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蒋子文听他心里,明明说的是:要不是那群青铜兵甲硬是跟着这盒子,我才不扛出来呢。 看来这真是件宝贝。 “本座来当着买家如何?”蒋子文问。 李雁瞪大眼睛:“蒋教主准备掏钱?” 蒋子文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原来在他心中,是这么横行霸道。 “说的像本座白女票似的。”蒋子文道。 李雁迟疑:“难道不是?” 蒋子文掀起袖子,看来某个人是皮痒了,特别想挨揍。 李雁抱着脑袋,生怕他真招呼过来。 门又响了,蒋子文又坐回原处,端正得好像刚才想打人的不是他一样。 先前那姑娘端着碗汤面进门,依旧满脸冰霜,将托盘放在桌上,将碗放到了李雁面前。 都辟谷了,还吃什么吃! 她悄悄瞪了李雁一眼,事儿精,偏偏主子还都依着他,一大早就吩咐了,要给他准备一碗面,等他回来,立刻给他端上。 门又关上了,满屋子都是葱花的香味,李雁吸了吸口水,不太确定,这面就一定是给他的。 万一蒋教主是要自己吃,那姑娘故意放在他面前,引诱他吃下去,好让蒋子文有借口抽他怎么办? 蒋子文闭上眼,告诉自己这人还有用,不能就这么打死了。 “吃吧。” 吃饱了,好上路。 李雁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拿起筷子,呲溜溜吸起来。 牛肉面。 李雁以为最多给自己一碗光面就不得了了,居然给了碗牛肉面。 简直受宠若惊。 “你惹文苑了?”蒋子文看他狼吞虎咽,皱着眉头,心里却是舒展的。 原来那姑娘叫文苑。 问了半天,死都不说名字,刚回来,老底都让她主子揭了个遍。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哭死。 “你怎么不说是她惹我了?”李雁不高兴了。 和邓通一样,心偏的没边了。 蒋子文冷笑:“她向来贤淑,你?” 李雁:“就我会惹事,行了吧。” “你怎么跟本座说话的?”蒋子文手中的扇子敲在了桌面上,看似力道不大,整个桌子都晃了一下。 李雁撇撇嘴,不好意思啊,在您面前不自觉把自己当个人了:“嫌我总盯着她脸看。” “你是对她有意思?”蒋子文饶有兴味。 李雁:我要是敢点头说个“是”,我今天还能走出这门? 这和蒋子文喜不喜欢她没什么关系,单纯是自家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的愤怒。 这帮位高权重的家伙,只把自己当人,别人自然什么东西都不是! 瞬间觉得自己手中的面条不香了。 “只是觉得她的脸有些奇怪。”李雁说,“像是假的。” “她们在外,脸自然都是假的。”蒋子文道。 李雁不说话,继续埋头吃面。 “你好奇她真实样子?” “可不是。”李雁卷了一大坨,满心愤怒,“我可不得好好把这张脸记下来,一会儿告状也知道要告谁!” 告状? 你还有脸告别人? 蒋子文的指尖点了点桌子:“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李雁满眼怀疑:“可是我觉得你会偏心。” “我偏心你有什么办法?”蒋子文说,“倒不如现在就说给我听听。” 李雁想了想,确实,他要是出尔反尔,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 他放下筷子,酝酿了一下情绪。 “你得对得起你这碗面,别昧着良心。”蒋子文指着飘着一层卤子油的面说。 李雁一下子被戳破了,泄了气,闷闷地说:“她瞧不起我,跟恶婆婆似的,一见我就想给我个下马威。” 蒋子文一听便知,文苑先动的手,然后被李雁给怼回来了。 也是正常,李雁要不怼回来就不是李雁了。 两人都没发现李雁话中的漏洞—— 若文苑是恶婆婆,李雁是谁家的小媳妇? 等李雁吃完了面,文苑又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要回收那碗。 正待她要出去时,被蒋子文叫住了:“给李公子道歉。” 文苑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我凭什么要给他道歉? 主子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滑头! 哪会吃了亏! “擅自违背主人的命令。”蒋子文淡淡地说,“李公子大度,这回先饶了你。” 不是谁吃亏,谁就有理。 李雁也没料想会是这么个结局,看着文苑给他道歉,浑身不自在。 他还以为,蒋子文会帮亲不帮理呢。 看着文苑略带屈辱的表情,他有点难受。 等文苑一出门,他立刻摸向了桌上的瓜子,好缓解一下此刻的心绪。 蒋子文趁着他还没重拾防备,假装研究那玉盒子:“这好像有夹层,要怎么打开呢?” 李雁吃的正开心,冷不防被打断,一拍手:“我不知道啊。” 蒋子文眯着眼睛。 这李雁肯把东西带出来,自然是知道怎么打开。 他极力去听李雁的心话,此刻李雁心中却在说: 我要说这里头是毒药,以蒋子文的疑心,肯定是不信的。 肯定还会逼我打开。 不对,说不定要我在边上看着,他亲自打开。 那沾着毒药就不管我的事了。 毒死他就算他活该,没毒死,那算他命大!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蒋子文就是帮亲不帮理啊。