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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几把联盟，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路成有点犯困，反正包夜的网费也不贵，他想眯一会，又舍不得网吧里的设备，强撑着打斗地主。 姜星文退了游戏，也觉得有点儿无聊，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点开斗地主，用系统赠送的两千豆翻盘，成功挤入高级局。 “星文，要不要跟我一起双排？”向双城开了pubg，角色已经登进去了，姜星文也有号，但他晕3d，摇了摇头：“不了，我斗地主。” 向双城也没说什么，戴上耳机开了单排，姜星文打了会儿斗地主，把把好牌，成功把自己的豆攒成百万，关掉斗地主打算找点别的事做。 包夜的时间太长，不玩电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姜星文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凌炽还在自己旁边，他犹豫了一下，悄悄转了点头，想偷看凌炽在干什么。 凌炽在睡觉。 姜星文：“......” 虽然他也有点困，但是在网吧包夜睡觉，就对不起包夜这个词！ 姜星文主打的就是让凌炽不舒坦，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挑凌炽的刺，但每次一看到凌炽做什么，他就下意识地想要嘲讽两句，跟故意引起凌炽注意力似的。 他推了推凌炽的手，凌炽皱了下眉，睁开眼睛看他，眼里带着点水气，情绪很淡。 姜星文突然有种感觉。 平时那个常常嬉皮笑脸，动不动就挑衅他逗他玩的凌炽只是假象，现在这个情绪极淡，表情沉默，对什么事都好像不在意的人，才是凌炽本人。
第11章 丑小鸭 凌炽的脸色只难看了一瞬，就换回了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表情。 “怎么？”他眯了一会儿，还有些犯困，平时这个点在家里早就睡了，被姜星文推醒后，凌炽的声音有点哑，他声音本就低沉，这么一哑更有磁性，姜星文听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突然很想把自己的手剁了。 “没事，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姜星文说了句废话，就开始装死，凌炽笑了下，凑过去看了眼姜星文的页面：“你很无聊？” 姜星文总觉得这话在嘲讽他，但他没有证据。 “倒也没有。”他一时想不出借口。 只要尴尬的不是他，尴尬的就会是凌炽。 可惜凌炽压根就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是什么，依旧偏着头，问：“那你推我干什么？” 姜星文：“......”这天没法聊了：“想推就推了。” “真的？” “嗯。” “那你再推我一下？” “你有病吧？”姜星文瞪大眼睛，没控制住音量。 他们本来是压低声音在讲话，音量跟悄悄话差不多，姜星文一时没注意，不小心抬高了音量。 他声音有点凶，但很清亮，适合唱歌，所以在封闭的包厢里显得很大声，戴着耳机都能听清。 剩下三个人转头看了过来，姜星文无言，对上路成担忧的眼神，更加沉默。 路成那眼神明摆着是怕他们在网吧里打起来被赶出去浪费网费。 姜星文：“......不开窗热得很，会闷出病来，你热不热，要不要我帮你开窗？” “…………” 包厢里开了空调，也有通风口，姜星文开了一点窗，包厢的窗户开口对着小吃街，一开窗，闷热的空气透进来。 衡河的夏夜并不凉爽。 确实透气，但没必要。 路成闻着小吃街的香味，有点犯饿，嘀咕道：“哥你还是关上吧，我快有病了。” 姜星文：“……” 外面夜市很热闹，包夜时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他们怕睡过去，多加了三个小时，时间还早，在这待着也无聊，姜星文主动开口：“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莫名觉得有点闷，夜还长，他急需出去透透气。 路成是真的饿了，也没客气，点菜一样：“来点羊肉串吧，我记得先前进来的时候，看见对面那家奶茶店出了个新品，说是自己是什么信息素，喝到的就是什么信息素的味道，我还没喝过这种东西，怪新鲜的，哥你帮我买一杯回来吧，我想想......还有......” 姜星文打断他：“你微信发我，我先出去。” 路成：“行，哥你一个人去啊，拿得了吗？” 姜星文：“......如果你的食量不比正常人的三倍高，那我是拿得了的。” 路成：“......那你早点回来。” 他和陆川在双排，接受了对局之后，拿出手机敲字，姜星文带了件外套，看了眼关上的窗户，把外套挂在自己臂弯上，拿起手机站了起来。 凌炽扯了下他的外套：“我也有点饿，一起去吧。” 姜星文：“......” 哥，我叫你一声哥，你知道我不想留在这的原因是什么吗？ “原因”不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原因”已经站起来跟着他出去了。 Alpha的发育要比omega更快一些，姜星文不算矮了，比例也不错，不轻不重，是标准的帅哥，但一跟凌炽对比，就矮了小半个头，骨架也衬得更小了一点。 姜星文没有跟凌炽搭话的意思，他就当自己后边跟了个拎东西的工具，两人走到小吃街里，姜星文在一个新疆人开的羊肉串摊子前停下来，想了一会儿，开口：“来三十串羊肉串。” 凌炽挑挑眉，插嘴：“这么多，路成吃得完？” 姜星文扫码付款：“你不是饿？