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凛安静片刻:“……这话很有歧义啊,言先生。” 言欲偏过头,目光落在不知道那一点上,嗓音冷清:“有什么歧义,我黑寡妇的名声远扬在外,床上不死几个……名不副实。” 裴松凛看着他清冷的侧脸,低低地笑,抬手:“抱抱?” 言欲皱眉:“抱什么。” “即便过了十八个小时也还是事丨后,想抱抱。”裴松凛朝他拍拍手,“温存一下。” 言欲顿了顿,有些回避:“我腿伤没好……你在水里。” “那我……”裴松凛轻轻地牵了一下他的衣角,轻声问,“可以打湿你的被单吗?” “……” 言欲无情地把衣角抽了回去,侧身拢着被单。 等裴松凛以为请求无望时,却又听见他嗓音很轻:“那你负责换。” 裴松凛低声失笑,毫不犹豫地就挪了上来,当然没有那么煞风景地把被单全部弄湿,他只是在边上轻蹭了一圈,然后抱住了言欲。 裴松凛深深地在他后颈嗅了一口气,闻到了两股信息素交错的味道后,他才似安心:“怎么忽然觉得你变小了?” 言欲的右腿已经能动了,虽然会牵扯到伤口,但他还是轻踹了一下那条长到坠地的鱼尾巴:“你自己反省。” 他这张是正常的双人床,谁让这条人鱼拖那么长的尾巴就蹿上来。 裴松凛嗯了一声,指尖沿着他右腿的纱布轻触:“清理的时候……打湿了没?”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言欲的耳尖冒出了红。 但言欲的语气却表里不一,非常冷淡:“没有,我又不是做完就丢半条命。” 裴松凛的呼吸温热,落到皮肤上带来一阵颤栗:“怎么办,你嫌弃我。” 言欲烦闷地把被子一把扔到裴松凛身上,然后起身落地:“湿漉漉的,烦死了。” 他进了里间,裴松凛下意识想跟上,才发现疗愈舱旁放着一管血液和一套衣服。 他低低地笑了,重新穿上衣服后,落地追上言欲。 裴松凛脚步轻,无声走到离间时,才发现言欲在找干净的床铺被褥。 言欲没用仿生人,只能自己去取,偏偏右腿有伤又使不出劲儿,便只能费力地往上够。 但还没够到,他又不自然地揉了一下后腰,一向沉冷的表情上透出一丝不自在。 一套动作落到裴松凛眼底,顿时漾开了一迭柔软。 Alpha悄声走到他身后,轻轻抚住他的腰,抬手将崭新的被褥取下来:“不是让我换么?” 言欲猝不及防跟他对视,迅速扭过头:“那你自己去。” 说着就要走,却又被裴松凛搂着腰带了回来。 “还伤着呢,怎么光脚?”他抖开干净的被褥将言欲一拢,轻而易举地就将人搂在怀里。 言欲下意识扶住了身侧的墙,一丝惊慌从语调里露出:“别……” 裴松凛捕捉到了,脸色微暗,却又无奈:“我没那么虚。” 刚刚他还以为言欲没留下什么阴影呢,就这小心翼翼的反应,没留下阴影才怪。 裴松凛缓步将人抱回卧室,把他放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着,别折腾你的伤腿。” 言欲抿着唇没有回答,看着他如若无事般去把弄湿的床单收了起来,然后重新换上干净的。 调好室温,裴松凛才走到沙发边,轻轻俯身:“过去?” 言欲凝着他,半晌才动身:“我能自己……” 裴松凛不等他说完,擅自将人抱了起来:“你要再这样,等回到刻奇我就告诉所有人,他们家先生了不起,把我榨得弱不禁风一碰就碎。” 言欲抬手就想锤他,顿了一顿,察觉到裴松凛扫过来的余光,换了更重的力气锤他。 裴松凛没想到言欲变得那么快,不经意咳嗽了声,果然看到Omega从紧绷的冰冷立刻变成了担心。 “……你还说你不虚!”言欲立刻把手收了回来,之前装出来的冷漠淡然消失不见。 裴松凛轻咳着将他放在床面,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 “真没事,只是嗓子有点痒。”裴松凛替他严实地盖好被子,把他活生生围成春卷后再搂住了他,“抱一抱就能缓解。” 言欲轻抿着唇,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这么干巴巴地当抱枕。 搂了一会儿,身后的人却又不安分,将拢着他的被褥轻轻勾下。 裴松凛琥珀色的眼温柔又深沉地看着言欲:“所以,你还没回答我呢,初恋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9 00:01:06~2022-12-09 21:14: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穆成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050 ◎这婊里婊气的金丝雀从哪捞回来的。◎ 言欲牙关轻咬, 这人到底是对初恋这种莫须有的名头有什么执念,围着这两个字问了他多少遍了? 他抬起眼睫,却被裴松凛轻而易举地捉到视线。 言欲下意识地又垂了回去, 像是怕被他读明白所思所想。 因为有被褥裹着, 他的声音低而闷:“……有完没完?” “坦白要公平,我说完了, 轮到你了。”裴松凛的手轻轻落在小春卷腰部的凹处,非常有耐心地拍了拍, “快说, 不然我要醋一辈子。” “……我困了。”言欲垂下眼, 低哑的嗓音露出一丝困顿。 还在逃避。 