感谢在2024-03-16 21:06:25~2024-03-16 22:3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月静好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九龙戏珠 好你个李雁! 到现在还贼心不死! 蒋子文心里恨不得把他打死十八遍, 面上依旧不显:“少在本座面前装,本座自然是知道你的本事,快点把这东西拆了。” 李雁还想推脱, 眼见蒋子文不耐地将他玉盒子推到了自己面前,咽了咽口水:“那在下试试……只是,这没有趁手的工具?” 李雁打定主意,可千万不要蹭到。 再说专业的拆箱工具, 肯定有手套镊子小凿子夹子一类的东西。 戴个手套, 多少能防点毒? “你可别拖延时间。”蒋子文道,也不知道是对着哪儿说, “去给李公子把工具拿来。” 外面的侍女不知道要拿什么。 什么工具, 没听过啊。她立刻汇报给了文苑。 文苑一听这要求,便知道里面的人又在作妖了, 想了想:“你去找那做簪子的, 从那拿套工具拿来。” 不一会儿,一套小镊子小钳子小锤子就送到李雁手边, 还有淬火的小风箱和水晶杯——唯独没有手套。 做簪子哪会用着手套? 银丝恨不得都用手撵, 生怕感觉不对, 做出来的贵人不满意。 李雁只觉得晴天霹雳。 这会儿, 他也不好找蒋子文要什么手套了——有毒的事儿, 一开始不说,这会儿要自己动手了再说,这是按得什么包藏祸心? 他垂下头, 只希望自己命够硬。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盒子, 这拼接处缝隙实在太密, 连改锥都插不进去。 必然是有其他可以拆开的地方。 他摸着盒子上的雕花, 龙纹有点多, 都错在一起了,像极了九连环鲁班锁之类的东西。 等等,鲁班锁? 李雁突然觉得,这上面的图案有那么一丝丝的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应该是在他师傅的房间里? 李雁的师傅有很多藏书,其中好多手抄孤本,讲的都是一些奇技淫巧,连天正教的藏书阁里都没有。 李雁一度觉得,自己不爱学习,专爱那些旁门左道,完全就是受到他师傅影响,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其中好像有一本,上面的图案,和这个箱子就很相似? 李雁转着箱子,看了好几圈,终于给他找着头了。 他用力往下一按,居然拉动了? 他小心翼翼抽出那条龙,仔细端详了一番,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液体流出,也没有毒药残留下的怪异颜色。 李雁凑到鼻子前面嗅了嗅。 旁边立刻传来蒋子文的一声咳嗽。 他讪笑了一下,将那条龙放到桌上,应该是没有毒。 或者,毒药是固体,藏在哪个角落了? 蒋子文仔细端详了那条龙,五只爪子——五爪为龙,这是一条真正的龙。 不是寻常王公用的四爪蛟。 随着李雁拆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一一打量了,果然,全都是龙,余下的也是凤凰牡丹神龟仙鹤一些东西。 这盒子,绝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什么装皇孙之子的玩具?就是太子的玩具,它也装不了! 简直就像——给未成年的小皇帝装玩具的。 里面的玩具或许是他祖上传下来,承载先辈记忆的旧东西,可这盒子,绝对是新做的。 简直坐实了蒋子文等一众人的猜测,北邙山吸血藤后面,是为前朝皇孙的那个遗腹子准备的房间,前朝一群遗老遗少准备在那,把他当皇帝养大! 这个余孽,决不能留。 朝堂本就不稳,蒋子文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李雁只顾着手中的活计,连蒋子文身上飘来的一丝杀气都被他自动忽略了。 反正蒋教主身上经常能飘过杀气,谁知道他今天这又是发了什么风。 在他身边干活,得心大才行。 李雁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很心大了,但拆到最后,他还是恍惚了。 里面居然不是毒药? 李雁自己也狐疑起来。 他和邓通都推测,里面该是藏了毒药。 没想到,这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一个特地设置夹层的盒子,里面还用小孩的物品做了伪装,夹层里面居然是空的?! 说出去谁信呐。 将最后一块碎片拆出来,李雁嘿嘿一笑,假装无事发生,一脸纯真:“蒋教主,拆开了。” 蒋子文看着他,这家伙一惊一乍在这里吓人:“把东西放好。” 李雁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将堆在一起的部件,一块块排列在桌上,乍一看上去,蔚为壮观,仔细一看,又觉得颇为实用。 有个部件,特别像扳指,有个又很像是砚台,还有白壁、玉佩、镯子,不一而足。 这设计实在太精妙了。 李雁心中在滴血,早知道刚才蒋子文问他的时候,他就报一个好价钱了。 都怪文苑打断了。 也是自己嘴馋,看到牛肉面就把正经事儿给忘了。 这可是大头啊,蒋子文想用一碗牛肉面就把自己这盒子换了,这算盘打的——他本来就这样,看上什么东西直接夺走,什么都不给别人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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