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业从业多年,思维早就固化了,这样有灵气有创意的设计方案,他不一定办得到。 阮诀决定留下旎旎,喝了口水,忽然想起什么,问身边的alpha:“银河设计的母后老板,是不是林业?” alpha显然是查过合作方根底的,回道:“对的阮总,林业不再从业之后,就创建了银河设计,偶尔会指导手下的设计师。我们也是考察到这个之后,才会选择银河设计的。” 这种小事不需要阮诀拿主意,他这次来培林,完全是躲陈淼。 否则,这种地方,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大老板来。 但,既然来了,就有始有终,阮诀打算等到施工队动工了再回去。 反正阮氏总部有阮宁顶着,他对自己这个品学兼优的弟弟还是很放心的。 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礼貌和气了,要是能改掉,他们兄弟俩联手,阮氏就彻底没对手了。 阮诀就是随口问问,听到alpha的话,“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把笔记本合上,他起身准备去蚕房巡视一圈,一个beta负责人在屋外准备和他一起过去。 至于原来的负责人,阮诀来了,发现能力不行就给解雇了。 阮诀刚走没两步,就收到了阮宁的消息。 ning:“哥,我要结婚了。” 打滚的线团小羊头像,不停歇的冒出了下一条对话框:“谢谢你。” 这自然就是谢他那通电话了。 阮诀脚步一顿,盯着对话框愣了一下,“不是吧,这么快?” 他对顾沉舟的速度感到惊讶,这是有多怕宁宁被人抢走啊? 不管怎么说,阮宁能得偿所愿,阮诀是开心的,他回了一句恭喜。 回完消息,阮诀一出门就遇到蹲在地上的旎旎。 不,不应该说是蹲在地上。 应该说是,他摔倒了,脚疼爬不起来,又不好意思说,于是把自己摆成坐着的样子。 至于阮诀为什么看出来了,因为没有那个脑残会坐在狗屎旁边,一动不动。 阮诀不是故意笑的,可他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这乡村里,到处都是散养的看家狗。 旎旎屏住呼吸,嫌弃的皱着眉头。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按着衣服,生怕碰到这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嫌疑狗拉在这里的狗屎。 身后突然传来的噗笑声,吓了他一跳,阮诀看到他的背脊颤抖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发现是阮诀,他表情更凶了,虽然摔倒的是他,可他看站在台阶上的阮诀,仿佛在看什么蝼蚁,“笑什么?有功夫笑没功夫拉我一把?小心我告诉财经报的记者你职场霸凌!” 阮诀听得出来,旎旎这是色厉内荏,强撑着一股子傲气罢了,并不是真的要败坏他名声。 “你怎么摔到了不喊人帮忙?”他还以为旎旎一直在房间里画图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来了。 旎旎哼道:“我这不是在喊你帮我吗?” 心想这omega还真是倔,阮诀上前轻松地把他拉了起来,想把旎旎扶到一边去坐着。 旎旎却不愿意,紧紧扒住阮诀的手不放,“我脚疼走不了路,你扶我一下,我要上楼洗澡。” 知道这个omega爱干净,现在只怕嫌弃身上这身衣服,嫌弃的要死。不管他,肯定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家里有个omega弟弟,阮诀对omega还算是体贴。不过扶一个omega回房间洗澡,也太过暧昧了。 他四处看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 旎旎像是看出阮诀的想法,闷闷的说,“别看了,方悦没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他在我早喊他了。” 眼看阮诀没动,旎旎难受的抗议道:“你快点的吧,我又不会借这个要你负责,你摔在狗屎旁边你受得了?我现在就要洗澡!现在就要!” 其实没沾上什么味儿,只是旎旎心理洁癖严重。再这么下去,旎旎要抓狂了。 “好吧好吧。” 不想看旎旎发疯。阮诀微微蹲下,一手搂住旎旎纤细的腰,一手穿过旎旎膝窝,就这么把旎旎公主抱起来。 omega没什么重量,他三两步就上了楼。 到了房间,旎旎扶着墙走了两步,扭头对阮诀说,“你去行李箱里帮我找两件衣服过来。” 他受不了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一秒钟。说完,就以最快的速度挪到了浴室,“嘭”的合上了门,可想而知有多气闷。 阮诀:“……” 他深吸了一口气,去给旎旎拿衣服了。 真是的,这种命令的语气,都不知道谁才是老板。 不多时,浴室里响起了水声,阮诀随手拿了一条T恤,一条裤子,过去敲门。 “唰”的一声,浴室的推拉门打开,旎旎探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 白皙细弱的手站着水汽,伸出去,正准备接阮诀手上的衣服,转而想到什么,狠狠的皱了眉,手上调转了方向,去拉阮诀的衣领。 “你刚才抱我,身上肯定脏了,你也得洗!” 旎旎受不了脏,不止阮诀拿过来的衣服他不想穿了,那个行李箱里的衣服他都不打算要了,看到阮诀就想把他也洗干净。 阮诀怎么也没想到旎旎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不查,还真被拽了进去。 惯性撞到了旎旎,浴室湿滑,旎旎被撞的一个没站稳,伸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嘭”的一声闷响,头顶的花洒簌簌的流着水,衣衫湿尽的阮诀,和赤身裸体的旎旎摔在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章 原谅你好了 阮诀先是愣住,随即温润俊俏的脸上迅速出现怒色。 他三两下从旎旎身上爬起来,胸膛因为怒气不断起伏,衣衫贴在身上,显露alpha独有的强健身躯。 