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仙界月公子后,我惹众怒了 作者:孟京梨 文案: 【双男主+假少爷+替嫁+生子】 简介版本1: 林黎打小就在北麓的一处山坳里长大,他是镇上人尽皆知的孤儿。就在他以为他的人生将仅止于此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俊秀的富贵公子。 公子说他是他老婆。 此话一出,他直接被雷得震天撼地。什么猖狂的“人口贩子”。林黎直言他们不合适。于是开启了一场他逃他追,他再逃他再追的故事。 简介版本2: 近日有一则盛行于妖仙两界的传闻:集齐七宝,可通天路,与神齐福。七枚【福临通鉴】久久隐世弗出,江湖面上不显,却是暗流涌动。 与此同时,仙界程家宣告找回了孙辈的姻亲,择日将于【天门】举行正婚典仪。一时间引起轰动。
第一章 覆雪之村 天空早早换了颜色。 这是林黎离开无妄村,来到镇水道的第一个凛冬。他刚从木板床上不情不愿地醒来,这会儿思路未开,还沉浸在他无妄村的那个萤虫洞天里面。 尤其是一夜过去,大雪厚厚地压在路面和房檐,硬生生把他房间里的横梁压弯了腰。凛冽的寒风透过墙缝窗隙,吹得人生冷。 不过,林黎不是一般的妖。他的本体是一条黑蛇,生性喜凉。饶是他现在修行不高,普通的北风对他没有丝毫负面影响。反而还觉得这天气甚好,比热烘烘的夏季好过多了。 林黎穿着一身单薄的布衣,心情舒畅地踏入镇水道学园。上心法课的老夫子站在台上抑扬顿挫地讲解。 “万法唯心,万道唯心,心为人之主宰……” 林黎跟着心法口诀,有条不紊地调整内息。就这样,一个上午过去。散学的时候,夫子站在大门边,师爷行色匆忙地带回一则消息。 昨天晚上,镇水道东南方向的山坳遭遇千年难遇的雪灾,几个村落被大雪压垮,深埋其中。这之中就包括林黎土生土长的无妄村。 林黎正好路过,听到消息,当即震慑在原地。惶惶地问:“那村民呢,撤出来了吗?” 夫子和师爷对林黎的出身如数家珍。这会儿面上难免表现出一些为难。 林黎看出来了,也不再问。只是说:“夫子、师爷,我志愿赶赴受灾村落救援村民。望学园批准。” 夫子和师爷两人面面相觑,暗自思忖,下次再说些要紧事定要回避学生。然后无奈回道: “林黎呀,为师感念你报答村民的恩情,但这事始终是大人们的事。你是学生,最首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争取考上我们妖界第一学府泰山成舍。让那些迂腐的上级们下凡来看看,为乡里乡亲们谋些福祉。” 师爷抹了抹胡子,在旁边应道:“是啊。我们镇水道发展停滞几十年了。上面不舍得投一点视线。要是你能为村里带来一点发展,比你现在不知死活地跑过去,结果人微力轻帮不上什么忙好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犟下去有些不知好歹。林黎只好答应。 雪下了好几天。大雪封山,镇水道的驿站也都歇了业。驿卒们披着厚重的棉花衣服,懒洋洋地靠在门边。 远远地瞧着人来,便大吼一声:“今日停工,业务不办。” 林黎颠颠儿地跑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喘着气说:“道上的雪还没清理吗?不是说上面会派人下来……” 话没说完,驿卒们都窃窃笑着。林黎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靠窗的一位中年男子呸了一声说:“镇水道七十年没来过外人,我们这恐怕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那些官老爷哪会管我们死活。” 林黎暗谆,这话说得不对。十年前,无妄村分明来过外人,只是死得蹊跷。这也是他醒过来时才发现的。 不过道上的村民们对此毫无印象,也许是那些人手段通天,运用了什么瞒天过海之法。可惜,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丧命。 此时一位驿卒一拍脑袋:“哎哟瞧这说的,林黎不就是七十年来唯一的外来户吗?” 于是一堆人起哄,林黎自知无话。镇水道比无妄村高一个级别,无妄村的村民们待他如同自家人,镇水道就不一样了。学园内还好,学园外总是充斥着一些对外来户的鄙视之情。 尤其是当前并没有外来户,一些村民们倒是喜欢传播些空穴来风的隔壁道上的小道八卦以供他们取乐。 林黎无言,便想转身回宿舍。却听闲置的露天马厩旁边站着两个小厮,小声讨论着附近的灾情。 “我也是昨天听赶马回来的老杨说的。这三天大雪,恐怕灾区是凶多吉少。那地势低平,被雪埋了,就算侥幸活着,粮食也多半不够吃了。” 另一个小厮也叹气道:“唉,这些官老爷们什么时候睁开眼看看我们啊。” 林黎折返回去,揪住其中一个的衣领,皱着眉说:“这几天就没有一个人过去救援吗?” 小厮当即暴怒:“你放开我!个书呆子,就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不是命?” 旁边的驿卒们匆匆赶来分开两人。那位被惹怒的小厮仍是气急攻心,扬言要整治林黎。好在众人纷纷上来劝说。 旁边一个大汉摇了摇头,把林黎拉到一边,劝道:“你一个学生,自然不理人间俗世。你有你的道理,我们俗人也有我们的歪理活法。不要要求,更不用强求。” 雪停了。太阳从云层中撒下一层光来。冬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并没什么温度。 傍晚,林黎从宿舍里猫着身子潜出学园。一步不敢停地运行功法,快步往无妄村去。 他不敢细想村民们的境遇,也无法对其他受灾的村落投去关心。他只是从小在无妄村,吃百家饭长大。浅薄的学识在告诫他,面对那么多恩人的苦难,他不能也不该坐以待毙。 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悲伤,只是无端的有些荒凉。他好像又要回到独自一人的状态。 一刻不停地奔波了两个时辰,如小厮们所言,无妄村的确蒙了大难。 林黎艰难地站在被雪覆盖的山崖上。