “不用了。”姜星文又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五点了：“我在这等你就好。” “行。”向双城点了点头，眼神微妙地瞥了一眼姜星文手机上面的时间，十分开朗地笑了笑：“那你在这等我，我先去卸个妆。” 又等了十多分钟，已经五点过五分了，姜星文抿了抿嘴，给凌炽发了个消息。 【星：我这边有点事，要晚一点到。】 凌炽没回复，姜星文看了眼自己的电量，还有二十格电，他这个手机耗电快，出门也没带充电线，姜星文开了个超级省电模式，盯着拍摄间的出口发呆。 向双城终于出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或者说女孩，看上去跟他们差不多大，但面容精致成熟，是最近有点热度的女明星，也是找向双城来拍摄MV的林姐，林飘飘。 林飘飘没卸妆，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刚刚隔着摄影棚姜星文没看清楚，这会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林飘飘笑起来有个梨涡。 林飘飘笑着对他说：“你好，你就是星文弟弟吧。” 姜星文站起来，有点局促地点了点头。 向双城说：“林姐比咱们大两岁，是衡电的艺术生。” 衡电全称衡河电影学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科班院校。 林飘飘笑起来很甜，也很温柔，是看一眼就会觉得很漂亮的女孩，姜星文“嗯”了一声，看向向双城：“你好了吗？” 向双城：“嗯，弄好了。”他跟林飘飘打了个招呼告别：“林姐，下次再见吧，我们先回去了。” 林飘飘也没留人，只笑眯眯道：“下次带着星文弟弟一起过来哦。” 姜星文皱了下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堵车了，姜星文皱着眉给凌炽发了条消息——他上一条发过去的凌炽还没有回复，姜星文咬了咬下嘴唇，正想打个电话过去，手机却没电关机了，他更加烦躁，脸上带了点着急，偏偏还不能发作，只能勉强自己看着车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双城问：“星文，你是急着回去吗？”这话问的小心翼翼的，姜星文抿了下唇，摇了摇头：“没有，没事。” 他应该不用着急，凌炽没有回他消息，说不定凌炽还没到呢。 这么想着，突然有点微妙的酸涩。 向双城：“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吗，你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星文。” 姜星文觉得向双城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和凌炽叫自己的时候很不一样。 向双城的语气很温和，甚至能用温柔来形容了，让人觉得他们之间很亲近，但凌炽不一样。 凌炽身上总带着一种掠夺感，像是漩涡一样。 “没事，已经这个点了。”姜星文捏了捏自己的手腕，他知道向双城不是故意浪费这么久时间的，在拒绝了对方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之后，又过了几分钟，终于到了学校附近。 其实还要再转一个弯才到学校的，姜星文看了眼车上的时间，已经五点四十多了，夏天天黑的晚，现在的天色只是微微沉了些。 车又堵在路口了，几乎开不动，姜星文抿了下嘴：“我现在下车吧。” 向双城：“不是送你到学校吗，再等等吧，二十分钟左右应该就能到了。” “不用了，我走过去就好。”司机开了车门，姜星文急急的说了声下次见，就往学校的方向跑了。 向双城眯了眯眼，嘴角挂着笑，他看着姜星文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眼神有几分冷，转瞬又被温和盖住。 “开车吧。”他轻声道，语气没有起伏。 . . . 姜星文赶到学校门口时，已经是黄昏了。 夏天，天幕上悬挂着火烧云，一片一片的，十分好看，连绵的云串成一片，姜星文无心欣赏，他不知道时间，校门口空无一人，他从拐弯口跑过来，眯着眼睛没看清，慢慢的放缓了脚步，走到校门口。 没有人在。 他来晚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可能有点不开心，也可能有点惭愧。 是他迟到了，虽然凌炽没回消息，但凌炽确实可以不等他，这其实是很公平的一件事，但姜星文还是不开心。 跑过来的过程中出了点汗，闷热的天没有刮风，姜星文揪着自己的T恤下摆，扇了两下，停在校门口不远处的站亭下休息了会，又等了不知道多久。 他拿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手机却早就没电关机了。 姜星文沉默的看了看天，天色马上就要暗沉下来了，估计六点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点还站在校门口干什么，但他就是等在门口。 凌炽等了他多久？凌炽什么时候走的？凌炽有没有看到他的消息？凌炽会不会给他发消息了？ 自己手机关机了，什么也不知道，姜星文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他要不先回家给手机充个电，再给凌炽打个电话，万一凌炽已经回去了，他回家也好发消息解释一下。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但姜星文不想走，他犹豫着，总觉得凌炽还在等他。 姜星文站在校门口数秒，手上被蚊子咬了两个包，数了五个六十秒后，姜星文蹲了下来，靠着衡河一中校门外那块长方形的大字碑，又一遍一遍数着秒。 三十分钟后，他停止了数秒，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蹲了太久，脚麻了，一个铿锵，差点摔了，还好扶住了衡河一中的字碑。 凌炽应该回去了，姜星文想。 已经很晚了，他要回家了。 夜色暗了下来，姜星文没抬头，他扶着字碑，站了起来，低垂着眼，看不清情绪，反正不是很高兴就对了。 他拍了拍背上的灰，往家里走，从一中到他家并不是很远，直走一千多米，再拐一个弯，下个坡，就是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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