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愿意相信他们两个是什么商业联姻,或是契约婚姻之类的。 外面有人叩门,他只得被迫从天马行空中抽离出来。 一个保姆站在走廊里: “夫人,晚餐时间到了。” 不得不说的是,盛予骄确实饿了,因而尽管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概率会和单凛同桌吃饭,他还是下了楼。 绕了几圈来到主餐厅,他发现不止有单凛,小丫头也在。 “妈咪!” 父女俩看样子还等候多时,单凛则从休息室的沙发起身,走向餐桌,为自己拉开主座的椅子。 “谢……谢谢。” 单凛很平常地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左边是被“锁”在宝宝椅中的单以慈小朋友。 几个佣人传菜上桌。 “今日晚餐,白切鸡、蒜蓉生菜、鲜虾芙蓉蛋羹、小黄鱼汤和珍珠糯米丸子,请理事长和夫人慢用。” 盛予骄不太适应这阵仗,幸好保姆仅仅介绍了菜品,并没有人守着他们吃饭。 小慈有她的餐盘,膳食跟桌上的不太一样,用自己的小勺子吃得很香。 蛋羹和鱼汤,单凛各给盛予骄舀了一碗,他却觉得这些菜太清淡了,没什么胃口,夹了两根生菜在碟子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单以慈吃她的辅食。 盛予骄本身就不大喜欢自己现在这个发型,埋头干饭时更是影响,稍有不注意便会弄脏。 他胸前一起一伏,刚蹙起眉头,单凛便站过去,同时手指拨开他的头发,在掌心笼成一簇,扯过腕上的小皮筋绑好。 待男人坐回去,盛予骄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后脑勺多了一个小揪。 “妈咪和我一样咯!” 单以慈脸脏得像小花猫一样,还眯起眼睛指指自己头顶的冲天揪。 盛予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单凛深邃的双眸瞬间亮了亮,定格在他扬起的嘴角上。 “你这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盛予骄凑近单以慈的餐盘看了两眼。 “小肉饼。” 他还没说想尝一口,小慈就叉起一块送到他嘴边。 简直是小天使!!! 盛予骄一口吃进嘴里嚼了半天,没品出什么滋味来,五官皱起来。 就是没什么味道。 “好吃吗?妈咪?” 单以慈满怀期待地盯着他。 盛予骄便喝了一口鱼汤送服下去,笑了笑说: “好吃,好吃。” “那这些也给你吃!” 小慈端着餐盘就要放到他面前。 “不不不,还是不了,你自己吃吧宝贝。” 单家祖传的大犟种脾气,在单以慈这里被他一个“宝贝”就哄好了,她又捧起自己的小叉子小勺开始专心吃饭。 盛予骄吃饱了回到卧室,洗漱一遍准备睡觉,拆下男人给他扎的小辫,黑色皮筋躺在掌心,他看了又看,不明白单凛手腕上为什么还会戴着这东西。 敲门的声音传来。 说曹操曹操到,这次拉开门,外面站着的却是单凛。 男人握着一杯牛奶,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直接递给他。 盛予骄接过来,牛奶还是温热的。 单凛垂眸凝视着他,叫盛予骄有些不知所措,许久才试探性地说道: “……晚安?” 他紧张地捏着杯子,判断不了单凛的情绪。 “晚安。” 男人替他关上房门。 盛予骄喝了牛奶回到床上,猛地想到一个问题—— 单凛貌似也是住在这间卧室的吧?
第4章 早安吻 翌日清晨,盛予骄躺在床上抻了抻腿,慢慢撑开眼皮。 他临睡前胡思乱想了不少,本以为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那股薄荷味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钻进他全身的毛孔中安抚,整个晚上他都沉浸在光溜溜的舒适中,睡得很深。 少见地没有赖床,盛予骄掀开被子,踩上拖鞋走进洗漱间,清醒的差不多之后,他就拉开衣帽间的门。 里面像是装着薄荷味香水的瓶子打翻了一样,浓烈的清凉感直冲天灵盖。 盛予骄合上双目,赶快扶住门框,双膝发软。 他强打着精神,去衣柜里翻出一套简单的运动服换上,正合身,应该是他穿的没错。 保姆喊他下楼吃饭的时候,他没着急,反倒跟人要卷尺,躲在屋子里量自己的身高。 没穿鞋185cm。 盛予骄在心里小小地高兴了一下,看来他每天补充的肉蛋奶和打的篮球没有白费。 虽然比不上单凛那么高,但起码没有比两个儿子矮多少,这就足够了。 他下楼去,外面阳光明媚,刚起床的单以慈小朋友就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眼前。 “妈咪早安!” “早……安。” 盛予骄俯下身子看她头顶的两个羊角辫,还有小花发卡,心软得一塌糊涂。 单以慈便找准时机搂住他的胳膊撒娇: “妈咪我想去石头桌子上吃早餐,去外面嘛——” 她肉嘟嘟的手指朝向暖廊外花园里的大理石圆桌。 “那行,”盛予骄上手捏捏她的脸,又抬眼看向身边的保姆,“把早饭安排在外面吧。” “是,夫人。” 秋天的早上应该是有点微凉的,可是庄园里的造景和屏障却牢牢地把山中的冷气挡在外头,坐在花园里也不需要添衣服。 