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穆尔双手握住,一跃而起,朝奥托的胸口插去—— 奥托容色一变,刚刚那道水幕设的跟玩似的,抵挡几根针还好,若是这把剑必然是拖延不住分毫,他发动信息素想形成一个更坚硬的屏障。 塞穆尔感受到信息素的高涨,唇角一勾微微一笑,手里的剑却偏移了方向,朝池水中落去,在碰到水面时迸发出高涨水花,随即立刻变得烟消云散。 他从奥托上方攻去,这时也沉沉落入了水中,塞穆尔偏了一下重心很快地稳在了奥托面前,把湿乱的黑发往后一捋,露出秀美洁白的额头和那双圣洁却勾人心神的眼。 “怎么。”他乐意看到奥托这副出乎意料般吃了一跌的表情,心生愉悦,连自己在笑也不曾知晓,“觉得我要杀你吓到了?” “愚蠢。”塞穆尔将面前的人鱼用力地推开,双手抓住水池边缘想要往上爬去,一条长腿也抬起向上攀,“我可没那么不讲信用。” 塞穆尔在说什么,奥托已经听不太进去了———他只能看到塞穆尔的那条长腿洁白而又修长,姿态优美无比,乍隐乍现。 奥托双眸眼色幽深,抬起手攥住塞穆尔的脚踝,用力地一扯。
第14章 记住你我的关系 噗通——— 塞穆尔并没有察觉到身后奥托的动作,注意力只放在前方,这一下突如其来让他不由得竖起身上的刺,一转身想抬腿挥向奥托腰部—— “嗬!”不曾想这条可恶的人鱼又快了他一步,双手钳制住他的一双腿,塞穆尔瞪大眼,感觉全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拖去,只得浑身漂浮在水面上。 奥托挑开有些恼人衣料,冰冷的蹼爪顺着脚踝向上,动作轻柔,猛然地将其分开,缠在他自己强健精瘦的腰上。 只是这条人鱼那可恨的蹼爪依然毫无收敛之意,反而更过分地向上,握住了塞穆尔那把坚韧且线条感流畅的细腰,向前甫一用力。 “!”塞穆尔感受到了什么,紫宝石一般的眼睛全是诧异,直接抬手抓住奥托那头银白长发把人往后拉开,“你发什么疯?” “哈……”奥托看着他,蓝眸幽深,一副塞穆尔再熟悉不过的神情,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十分情\色,“你说呢?” 妈的,塞穆尔不由得在心里骂,狗崽子。 奥托根本没闲心管他的反应,被勾起来的邪念让他除了征服和占有什么都来不及去想,死盯着塞穆尔洁白纤长的颈侧,目光灼灼,他露出两颗alpha的尖利犬牙,狠狠咬在那上面。 起初是疼痛,随即海水源源不断地灌进塞穆尔的身体里仿佛要将他贯满,充盈的感觉轻巧又美妙,奥托还在他身上为非作歹,温热灵活的舌尖舔过深刻牙印,惹得塞穆尔阵阵战栗。 手也不老实,蹼爪在塞穆尔极为敏感的腰侧揉搓挑逗着。 阵阵酥麻顺着脊椎骨冲到了天灵盖,双腿不由得狠狠一夹紧奥托腰部,好让对方吃痛放开他,“差不多了,狗东西。” 孰料奥托只是一闷哼,继而没事人一样地看向塞穆尔,还抓着他的腿往里缠得更紧了些,语气轻佻,“喂,你是不是有什么认知偏差啊?” “我是人鱼啊。”他附在塞穆尔的颈窝低低地笑,鼻腔里充满了薰衣草的美妙香气,奥托音色愈沉,“人鱼最强的地方……” 他意有所指地往上用力,塞穆尔在他身上一颠,怒视着他,这条人鱼却熟视无睹,“那就是腰部和尾部……” “我以为这么多天你已经很清楚了呢。”奥托轻佻地说着。 塞穆尔大口喘息着,语气急促,揽在奥托脖颈后的手指也向内用力地扣紧, “别废话了!” 奥托一笑,轻柔地啄着他冰冷的脸庞,摩挲到塞穆尔的唇角,想要捉住那两瓣柔软的唇。 “?”塞穆尔偏了头,让奥托的吻只能错位地落到他的脸侧,“你这是在做什么。” 奥托愣住了,可怜的人鱼,海水一般清澈明亮的蓝色眼睛蛮是疑惑,又似有被打断亲热的委屈,“亲你。” 塞穆尔皱起了眉,“获取信息素不需要接吻。” 身为alpha的占有欲开始作祟,“上次可是你缠着要亲我的。” “上次我不清醒。”塞穆尔额角一抽,像有后悔,“以后没必要了。” “奥托,记住你和我的关系,我们只是交易。” “没有必要做这种语焉不详的事。”他轻声地开口说。
第15章 错觉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惊雷一样在奥托的耳边炸开了,就好像一记闷锤将奥托愣愣地打在了原地。 怒气直涌心头,塞穆尔不能自已,低声的威胁到“别……别发疯了…” 可奥托并不理会他,反而愈加过分,对方伸手抓住他的脖颈,额头靠着额头,用极近的距离看着塞穆尔,“你装什么?” 就像发泄,海水信息素极为过分乃至于侵略性地涌来,塞穆尔没法轻易地一次性就吸收这样的浓度,冷汗滴下来。。 “一个alpha。”奥托戏谑道,“活成了这般样子,你不觉得可悲吗?” 他的舌尖舔舐着塞穆尔的耳廓,明明是这样柔情似水的动作,话语却像刀子一样割着塞穆尔的心脏。 他用尽全力朝奥托那张完美如雕塑的脸挥去,眼底通红,流着不知道是生理性还是屈辱的泪水,“你懂什么!!” 塞穆尔大口喘着气,奥托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揭开了他苦苦藏匿多年记忆的一角,苦痛、悔恨莫及,腐蚀着他的全身各处,疼的不能自已,只能讷讷,“你懂什么?” 这小声的控诉声很快就变得七零八碎。 