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才落,屋门被推开,里头走出来个身着白衣的儒雅公子,面容清秀,瞧着倒也并不出众,可那双凤眸却是美的出尘。 想是才起,发丝微乱只由发带随意束着。 他看着前头的孟永安,笑着道:“可也要搜这儿?”说着让开道来。 而他的举动惹得孟永安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招呼着几名捕快去搜。 不过就同之前那般,后院中也是什么都没有,只除了这主仆二人。 知道那疯道应该不在这儿,他也没有多留,一声喝下直接离开别院。 只是走之前他又下意识看了两人一眼,但也没看出什么,转身离开。 很快,院中便再静了下来。 白发老者看着人离开他才猛地抖了抖身子,下一刻竟是变成了个小小莲藕人,不过只有手掌那般大小,头上还顶着一朵小小莲花。 它看着醉须君,轻唤一声,‘主人。’ “恩。”醉须君应了一声,目光则落在前头的竹林上,此时别院中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才还是一片荒芜,这会儿却是种满翠竹,郁郁葱葱,在微风中传来极浅的‘瑟瑟’声。 而他的面容也已经恢复了原貌,清冷谪仙,仿佛方才那儒雅公子只是错觉。 他侧眸瞥了一眼地上那小小一截的莲藕人,道:“人死了?” “昨夜就死了。”莲藕小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是此话,醉须君冷哼一声,眼中更是涌上无尽寒意。 到是命硬,还能活到夜里。 当时他便下了狠手,断了徐海的四肢还割了他的舌头,根本没有给他留生机。 没想到,这人竟是如此命硬,硬是多拖了几个时辰。 不过也无事,那几个时辰也够他熬的。 莲藕小人乖乖地站在边上,同时身侧湖边又传来动静,就见那儿还趴着几个莲藕小人。 此时它们正对着它招手,‘快来快来,我们去抓鱼,有好多鱼。’ 莲藕小人一听回头又看了看醉须君,随后才一蹦一跳地去了湖边,同它们一块儿打闹在一起。 醉须君瞥见了它们,并未去理会,他又在屋外站了片刻才回屋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不过屋中却仍是一片漆黑,宁神香自香炉中缓缓升起,暖香蔓延在屋中。 床榻上的人睡得有些沉,青丝微乱落于身后,衣裳半遮挂在他的肩头,露出染满红痕的肩颈来。 瞧着这,醉须君入屋的步子都放轻了些,随后才到床边脱了衣物又躺入被褥中。 伸手揽上岁云暮的腰,将其搂着往怀中倚。 许是动作重了,传来极浅的低喃声。 正是如此,醉须君这动作都不由得止住,好一会儿后才低眸去看。 见人仍安静睡着,他才顺势将他揽到怀中,低眸时轻吻了吻他的唇。 一开始还只是浅浅一个吻,可当吻上后便有些收不住了,指尖扶着他的颈项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甜腻的气息蔓延在两人的口中,仿佛才吃了糖一般,惹人心动。 岁云暮也随着这抹吻微皱了皱眉,但很快便顺从了起来,后头甚至轻启了口迎上他。 也正是他的顺从醉须君有些愣着,本也只是个偷吻,谁曾想岁云暮竟是在迎合他。 他看着岁云暮紧闭的双眸,知道他现在没什么意识,可他仍是高兴不已。 “微云。”他轻声唤着,吻的也是愈发深,同样嘴角染满了笑,缠绵不断。 * 岁云暮醒来时已是午后,耳边虫鸣声传来。 也是这时,身后又传来动静,搭在他腰上的手微微收拢,而他也顺势又往身后人的胸膛上靠。 他稍稍收回思绪,然后回头看去,见醉须君闭眸睡得沉,到是稀奇。 不过他也没有出声去唤,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外头,天色极暗。 大致知道是用了幻术,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而后下床去。 衣裳微乱,他动手拢了拢。 “微云。”与此同时,这本还睡得沉的人,这会儿竟是已经贴了上来,揽着就要把他往床上拖。 瞧着这,他也没动作,只道:“你再睡会儿。”话落起身去了衣柜边。 只是他这才站定,醉须君竟也跟了上来,顺着他的后背便搂上来,同时还靠在他的肩头。 想是有些累,这靠上去后便又闭上了眼,只双手紧紧地缠着他。 岁云暮被他这么紧紧缠着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他有些无奈,侧眸时又见他闭着眼浅眠,愈发的无奈了。 没有再去取衣裳,只看着他,道:“你若是困便再去睡会儿。” 醉须君并未应声反而是又将他给抱紧了些,牢牢禁锢仿佛是在害怕他会离开,不肯放。 这也使得他们站在衣柜前好一会儿,直到片刻后他才舍得松开,可双手却仍是揽着他。 稍稍起了些身,他又靠在岁云暮的颈项边上,然后道:“白江陵递了信来让我回一趟道门。”嗓音有些哑,同时又挪着往他的后颈边靠,发丝落在他的面庞上,清香怡人。 “主事?”岁云暮听着此话缓缓侧眸,因着醉须君整个人都倚在他的后颈边,以至于他也没能看到他的面容。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只应着方才的话,道:“可是道门出了什么事?” 白江陵突然唤醉须君回去,莫不是道门出了事。 “不知道。”醉须君说着也没再赖在他的身上,起了身就去衣柜中帮他寻衣裳。 青衫上嵌了竹叶,宛若院中翠竹般栩栩如生。 穿戴后,他搂着岁云暮靠在衣柜上,贴着他的下颌轻吻着。 