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把你那个花了二十两银子的童养媳接回来呢。”李雁说。 小金眯眼:“之前你死活不同意收留人家,现在怎么想开了?想连累人家好姑娘,晚了!” 两人之间火花四溅,末了,李雁认输。 这辈子估计就小金这么一个徒弟了。 以后靠他养老吧。 李大总管终于忍不住,在他们身后各自掐了一下。 两人立刻安静下来。 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李雁立刻去开门,是一个捧着托盘的姑娘,那托盘大的不像话,七八个菜,李雁生怕她一不留神把托盘扔飞了出去。 不料那姑娘手稳着呢,将那些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多谢姑娘。”李雁很自觉坐到桌子边,紧挨着蒋子文。 所有人目瞪口呆:李雁你这也太自觉了吧?! 这一群大夫都在呢,是你吃饭的时候? 李雁毫不在意,马上砍头的还有一顿断头饭呢,我先吃两口怎么了?! 他招呼那两人也坐下,没想到小金也背叛了他,丝毫不敢动。 “说到底,你师傅我也只是个被生活所困的可怜人罢了。”李雁丢了一粒花生米进了嘴,嘎嘣嘎嘣嚼了起来,油炸过,香。 眼看着没人管他,他开始丢花生米,往上一抛,仰头接住,自己和自己玩得开心的很。 蒋子文看着他那出气样,夹着筷子,喂狗似的丢了一个给他:“接着!” 李雁也不嫌弃,张着嘴就去接。 李大总管看不下去了,推推小金的胳膊,示意他好歹说两句话,给他师傅挽回点颜面。 小金丝毫不为所动,他师傅向来不要脸,怂的很有节奏感。 刘太医终于看完了,几个太医一商量,拿出一摞子纸笔,在上面斟酌着写起来。 李雁偷瞄了好几眼,反正看不懂,不过那些“东海鲛人夜明珠”“龙逆鳞”之类的,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看来蒋子文这毒,是真的难解啊。 一个不留神,李雁喉咙里卡了一颗花生米。 上不上下不下,憋着一口气,要憋死了! 他立刻泪眼汪汪。 “喝水喝水。”李大总管立刻端来了一杯水。 李雁一碰杯子:好烫! 这么烫你怎么端得住的? 蒋子文看他掐着自己的喉咙,随时要断气似的,冷笑一声,手一抬,猛地拍向他的背。 李雁肺都被他打散了! 咳咳——他可算把那颗花生米吐出来了。 一口老血也吐了出来。 本来伤就没好,这会儿蒋子文毫不手软,他这可是新伤旧伤叠加到一块了、 “活该。”小金说,“谁叫你玩得欢。” 他师傅眼泪不值钱,可千万不要被骗了! 李雁擦掉嘴边的血,顺手从刘太医的医箱里翻出治内伤的药瓶,也不管其他,吞了一颗再说。 他瞪了小金一眼: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刚才收徒弟的事儿呢?! 刘太医目瞪口呆看着他把那药吃了下去,一脸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把方子给了李大总管,李大总管看过之后,点点头,正准备去抓药。 “其实还有个更好的解法。”刘太医突然说。 蒋子文心道不妙,还没来得及制止他—— “前朝皇室的血。”刘太医飞快地说,“前朝的皇室,将这毒下个别人,自然是不会让自家人也中毒的!他们的血,能解此毒!” 啪嗒。 李雁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这巧合的像是一个局。 如果是蒋子文,李雁觉得他肯定能做的出来。 蒋子文有没有中毒,已经不重要了。 李雁别无选择。 蒋子文是在逼他选择。 果然,我到哪也躲不过,棋子的地步啊。 怎么,蒋子文也想拿我当棋子呢? 告诉天下人,只要顺从,就算是前朝的皇室,也能得到优待么? 李雁想,恐怕不能如蒋子文所愿了,明德太子必反,我连人质都算不上。 他心中一阵血气翻涌,身体越来越热,整个脸颊开始发红。 连小金都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菜里有毒!”李雁咬牙切齿地说。 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异样,从小腹升起。 一团火,烧遍了他的全身,特别是下面那里,从未有过的感觉! 李雁夹着腿,扑倒在了桌上。 蒋子文冷冷看向李大总管,好似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大总管吓得把杯子扔到地上,啪地一下磕头:“奴才饶命奴才饶命,只让奴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太医良心一会儿:“是刚才李公子吃下去的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发作……” “那不是治内伤的?”李雁秒懂,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治内伤的为什么瓶子上写治内伤? “也算是治内伤的吧。”刘太医说,“反正这是揽月楼,叫个姑娘也近……” “不用。”蒋子文突然说。 小金也明白了:“你想对我师傅做什么?”他冲着外面叫:“来人,快来个姑娘!” 自然没人搭理他。 “非礼勿视。”李大总管拖着小金朝外走,把孩子的眼睛捂住。 小金挣扎着要来救他师傅,终究敌不过李大总管和一群太医。 碰的一声,门被合上—— “本座亲自给你解毒,可不亏你吧。”蒋子文坐到床上,拍拍自己的大腿。 