塞穆尔像是一叶小舟一样不断的颠覆着摇曳着,被汹涌澎湃的海水和波浪倾覆,只感觉到眼前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整个密闭的水牢里萦绕着薰衣草和腥咸海水交缠着的气息,奥托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将视线落到被他弄到像死尸一样的塞穆尔身上。 他将人打横抱起,利索的扔到了洁白的床榻上,动作并不轻巧,塞穆尔重重地落在上面,只是这样也没有醒,身子蜷缩起来,把头埋进枕头里嘤咛了两声。 奥托拖着鱼尾想要走,腰上却环上一双手,塞穆尔的体表温度比奥托要高一些,热腾腾的有些烫。 塞穆尔并不清醒,只是天然地渴望信息素或者是拥抱,看起来极为眷恋。 奥托转身眯了眯眼,想把人推走,没想到塞穆尔蹭了蹭,几乎是一下子,腾的一下就有一股子火窜上来,薰衣草的味道乍隐即现,分外勾人。 其实奥托并不是很能狠得下心拒绝这样的塞穆尔。 冷酷的野兽偶尔向你露出柔软的肚腹时,会比那些一直以来都柔软可爱的动物更加惹人怜爱。 这是alpha的劣根性,他们吃软不吃硬。 奥托就这样任由着塞穆尔抱了他一整夜,人鱼的夜视力极好,即便是熄了火把,他也能在黑暗中清晰地看清楚塞穆尔的脸——— 皱着眉,好像心里头藏着一箩筐的烂事没人可说。 天快亮的时候他把缠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了,投身于冰冷的池水中以求清明,就此将心脏里的那道柔软冰封。 人鱼是一个极为忠贞的种族,他们一生中只会有一个伴侣,奥托还很年轻,他从没有过人鱼恋人,这样说起来塞穆尔是他第一个标记的对象,所以才会让他在对待塞穆尔的态度上产生微妙的错觉。 他抬起蹼爪抚摸塞穆尔那张美丽的脸,这样盘着那条长而宏伟的黑色鱼尾在床边,目光晦暗不明,随即他抬起蹼爪,利爪勾出,直向塞穆尔喉头——— 却又戛然而止了。 算了,奥托离开的时候想,哪怕就这样杀死了塞穆尔,外面的那些人类也不会放过他,平添麻烦罢了。
第16章 自以为是的麻烦人鱼 那天之后奥托就没有再打扰过塞穆尔,自顾自地呆在水牢内的各一侧,像画了无形的分割线。 塞穆尔像是有看不完的文件和军队部署文书,而奥托——老实说,塞穆尔并不知道他一整天下来都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人鱼平时在海里头的消遣方式是什么。 从奥托身上是没法得到什么有用结论的,他花了大半天的时候打理自己的那条黑鳞鱼尾,剩余的小半天就给塞穆尔信息素,或者说,履行他交易的义务。 期间塞穆尔扎了管抑制剂出去过一趟——关在水牢里让他习惯了晦暗,乍一下子出门被阳光晃到了眼。 也不知道奥托那家伙被关在水牢里十个月会不会被太阳光晃瞎,塞穆尔想。 哈里骑士亲卫队有素地训练着,可是当塞穆尔拉开训练场大门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的alpha骑士都被他身上的信息素熏到趴在地上吐。 “……”塞穆尔拧着眉,“这是在做什么?” “呕……呕……”威廉吐的满脸发紫,“团长您身上的味道……呕……” 好浓烈的信息素,他们老大和那条人鱼到底是怎么荒唐地纠缠在一起才会染上这个浓度的信息素? 全身,不对,几乎是从内而外的大换血。 塞穆尔不想跟他们废话,“继续练。” 他对骑士团有非常高的要求,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魔鬼训练,因为这也是他在皇族面前用来保护自己和氏族的筹码。 距今为止,帝国大部分机关的alpha提升自己的渠道都是食用人鱼腺体,效果极为显著——有些alpha一开始都不能将自己的信息素化为实体,食用不到一个月战斗能力就大幅度提升。 在这样对人鱼腺体的狂热追求下,塞穆尔统领的骑士团就是一股清流。 要加入塞穆尔的骑士团有一条硬性规则,那就是不曾食用过人鱼的腺体。 当然也有部分眼热于哈里家族的贵族在背后不屑道塞穆尔又当又立,“这样的时代怎么会没有人食用人鱼腺体?” “像塞穆尔·哈里那样的身份地位,只会是吃最多的那一个。” 尽管骑士团内的成员们对食用腺体矢口否认,可帝国大部分的人都默认了这个事实,乃至于人鱼。 对于据说是人类当中最强大的alpha塞穆尔,奥托也曾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家伙,是狂吃人鱼腺体来提升自己的信息素浓度和身体素质。 因此起初也极为反感厌恶他。 但这些天塞穆尔都跟他待在一起,二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管家一天内送来两份相同的食物,奥托并没有察觉到塞穆尔的那份有什么异样。 除了他们俩对这食物的看法截然不同——奥托味如嚼蜡含恨下咽,塞穆尔眯着眼睛细细品味,像是慵懒的猫。 “好恶心。”奥托用银叉子戳面前的牛排,“我想吃活鱼。” 塞穆尔瞥了他一眼,像是嘲笑他的品位低下和无知,“你以为陆地上和海洋没差?你只吃活鱼,那你知道要把一大条活鱼从海边带到哈里庄园要跑废多少匹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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