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恐惧地连眼球都在微微颤抖,他后退一步,不知怎时,脚边的头颅到了他身后,他一脚踩到头颅上。 “啊啊啊!”他发出了惊恐地尖叫。 头颅的头发缠住了他的脚,拉帘后那个“人”猛的扯下拉帘,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乐清被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那个“人”脸上的肉完全是一个腐烂的程度,挂着许多细细密密地肉块,整张脸血淋淋地同时表面还被很多黑的虫卵覆盖,黑虫在血肉的缝隙中蠕动着,看着他一阵恶心。 他先是愣了那么一秒,随后飞快的做出了反应——转头就跑。 那个头颅的头发死死缠着他,他就这样拖着头颅跑了一路,跑到病房,飞快的把门关上并反锁了。 终于安静了,他瘫软在地,手用力握着门把手,太不堪了,被吓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整个人傻在了哪里。 就在他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他背靠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敲门声不急不躁,隔几秒敲响一次。 乐清屏住呼吸,绝望的捂住嘴巴,眼睛血红一片,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神经紧绷,几乎是一个失控的状态。 下一秒,他的脚突然疼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被他拖一路的头颅,现在居然还有意识,咬了他一口。 “啊啊啊啊!”乐清绝望地哭豪着,剧烈的恐惧钻心,使他本能的蹬着双腿。 但头颅丝毫不受影响,死死咬住他的脚指头。 “啊啊啊啊!”乐清精神紧绷,脆弱又癫狂,他几乎要晕厥。 强烈的恐慌令他胸口疼痛难当,他崩溃地抱紧头,只能无助地哭喊。 身后那有规律的敲门声还未停止,他紧紧咬着牙齿,敲门声顿两秒响一次,声音不大,但传到耳边,却有一种震耳欲聋的错觉,清晰地感受着耳膜被震穿,以至于整个人颤抖地厉害。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能怎么办,只是无助地哭,压着声音哭。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乐乐,你锁门干嘛?我就上了个厕所。” 乐清不可置否,他害怕,害怕那只是梦境里的NPC,害怕那个声音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可能打开门——有的只是空荡荡的走廊。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再次响起了声音。 “乐乐乖,开门!” 乐清低头一看,脚边的头颅已经凭空消失了,他欣喜若狂,抹干脸颊两侧的泪痕,站起身就打开了门。 夏易冲着他笑:“医院的厕所好偏僻啊,我找了半天。” 乐清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淡道:“你这几天有没有抽烟?” 夏易摸了摸口袋,并没有发现烟盒,他笑了笑:“没有,我不抽烟。” 这一刻,乐清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怀疑,他睡前面跟夏易接吻,能清晰地感受到烟味,但却没有抽烟?细想——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失笑道:“你平时不都偷偷躲着我抽烟吗?这几天怎么这么乖?!” 夏易欲言又止,他完全接不上话,只能转移话题,笑道:“我扶你去床上。” “好。”乐清应了一声。 乐清坐到床头,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你知道陆子琪现在做什么工作吗?” “陆子琪?”夏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 乐清嗤笑,没有再说话。 现在他是可以完全确定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夏易,因为陆子琪已经车祸去世了,这件事还是夏易告诉他的。 现在他依然处在梦境中,他看了看窗户,是落地窗,完全封死的,他想跳下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跑上顶楼了。 他握紧拳头,想双手不那么发抖,闭上眼睛平稳了下呼吸,他喉咙生涩,哑声道:“夏易,我想上厕所。” 眼前这个“人”刚坐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虽然飞快就恢复了过来,但还是被乐清一眼抓到。 “我带你去。”他笑道。 “不用。”乐清微笑,“你累坐着休息就行。” 这“人”脸色动容了一下,但几乎是“以防万一”,他又很快坚定了立场,杨起下巴说:“那怎么行?等一下你‘跑’了可怎么办。” 乐清心脏猛地一抽,刚压制下去的惶恐瞬间涌上心头,眼神中原本淡去的慌张也重新浮现出来。 他被这“人”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搞的有些担心和害怕,如果他的思想被发现了,那他会不会被强行抓走,然后用某种办法让他永远活在梦境里。 毕竟前几次梦境里,他到清楚地记得,有“人”想让他留下来! “我知道你想跑。” 乐清猛地抬头,只见对方面带微笑,用阴沉深邃的眸子死死凝视着他。 乐清身体冷的厉害,他四肢完全被硬化,整个人就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地愣在了哪里。 “我猜错了?”眼前这个“人”提出了质疑。 下一秒,他从原本夏易的模样慢慢退去,脸上的皮肤蜕壳,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乐清捂着胸口,胸口压的喘不上气,一阵阵疼痛直冲脑门。 抬头看着对方,对方脸上的皮肤蜡黄,好似被烧焦了,起着一条条粗大的皱纹,密密麻麻的水泡长满了整张脸。