盛予骄吃的是拌粉和蟹粉煎包,单以慈的小餐盘里放着厚蛋烧跟海苔虾饼,另外还有她每天要吃的鱼肝油。 饮品是鲜榨橙汁,所幸盛予骄爱喝酸的。 他四下里瞅了瞅,没看到单凛,心想时间不早,男人应该已经去工作了吧。 “妈咪,你要尝尝我的吗?” 小慈贴着他蹭蹭。 “不,谢谢。”盛予骄立马将她的餐盘推过去,“你要是不想当小豆丁,就自己把这些全部吃光。” 他现在明白了,宝宝辅食就是中看不中吃,纯粹忽悠小孩的,还不如自己的拌粉美味。 他们两个吃完饭往主楼走,不远处台阶下,汽车引擎的声音传来,一辆迈巴赫停在柏油路上。 没错,家里的柏油马路。 经过一夜的消化,盛予骄现在就算是看见大炮航母出现在这里都见怪不怪了。 单凛从正门穿戴整齐迈出来。 盛予骄一抬眼,微微张开唇,看他穿这样的正装,冲击力有点太大,不由自主地看呆住。 男人如同背后长了双眼睛,迅速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眺望过来。 盛予骄偷窥被逮了个正着,激灵一下,匆忙低垂目光故作淡定,心脏砰砰乱跳。 助理拉开车门,单凛没有坐进去,也没有过来的意思,仅仅立在原地瞧了他许久。 单以慈不用踮脚就能瞅见父亲的头发,捏住身边的手指晃晃盛予骄的胳膊: “妈咪,你不过去吗?” “我为什么要过去?” 盛予骄不解地弯腰看向她。 他话音刚落,单凛便进入轿车,助理轻轻关上车门,司机即刻一脚油门驶出。 单以慈撅嘴思索片刻,又拽拽他的手问道: “你跟爹地吵架了吗?” “干嘛问这个?“ 盛予骄若无其事地拉着她往前走。 “那你刚才没有给爹地早安吻哦,昨天晚上你们还分居睡了,我发现咯。” 小慈古灵精怪地眨巴眨巴眼睛。 早安吻?! 这是什么恶心的仪式? 盛予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别开脸去: “小屁孩不要乱问。” 路过几个修剪花草的园丁,都要冲他们问候早安,盛予骄只得加快脚步,马上要进门,眼前走来两个衣着干练的女孩,一人怀里一只白色的比熊,另一人则牵着地上棕黄色拉布拉多的狗绳。 “夫人、小姐早安。” 盛予骄开始不太耐烦,敷衍地应着,就想逃离,而单以慈却站定了,伸手去够比熊的脑袋。 那只拉布拉多却朝着他的方向吐舌头。 抱着比熊的姑娘微微俯身,好让单以慈得以舒适抚摸,还解释道: “小姐,波丽已经吃饱了,您要给她挑件衣服吗?” “不,”单以慈摇摇头,说话像个小大人,“今天就由你们带她去玩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两个姑娘点点头,就要转身走开,没成想那只拉布拉多爪子像是黏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还是直勾勾地瞅着盛予骄。 “玩球球去咯!刚子!” 它的饲养员扯扯狗绳呼唤道。 盛予骄有些匪夷所思,伸手拍了拍面前的狗头: “她叫刚子?” “对呀,不是妈咪给她取……” 单以慈说了一半忽而顿住,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得到了盛予骄的爱抚,刚子才恋恋不舍地扭头去绿茵草坪上撒欢。 盛予骄没觉出什么不对,还在问她: “你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不用上幼儿园吗?” “不用哦!我要陪妈咪。” 盛予骄其实很难习惯这个称呼,但小孩子的口癖也不太好纠正,看在她可爱的份儿上,妈咪就妈咪吧。 “谁让你陪的?” 他蹲下身与之平视,追问一嘴,单以慈果然眼神闪烁,还没学会撒谎,心虚得脸先涨红了。 “我自己呀……”盛予骄还想再开口,就被她耍无赖搂住脖子亲:“想要妈咪陪我玩嘛。” 盛予骄下一秒便知道了这个山庄里还有一座专门供小孩子玩耍的游乐园。 离主楼有些距离,管家派出一辆加长林肯载上他们过去。 太大了。 盛予骄在这园子里兜兜转转,觉得自己好像永远无法走出来。 他还以为单以慈会喜欢过家家,搞些芭比娃娃之类的,不过他却被径直领进了乐高房。 盛予骄儿时也曾痴迷过这些东西,而今看到积木堆成的城堡,不免恍惚。 单以慈蹬掉鞋子钻进去,又拉着盛予骄的手邀请他一起参观。 这个小城堡也有一米多高了,虽然对于盛予骄来说需要弓着腰,但是坐下刚刚好。 他往周遭扫了一圈,迷你家居很齐全。 “妈咪,你不记得我了对不对?” 盛予骄没料想她突然转到这个话题,怔了怔。 “你也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单以慈莫名涌上一波失落的情绪,对面盛予骄变得手足无措地还没来得及哄,她就捏紧小拳头给自己鼓了鼓气: “没关系的妈咪!我可以让你重新认识我!” “你好,盛予骄先生,”单以慈朝他伸出手,微微仰头起势:“我是来自S市杰西顿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单以慈,我今年五岁半了,我的Enigma爸爸叫单凛,Alpha爸爸叫盛予骄,大哥叫单竟遥,二哥叫单凭寒,我家养了八只小兔子,很多很多条鱼,我还有一条小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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