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确实是在排斥仙息,但同样的它也在吸收吞噬仙息,所以才会每次他与醉须君双修后出现剧烈的反应。 双修时他与醉须君的仙息会融合,会助两人修炼。 而引魔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吞噬醉须君渡过来的仙息,尤其是醉须君的仙息足够强劲,所以才会让其成长如此迅速。 他们双修的时间越久,引魔种成熟的时间也就越短,这也是为什么云梦归提醒他不能与醉须君双修的原因。 因为一旦双修,引魔种就会加速与他的内丹融合。 既然鬼道选择给他种下这东西而没有立马要他的命,就说明他们还不想要他的命,所以也没什么可做的。 抬头面向药师,他道:“帮我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就行。”说着喉咙涌上来一阵异样,撇过头咳嗽起来。 药师见他开始咳嗽起身去倒水,她递过去,“先者,水。” “多谢。”岁云暮转过身伸手去接水杯,但因为看不到只能靠声音分辨,以至于他这一伸手直接接了空。 摸索了一会儿,他才碰到水杯接过来。 水是温水并不烫,喝下去后喉咙才好受了一些。 喝完后他又将水杯递回去,轻声道:“麻烦你了。” 没有递到药师的手中,而是偏移往边上一些,不确定会不会碰到药师,他只能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药师看着他的举动再去看他的情况,见他虽然是面向自己但却并没有看自己反而是直视正前方,甚至她看不到岁云暮眼中的情绪也看不到光。 猛地她回过神,道:“先者你的眼睛......” 因为岁云暮全身都在排斥仙息,所以之前检查他的情况时没办法做到全面,以至于现在看到他出现怪异的举动时震惊不已。 不是说只有一只鬼人吗?为什么岁云暮会伤的这么重,连眼睛都出问题了。 岁云暮听着她的询问笑了笑,道:“中了毒,我之前已经吃过解毒丹,不过好像效用不大,你看看还能不能治。” 若治不了就只能暂时先这样,等到将体内的引魔种压制后再想办法治疗眼睛,不然他想应该吃什么都没用,说不定还会反噬。 “也是鬼人下的吗?”药师听着他的话大致能确定就是鬼人下的毒,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见岁云暮点头后她了然的应声,然后伸手在岁云暮的面前轻轻晃了晃,道:“能看到什么吗?” 岁云暮无神的望着前方,眼前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他摇头,“看不到。” 药师点头,紧接着又拿了夜明珠询问,见他再次摇头之后又试了一些其他的,得来的都是摇头。 看着岁云暮靠在床沿边,衣裳已经湿透就贴在他的身上。 瞧着这,她道:“先者要不先换一下衣服,我为你把脉看看情况,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虽然岁云暮体内有一股不知名的气息,但他的身体仍然是仙体,一般的毒对他没什么作用,且他在出事后立马吃了解毒丹。 她现在担心的是,岁云暮的眼睛会受他体内气息的影响,如果真的影响了又没办法吃有关仙息的任何东西,到时候会非常严重。 见岁云暮点头后,她才去岁云暮的储物袋中取衣服。 因为身上有伤,最后只穿了一件内衫,重新包扎了伤口她才去为岁云暮探脉。 可能是受凉了,岁云暮撇过头轻声咳嗽。 阵法已经起了效用,虽然不大,至少没有先前那么的痛苦,但因为失血过多,他此时非常的疲惫。 屋里安静,只有雨声传来,淅淅零零在耳边环绕。 很快,他就睡了过去,甚至还做了梦。 梦到了不尘山,梦到了师兄师姐们同他一起游玩练武的日子,梦到了师尊,还梦到了醉须君。 见醉须君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有些想他,唇瓣轻轻蠕动唤他。 君和...... 想要伸手,但双手犹如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只能看着醉须君。 他的突然安静让药师有些慌,抬头去看他,见他歪着身子靠在床沿边,脸色苍白。 确定只是睡着了,她才继续去探他的脉。 毒差不多已经被解毒丹解掉,但岁云暮还是看不到,很大可能是当时的毒间接损伤到了他的眼睛。 收回手她又去看岁云暮的眼睛,已经能确定情况了,幸好岁云暮吃解毒丹及时,不然会非常的棘手。 将人扶着躺下又给盖上被子,她起身准备去拿药。 才刚到门口安子息就跑了进来,见他就要说话伸手按住他,摇摇头示意岁云暮睡着了。 安子息顺着去看,见岁云暮躺在床上,知道这是睡着了忙捂住自己的嘴去看药师,点点头表示明白。 药师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道:“出去说。” “恩。”安子息点头,跟着一块儿去了外边。 屋外雨下的很大,屋檐上落下的雨珠如珍珠般串连,一颗颗晶莹剔透,落在地面激起阵阵涟漪。 安子息将门关上,回头看向药师,道:“弟子刚刚过去听几位师兄说情况很不妙,鬼兵大部分已经聚集到城外,出不去了。” “好,我明白了,你先去守着先者,我去拿药。”药师听到他的话也大致清楚外面的情况,让他守着岁云暮自己去拿药。 虽然岁云暮的眼睛情况并不严重,但拖久了还是可能会出问题 安子息点头,看着药师撑伞离开他才回了屋中。 因为下雨屋里有些冷,他关上门走去床边,见岁云暮安静睡着,地上是被换下的衣服。 