对面的山坳已被厚重的雪掩去了原本的身形,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曾经有个村落了。不算太亮的月光照在雪上,盈盈地泛着幽光,瞧不出一点人气。 林黎无端地觉出些冷来。他拢了拢颈间的素色麻衣,双腿打着寒颤,在村落遗址上行进着,想要找寻些什么。 一夜过去,林黎颓然地坐在大雪上,周围皑皑一片,除了他,无半个活物。 百年难遇的雪灾,就这样轻易地将过往掩埋。连同村东头他自已家那座茅草屋和卧房的箱子里那件百家被一起,深埋在雪层底下。 就这样独自坐了一会儿。身后突兀地起了一阵风。一把将他掀翻在地。林黎呛了口寒风,匍匐在地,双眼通红地干咳不止。 来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在路上,他就听说附近镇水道遭遇了非常严重的雪灾。幸存者恐怕十不存一。他一介仙人,妖界的事他本不该管。 但刚才远远瞧见雪堆里坐了个人,于是便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刚才一个不慎,用力过猛,本来想看看是不是还剩了一个幸存者,但现在似乎,好心办了坏事。 程弋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虚弱的小少年,想说些什么。但对方真的咳急了眼,他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程弋散开精神领域,见方圆百里没有一个活物。便放心从腰间的百宝袋里翻出一颗救命药给他服下。 小少年终于缓过气,这才得空看清把他撞得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 来人着一袭青衣,上面缀满暗纹。普通民众都是着素色麻衣,连德高望众的夫子都只是穿着一身素色棉服。林黎下了定义,眼前的人身份不简单。 再往上看,脸蛋是朗月风清般姣好。林黎从未见过如此别开生面的一张脸。他暗叹,权贵出身果然与普通百姓不一样,还有心思对自已的外表做这许多修饰。一对剑眉下坠着两尾微翘的厉眼。就比如现在,不作表情便有些冷血无情。 同样的,程弋也终于看清了这个小少年。少年有着瘦弱的四肢,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唯独脸蛋非常稚嫩。 还没完全长大便失了倚靠。程弋暗自惋惜。 “抱歉,我来得有些匆忙。刚才给你服下的那颗药叫乾心丹。一颗下去,百病全消。权当作我的赔罪。” 程弋诚心地道歉。 林黎摆了摆手,“无碍。”他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因而不愿多说。 偏偏无论他走哪,那个人跟着哪。 林黎索性回过头:“跟了我这么久,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程弋皱了皱眉,想实话实说,但仍然有些防备。所以挑挑拣拣道:“是有件事。大概十年前,这附近有没有出现过外来人口。” 话一出口,林黎面部表情突然有些不受控制,他竭力地维持面部平静。但仍然被细心的程弋察觉到了。 这还是第一个同他讲镇水道曾有过外来户的人。或许他知道当年的实情。林黎有些犹豫。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和当年那家人,”程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和当年那家人有亲戚关系。多年不见,我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程弋的心死灰复燃,前些日子,他在东麓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走,问了一路都没有林家人的消息。 现在终于有些眉目,就这么一会儿,他顿觉天地宽。但到底是年轻人,内心总是忍不住偷偷半路开香槟。 林黎陷入了回忆。记忆中那些人死状凄惨,不像天灾,倒更像人祸。当年他也才五岁,小小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努力爬行至山道上被路过的村民捡了回去。 妖和仙都是自诞生之日起就有记忆,同时也能进行简单的思考。林黎也不例外。当时的他也只是全凭求生的本能罢了。他不敢赌这是否是一场有预谋的“以绝后患”。 林黎于是选择性地答复:“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太清楚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林黎往镇水道走去,他有些焦灼。但偏偏身后还有个不言放弃的跟班。 终于,行过漫长的雪道,眼前依稀可见镇水道的模样。 他走了一天一夜,夫子怕是得吓个半死。 林黎不耐地回过头,道:“站住。” 程弋一脸莫名,仙界从不会有人如此同他说话。不过他还是停在了原地。 “你别跟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大可以去问其他村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林黎跑得飞快。程弋运行起功法,隐匿气息远远地缀在后面。他直觉从其他人那打听不到什么,偷跑的这个少年一定知道些关键。 程弋隐匿在镇水道学园的一棵老树的树杈上。 不远处,一位老先生拦住了少年的去路。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叫着少年的名字“林黎”,后面说了些什么,他没再听,他只是看着林黎被老先生强行拉走关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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