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成了贵妃,没想到你居然在外面还骗了个羽林卫。 蒋子文只是借了这身衣服。 不妨碍他接受李雁的羡慕。 李雁挣脱文苑,凑上去,站到那鸟的边上,正好对着他大腿,便弹着他的飞鱼服的下巴,调笑道:“朝廷的走狗!” “你那师叔祖,难道不是朝廷的走狗?”蒋子文道,此刻才像是发现了他肩头的伤,“又把自己弄伤了?” 李雁嘿嘿一笑,颇为自豪地指着一边的大老虎:“跟它打了一架,我赢了。” 蒋子文冷哼一声:“还是不到家。” 李雁本是等着夸的,没想到得了这么一句,心道,确实不能和你蒋教主比,您可是元婴啊,看不上我们这些人也是正常。 “可不是,要是再来一只,我只怕是血溅当场!” 所以你还不赶紧主动提要我们跟你一起走? 我死了,看你怎么找得到我师傅。李雁手里捏着杀手锏,根本不怕蒋子文丢下他。 “冲着你这精神劲,可死不了。”蒋子文听到他心里的嘀咕,只觉得他又皮痒了。 文苑从未见过如此“活泼”的主子,差点以为自家主子是不是被附身了! 好在下一刻,蒋子文就对她道:“让你护着李公子,你就是这么护着的?!” “请主子责罚!”文苑立刻半跪下来。 李雁立刻打圆场:“现在可不是处罚人的时候。” 蒋子文看了眼李雁,后者眼神非常真挚,没有丝毫偏私,于是点点头:“先记着。” 蒋子文从鸟上下来,那鸟张开双翼,飞走了,他没有马,只能往前走。 另外两人自然也不好骑马。 走了两步,李雁便觉得体力不支,想要趴到小灰驴身上,于是指着文苑的那匹高头大马说:“蒋教主,请上马。” 蒋子文自然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上了马,手下一用力,便把李雁拽到自己身前。 李雁:虽然跟个麻袋一样横着,但我已经很满意了。 蒋教主难得关心人,这样已经很棒了,鼓掌掌!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勉强算是拉到马上啊哈哈哈哈~我的承诺兑现一半
第94章 黑气 只剩下文苑, 和小灰驴大眼瞪小眼。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文苑也说不上来。 她咬咬牙,爬上了小灰驴的背。 一路上, 这矮脚马一直看她不顺眼,也不知道这会儿会不会伺机报复。 结果小灰驴只是不满地哼哼唧唧,倒也没有把她甩下去。 可能是能力不够。 这哼哼唧唧的声音,倒是和被卡在蒋子文身前的李雁哼得极为合拍。 蒋子文忍不住说:“闭嘴!” 一人一马立刻闭了嘴, 怂的异曲同工。 三人没走多远, 前面树荫便稀疏起来,远远看到一片光滑的崖壁上, 开凿了窟, 就像麻子脸上的坑。 从心里,让人感到不适。 不过这看着近, 走起来倒是不近, 李雁胃被顶着,难受得泪眼汪汪, 拼命咽着胃里翻上来的酸味。 这要是吐在蒋子文身, 他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李雁咬着后槽牙,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嘴里更酸, 还是脚下更酸。 蒋子文可算当了回人, 把李雁放了下去。 李雁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就摔近一个硬邦邦的胸口。 蒋子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来, 立在他边上, 稳稳扶着他。 文苑也不好意思继续骑着, 只能从马上下来, 牵着两匹马, 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慢慢往前走,不一会儿,就看到前面的树都消失了。 路边立了一块石头,李雁三人走近了,上面写着三个红彤彤的字——“千佛洞”。 有些漆从笔画上淌下来,滴在四周的地面上,好像血。 这么惊悚的东西,立在这儿,明明白白彰显了四个字“闲人莫进”。 丢了命,后果自负。 李雁摸了摸下巴,按他的惊艳,这东西就是用来吓唬人的。 话本里面不都写了,那些个地主老财,为了侵吞土地,装神弄鬼,人家不敢去,便能用极低的价格,买下周围的土地。 蒋子文听了李雁心中的话,对他高看了一眼。 难得他看了个有本事的话本子,说的倒是有那么三分道理。 千佛洞。 顾名思义,有很多洞。 还有个标配的老和尚以及在边上的庙。 李雁一抬头,十来级阶梯之上,便是那个庙,三间一字排开,中间是个塔,从外面看,九层高楼,趴在崖壁上,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样。 这庙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外头要先有山门,韦陀弥勒,四大天王,讲究的前面还得有哼哈二将。 后面得是观音地藏文珠普贤,最后是三生佛伴着十八罗汉。 起码得是三层,多了四五进院子都是有的。 但这儿,过了石碑,只有这个塔,看上去像是有点东西在里面。 边上的两个应该是住人的——以前住工匠,这会儿住和尚,看起来很浅,就是两个洞,连外面的附属建筑都没有。 李雁三人踏入大殿,一阵黑气,在李雁眼前飘过。 李雁咂舌,这佛祖面前,也能有杀意? 他向屋里看去,迎面便是三尊极大的佛像——李雁抬着头,只看到那堆着两层肉的下巴,上面的被楼盖住了,得登上四五层,才能对上那佛的脸,再登两层,才是眼睛。 吃的这样胖,看来不像是个好人。 一个老和尚身着黄色的单衣,外面披着绣着金丝的红色袈裟,跪坐在蒲团前,手里掐着珠子,一粒粒数着。 李雁眼见,一眼就瞧出来,这珠子是龙骨车的。 真有钱。李雁牙酸,龙的骨头,人家都是用来供着,再不济,做成大神通的法器,你直接用它来车珠子? 