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拿起这张照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阮清原的位置,眼底温柔。 “清原,我们的儿子长大了,他今天主动和我说了有想做的事。” “阮阮他,还记得小时候和你说过的话……” 照片上的阮清原笑得明朗,他笑着的样子和阮阮如出一辙。 凌潇也跟着浅浅的笑了。 —— 当天舞台剧社结束排练后,谢知新,顾延一还有几个成员轮值收拾道具。 收拾完后,其他成员打过招呼后回家了,活动室里只剩下谢知新和顾延一两个人。 顾延一搬起一张椅子,淡淡开口: “社长,为什么找他加入呢?” 谢知新把道具放回原位,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阮星予同学吗?他很合适出演那个角色。” 顾延一背对着他,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起伏: “你知道他是当今首席议长的独生子吗?世世代代大名鼎鼎的闻家也和他家关系很好。” 谢知新声音里带上了惊讶: “是吗?我之前没有了解过。” 随后又补了一句: “不过,这个怎么了?有什么影响吗?” 顾延一缄默不语,继续搬着椅子,心里陈述着原因。 上流权贵家庭,无数宠爱集于一身的少爷,根据他过去接触下来的经验,这些人往往骄纵,跋扈,对大多事情都没什么兴趣,就算有,那也是一时的。 他们从小就泡在蜜罐子里长大,不需要努力,也不需要拼搏就能得到普通人要拼尽全力才能得到的东西。 期望这样的少爷们可以沉下心来,克服困难去做一件事情,恐怕很难实现。把这样的少爷招进社团,无异于自寻烦恼。 顾延一不声不响地叹了口气,身后又传来谢知新的声音: “话说回来,延一,你之前是和阮星予认识吗?你不是也经常跟着你爸爸参加一些很厉害的晚宴之类的。” 谢知新提到的晚宴指的是顾延一的父亲带他参加的一些关于慈善或者商业合作有关的宴会,私下也会和一些家族有日常往来,顾延一印象里的那些少爷也是在这些场合里看到的。 顾延一很快否定了谢知新的说法: “不,我不认识他。” 他觉得自己和那些骄纵跋扈的少爷们不一样,他的家族是从他父亲这一代起才步入了所谓的上流社会,他的父辈打拼了几十年才有了如今的成绩。他的父亲也一直教导他要保持低调和勤勉,不要贪图安逸。 更何况加入舞台剧社这件事还是他忤逆父亲意愿,主动争取来的,他很珍惜。 他不想,也不屑与这样的少爷们为伍。 顾延一把最后一把椅子放回原位,表情漠然。 —— 阮阮加入舞台剧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围读剧本。 桌子被拼在了一起,谢知新,奈美和这部剧的每一位演员们聚坐在一起,一起讨论关于剧本和角色的想法。 这部舞台剧是为了建校周年校庆而作,参考了联邦缔造者霍尔元帅的事迹。霍尔元帅曾毕业于这所学校,是明翼高校一直以来的自豪与骄傲。 所以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编,主要讲述了以霍尔元帅为蓝本的角色与另外两个角色,自少年时期起到缔造联邦后的故事。 另外两个主角也是由真实人物改编而来,一位是霍尔元帅成年后认识的挚友步恒上将,由顾延一饰演;另一位则是霍尔元帅自幼时起相伴的好友封昀,由社长亲自出演。 阮阮非常认真地听着其他人念着各自的台词,轮到自己的时候,用自己对故事的理解,将台词带着感情地读了出来。 一段台词读完,阮阮不确定地抬头,看到周围其他人惊讶的表情,难免有些慌乱: “啊抱歉,是我哪里念得不好吗?” 奈美从惊讶里缓过神来: “没有,阮阮,你念得很好!” 社长也忍不住称赞: “没想到你第一次念台词就可以念得这么好。” 阮阮害羞腼腆着道谢,说自己会继续加油的。 顾延一脸上表情淡淡的。 一场围读会结束,社长起身路过顾延一的时候朝他笑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他觉得阮星予表现得不错,是适合和顾延一演对手戏的。 顾延一懒懒地放下剧本,看向阮星予的方向。 此时阮阮还没有离开,而是叫住了奈美,在和她请教剧本上的几处剧情。 这个剧本在围读会之前阮阮就拿到了,为了可以演好角色,阮阮在围读会之前已经用休息的时间读了两遍,还用荧光笔和便利贴把自己的部分标注了出来,在一旁写上了心得。 眼下有两个地方阮阮还不是很理解角色的情感变化,特意来问奈美。 奈美个子小小的,靠近阮阮去看他剧本上标注的地方。 阮阮不知不觉悄悄放低了剧本。 在顾延一的视线里,阮阮和奈美站在一起,阮阮靠近奈美的一只手臂背在身后,防止不小心触碰到女生给对方带来不适感。 顾延一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开。 阮阮请教完,和众人道别,走进了等待他放学的车里。 车里闻淮野在等着他,今天他的橄榄球训练结束得比阮阮要早。 阮阮进到后座,像往常一样先钻进了闻淮野怀里撒娇。 闻淮野无比自然地拥着怀里的小猫,轻轻摩挲着阮阮的背。 他的发丝被往后捋去,看起来刚刚结束的橄榄球训练并不轻松。 可对于闻淮野来说,阮阮就是他最好的补给品。 低沉宠溺的声音在阮阮头上响起: “怎么样?剧本围读顺利吗?” 阮阮抬起头,笑眼弯弯地点头: “嗯!社长和奈美他们夸我呢!剧本上不懂的地方也明白啦!” 