就差没说“自己动”了。 李雁:“腿软,动不了。” 蒋子文:“真没用。” 他降尊纡贵,将李雁往床上一扔。 春宵苦短。 蒋子文一大早就醒了。 醒了的,还有别的地方。 他一动,李雁自然有所察觉,立刻感受到危险,眼睛一睁,缩到床位——我的老腰啊,不行了,疼,要死了。 “你可真是龙虎精神!”李雁咬牙切齿扶着腰,“也不怕精,尽而亡。” 蒋子文: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损失大了。”眼看蒋子文不为所动,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脸还黑了,颇有种负心汉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感觉,李雁假哭,“我的清白啊~” “你最晚用腿勾着我的腰,可没说什么清白呐。”蒋子文慵懒地说。 非要这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那可别怪我拆穿你。 李雁自然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他就是想要点好处。 蒋子文一听就不高兴了,捏起他的下巴:“是不是别人要了你,你也这么哭着要好处?” 李雁吓得哇哇叫:“可没有别人,只有你!” “这东西给你。”突然有个东西被塞到手中,是一个小锦囊。 李雁捏了捏,里面好似有个珠子。 莫名觉得,有点想女票资。 “你想要的随侯珠,若早点说要,我上次也就不拿走了。”蒋子文也不跟他闹了,起身,穿好自己的裤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李雁躺在床上,假笑道:“早知道被睡,就能把这东西换回来,我早就陪您睡了!” 他强按住喜悦,掏出来一看,一颗灰扑扑的珠子。 “你骗我!”李雁控诉道,“随侯珠不是这样的!” 明明,那珠子光彩夺目,里面像是有一个活着的魂,特别活泼。 “这就是随侯珠。”蒋子文穿上他的鞋子。 李雁泪眼汪汪,木已成舟,他不愿意又怎么样? 嘤嘤嘤~ 他把摸着珠子,眼巴巴地说:“诶,我睡了这么一觉,才换了个你,你要是不值钱,那我可亏大了。” 蒋子文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冷笑一声:“放心,值钱的很。” 传说中。 可是一位传说中的帝王,将玉玺中的随侯珠拆了下来,镶到了一顶金冠中。 蒋子文在库里见过那顶金冠,别说随侯珠,上面但凡值点钱的宝石,都被人拆了个精光。 守库的哭穷,说是得等到大婚的时候,再重新找人镶上去。 言下之意,蒋子文这几年,是没办法大婚了。 蒋子文当时觉得不悦,比划了一下那金冠,小巧无比,一看就是给女人戴的。 反正李雁的脑袋是塞不进去。 蒋子文准备找人,把那顶金冠熔了,重新铸一顶,就按照李雁脑袋的大小来。想必李雁这狗东西会很高兴吧。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还愿,有些人许的愿,大约马上我是很难写出来了,先小小写一下吧。 我以为最少一千字,结果这摇摇乐大概就两三百~ 读 心
第103章 取药 刚从房间被拖出来, 钳制着小金的李大总管立刻变了脸色,脸上凶相毕生,没有半点在李雁面前的和蔼慈善。 小金暗道不好, 还来不及挣脱,边上两个彪形大汉立刻把他按住,捂住他的嘴,打横夹着, 从窄楼梯往下走。 李大总管跟在他身后, 看着他又是踢又是拍的,呵呵一笑:“别费力气了, 你是挣不开的。” “唔唔……”死太监, 等我师傅出来了,定然叫你好看。 小金叫骂声被堵在破抹布里。 “你师傅现在都自身难保呢, 哪有功夫来搭理你。”李大总管冷笑着说, “你倒是提醒了咱家,若是你这一发疯, 在你师傅面前胡说八道, 到时候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人匆匆向下, 不一会儿, 便到了一个潮湿的房子里。 屋子顶端开了一排口, 勉强有光线从上面照下来,小金正想法子向外呼救,便看到一只鸡的脑袋从那口子伸进来, 见到了屋里有人, 顿时咕咕叫起来—— 这屋子居然开在地下! 阴暗的房间里, 围着一排木栅栏。李大总管打开了木栅栏的锁, 把小金丢了进去。 小金摔在稻草上, 正对上草堆一双红眼睛。 他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虽说耗子可常见了,也没有离得这么近的! 这耗子一眼通红,明显不正常。 李大总管坐到外面的桌子上,点上了唯一的一盏灯,屋子终于亮了起来。 他转头,对一个壮汉说:“去,给咱家切而今牛肉来,今晚,咱家就着酒,来和这小兔崽子好好说道说道。” 小金靠着墙壁,一脸警惕看着他。 “我们都知道你是谁。”李大总管准备诈诈他,敲着桌子,“别瞪着我,蒋大人肯留你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可千万别不知好歹。” 小金曾幻想过自己身世不一般,哪个孩子没幻想过呢? 特别是他这样的孤儿。 从小甲那听过他的身世,便幻想着,也许自己的父母不是普通的行商,而是了不起的人物。 可没想到,真有一天,有人会告诉他,他的身世真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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