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张开手挡在门前,却根本拦不住宿林,两个人推桑着进入屋内后木门被宿林从后面关上。 接下来的画面尤尔就看不到了,尤尔原地等了一会儿,耸了耸肩十分放心地听宿林的话往回家的方向走。 然而没等他走几步,麻烦又接踵而至。 “呦,小绵羊落单了。” 挡在眼前的前巷那两位嘴碎的年轻人,看样子是一路尾随而来,见尤尔独自一人才现身出来找麻烦。 尤尔环顾四周,见没人关心自己的处境,只得仰着头用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语气道:“请问可以让开吗?” 见状两人的气焰愈发嚣张:“这里人多,不如我们去那边说说话?” 尤尔顺着两人指的方向看去,没等他做出反应,肩膀被早有准备的年轻人抓住,半强迫地拉入了一条无人小道。 —— □□刀片在空中旋转出清丽的痕迹,为了让对方看得更清楚,尤尔将绕着指尖旋转的□□握住,精巧的刀片横在对方的眼珠上。 “是钝的啦,怎么吓成这样。” 年轻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那片薄刃会割伤自己的眼睛。 谁能想到,这位看着温顺的绵羊还有这样灵活的身手。他们刚把他拖进小道没来得及实施行动,对方手里便多出了一把□□,身份对调的速度太快,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对方迅速放倒。 “你们很闲吗,是家里的活不够你们干吗?”尤尔十分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们总有闲心去欺负别人?” 年轻人没有回话,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尤尔将□□上抛再接住,转瞬间完成了开刀合刀,换手等动作,非常漂亮华丽的技巧,却隐藏着极高的危险性。他紧张地盯着不断旋转的刀片,生怕对方一个失误,把刀插进他的脸。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从地上慢慢爬起,他捡了地上削尖头的木棍,无声无息地靠近尤尔背后。他高举木棍,眼里充斥着凶狠杀意,大吼一声往尤尔脑袋刺去。 处理完事正在寻找某只狼崽的宿林正巧路过小巷口,忽地听见深处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呼,宿林脚步一停,迅速往里面跑去。 那根尖锐的木棍迟迟没有落下,年轻人举着岿然不动的棍身,转头便看到了身后散发着阴沉戾气的宿林。 宿林垂眸扫过尤尔惊魂未定的脸,最终停留在发白的嘴唇上,看那人的眼神变得更加瘆人。 地上另一个人见变脸如唱戏的尤尔,一下子傻了。 虽然宿林这个白痴平时很好欺负没错,但他们就是仗着宿林不搭理他们,口头上骂两句过个嘴瘾,要是真动起手来,又有几人是身量高大的宿林对手。 两人知道事情闹大了,宿林可是有疯病的,他的行为不可预测,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他生起气会做出什么事情。 举着棍子的年轻人被宿林直勾勾的眼神盯得腿有些发软,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种冰凉的蟒蛇缠绕着,近乎窒息的死亡幻觉让他的手终于松了力道,棍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两人被声响猛然惊醒,才明白一切都是错觉。但他们勇气早已在死亡的幻像中消失殆尽,连例行狠话都没放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在尤尔看来,这两人就是遭不住宿林的冷脸,被吓走了。 原来长得凶可以有这么大杀伤力吗?尤尔陷入了沉思。 宿林走到尤尔面前,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尤尔眨了一下眼睛,还没开始自己的表演,就见宿林向他伸出了手,手掌上躺着他那把□□。 尤尔静默了半晌,取走了自己的刀。 “你看到了吗?” 宿林:“嗯。” 良久过后,宿林听到一声轻笑。 尤尔抬起头,语言里多了一点深意:“这样你也不讨厌吗?” 宿林:“不讨厌。” 尤尔仔细地盯着宿林,似要从里面找到一丁点谎言和敷衍,随着观察的深入,尤尔收起笑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移开目光小声呢喃了一句:“我才不信呢......” 语义未尽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宿林没有听清,就见尤尔饶有兴致凑上来:“你左手上拿着什么?” 宿林摊开手,露出掌心里的链子。 尤尔:“这不是我们挂在门的装饰物吗......你看到那个人偷了我们家的东西,所以去拿回来了?” 宿林点头。 尤尔语气很欢快:“谢谢,我们回去吧。” 后巷一如既往的清冷,看样子并没有受到长夜的影响。不过尤尔还是发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那座原本没有住人的屋子,今天居然敞开了门。 他的主人回来了。 尤尔忽然想起了后山老猎人和他说的话,他们外出是为了给一个人治病,难道病人,就是这位? 尤尔不免多看了那座房子两眼,问宿林:“住在那边的是谁?” “凯雯。”宿林似乎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他有病。” 宿林眼里全是告诫和警惕。 尤尔:“......”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很不对劲。 既然宿林不高兴多说,尤尔也就没有多问。两人相安无事地回到家,早早回房间睡下了。 夜晚并不安宁,即使知道外面危险重重可能有魔物出没,曾经的亡命之徒们也有胆子趁天黑盗取东西,甚至还为此发生了争吵。 花了点时间避开村民,尤尔再次来到那条逼仄的小巷。 