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下,他看向后头几名弟子,道:“你们去前头看看可有藏人。” 话落,那几名弟子纷纷去了前头,约莫好一会儿后,他们才回来。 前头除了两具鬼尸外并无其他的,这也让领头弟子有了一丝疑惑,这是被鬼人所伤吗? 于是他又去看那名青衣弟子,道:“可是遇上了鬼人?” 青衣弟子说不了话也只能一个劲转动眼珠子,竟是完全看不出是何。 领头弟子见状同样如此,约莫片刻后,他道:“若是就转一圈,若不是就两圈。” 此话刚落,便见青衣弟子猛地转了两圈。 正是如此,领头弟子也知道并不是鬼人,后头又道:“是恶道?” 青衣弟子听着忙又转了一圈,但后头却又胡乱转动,想要同他说,可却是半句话未出。 领头弟子见状也未再停留,将人扛起,然后道:“回道门。” 话落,几人才离开。 * 天色暗沉,又过片刻下起雨来,雨声淅沥不断。 不尘山内被浓雾弥漫,清冷的气息也随之翻涌而来。 岁云暮这会儿就在藏剑阁内,透过窗户看着外头,雨幕下不远处就是云海瀑布,云海翻涌直入山下。 藏剑阁前头是一处峰头,浓雾下能清晰地看见里头的宫楼殿堂,轻纱裹着雨水全数黏在屋檐上。 “也不怕淋湿了。” 也在同时,身后传来声音,他也被揽着往里头靠。 抬眸时见醉须君就在跟前,笑了笑并未作声。 醉须君也不在意,拉着他的手就包在掌心,微微揉了揉然后牵着他往藏剑阁深处去。 此处阁内放了成百上千的书籍,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无人打理,上头布满了尘土。 约莫片刻后,前头出现几张书桌,桌上摆了几本书。 他拉着岁云暮就坐在边上,然后道:“一会儿再走吧,现在雨大。” 看这雨的模样,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了。 “恩。”岁云暮也没多在意,点头应了。 就是这么坐着实在是无趣,他拿起桌上的书随意翻着,发现其中还夹杂着几本杂记。 取出来,翻看着。 醉须君见他安静看书,低眸靠在他的肩头,也跟着一块儿看书。 不过这就是些杂记,上头写的也都是一些胡言乱语之话,只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 但看岁云暮看的入神,笑着又去捋他发丝,然后道:“喜欢看这个?” “恩?”岁云暮这才翻了一页就听到他询问,疑惑地回眸去看他。 见他瞧着自己手中的杂记,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只是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罢了。” 这书就是那些喜欢想写奇怪故事的人写的,闲暇时候看到确实是不错。 “哦。”醉须君听闻也知意思,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然后又靠在他的肩头。 不过这回也没有再去看杂记,而是撩着他的一缕发丝把玩,后头才又抚上他的腹部。 动作有些小心,他轻轻揉了揉,然后道:“吃了药后,暗伤可还有发作?” “到是没有了。”岁云暮此时也才发现之前一直有的酸胀,这会儿也都没了。 看来真的如醉须君所言,他的那些不适皆是因为暗伤发作引起的。 好在这会儿寻到了,不若难受起来真不好受。 腹部的揉捏还在传来,虽暗伤已经没再发作,不过这几日的揉捏下他倒也有些习惯,以至于这会儿他有些舒适的往后头倚了些。 手上还拿着杂记瞧,可身子却已完全靠在醉须君的怀中。 醉须君见状顺从的将他揽了过来,仿佛是在宣告主权般,将他整个儿都藏了起来,衣袖半掩遮在他的腿上。 低眸时,他又去吻了吻他的颈项,然后才道:“力道可以吗?” “恩。”岁云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头应了一声。 醉须君瞧着也没再作声,后头还摆了茶点,哄着他喝茶吃点心。 屋外清雨连绵,许久未散,整座山头此时也都被笼罩在暗色下。 也在这时,雨幕下一只雀鸟快速飞了过来,青色的羽毛随着雨水的浸染泛着漂亮的微光。 不一会儿,雀鸟便已经飞入藏剑阁,穿过书架快速落在两人面前的书桌上。 想是从雨中飞来,雨水顺着落下,染湿了桌面。 它看了看岁云暮,然后才去看醉须君,接着一蹦一跳的往他跟前去。 醉须君也终于是侧眸去看它,不过隐隐能看出眼中神色暗沉,有些不大高兴。 他又瞥了一眼,然后才道:“我不是说暂时别送信过来。” 雀鸟似是听懂了他的话,缩着脖子就往岁云暮的跟前跳,染水的羽毛一下就触碰到了岁云暮的手。 正是如此,醉须君眼底的不悦也是愈发的深,他一把将雀鸟给攥了过来,同时取下挂在它脚踝上的信,随后才将它放了。 那雀鸟一得了自由,哪里敢留着,慌不择路的就跑了。 醉须君也没去理会,只打开信件瞧着。 本就不悦的神色也随着信上之事愈发深,眉头也都紧皱了起来。 岁云暮瞧见了,疑惑地道:“可是白江陵送来的,出了什么事?” 能给醉须君送信的,他想除了白江陵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就不知信上写了什么。 