说起剧本上不懂的地方,阮阮露出差点忘了的表情,从书包里拿出剧本,翻到刚刚请教奈美的地方,又拿出笔补了两句话,这是他刚刚在过来的路上想起的,趁着没忘记赶紧写上去。 车子缓缓启动,闻淮野看着眼前忙碌着剧本的小猫,挑了挑眉。 阮阮写完了笔记,还想翻翻其他几页剧情,一只手臂横在他的胸前,霸道地把他搂进了怀里,紧接着一只手轻轻遮在了阮阮双眼上。 阮阮的眼前变得昏暗且模糊,小猫眨了眨眼,表示不解。 纤长的睫羽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闻淮野的手心里颤动,闻淮野的呼吸在短短一瞬间停滞。 他想起了在度假酒店那晚,喝醉了的阮阮躺在自己身下,他同样用手覆上了阮阮的眼睛,然后…… 闻淮野的呼吸瞬间失去了平稳,耳边传来阮阮疑惑的声音: “哥哥?” 闻淮野努力平复了心绪,声音暗哑道: “乖,在车上看东西对眼睛不好。” “好”阮阮乖乖地听话应声。 闻淮野牵起嘴角,放开了覆在阮阮眼睛上的手,转为放在了阮阮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腹上。 阮阮顺势整个人靠在闻淮野怀里。 闻淮野的下巴轻轻摩挲着阮阮的发丝,不小心触碰到猫猫粉色的耳朵,尖尖的耳朵微不可见地抖了抖。 闻淮野眸色渐暗: “睡一会吧,这几天你也没休息好。” 闻淮野说的没错,为了这场剧本围读,阮阮私下做了很多努力,不仅挑灯夜读,连早起刷牙的时候手上都拿着剧本。 当时闻淮野就站在阮阮身边,两人一起刷牙洗漱。闻淮野看在眼里,心里都有些吃醋了。他的小猫对出演舞台剧这件事太上心了。 闻淮野稍稍收紧了环在阮阮腰间的手臂,抱着他又往自己怀里靠了靠。他要把这几天小猫花在剧本上的时间补回来。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跨江大桥上,车流来往不息,黄昏缓缓降临,天空被染成了粉紫色,云层点缀在漫天晚霞之上。 阮阮在闻淮野怀里渐渐熟睡,后座斑驳的阴影投在两人的面容之上。 感受到怀里小猫平稳熟睡的气息,闻淮野笑意渐深,把头靠向阮阮,一起闭上了眼睛。 到达家中时,闻淮野示意司机不要叫醒阮阮。 他轻手轻脚下车后,把阮阮从后座打横抱起,抱着熟睡的小猫回到了家里。 —— 舞台剧社的排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阮阮和同社团的小伙伴们也越来越熟悉。 顾延一对阮阮的态度依旧是不咸不淡的,他的态度很礼貌,但有意无意地保持着疏离。 今天的排练是剧情前期非常重要的一场戏,阮阮一如既往非常认真的对待。 在练习其中的一个场景时,谢知新犯了难,根据剧情,在这场戏里顾延一饰演的角色登场,同时需要配合一些重要的道具更替。可是其中一个负责道具布景的同学今天请假了,搬运道具的人少了一个。而大部分人需要在台上演出,剩下的人基本都是女生,道具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太重了。 谢知新挠着头,看来这场关键戏份只能先搁置了。 “社长,如果你是在担心道具的事情,我可以帮忙。”阮阮微笑着走上前, “这场戏里我先说完前两句就没有后面的台词了,之后我可以把道具搬过来再搬走。” 谢知新惊讶地看了看手里的剧本,根据最新调整过的剧情,的确是这样。可是…… 阮阮虽然是男生,可他说不上健壮,而是外表清秀纤细,这里并不是说谢知新有任何轻视的意思,而是出于担心阮阮的缘故。 阮阮看出了谢知新的疑虑,安慰式地笑笑: “别担心,没问题的。” 在他背后,顾延一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过来。 谢知新犹豫了一会同意了,叮嘱如果搬不动了可以随时叫停。 这场戏份的排练正式开始,阮阮演完了自己的戏份,随即去台下把道具门搬了上来。 道具有一定的重量,阮阮使出力气,奋力搬到了对应的位置。 舞台另一侧同样正在负责道具的同学向他看过来,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还好。 阮阮浅笑示意没问题。 舞台上负责演出的小伙伴们投入地说着台词,顾延一表演娴熟度十分出众,他的台词慷锵有力,充满感情。 阮阮在道具后留意着台上的表演进度,很快就会到道具更替的节点。 顾延一说完最后一句台词,道具也该下场了,阮阮正准备把道具搬走,此时意外突发! 道具正上方的缆绳突然断裂,上面的吊灯直直地砸了下来! 另一侧的道具同学当即出声提醒,阮阮瞳孔紧缩,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 危急时刻,阮阮瞬间闪身躲过吊灯,可吊灯随即砸在了道具上,道具被砸得立刻倒塌,道具边缘一下砸到了阮阮的背上! 阮阮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顿时单腿跪坐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几个女生惊呼着冲上了台,台上所有人反应过来后马上跑了过去。 谢知新脸色焦急,马上去扶阮阮: “阮阮你还好吗,伤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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