红衣遍布鲜血,金丝莲花都被染成了血色,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 将衣服都收起来,又点了檀香驱散了屋里的血腥味,他才坐在旁边守着。 * 陵安城外已然成了人间地狱,尸横遍野,入目所看皆是尸骸鲜血,有身穿道服的仙门弟子也有鬼兵,看得人心惊。 几名弟子在将周围聚上来的鬼兵一一解决后,这才有时间喘口气,看向周围。 鬼兵来犯数量众多,单凭他们几人实在是有些勉强,耗了不少灵气,几人的面色都很差。 为首的弟子出声,“先回去。” “是。”其余几人点头,看着周围的万人坑不再停留,转身踏空准备回城内。 可才刚转身,却见一道红光出现。 还不等几人反应,红光已经缠上走在最后几人的脖颈上,只听一声闷响,头颅被勒断,鲜红的鲜血瞬间澎涌而出。 头颅掉落在地,滚了一圈。 走在前面的几个弟子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头,鲜红的血水顺着断裂的脖颈溅洒在他们的脸上,衣服上也很快被染上,震惊地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几具尸体。 下一刻,尸体没了支撑猛地往后倒去。 “师兄!”几人看着这一幕惊呼出声,下一刻上前。 同一时间红光再现,几人被血线包裹切成了数块,在他们震惊地目光中血块全数掉落在地,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一名身穿绛紫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尸堆中,脸上还带着面具遮去了他的面孔,只有那双眼睛清晰可见。 血线被快速收回到他的掌心,下一刻他的身后出现数以万计的鬼兵,浓浓黑雾弥漫而来,遮天蔽日。 “杀!杀!” “杀!杀!” ......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传来,全数奔向陵安城城下。 只是在靠近陵安城城门口百米之外的瞬间,便见一道金光袭来,如流光般蔓延至天际,紧接着触碰到金光的鬼兵被直接击碎化为血污。 可尽管如此,这些鬼兵都没有停下脚步仍然是不断朝着金光冲去,顿时周围已经被血雾弥漫,浓郁血腥味扑面而来。 紫袍男子看向前仆后继冲上前的鬼兵,看着它们最终化为血雾,冰冷的双眸中不染半分神色,只是冷冷地看着。 终于在片刻后,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手下,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长弓,随后又接过箭支。 就见箭支通红,就像是被血水染红一般,触目惊心。 拉弓搭箭他看向城墙内,但并没有对准城□□箭而是抬头对准天际,纤细的指尖轻轻一松箭支瞬间脱离长弓直冲被黑雾笼罩的天空。 血箭在飞至半空的瞬间金光再次涌现,一瞬间血箭随同那些鬼兵一样化为血污扩散在半空中。 在血箭消失后金光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雨水不断地落下。 他看着这一幕片刻,在血雾被黑雾掩盖后,这才冷然出声,“放箭!”嗓音深沉,冰冷刺骨。 随着他的话落,就看到他的身后出现数以万计的血箭,似是要穿破天际般快速朝着陵安城袭去。 寒风萧瑟,血箭汇聚成阵阵红光,铺天盖地宛若密雨。 这一幕,躲在城中的百姓看到被惊得双目瞪大,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画面,不敢在原地停留纷纷开始躲避朝着屋舍内跑去。 顿时街上乱作一团,尖叫声不断。 不过这些箭在即将落入城中时就被陵安城上空的结界挡下,就见周围金光咋现,昏暗的天际随着这些金光被照亮。 结界上出现一阵阵光晕涟漪,宛若雨水落在平静的湖面,久久不曾停歇。 几位长老此时已经到了城墙上,周围还站着不少弟子。 见他们过来忙让开位置,其中一名弟子出声汇报情况,“鬼兵已经都聚过来了,几位护法也在里面,他们在破结界。” 几位长老听着他的话抬头去看那些血箭,看着结界不断发出金光,将那些血箭都阻挡在外。 但他们很清楚,结界挡不了多久,从刚刚来看鬼道此次进攻就是专门来对付南下的,那必然是有了万全之策,这些血箭应该就是破结界的关键。 玄鹤长老去看身侧的弟子,“让城内还剩余的人继续撤离。” “弟子领命。”几名弟子点头,快速下城墙往城内去。 之前他们就已经在组织陵安城内凡人撤离,走了有许多但还是有不少人留着,一步步撤离。 眼下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等了,必须立刻撤离。 他又去看身侧的几位,让他们继续加固结界,至少要等到城里百姓都撤离。 吩咐完后他才看向城外,见城外大批鬼兵之中站着一名身穿紫袍的男子,面上还带着面具,看不见他的容貌。 但从那些鬼兵都不敢靠近他,知道此人应该就是此次鬼兵进犯的领导者,是鬼道新上位的将领吗? 从未见过,但隐约间觉得有些熟悉。 边上的十方长老也看到了鬼兵之中的男子,同样觉得熟悉,似乎是之前见过。 他皱了皱眉,转头去看玄鹤长老,道:“他......很像一个人。” “你是说像他?”玄鹤长老知道他说的是谁,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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