第45章 乐清看着忍不住皱眉,眼前这几乎被烧脆的脸太刺眼了,浓稠的液体不断滴落,湿鹿鹿一片。 他胃部翻山倒海,但还是极力地克制了下来,故装淡定道:“今天是万圣节吗?” “……” “不是吗?”乐清勉强笑了两声,“你这个造型好逼真啊!” 但笑声中参杂的那一丝颤抖出卖了他! 眼前这个“人”凶神恶煞地向乐清扑了过来,龇牙咧嘴地想要把他吃干抹净。 乐清猛的后退,把手隔着被子塞进对方的嘴里,对方感到不适,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下一秒,那个“人”的嘴巴慢慢呕吐出一只人类的大腿。 乐清心脏猛地一紧,他的表情已经因恐惧变的极度扭,他在强烈的慌张中做出了反应,飞快的下了床,这时他的双腿发软,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瘸一拐地走着很是艰难。 那个“人”只呕吐出一半,他的喉咙被粗大的腿卡住,痛苦万分,使他不断狂叫着。 他光着脚住楼顶上跑,周围很黑,很安静,他逃跑的路线被那“人”听的清清楚楚,那“人”忍着剧痛把卡在喉咙的大腿硬生生扯了出来,暗红的血吐了一地。 乐清跑了很久很久,他感受不到累,但楼顶很遥远,他听着楼下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精神几乎崩溃。 医院里好像只有两人,他拼命地向着楼上跑,但怎么也看不见尽头。 楼下从不急不躁地走路声变成了奔跑声,急匆匆地向楼上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乐清流着泪继续跑。 因为医院的窗户都封死了,所以他没有办法,楼顶是他唯一的“希望”—— 就在命悬一线之际,他终于看到“终点”了,本以为有救了,但上天就好像在玩弄他一般,楼顶的门被一把大铁链锁死,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脚步声近在眼前,没有办法,他只能重新退了回去,躲进了楼梯口旁的病房。 乐清走了进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病房,而是医院的太平间,在他模糊的视野里,一具具尸体躺在他面前。 他拼命捂住嘴巴,内心绝望地豪叫着。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看到这些东西? 停尸房并不明亮,只有一点月光拆射进来,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被白布盖着的一张张病床。 医院被薄雾笼罩,模模糊糊的像雨滴。 刚才逃跑几乎消耗尽了他的体力,他扶着墙壁跪到地上,想着怎么样解决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找来了,但只是有两个黑色影子在走廊里经过,没有发现他。 他拼命捂着嘴巴,牙关直打颤,慌乱地站起身,不知为何,那两个影子又重新折返回来,并在门口外停下了脚步。 乐清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眼睛猩红,绝望地看着那个木门,木门后面,是置他于死地的怪物。 他只觉得心脏一揪一揪地疼痛着,眼底是无尽的绝望,他没有办法,如果这个木门被打开了,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想不出任何办法能逃离这个梦境,做再多也是垂死挣扎。 他脸上爬满了泪痕,哭声卡在喉咙里,眼泪一直往外流着,颤抖地身体怎么都控制不住,就这样死死盯着木门。 忽然,门轻响了一声,他绝望地闭上双眼,单薄无力的感觉很是折磨人,他的头顶永远存在着一团黑云,命运就悬挂如此。 运气不好时,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个瞬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本以为下一秒门就会被粗暴的打开,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半点动静。 乐清心怀惶恐,他忐忑地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走到一半的时候,木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了一下。 一声巨响,吓的他一个激灵。 门被上锁了?怎么可能?在他的记忆里,他只是随手一关,并没有注意这么多,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上锁了? 就在他怔愣时,外边传来了钥匙碰撞的声音,这清脆的响声不断在他耳边回荡,磨砂玻璃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数不清的影子。 一排排,拥挤着,看不到尽头。 乐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牙关咬出了血,外面的走廊被残酷的影子衬托着无比的黑暗,可怖。他内心抓狂,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停尸房内飘起了白雾,他只觉得浑身发冷,骨头都被冻的生疼,宛如处在一个完全密封的冰窖。 乐清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的干干净净,他用手扶着墙壁才勉强站起身,他艰难地走到一个角落,步伐沉重。 就是这短短的几米,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走到漆黑的角落里,他身体再也忍受不了,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他咬着嘴唇,可能是过于害怕的原因,他胸口很闷,很堵,喘不上气,心慌意乱。 他在角落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着,他紧张地直哆嗦,双手也忍不住互掐,皮肤变的血紫。 他在想,如果他这次出不去了,那夏易跟母亲日日夜夜守候着躺在冰冷病床上的自己,一动不动,就像个植物人一样,他们该有多伤心? 光是这一点,就令他热血沸腾了起来,他要出去,这个想法已然刻进了他的脑海,坚定不移。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并没有藏身之地。 绞尽脑汁地想着,外面突然传出了声音。 “他真的在里面吗?” 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这地方实在太安静,还是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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