那些水滴,像是暴雨,却浇不熄灭阮诀心头的疑问和怒火。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 旎旎那时候太气闷,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怔了一会儿,缓缓地蜷缩起身子。 “对不起。” “神经病。” 阮诀低低的骂了声,顺手把花洒关了。 湿发一缕缕的贴在额前,滴着水,阮诀不习惯这种湿淋的感觉,将头发向后撩去,毫无阻挡的俊美的五官混着无处发泄的怒气,让他原本温和的面容显得有些衣冠禽兽的邪佞。 他确实是被旎旎的大胆行径惊愕到了。 一个在alpha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还伤了脚的omega。这是对他的人品太过放心,还是看不起他?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阮诀怒从心起。 自从旎旎来到培林,阮诀觉得自己对他已经足够宽容,旎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阮诀的好脾气被消磨殆尽,还想骂两句,垂眼却看到omega蜷缩在浴室的一个小角落。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地板太过冰冷,让他瑟瑟发抖,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像祈求别人不要对他施加伤害的可怜幼兽。 这时候知道错了? 阮诀烦躁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是一看到omega就起兽欲的alpha,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alpha,和野兽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旎旎本来就对他有不一样的心思,阮诀不想招惹一个麻烦,拉下挂在一旁的浴巾,劈头盖脸的盖在旎旎身上,将他纤细白皙的身体盖住,扭头就要出去。 “对不起……” 身后传来细弱蚊蝇的道歉声。 阮诀略微往后偏移了些视线,旎旎似乎察觉到没有危险,理开浴巾,从里头弹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看这阮诀,大大的眼睛含着泪。 “我……我有时候会管不住情绪,我不是故意的。很多时候,我也会后悔……我会后悔自己做错事。但每次,我都告诉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我刚刚,不是故意要拉你进来的,只是下意识就那样做了。” 旎旎说的乱七八糟的,话里的歉意是真的。 不知是后悔自己冒犯了阮诀,还是更久远的事情。 旎旎长相幼齿,相较于阮宁的清冷不可攀。旎旎像一只自私自利的猫,饿了就黏上来,得到了就舔舔爪子,扭头就离开。 alpha自上而下的看着缩成一团的omega,像是在看一直淋湿的猫崽子,浴巾掩住了猫崽子的上半身,却没盖住两条纤长白皙的腿,一只脚不安的扣着冰冷的浴室地板,另一只绑着绷带的脚,不断的往后瑟缩着。 阮诀狭长的桃花眼平静而冷漠,他轻轻说,“你需要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到处打扰别的正常人。凭什么你有问题,我就要原谅你?” 旎旎的颤抖似乎止住了一瞬。他紧抿住唇角,像是被踩住了尾巴,大而圆的猫眼,对阮诀迸射出无尽的敌意。 下一秒,又像知道这种情绪是不对的,扭开头,避免和阮诀对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唰——” 推拉门拉开又合上。 阮诀走了。 意识到这个消息,旎旎强忍了两秒钟的寂静,随后胸膛不住起伏,大口的喘息着,却还是像呼吸不过来。 双手揪住胸前的浴巾,可是从湿漉漉的浴巾上,他无法汲取一点温暖。 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顺着白嫩的腮边滑到下颌,旎旎咬住了唇,没让自己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早就正常了啊。 不是,不对。 为什么叫“早就正常了?” 我本身,我本来就是正常的! 旎旎紧咬的下唇,渗出一道浅浅的血迹。 像触发防御机制,他在冰冷冷的地板上,抱着自己,迷茫的眸光逐渐转变的悲戚、平静、冷漠。 * 阮诀拖着一身湿濡的衣服,带着一身火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走过的长廊滴落下一串水迹,沿途碰见的人皆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阮诀没功夫解释,凶神恶煞的样子,明显是谁惹怒他了。 刚洗完澡,阮诀擦着半干的头发,心头火气勉强消散了些。 这时有人敲门,阮诀没注意问是谁。 一开门,就有人拽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一道冰冷的触感就贴在了他的脸上。 阮诀惊愕的瞪大眼睛,看清来的人是谁。这种惊愕转变成取之不尽的怒气。 “旎旎!你够了!” 把怀里的小omega扯出来,阮诀愤怒的质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还要胡闹多久?” 吼完,他才发觉旎旎的状态似乎很不对。 omega面颊酡红,身上却冷的吓人,细细察觉,还在轻轻的发着抖。 旎旎的脚伤了,原来倚着阮诀才能勉强站立。 现在失去了依靠,全仗着阮诀把住他手臂的力量,摇摇晃晃的立着,像一只将要坠落的风筝。 他抿唇呜咽着什么,阮诀听不清,只好凑得凑得近了些,却听到了更委屈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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