裴松凛看着他毫不配合地阖上眼,抱着他的渴望虽然得到了满足,但心里仍是有一块是空落落的。 他轻而无奈地垂下眼,像被冷落的大型犬,不敢再闹腾, 只好耷拉着耳朵凑在主人身边。 言欲在被子里轻轻蜷紧了指节, 脸颊发烫:“……折腾完之后我又守了十八个小时,困了, 睡醒告诉你。” 裴松凛挽唇,凑近言欲的身侧闻那阵暖烘烘的奶油甜味儿,温柔地抚过小春卷:“好, 我陪你睡。” 灯熄灭之后, 裴松凛轻垂着眼, 思绪却闲不下来。 以太军是帝国的特种军队, 就连各星区的司令也只是听过名号, 对这支军队执行的任务一概不知。 但在裴松凛刚从德斯军校毕业那年, 他曾经收到过一封密函, 就是以太军的征兵文件。 文件中其他内容裴松凛已经记不清了,唯独对一句话很深刻——以太军直属于帝国元帅,任何人不得随意调配。 当时他只觉得那文件跟他父亲裴庚脱不了关系。毕竟那位司令大人总喜欢用帝国的枷锁拴着他。 裴松凛不听他的话,粉碎文件后便直接闯到了T11星区. 但在护星城上看到以太军坠落时,裴松凛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帝国元帅不是昏迷不醒?他养起来的以太军怎么会由裴庚调动?而且还只是为了一个星盗团的头子? 他不相信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围捕行动。 分神之际,裴松凛怀里的小春卷忽然翻了个身,他的思绪骤然落下,琥珀色的眼眸凝着眼前的人。 言欲的头发蹭得乱而蓬松,带着一阵属于他的海盐奶油香,用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暗中跟裴松凛对视了三秒。 裴松凛忍不住低头贴了贴他的眉心,声音轻而浅:“怎么了,睡不着?” 随后言欲就忽然拢开了被子,一下扑进裴松凛的怀里,跟前蓄起来的那点暖意毫无保留地传递到Alpha的身上。 沾染着Omega气味的被子飘落到裴松凛身上,他顿时便感觉自己像陷入了名为言欲的网。 裴松凛本能般抬手搂着言欲,轻轻吻他的发端,眷恋地笑:“嗯?” “……是你。”言欲的声音轻又低,“初恋。” 裴松凛整颗心脏像被温暖而甜腻的海盐奶油浸泡,每一根血管都被沁满,四肢暖得发痒。 这哪里是坦白。 杀伤力比表白还强劲。 裴松凛一下轻托言欲的腰,克制不住般压到他绯色的唇上,轻轻地吻着。 言欲没想到裴松凛的反应会那么大,他只是有些睡不着,察觉到身侧的人虽然安静地躺着,但显然又在想其他的事情。 这种感觉跟七十年前那种同床异梦很像,让言欲忽然有种又要抓不住裴松凛的感觉。 在分离的那么多年里,言欲一直在后悔,如果七十年前自己更坦诚一些,直白一些,或许在一个人的深夜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后悔。 所以在刚刚察觉到裴松凛的不对时,他立刻便回了头,把话先说了。 呼吸交错,极淡的热流落在脸上,言欲的眼睛并没有完全闭紧,在黑暗中留下一条模糊的缝隙在看裴松凛。 裴松凛似乎是被触到了哪一点,这个吻比之前还要温柔和动情,一遍又一遍地绘过他的唇线,轻轻吮着舌尖。 认真而强势,言欲被迫从侧躺着埋在他的怀里,变成了仰躺着被扣着指节。 察觉到他的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裴松凛稍稍拉开距离,看着言欲那一截落着红的颈,喉头发痒。 怎么就那么耐亲呢。 言欲的眸里有一层很浅的水雾,迷迷蒙蒙中却又透着澈然,像一片被雾笼罩的湖,渗着冷清而不自知的惑人。 裴松凛长叹了一口气,低头埋在他的锁骨里,嗓音哑得厉害:“忽然好后悔……应该在你特殊时期多占点便宜。” 言欲的脸微微地红了,但仗着灯暗看不见,仍端着平日里淡漠无澜的声线:“又不是不让你……” 裴松凛听到他压得快没有声音的最后几个字,忍不住笑,温热的掌心贴落到他的小腹上,很不规矩地将他的衬衣撩开:“你以为我不想?” 言欲痒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抬腿,这是他在军校里训练出来的反应,一种类似近身搏斗的防身术,但面对裴松凛的时候就没什么效果,无论是技巧还是力气。 言欲抿住了唇,侧过头时才舔到唇边带有深海香的凉意,装出事不关己的冷静:“……你自己身体不好。” 裴松凛低低哑哑地笑了,因为距离过近,言欲能感受到他发声时从胸膛传出来的细微震动。 锁骨痒,耳朵痒,掌心也痒。 不知怎么的,言欲下意识想逃,可Alpha已经欺身到他跟前,本来撑在枕边的手轻轻托着他的下巴。 被迫目光相接时,言欲看到了裴松凛眼底翻涌得厉害的暗色。 裴松凛低磁的嗓音轻轻地问:“你觉得我不想深度标记是因为不能?” 言欲忽然放浅了呼吸,听到了自己胸膛里逐渐加速的心跳。 裴松凛挽唇,低头吻了吻他的腮边,另一只手轻轻用掌心贴抚在位置上:“……你是不是傻,二次分化可比初分化要慢多了,你这里还没长好。” 昨天晚上箭在弦上的时候裴松凛是有想过就这么越过那条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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