上头留了许多红痕,他瞧着是有些不舍。 以前他只能在南城等着岁云暮来,那时岁云暮要处理道门的事,有时候十天半月都难来一次。 而如今他终于是不用等了,结果白江陵还将他给唤走。 之前便是因为不舍得岁云暮,他才将人给哄着骗着带来东极山,这会儿他又要走,虽然要不了多久但他仍是有些不舍。 这般下,他又去咬岁云暮的喉间,随后道:“微云陪我回道门,好吗?” 话音刚落,他便又无奈地笑了笑,“罢了,也不过一两日的时间。” 东极山的事还未处理,自然不可能都走。 唉—— 他叹了一声气,同时又想到还在山中的修有容。 虽然知道岁云暮与他并无关系,但修有容对岁云暮的心却也是明明白白。 并不想岁云暮靠近他,也不想岁云暮同他说话。 他起身咬上他的耳垂,仿佛是在发泄般。 真是想将他藏起来,藏回瑶台仙境,然后再封了瑶台仙境,这样便没有人能再同他抢。 岁云暮不知他这突然起来的情绪是何缘由,只被他这么咬着有些不适,眉宇微皱了皱。 待片刻后,这啃咬才散,同时他还被抱着去洗漱。 后头又用了膳,醉须君才走。 屋里也随之静了下来,岁云暮这突然一人留着到是有些不习惯了。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寝殿,随后才出门去。 外头的景物皆与他在道门的相同,竹林中隐约还能看到几株冒头的竹笋。 站在屋檐下瞧了片刻,他低下头,见自己的右手腕上缠了纱布。 醉须君走之前又给他重新换了药,同样的纱布也重新换过,隐约间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随后便见一阵微光涌现,下一刻一把莲花单锋剑出现。 稍稍将这单锋剑握紧,他看着,然后步下台阶。 倒也没做什么,他持着剑在庭院中舞了几招。 凌厉的剑声快速传来,在这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青衫也随着他的动作飞舞,只觉惊艳无比。 趴在池中的莲藕小人们看着庭院中的人,连连惊叹。 不过谁也没敢上前,只远远地看着。 岁云暮也在一个飞身中,快速落在地面,同时手中剑也顺势掉了出去,指尖轻颤不止。 他看着掉落在地的莲花单锋剑皱起眉,但也只片刻便又收起,低眸去看自己的右手。 此时右手还在发抖,竟是有些止不住。 下意识他收了收拳,但也不知是不是刚持过剑,直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收拳,同样的仍是在颤抖。 又看了一眼,他才不再去看。 也是这时,别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更有厉喝声不断传来。 他听着抬起头来,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将剑收起后便往外行去。 至于那些个本还在湖边的莲藕小人,一见他往外去,慌忙从水中爬出来一股脑的全往他跟前跑。 想是跑的急了,一些个还在地上摔了跟头,但很快却又爬起来继续往岁云暮跟前去。 不一会儿,其中一只莲藕小人已经冲到岁云暮面前,同时还一把攥住他的衣裳,奶声奶气地道:‘主人说不能出去。’ “恩?”岁云暮听着声音低下头,见脚边一只莲藕小人抱着他的衣裳,后头又有许多莲藕小人扑上来。 听着它们口中的主人,大致也知道应该是醉须君。 虽不知为何不让他出去,但想到藏在镇上的东西,他也就没有出门去。 别院外的动静越来越厉害,他没去理会,回了寝殿。 殿内仍是极静,他看了看坐在桌边,目光又落在桌上的茶壶上。 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他才伸手去取。 手虽仍是有些抖,不过拿茶壶却是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不能持剑。 又缓了片刻,右手的颤意才稍稍散去。 他也没再去理会,取了本杂记翻阅。 * 镇上有些吵闹,便见数名捕快浩浩荡荡行来。 为首的是孟永安,他看着前头过来的数名捕快,宋栩就走在前头。 瞧着宋栩,他道:“如何?” “没有。”宋栩摇了摇头,眉头都紧皱了起来,后头又道:“会不会人已经不再这儿了?” 都找了一上午了,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既然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说不定人已经不在了。 孟永安自然也有这个想法,这挨家挨户的找下来,人若是真的在也该找到了,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他低眸思虑着,片刻后,道:“先回衙门告知大人吧。” “恩。”宋栩点头应了一声。 很快,他们就回衙门去。 罗大人此时就在书房中,手上则拿着颗血色果子,还有阵阵果香涌来。 “长生果,仙人才有的长生果。”他看着手中果子低声念着,眼中也随即涌上来一抹笑意。 与此同时,书房外传来声音,听着是孟永安。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但却也没有动作只将长生果收起,随后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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