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酒云和顾南倾就整日外出,到各地游玩。 偶尔有京城权贵邀请他们出席一些宴会,他们也都一一应下出席。 两人整日形影不离,已经成为了京城众人皆知的事情。 偶尔叶酒云也会以酒会友,欣赏京城名妓的歌舞和曲艺。 但常常被顾南倾阴沉着脸带回王府。 回到王府就将叶酒云丢进了浴桶之中。 看着那双迷离的眼睛,还有嘴角勾起的痴笑。 顾南倾就有些莫名的恼火。 叶酒云似乎并不知道他此时的模样格外勾人。 还直勾勾的盯着顾南倾,声音软软糯糯的唤他,“南倾?南倾?南倾不要生气了嘛?下次就不去了......” 修长的手伸出来,妄图想拉住顾南倾的衣袖...... 顾南倾拧着眉头看他,凉薄的唇微抿,耳尖有些发烫。 他背过身去,不看叶酒云的模样...... 没想到叶酒云挣扎着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一下就攀着顾南倾的肩膀,将人拉到了怀里。 湿漉漉的胳膊和头发,很快就沾湿了顾南倾的衣衫。 顾南倾腹下一紧,脊背有些僵直。 任由叶酒云趴伏在他的肩膀上,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尖。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阿云......” “南倾......你不要生气了嘛!”叶酒云醉眼迷离的盯着顾南倾的侧脸,目光落在他的耳尖上。 毫无征兆的张嘴咬了上去。 顾南倾微微吃痛,闷哼一声。 “阿云,别咬......”顾南倾耐着性子,想诱导叶酒云松口。 叶酒云并没有松口,反而口齿不清的说道,“就咬!” 顾南倾无奈的说道,“你再不穿上衣服,一会儿就该受寒了......” 闻言,叶酒云才缓缓松了口,扶着顾南倾的肩膀站在浴桶里。 一丝不挂。 顾南倾将人从浴桶里捞出来,用衣物裹着,放到了床上。 他正要换下湿掉的外衣,阿玖就从外面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 “殿下!小王爷呢?”阿玖气喘吁吁的,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顾南倾换下湿掉的衣服,慢条斯理的问道。 “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怡妃娘娘流产了!”阿玖倒匀了气,才说道。 顾南倾沉默了片刻。 怡妃娘娘是宫中头一胎,怎么说也算是大事。 之前从未传出怡妃娘娘怀孕的消息,怎么就突然流产了? “这事和阿云有什么关系?”顾南倾疑惑道。
第十六章 怡妃避开叶宴书的凝视,双目空然的盯着窗子。 叶宴书坐在一旁阴鹜的盯着怡妃,拳头不自觉的握紧,神色肃冷,眸子里窜着火。 “为什么不告诉朕?”叶宴书下颚紧绷着,看着怡妃一脸淡然的样子,火气更胜。 他猛然站起身,伸手钳制住怡妃的下颚。 强迫怡妃的脸对着他。 “为什么不告诉朕,你已经有身孕了?”叶宴书咬牙切齿。 他和怡妃此时都穿着单薄的寝衣。 本来他正在与怡妃亲热,怡妃突然神色痛苦,冷汗直冒,身下也见了红...... 怡妃抬眼看了他一瞬,随后便敛起了眸子,不再看他。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身孕。 这段时间她只顾着神伤了,并没有注意自己的月事没来。 “陈初白,你非得用现在的态度来对待朕吗?”叶宴书指尖蓦然用力,他力度大的指尖都泛起了白。 怡妃却也只是不屈的看着他,并没有任何的求饶。 叶宴书松开她的下颚,闭了闭眼,“你就这么恨朕?” 怡妃闻言,突然笑了一下。 “皇上不觉得这话可笑吗?”怡妃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叶宴书,嘴角挂着一抹讥笑,“皇上明知道我与丹妃姐妹情深,却还是逼死了她。” “皇上明明不喜欢我们,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我们招揽入宫。”怡妃对上叶宴书的眸子,眼睛里全是淡漠疏离,“而我,堂堂一品大将的嫡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替身!不过是皇上的泄欲工具!你对我陈初白可有半分怜爱,亦或者悲悯?” 叶宴书梗着脖子看着怡妃,胸口在不断地起伏着,深沉的眸子里全是怒火。 他想反驳,但怡妃说的全是事实。 元乾初年,叶宴书登基为帝,为了稳固朝局,先后立妃数十位。 起初叶宴书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任何兴趣。 直到朝中大臣施压,他才偶尔留宿后宫。 丹妃和怡妃二人性子纯良,不喜争风吃醋,便成了他经常留宿之地。 后发现怡妃的眉眼与叶酒云略有相似。 他便借着醉意宠幸了怡妃,却动情的喊着“阿云”。 起初怡妃并不在意这些,奈何情意日日疯长,再也无法容忍叶宴书心中还藏着他人。 对叶宴书的态度淡漠疏离了不少。 只是他似乎从不在意这些。 只要他想就来了...... 两人从未有过多余的交流,一切都是叶宴书为了发泄。 将心中对另一个人的疯狂爱意,疯狂思恋加注到了怡妃的身上...... 一次皇宫夜宴,叶酒云饮多了酒。 在醉意中调戏了丹妃。 事情闹到了叶宴书的面前,本想着他能主持公正,重罚叶酒云。 却不想叶酒云只是被遣送回府。 而叶宴书却决议将丹妃赐死。 怡妃得知后,在叶宴书的寝殿前跪求了两天两夜。 