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媛?” 盛予骄思考片刻,联想起了和小慈玩得很好的那个孩子——裴鸣谦。 “这是裴鸣谦的亲姑姑。” 单凛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立马感知到他心中所想,并给出答案。 单家和裴家走得不远,这席是要去的,盛予骄便点了点头: “那好,到时候过去不就行了。” “你看清楚是哪天了么,老婆?” “劳动节啊,五一,那天大家都放假,可能宾客亲友们凑得比较齐?” 盛予骄倒是善解人意。 可单凛却拉下了脸: “非常讨厌。” 男人一本正经地开口,惹得盛予骄笑出来。 “哦,我知道了,某人不会是安排好的五一假期泡汤了吧。” 听盛予骄这样说,单凛不置可否。 “没关系啦,在游轮上畅玩源江,也不错了,起码不是老套的只在酒店吃顿饭,现在年轻人确实不一样……” 生长在S市,盛予骄对于源江都看腻了,却还是这样说出口来安抚单凛,又重新瞧了眼这对新人的名字: “欸?新郎官是外国人啊。” “据说是财阀威尔士家族的一员,还有皇室血统,两个人读书时候认识的。” “哇塞,那还真挺浪漫的呢。” 一般他们这些家庭的孩子们,都免不了联姻,身不由己、情非得已,能和一个真正爱的人厮守,的确是件幸福的事。 “如果不太负责任的说,咱们两个不也是留学期间谈的恋爱吗?” “嗯。” 说起这个,单凛似乎就没有那么抵触了。 盛予骄又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家两个深受联姻之害的孩子,一个单凭寒一个邹景。 后者虽然看似玩世不恭,但素来清醒,明白自己究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会勇于抗争,绝不纠缠。 可老二就不大一样了。 或许是生活环境的不同,也可能是人生下来就已经固有了性格。 他爱上了自己的联姻对象,甚至那场联姻婚约只是口头微不足道的儿戏。 然而他看得很重,也很较真,像是一个完全的封建社会保守派,只要盯上他认为正确的伴侣,就会一辈子紧紧咬住。 可惜单凭寒之前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单凛才会拆散两个人,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老二成长。 盛予骄起初是不赞同的,毕竟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唯一的遗憾,就是出生在了两个权贵的家庭。 不过如今,经历了图纸失窃事件,盛予骄不得不转变了想法。 因为他确确实实亲眼见证了单凭寒的成长。 他们两兄弟里应外合,将垄断资本的汝阳重工借机彻底踢出了市场,扶持另一家信任的可靠集团。 至于那封举报信中的照片,盛予骄虽不知道是不是也出于单凭寒的手笔,但却是逆转了战局的关键。 纵然没有那份证据,单凭寒依然能申诉调查,只不过时间久一些,因此这看似不起眼的几张照片,犹如雪中送炭,使得蔡子晋必须放弃自己的儿子。 十年的有期徒刑确实长,而盛予骄有种预感。 那就是蔡党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他们必然会拼尽全力把蔡浩从牢里掏出去,那这又会将会是一大突破口。 老二会不会把握住机会呢? 盛予骄思来想去,才明白单凛为什么每天都会有那么多的公务要处理,这世上,向来是涉及到人心深处最难办。 过了几天悠闲日子,5月1号很快就到来。 单凛提前叫人为他们准备好了服饰,低调内敛的风格,不会喧宾夺主,更不会表现出不重视。 至于礼物,他则让人去酒窖挑选了两瓶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包装好。 “啧啧,你还挺大方。” 盛予骄由衷道。 平时他想喝点酒,都得偷偷摸摸,现在男人送礼便扔出去两瓶他馋了好久的。 单凛只是搂着他的肩膀轻笑: “有来有往。” 是啊,男方是国外四大财阀家族之一的成员,即使暂时没有打探到关系,总会有些便利在的。 单家海外的生意在表亲单剑英手中,自然也需要资本运作。 盛予骄稍微动动脑筋就能想明白。 邹景没在宾客名单上,陪单以慈待在家里。 邮轮相当庞大,叫盛予骄瞥两眼都快生出一种晕船的感觉。 这场宴会持续到23:00结束,此后便是年轻人们单身派对的时间,其余想休息的便可以在客舱歇下,裴家给每位宾客都安排好了房间。 盛予骄对这样细致的安排还挺惊讶,尤其意外的,是在这里还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 真服气啊我这脑子,真是困傻了,刚才传的是啥玩意啊?? 小意外小意外,已经解决了(┯_┯)
第114章 荔枝 姜黎这几天还蛮苦恼的。 他现在轻易不容易展露这种情绪,可的的确确,某些事情不断困扰着他。 比如,每天公司大楼底下都会收到一大捧匿名送来的鲜花,品类搭配各不相同,甚至不是出自同一家花店,卡片上的话语也不一样,但看得出笔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summer's day] (我能否把你比作夏日?)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is the easiest thing I've ever done.] (对你一见钟情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轻易的事情。) [When I fall in love, it will be forever, or I'll never fall in love.] (一旦我坠入爱河,这份爱必将天长地久,否则,宁缺毋滥。) 