这么晚了，大家都没吃饭，等会光看着你吃？” 凌炽拖着声音“哦”了一声，笑了笑，指了指羊肉串摊子上摆着的一个东西：“我想吃这个。” 姜星文看了眼，像块饼，上面有白芝麻，想起来这是什么：“那你自己买啊。” 凌炽：“不要，想要你买。” 姜星文嘴角抽了抽。 这是街上，不能动手打人。 他拿了两块饼，怪硬的，掂量了两下问：“这个怎么卖？” 摊子是新疆人的，正忙着给他烤肉串，抬头看了一眼他：“三块钱一张。” 姜星文扫码付钱。 他自己拿了个塑料袋，将饼装起来，推了下凌炽，把饼递过去。 凌炽接过饼，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过了两分钟，姜星文还是没说话。 凌炽：“？” 凌炽：“这个怎么吃？” 姜星文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用嘴啃。” 凌炽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不用烤一下吗？” 姜星文看了眼摊子上摆的饼，还剩三四张，然后转过头：“这是今天烤的，还软着，叫馕，能现吃，就剩这么几张了，你还想麻烦别人点碳生炉专门给你烤这两张饼？” 凌炽又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他其实不怎么出来玩，不了解外面的东西，也不是真的想吃这个东西，只是想逗一下姜星文。 姜星文接过羊肉串，递给凌炽，两个人往小吃街深处走。 姜星文买了奶茶，五杯，他意识到自己这种没钱的还要请客是一种很蠢的行为，付款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凌炽就把付款码递了上来，然后接下来的一路消费，都由凌老板买单。 有人请客，姜星文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网吧里的尴尬都散去了许多，一路上凌炽问东问西，他也难得有耐心地回答了。 两人快走到网吧入口了，凌炽又拉了拉姜星文臂弯上的衣服：“诶，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姜星文转头看去，瞳孔收缩了一下，下意识躲了一下。 凌炽没发觉，眯着眼睛没看清，想走上前去看看，姜星文拽住他：“干什么去？” 凌炽：“那个摊子好小，不知道在做什么吃的，闻着好香。”、 姜星文推了他一下：“你手上提这么多东西了，别等会吃不完。” “五个人呢，你放心。”凌炽还是想过去，姜星文咬了咬牙：“我去给你看看，你先把东西放进去，让他们先吃，橙子要饿坏了等会。” 凌炽想了两秒：“行，那你早点回来。”他感觉姜星文的态度有点不对。 姜星文“嗯”了一声，确认他走进网吧之后，往那个散发着独特香味的摊子走过去。 刚刚距离远，他眼睛也有些疼，没看清楚，走近了一确定，姜星文又无奈又心疼：“奶奶，你怎么在这摆摊？” 许春燕也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笑：“你不是要和朋友出去玩吗，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捣鼓了点吃的，隔壁小赵说好吃的不得了，我就来这赚点钱，我就在这待了三四个小时，赚了一千多呢！” 姜星文看了眼摊位上有一张纸板写的字：特制狼牙土豆。 字很好看，写这个字的人一定练过板书，姜星文觉得有点儿熟悉，又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了一点：“你身体不好，大晚上在这摆摊做什么，快回去休息吧。”他就开始帮奶奶收拾摊位，许春燕拦住他：“别呀，就几份了，我卖完再走。” 奶奶卖的是狼牙土豆，用水浸过之后再煮熟，炸一下表皮，用奶奶自己调的酱汁淋上去，所以很香，土豆还剩三四份，姜星文叹了口气，将三个小纸盒里的土豆拢进一个盒子里：“我和我朋友在网吧包夜呢，我拿过去跟他们一起分了吃吧，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别出去卖油条了，我带早餐回来。” “就是因为明天不出去，今天才出来卖点小东西的。”许春燕嘟囔几句，拿了个塑料袋兜好姜星文手里的盒子：“这么点够不够吃呀，要不要再做点？” “不用，你回去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姜星文给塑料袋打个结，问道。 “你赶紧去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我跟你肖叔一块儿回去。”奶奶说。 “肖叔？”姜星文想起来，肖叔就是那家饭馆的老板：“他不是开饭店的吗，也出来摆摊了？” “这不是陪我呢吗，他在卖炒粉，我待会等他来接我，你先走吧，啊？”奶奶指了下不远处的摊位，肖老板果然在那里，正捏着把葱往锅里放，姜星文这才放心下来：“你到家发条短信给我。” “行，行，你快去吧，晚上也别不睡觉，还是要睡一下的。”奶奶笑眯眯道。 姜星文一直都很懂事，她完全不担心。 姜星文提着土豆往网吧走，他低着头看路，看到前面停了个人，抬头一看，愣了下。 他转过头，发现这个位置离奶奶的摊位很近，能看清人，也能听清话。 夜市很吵，说话都要很大声，他不知道凌炽听见了多少，也不知道凌炽会不会什么都没听到。 “你怎么出来了？”姜星文问，突然有些紧张。 像是秘密被发现后，丑小鸭的羽毛被慢慢拔光后，裸露在空气下的紧张。 “来接你。”凌炽接过他手中的土豆，动作不能再自然了：“那是你奶奶呀，做的东西真香，给我吃吧，别分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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