开门的人换成了库尔,他倚着门没有让尤尔进去的意思:“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狼人,长夜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行动,听不到白狼王的召唤吗?” 说完库尔又自顾自地说道:“哦我想起来,我们的尤尔还没有办法变身狼人,你说是吗小杂种。” 尤尔盯着库尔没有说话,倒是库尔对尤尔这副样子先失去了兴趣,冷嗤了一声转身回到屋子里。 后院只有哈姆一人,过了大约半个钟头,盖文才姗姗来迟,他拿起水罐喝了半罐的水,喘着粗气骂骂咧咧放下:“守卫一直徘徊在老霍根家门口,好不容易等到猎人没有枪的时候,这结界真烦人。” 哈姆:“看见守卫长什么样了吗。” “他狡猾得很,窜来窜去根本找不到人影。”盖文道,“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中巷那一块的人,看身形像是年轻人。” “要尽快消灭猎人,等他们拿到新枪,我们的行动就难了。” 这时,库尔突然将话题转到了一直默默无闻的尤尔:“我看见你白天和老猎人他们待在一起,你怎么和他攀上关系的。” 哈姆和盖文一同看了过来。 “后山遇到的,他让我过去干点活。”尤尔道。 “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都认不出你的真实身份,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尤尔啊。”库尔阴阳怪气地赞叹道,“像我们都不敢接近他,生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会被他闻出来。” 哈姆问尤尔:“你和老猎人相处得不错?” “......嗯。”尤尔答了一声。 库尔正兴致勃勃地等着尤尔被训斥,却听到哈姆若有所思道:“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霍根知道不少事情,他好喝酒,你在他喝醉的时候可以打探一下其他神民的消息,必要时候......”哈姆对尤尔比了手势,“想办法干掉他。” “哈姆叔叔,他可是尤尔啊,连爪子都没长齐的胆小鬼拿什么杀人。”库尔不甘示弱道,“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哈姆看库尔的眼神带着隐隐的不赞同:“霍根比你想得棘手很多,这里的人大多手染鲜血我们才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不要上赶着去找死。” 尤尔倒是想把这件麻烦差事让给库尔,可哈姆似乎已经打定了注意,两人谁都没办法。 库尔用凶狠的目光瞪了尤尔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自己位置。 哈姆没理会小辈间的暗流,继续道:“神民是我们抢夺神明塔的最大阻碍,现在看来,村里确实不只有女巫和猎人。守卫已经出现,可能还有更多神民躲在暗处。要想得到神明他,必须先除掉他们。光靠尤尔一个也不行,这几天你们多和人类接触,寻找隐藏的神民,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个。” “女巫你们不用太担心,她对这里的人没有多少好感,不会轻易出手救人,只要避着她行动就没有太大问题。”哈姆道,“另外找你们过来还有一件事,关于竞选新警长。”
第12章 密谋到达尾声,两位小辈相继离开,盖文靠在墙上弹了弹烟灰:“你就这么放心让尤尔去对付霍根?” 哈姆:“我没报多大希望,总要让他找点事做。” “那你还真放心他。” 听出了盖文话语里的嘲弄,哈姆反问:“我为什么不放心他?” 盖文仿佛被问住般不可思议道:“你不会觉得哈尔和普尔的死是他们自作自受吧?” 哈姆皱着眉,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说:“他只是个孩子。” “随便你怎么想。”盖文脑里忽然闪过一道光,“等等,你留着他,不会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吧?” 见哈姆默认般的沉默,盖文夸张地吸了口气:“哈姆,之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深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是你为了那个人类放弃王位呢,现在对着她和你弟弟生的孩子装痴情有意思吗?” “你以前对他也没多上心,那些狼崽子把他欺负成什么样了,没见你管过他。”盖文摸着下巴仔细琢磨了一下,“不过也是,他现在和米娅越长越像了,你可真够变态的。” 听到这个名字哈姆眼皮跳了一下:“和她没关系。” “承认自己的心思很难吗?你表面上不在乎其实心里嫉妒疯了吧,唐克死后就把怒火转嫁到尤尔身上,默许族人对他的戏弄,满足你对弟弟的报复心。现在看他长得像米娅,你又动了恻隐之心?” “哈姆你太优柔寡断了,不论是那时候你们兄弟俩的战争还是现在抢夺神明塔,你要是再软弱下去,狼族迟早败在你手上。”盖文叹了口气,“如果唐克还在......” 盖文越说哈姆脸上的阴霾就加厚一分,这些话语宛如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从小就是这样,明明他才是年长的那一方,大家却把唐克当成复兴狼群的希望,却对他嗤之以鼻。他始终活在唐克光环之下,什么都争不过这个弟弟。 直到那一天,他们兄弟俩爱上了同一个人类女孩,他害怕被族人发现自己的心思,加上积压已久的阴暗想法,他将弟弟和人类有染的秘密告诉了长老。 狼族上下震怒,逼迫唐克杀了米娅回到族群,结果唐克毅然离开狼族,带着女孩一起远走高飞。 有了唐克这个叛徒的衬托,大家终于发现了他的闪光点,老狼王死后,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威信坐上了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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