醉须君并未出声,只将信递到他的手中,然后才低眸靠在他的肩头,道:“当时我便说该杀了他,道门几位真人念在与他关系不差,便只将他逐出道门,消失了百余年,如今到是又闹腾起来了。” 话语一落,他眼底的不悦极深。 岁云暮此时也已经看到信中内容,提到了被逐出道门的道者,伤了道门弟子,人虽没死可却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 不过他对于这个道人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想必他入道门时,这人已经被逐出道门了,就不知是为了何事。 他侧眸去看倚在自己肩头的人,然后道:“是因何缘由才被逐出道门?” “擅自拿凡人修炼。”醉须君说着眉头皱的极紧,同时又将岁云暮往怀中揽,后头才又道:“被发现时已经杀了数十个凡人,以凡人为修炼此乃禁术,且他还杀了如此多的人,当时我便打算将他杀了。” “只是几位真人商议后,竟只将人逐出道门并没有杀他,之后的千年此人也都没有再犯。” “直到前几日儒门送来信,才知他竟是挖取儒生的内丹修炼,我想前头千年他定然也未消停,只是动作不大道门没有发现罢了。” 对于此人,在道门几位真人下决策后他便不再去理会,之后这人也销声匿迹,他们乃至整个道门都以为他改邪归正不再做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却不想只是养虎为患,反而更助长了他的气焰,如今还动了儒门的人,且信上所言连他们道门弟子也死在他的手上。 果然就不该放任他离开道门,如今到是成了他道门的一大隐患。 “你的意思是他还杀了儒门的那些儒生?”岁云暮说着将信递还给他,同时又想到先前在儒林时微末口中听到的,莫不是说的是同一个人。 这般想着,他侧眸去看他,然后道:“前两日儒林那儿也曾提到个道者,说是杀了几个儒生,是同一人?” “恩。”醉须君点头应了一声,后头又道:“他如今到了江南,一会儿我得出去一趟,可要先陪你去睡会儿?”说着将手中信给烧了个干净。 “可是要去寻他?”岁云暮听着他的话也知是要去做什么,指尖微微攥住他的衣裳,然后道:“我同你一块儿去吧。”话里行间也都带着担忧。 正是此番,醉须君心底的郁气稍稍散了些,笑着应了一声,“好,不过这会儿雨大,一会儿再走。” 岁云暮说着看了一眼窗外,见外头雨下的有些大,点了点头,“也好。” 信上也只提到人出现在江南之地,可究竟是在何处却是并不知,现在匆匆忙忙去了也难寻到,倒不如等雨小了再走。 后头又坐了一会儿,他们回了寝殿。 此时才入正午,许是昨夜没睡好,醉须君这会儿竟是有些乏了。 他揽着岁云暮就往床榻上靠,低眸时挨在他的颈窝处,轻声道:“微云,陪我睡会儿。” “恩。”岁云暮瞧出了他的疲惫,也知道这人昨夜寻到自己的暗伤累着了,没说什么只伸手抚上他的后背,顺着他的发丝轻轻拍抚着。 这么拍抚了好一会儿,他到也有些困了。 低眸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的人,知道他这是睡着了。 没有出声,他轻扯了扯被子,待盖上后他才陪着一块儿睡下,屋中也随之静了下来。 又过片刻,方才还安静睡着的醉须君却是突然睁开眼,起身时看向怀中已沉沉睡下的人,笑着吻了吻他的唇,然后道:“睡吧,我去去就回来。”话落才起身。
第49章 起身时将岁云暮略微凌乱的衣裳拢了拢,确定瞧不见什么后,他才穿衣离开。 屋里头静了下来,青烟渺渺,直入云顶。 外头雨下的愈发大,清冷的气息随即涌入其中。 岁云暮也随着涌进来的凉意微微皱眉,蜷缩着往床榻里头又靠了些,这才沉沉睡下。 * 醉须君离开不尘山后就回了道门,按说他此行不必回道门,不过信上提到的事却是有些怪异。 以紫衣道人的恶性,能够做出挖内丹修炼这般丧天害理之事,又怎么会轻易就放过道门的弟子,定也会挖了他的内丹。 可没有,反而是放了他。 隐约间,他觉得此事并没有如此简单。 此时道门内有些冷清,他回了后便直接去了议事厅。 白江陵这会儿就坐在一侧主位上,手中持着茶盏,想是才倒上,还有热气涌来。 他并未动作,只看着杯中茶。 听到动静时抬起头,见醉须君走了进来,想是匆匆而来,身上的清冷气息还未散。 瞧着这,他道:“看过了?” “恩。”醉须君应了一声,然后才坐到桌边,侧眸时见手边还摆了茶。 应该他来之前有人在这儿,茶喝了一半。 只瞥了一眼,他看向白江陵,道:“信上说的那名弟子,现在如何了?” “穆云烟说是中了白毫香,至于身上只受了一些内伤并无大碍。”白江陵说道间眉宇紧拧了起来,后头又道:“你过来,可是想到了什么?” 醉须君并未作声,只想着他口中的白毫香。 此香他是知道的,可制成熏香,其香宜人,是一些修者极其喜欢的。 只是此香有、毒,所以制香时也只取一些用,同宁香拢在一块儿制成香。 而单单用白毫香,就如同白江陵信上所言,全身僵硬,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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