他让人去查,可即使从快递员身上,也得不出半点线索。 像是灵异事件,难不成S市还能突然冒出一个人给自己天天订花?然后再突然无影无踪地消失掉? 另外,他也没有料到裴家会请自己到邮轮上来参加订婚宴,这里都是有名有姓的上流人士,他虽然不甘轻看自己,却也难免相形见绌。 只是没想到在走廊里会正好碰到盛予骄。 “师……” 他眼睛霎时间亮起来,迈着小碎步跑过去,但看到Alpha身侧的单凛时,蓦然驻足顿住: “咳、理事长,盛先生,二位晚上好。” “你怎么在这儿?” 盛予骄亦是惊奇,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两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邀请我来,权当蹭吃蹭喝好了。” 今天单竟遥和单凭寒都来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上。 盛予骄想。 不过单凛看上去不大想跟他交流,拉着盛予骄就要往房间走。 “那小黎,我们先走了,待会儿见哦。” “师父拜拜!” 盛予骄跟在他身后上了观光梯,到达房间所在的楼层。 顺着源江进发,邮轮即将出海。 东道主特意给他们安排的阳台房,可以把大海尽收眼底,第二天能够看到日出。 可现在只是黑漆漆一片,瞧着有些骇人,盛予骄便抬手拉上窗帘。 屋子相当宽敞明亮,他没有多少眩晕的感觉。 单凛就是这时候从身后贴上来: “这么早就拉帘?” 腰身被一条胳膊揽住,盛予骄缓慢回头去看他,嘴唇不经意在他下巴擦过。 “春城茶舍里的东西很好看?值得你去这么多次?” 男人用额头控住他的脑袋,贴在他耳边问道。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盛予骄脑袋里好不容易忘却掉的画面再次浮现,忍不住捂起嘴巴干呕几声: “闭嘴,别、别说了。” “嗯?” 单凛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 “太恶心了,我以后连片都不想看了,这些人都是什么品味,怎么……怎么喜欢看这种东西,真奇怪。” 他说着说着,又猛然扬起下巴与男人对视,眯起眼睛,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你该不会也去看过吧?” “有实操演练,还去看那些东西干什么?” 单凛俯身同他双颊相贴,蹭了蹭。 晚上八点,宴会正式开始,宾客们陆陆续续来到大厅。 裴家父母讲完话后,盛予骄也看到了那位神秘的外国新郎官。 并非他想象中标准的金发碧眼,反而带着些亚裔长相,应该是混血,个子很高。 之后便是超长社交时间,盛予骄则找了个沙发坐下,津津有味地观察着交谈的人三五成群。 单凭寒穿着正装,以往都是很少进行这种交往,可今天却完全不同。 也许是他最近民意支持率有所上升,前来溜须拍马的人比比皆是。 盛予骄看到一个长相平平的男人靠近过去,跟老二打招呼。 只不过他的注意力没在那男的脸上停留多久,反倒看向他身后瑟缩着的人。 那人瞧上去怯生生的,眼珠小心翼翼地左右打量。 男人好像提起他,他才微微抬起下巴,露出整张脸来。 盛予骄愣住了。 这不就是那日,春城茶舍的最后一件“拍卖品”吗? 不止是他,几米开外吧台旁坐着的姜黎,将手中的酒杯搁在桌上,也瞪大了双眼。 “小柠,还不跟单将军打个招呼?” 那位“小柠”含羞带怯地抿起唇角,上前一步道: “单将军晚好。” 因为离得近,姜黎能嗅到他身上刻意散发出来的荔枝的清香味。 和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不同,那更类似于荔枝口味的糖果,像是工业香精堆积出来的气息,甜腻腻的。 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信息素明明不是这个味道。 姜黎手指暗暗发力,捏得指腹发白,调酒师看他状态奇怪,生怕他把杯子打碎,连忙制止: “客人,您没事吧?” “没事。” 他飞快地摇摇头,起身离开。 来到二楼的甲板上,抬眼便能透过玻璃看到宴会厅内的场景,同样的,厅里也能瞧见外面。 但姜黎背对着窗户,扶着栏杆,耳畔是汽笛的嗡鸣与海浪激荡。 他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忽然感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肩头,不由得倏地惊醒,迅速扭头想要后退,却差点摔倒。 “Jesus !” 来者一把将他拽住扶稳。 姜黎愣愣地盯着他,又转头瞧瞧自己身上的披肩。 “抱歉,吓到你了吗?” 面前这位明显就是个混血,可流利的中文不禁叫姜黎疑惑,挪了挪脚步维持安全距离: “谢谢……我们认识吗?” “我认识你,你应该也认识我了。” 男人长得十分俊美,又高大,俯身冲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 “我是伊恩,很高兴见到你,黎。” 姜黎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惊诧于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后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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