可还是传来了丹妃薨逝的消息...... “皇上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可会惊醒?皇上在丹妃死的时候可有难过分毫?”怡妃忍着身上的疼,从床上站起来,赤脚踩在地上,走到叶宴书的跟前,“世上无数人都想求取真心一颗,可皇上面前这么多真心,全都踩在了脚下......” 怡妃悲凉一笑,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也曾幻想,叶宴书对她会有一丝真情,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悯。 但是她错了。 叶宴书的眼里致始至终都不会有她陈初白半分席位。 看着怡妃脸上划过泪痕,叶宴书的心中猛然一惊。 他也想要一颗真心,但是给真心的人不对...... 怡妃跨过他,木然的向门口走去。 一把拉开寝殿的门,外面的冷风夹着细碎的雪花吹进来...... 吹到怡妃的脸上,吹干了她的泪痕...... 眼看她就要迈步出了寝殿,叶宴书快步走近,一把将怡妃扛在了肩上,就往屋内走去。 “太医说了,你体弱,切不可再受风寒,否则就要留下病根了。” 他将怡妃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雪越下越大,下了整整一夜。 屋顶上被覆上了一层厚重的雪白,晨曦的光芒洒下,微微有些刺眼。 叶酒云的府里种着几棵雪梅,已经鼓起了花苞,两三朵已经迫不及待的绽放...... 等到日上三竿,叶酒云才酒醒。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被窝早就凉了。 才慢悠悠的穿了衣服,裹了大氅就出了寝殿。 看着满世界的雪白,叶酒云深吸了口清凉的空气,“瑞雪兆丰年呐~” “王爷醒啦?”小暑正端着热汤走过来,见他在院子里站着,行礼问候道。 叶酒云打了个哈欠,眼里闪着泪花,看了眼小暑手里端着的汤,笑道,“这是给我的?” “这是顾公子特意吩咐给王爷做的醒酒汤。”小暑笑着说道,将汤端进了屋子。 叶酒云随着进了屋子,小暑给他盛了一碗,递到他的手里。 “那顾公子呢?”叶酒云环视整个屋子,也没看见顾南倾的影子。 “顾公子上街了。”小暑想了一下说道,她今天一早好像就看见顾南倾出去了,“好像是要买什么东西。” “他有钱吗?”叶酒云并不记得顾南倾是什么有钱的主儿。 他似乎连顾南倾的钱袋子都没看见过。 “应该......有吧?毕竟他好歹也是......”亡国太子? 小暑后半句没有说出来,脸上有些尴尬。 顾南倾的确是个太子,但是亡国太子。 被押解到京城的时候,衣衫褴褛,身无分文。 “快派人去给他送些银子去。”叶酒云将自己身上的荷包取下来,递给小暑,吩咐道。 “这是要给谁送银子啊?”随顾南倾一道回来的阿玖,手里提着东西,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叶酒云说要去送银子。 叶酒云和小暑连忙起身到门口,看着刚回来的主仆二人,脸上有些喜色。 “你们哪来的钱?”叶酒云有些奇异的看着顾南倾。 阿玖手里拿着几个盒子,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顾南倾下意识的敛眸,躲避着叶酒云的目光。 “当然是去醉春楼弹琴挣得,半天给五钱,殿下已经去了数日了。”阿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搓了搓微微有些僵了的手。 顾南倾眉头微皱,看了一眼阿玖。 阿玖连忙避开他的目光,心虚的闭上了嘴。 叶酒云也敛着眉头,一脸心疼的看着顾南倾。 “你没钱,怎么不跟我说?” “无事,不过区区几文钱。”顾南倾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他劳动所得。 而且这钱他是用来给叶酒云买礼物,怎能用叶酒云的钱? “哦!对了!小王爷,你知道吗?怡妃娘娘昨天晚上流产了。”阿玖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 按说这件事的确和叶酒云没关系,但阿玖就是想分享八卦而已。 闻言,叶酒云的神色一愣,“流产?怎么流的产?” 阿玖脸色略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跟叶酒云解释。 他连忙求救似的看向顾南倾。 “与叶宴书有关。”顾南倾简单的说了一句,神色淡然。 叶酒云叹了口气,神色暗淡。 在他看来,怡妃的痛苦和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小暑,为我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他还是决定要去看看怡妃。 小暑立马就去为叶酒云准备马车了。 叶酒云转身看向顾南倾,“你要随我一同去吗?” 顾南倾拒绝了,并没有跟随。 他并不想去皇宫,他不想遇见叶宴书。 他怕叶宴书受到刺激,对叶酒云说出真相。 更何况,怡妃他也不熟,他并不想认识太多的人。 到了怡妃的宫里,只觉得素雅不失华贵。 院中种着红梅,已经含苞待放。 一方池塘因为昨日大雪,池水已经结了一层冰...... 殿门紧闭,侍婢都在门外守着。 看见他来,才有人往里边通报。 待他走近,那侍婢就将他引了进去。 进门就看见怡妃坐在美人榻上,乌亮的秀发垂在身后,没有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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