虽说这珠子也是法器,可到底比不上那些能打能杀的东西,哪怕做成把扇子都比佛珠强啊。 黑气正是从他手上的珠子上发出来的! 李雁奇了怪了。 他看到的黑气,都是从活物上发出,可从未看到过什么死物,能发出黑气的! 老和尚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蒋施主,这就是你要接的人么?” 蒋子文点点头。 李雁才明白,原来蒋子文已经来过了。 说不定还是带了一群人来的,把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所以老和尚才能如此客气! 李雁当然不会单纯到,以为这穷山恶水间的和尚,真的靠念佛,就能攒出龙骨当念珠。 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人,指不定就被这老和尚杀了,夺了财物。 李雁不得不警惕,说不定这龙骨珠子里,存了什么人的生魂,这会儿马上就有灭顶之灾! 蒋子文拍了拍他的肩:“一灯大师,可是德高望重。” 德高望重到,我居然读不出他的心! 李雁自然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放尊重点,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可是人家的地盘,收起你的敌意。 李雁撇撇嘴,试探地说:“师傅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我可是听说了,特别厉害的人,能预知未来。” “确实,能隐约知道未来。”一灯毫不隐瞒。 李雁顿时一惊:这和他师傅居然有三分相像! 但凡占了预知的人,都怕因果怕的要死,生怕自己的本事被别人知道,这一灯倒好,大大方方就说出来了? 这是笃定他们走不掉了? 李雁继续试探道:“我知道,有人能勘破生死。” “倒也没那么厉害。”一灯大师说,“能勘透生死,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和尚就喜欢故弄玄虚。 这种话李雁听得多了,也是张口就来。行走江湖,一张嘴换点小钱,这点小伎俩李雁一学就会,这会儿只当老和尚在哄他,跟着打起了哈哈:“可不是,大师聪明,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想必大师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延年益寿,得教我才好。” “无非是苟延残喘罢了。”一灯说。 “大师这可就是你小气了。”李雁笑嘻嘻地说,“你怎么把自己说的这么惨,我看你这灯,这垫子,可值钱的很!” 更别说你身上的东西,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一灯摇了摇头。 李雁还小,这会儿什么都不懂。 等他懂了,希望不要太迟。 一灯想到从前的自己。 几十年前,他也是如此自负,认定一切还有未来,一切都尽在掌握。 现在只剩下一片惘然。 就算知道未来又如何,守不住的,依旧守不住。 只是隐约算到了一丝希望。 “能找到我这儿,想必你们已经去了天仙子的陵。”一灯大师懒得听他胡搅蛮缠,转头对蒋子文说。 李雁:?? 关那老皇帝什么事? 难道我们不是因为我师傅留的信才来的? 他疑惑地看了一灯大师一眼,不知道他和蒋子文,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错。”蒋子文点头,“我们在他坟里发现了一点东西。” 果然,老皇帝算到了,自己的坟会被刨掉,所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李雁:我们什么时候发现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比你先下去又最后一个出来的!难不成你后来还把他的坟又掘了一遍? 他内心的咆哮,被蒋子文悉数听到,蒋子文蒙住他的眼,生怕他表情出卖了他。 李雁扒开他的手:嫌弃我就直说,我又不是好奇心那么重的人,我走就是。 他转身,对着文苑说:“我们先去斋房,洗个澡,去去晦气。” 文苑看着蒋子文,自然是问主子的意思。 蒋子文示意她可以走,又叮嘱:“这可是寺庙。” 李雁翻白眼:我当然知道。 文苑听出来了,主子这是在警告自己,男女授受不亲。 她一阵恼怒,都是李雁,没事干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 李雁受了个白眼,又见她不理人,也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转到一灯说的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 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房子,墙壁都是掏出来的,没有拼接痕迹,不像是藏着暗道。 他看向外面,这个屋子倒是特别,独一个二层的洞。 现在就等着师傅来叫自己。 李雁有预感,一灯便是这其中的联络人。 果然,夜半时分—— “李公子。”一灯小声道,“有人要见你。” 来了。 李雁想,瞬间弹起,他一晚上和着衣躺着,等的便是这一刻。 他跟着一灯走出屋子,来到大殿。 一灯走向佛像底部,爬上它的脚,不知道怎么踩了好几下,佛像的衣摆下方,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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