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枫说:“那天所有人都在挖土包,你一直在我身边,突然不见了定是有事,而且是偷偷干的,不然你不会一声不响的消失,连我都不告诉,这是什么东西?” 尤离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带在身边。” “我测试了它没有污染性。” “忘了威尔和那些土包中的人了,他们测试的污染指数都在安全范围内,现在测试仪早已失去了权威。”这件事情上层管理者都知道,之所以没有广而告之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北麓是由各个安全区逃难过来组成的,人员复杂,不能轻易引起动乱,最近各个巡查队查的非常严,但凡有人说哪里有异常巡查队的人都会去查证,就有这个原因。 尤离咬了下唇,看着刚刚将子弹吐出来的水母,又一脸纠结的看着白青枫,“那,那我……真的不能养吗?” “对,不能养。”白青枫将尤离抱到一边,起身往水母走去。 水母长着一张十分精致的脸,白青枫的记忆中没有见过类似的样貌,那些硬塞给他的路微云的记忆中也没有这张脸。 白青枫带上手套,提起水母的一根触须往外走,水母呆呆的看着尤离,其余的触须舞动着,往尤离这边伸着。 当初尤离选在崖边建立木屋就是为了能就近送水母去泡水,没想到今日到方便白青枫将它扔掉了。 尤离跟在白青枫身后,急的团团转,“我偷偷的养也不行吗,真的要扔了它吗,不扔不行吗?” “尤离?”白青枫惊诧的看着尤离,人也愣住了,他有些不相信的伸手,揩掉尤离眼角的泪。 白青枫:“你怎么哭了?” “哭了?”尤离疑惑,顾不上眼泪,快速从白青枫手中接过水母,“求你了,别扔它,我不让它接触别人。” 白青枫:“你在为它哭吗?为什么?” 尤离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水母,眼泪不受控制,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其实厌恶的,但是我又觉得我不能去厌恶它,但是我又不愿意去喜欢它,也不能丢下它不管,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尤离哭的他都要心碎了,白青枫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冷硬,上前一步,抱住尤离,“对不起,我道歉,是我不对,不扔它了,你想怎么养就怎么养,想养多久都行,抱歉,宝贝儿别哭了,求你。”白青枫轻轻亲着他的眼睛。 尤离带着鼻音道:“我不叫宝贝,你在叫谁。” 可真会抓重点,“好好,不是就不是,别哭了。” “那不扔了?” “不扔了。”尤离这么反常,白青枫突然意识到这颗人头水母说不定是曾经对尤离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尤离:“我就养在木屋不带出去,不让它出现在人前,它真的没有污染性。” “好,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白青枫拉着他往回走。 一翻折腾,时间都来到了午夜一点,两人简单洗漱一下,脱衣躺下,水母也算过了明路,尤离接了一盆水将它放在里面,摆在客厅的桌子上。 “今晚不洞房?”尤离说。 “不洞房。” “那你怎么戳着我。” “嘶!别胡闹,那你就像原先那样当它是棍子。” 黑暗中尤离的声音有些羞赧,“那我之前又不知道它是要洞房用的。” “睡觉。”黑暗中响起白青枫咬牙切齿的声音。 尤离主动往后撅了撅,往白青枫身上贴,前胸贴后背贴在一起,他有些得意道:“这不就洞房了嘛,多简单的事啊。” 白青枫:“……”唉! 尤离:“白青枫?” “嗯。” “白青枫。” “嗯。” “我好喜欢你哦。” “我也是。……你以后会忘了我吗?”白青枫抱紧怀中的人。 “怎么会,我永远永远不会忘了你的,即使我忘了全世界。” “好。”白青枫的声音有些压抑。 ----
第38章 白青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毫无作用,强烈的窒息感笼罩着他,他恍惚以为这是灵魂从这具身体剥离时的感觉,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他是不是还没有和尤离好好告别,他为什么没有道别呢,啊,不对,幸好没有道别,对于尤离来说没差,人还是那个人,可能只有性格或者习惯上有些不一样罢了,尤离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他就不会纠结,也不会伤心了,偷来的时光竟如此短暂,不知道尤离偶尔会不会想起他。 …… 白青枫早晨睡得有些沉,尤离没有叫醒他,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就看到人头水母扩大了数十倍,将白青枫紧紧的包裹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琥珀。 白青枫在琥珀里面动也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尤离手中的包子跌落在地,他立刻拿出犀刃,小心又快速的将囊衣从头割到尾,他抖着手去摸白青枫脉搏,发现还有搏动,他瞬间松了一口气,撕开水母,甩在地上,忙背着白青枫往外跑。 “没事,生命体征平稳,有些轻微窒息,吸上氧,缓一下,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席雪薇又查了一遍体,告诉尤离。 “他刚刚好像没有呼吸和脉搏了。”尤离眼眶红红的问着。 “一过性休克,人没事,不要太担心,我陪你一起等白先生醒来。”席雪薇安慰道。 “谢谢你。” 亚赛德在病房外望了望,似是想找席雪薇,见她一只半会儿走不开,犹豫了一下独自一人往外走,刚巧碰到了从医务室走出来的袁争。 袁争:“亚赛德大夫,午安。” “午安,怎么受伤了?” “最近和第六区联合出任务,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不小心就受伤了。” 亚赛德:“请务必小心谨慎,哦对了,正好我要去第八区,想向你打听一件事,寇屹然寇队长最近怎么样?” 袁争询问:“为什么这么问?” “最近发生了一件让我比较在意的事情,他还好吗?” 袁争回答:“实话说,我已经七天没有看到寇队长了,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担心出事了,你一个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太危险。” “好,多谢,我正有此意。” 两人坐上车,直奔第八区。 白青枫醒来大约是两个小时后,尤离却觉得比一年还要漫长。 尤离紧紧的搂着白青枫,“你终于醒了,我要吓死了。” 白青枫也没想到再睁眼还能看到尤离,还能回到这个熟悉的世界,何其有幸,他轻轻拍着尤离的背,说:“抱松些,我快要窒息了。” 尤离吓的忙松开一些,不过人仍旧紧紧的贴在白青枫身上,“你不许再说这种话吓我。” “好,是我不对,别害怕。”轻抚他的背,慢慢的尤离才止住颤抖,紧绷的背脊放松下来。 白青枫看向一旁等待的人,“席医生,多谢你。” “白先生您太客气了,小尤离稍稍挪挪地方,我来给白先生检查一下。” “好。”尤离大方的往旁边挪了一厘米。 席雪薇失笑的拿出瞳孔笔,仔细检查之后,确定白青枫已无大碍,不必过渡担忧。 尤离再三询问之后,得到明确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贴心的给白青枫盖上被子,听从席雪薇的建议让他多吸吸氧,自己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尤离。”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白青枫唤他,“回来。” “你在这里乖乖待着,你也要听话,我去杀了它。” 杀了谁不言而喻。 尤离说完,快速的跑了出去。担心那东西的生死会对尤离产生影响,白青枫忙摘了氧气管,匆匆告别忙追了出去。 尤离先一步回到家,白青枫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尤离失望的站在床边,而床上空无一物,只被褥上沾了些微微粘稠的液体。 “哼,让它跑了,别让我再看到它。” 白青枫将脏的被罩扯下来,“跑了就跑了,畸变种本来就具有不确定性。” 尤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啊,我也许知道它去了哪里,我去抓他。” 白青枫忙将人抓住,“我有些头晕。” 尤离急忙来扶他,白青枫顺势抱着他靠坐在床上。 尤离一脸焦急:“你怎么样,很难受吗,我们去找席医生。” “唔……你亲我一下我说不定就好了。” “你确定?”尤离十分怀疑。 “嗯。”白青枫虚弱点头。 “好吧。”尤离捧着白青枫的脸,这里亲亲,那里亲亲,每亲一下都要问一次好没好,白青枫一会儿说好了,一会儿又不大好了,哄的尤离只能卖力的亲。 “你是不是在骗我?”亲的有些气喘吁吁,尤离偏头问道。 “没有,继续。” “……好吧,等我歇一会儿。” 白青枫敛眉浅笑。 **** 袁争和寇屹然虽然都属于第八队,但是两人分管不同,营地也在不同的地方,平时袁争多管理第八区的一些杂务,军务和政务由寇屹然说了算。 第八队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来自第二基地,这样的安排就会出现一个很典型的现象——抱团,刚开始袁争本想搞好关系,慢慢的融入进去,但是没想到第二基地的人很排外,渐渐的袁争也不费这个劲儿了,带着一帮兄弟扎营在第八区的西侧。 袁争带着亚赛德先回了一趟西营,这里一切正常,分工有序,袁争稍微处理了两件较为棘手的问题之后带着亚赛德直奔东营。 也太奇怪了。 虽然最近北麓较为平和,但是也不是和平时代啊,不可能连个站岗人员都不安排的。整个东营静悄悄的,袁争和亚赛德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空荡荡的大门竟好像巨兽的嘴,一不小心便会尸骨无存。 袁争将亚赛德推到身后,拨通通讯器,还是和当初刚来北麓那时一样,通讯器的信号并不太好,虽然每个区都设立了信号增幅器,但是仍旧只能拨打短途电讯,而且信号时好时坏。 …… 西营今日当值的是王胜利,他正在分解刚刚猎获的畸变种,埋在衣服堆里面的通讯器滋滋响了几声。 [滋……老王,带一队兄弟……滋滋……全副武……小心……陈瘦呢,滋滋……让他……] 王胜利甩了甩手上的血,拿起通讯器只听到通讯器里面最后一句话。 “喂?头?……头儿刚才在说什么,都听到了吗?”王胜利询问队友。 大家摇头,一士兵道:“好像是在找陈瘦,我去喊他。” 王胜利道:“好,头儿去了东营,让他去东营找头儿。诶张儿,你再给头儿回拨一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好。”张忠乐擦了擦通讯器上的血,回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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