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太滑了,沈郁怎么抓都抓不住。 露出的肌肤上面是已经愈合,但依旧触目惊心的粉色疤痕,犹如条条交错盛开的荆棘花。 他碰了碰沈郁胸口的鞭痕,便引起怀中人儿的敏感颤栗。 沈郁攀着他的脖子,喘息连连。 他抱着人往浴室走。 “唔,老公,郁郁洗过澡了呀,不用再洗。” 沈郁见顾英羿把浴缸放上水,不解地问。 顾英羿当然知道沈郁洗过澡了,但沈郁被无数双肮脏的手碰过,他无法克制的想把人从头到脚彻底洗干净。 “老公,郁郁、洗过澡了。”沈郁被顾英羿抱在怀里,他又重复了一遍。 “再洗一遍。”顾英羿声音暗哑,语气不容拒绝,手下的动作更是称不上温柔,直接就把人扔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沈郁惊呼一声,害怕地抓住浴缸边缘。 浴缸的水大量漫出,顾英羿跨了进来,原本宽敞的浴缸陡然变得狭窄拥挤,水溢出了大半。 顾英羿手上拿着淋浴喷头,水温没调,冷冰冰的水流直接兜头而下,冰的沈郁一个激灵。 “老公、凉!”沈郁躲着水流。 睡衣浸了水,变得透明,沈郁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胸口春光乍泄。 顾英羿双眸沉郁,呼吸重了几分。 他扔掉还在打开的喷头,将瑟瑟发抖的沈郁拽到了怀里。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伏加特的味道密不透风将沈郁包围,似乎随着水流沁入了他的血液,让他四肢绵软无力,体内温度逐渐上升,意识也变得模糊混沌。 沈郁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那些被暂时性淡忘的回忆陡然清晰,莫大的恐惧迅速席卷了他,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栗,一张张恐怖的嘴脸,无数双触碰过他的手。 呼吸加速,脸上血色骤退,沈郁瞳孔骤缩,胡乱挥了一巴掌,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巴掌正好落在顾英羿脸上。 顾英羿被打的偏过脸,沈郁那巴掌打的不轻,俊逸的侧脸肉眼可见泛起微红。 空气诡异的安静,顾英羿还僵着动作没动。 沈郁沉浸在恐惧中没发现顾英羿铁青的脸,双手抱头努力瑟缩在一起,“不......不要!不要,郁郁不要......” 水花溅到地板的声音。 顾英羿额角青筋直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他的脸,他瞪着沈郁,携着一身怒气拂然离去。 沈郁沉浸在莫大的恐惧中无法自拔,那些记忆不断侵蚀他的大脑,那些人一幅幅恐怖的嘴脸,无数双触碰过来的手,刺耳喧嚣的笑声,每一幕都让沈郁害怕不已。 他蜷缩着自己泡在浴缸里很久,久到水变得越来越凉,将沈郁浑身冰的失去知觉,手脚泡的发胀发白。 等沈郁浑浑噩噩恢复些神智,顾英羿早已经离开了许久。 顾英羿满脸怒气离去的事儿更是证实了陈燕的想法,沈郁果然还是不受待见,顾英羿根本就不喜欢他。 后面几天顾英羿更是连家都不回。 沈郁在冷水里泡了太久,第二天身上便软绵绵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整个人没力气,头也又昏又沉,提不起精神劲儿。 顾英羿不回家,陈燕对沈郁的苛待更加肆无忌惮。 别墅里打扫卫生的活儿通通让沈郁干。 沈郁病的一天比一天严重,脸蛋通红滚烫,时不时咳嗽几声,嗓子也哑了。 他在洗自己衣服,水将他的手冰到失去知觉,一连几天长时间接触,原本纤细白嫩的手指起了不少大大小小紫红色的冻疮,这些冻疮夜里往往痒的钻心,有的都被沈郁挠破了皮。
第28章 沈郁像个乞丐一样,没人敢载他 沈郁正在洗衣服,咳嗽两声后,胸口像塞了团棉花堵着呼吸不顺,精神也不是很好,衣服洗的又慢又无力,半天也洗不完一件。 陈燕抱着一堆脏衣服走到沈郁面前,将手里的衣服朝沈郁正在洗的盆里一扔,水花瞬间溅了沈郁一身。 “把这些也洗了。” 这些不是沈郁的衣服,他抿了抿嘴巴,小声说:“这些不是我的......” 陈燕一听瞪起眼睛大声道:“不是你的又怎样,赶紧给我洗了!” 沈郁本就胆小,加上又不懂什么身份之别,陈燕一凶他,他就不敢吭声了,强撑隐隐作痛的头,默默洗着盆里的衣服。 等沈郁彻底把盆里的衣服洗完,都已经下午了,他从早上一直洗到现在。 双手久久恢复不了知觉,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中午又吃不到饭了。 他那天不是故意打顾英羿的,他给顾英羿磕磕巴巴发了很多短信说对不起,但是顾英羿一条也没有回复过他。 垂头丧气接了一大杯水充饥,又回到房间拿出背包里一直舍不得吃的糖果,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一颗。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能治愈一切不好的心情。 没关系的,等下次老公回来了,他再去给顾英羿道歉,他相信老公一定会原谅他的。 沈郁的想法永远都这般单纯。 之前每天都会看柴柴,但是这几天沈郁每天要洗好久的衣服,都没时间陪柴柴玩,加上顾英羿又不喜欢狗,顾英羿在家的时候他也不敢在身上沾一根狗毛,就冷落了柴柴几天,陈燕和张露会每天喂它。 拿了柴柴最爱吃的牛肉干,沈郁高高兴兴跑去了花房。 花房里很温暖,之前陈阿姨给柴柴搭了个小窝,柴柴正趴在上面睡觉。 以往沈郁来了,柴柴都会特别兴奋地摇尾巴,今天不知怎么了,焉巴巴的趴着。 才几天没看到柴柴,狗就瘦了好几圈,沈郁蹲在它旁边,摸了摸它的头,把肉干放到柴柴鼻子下面:“柴柴,吃肉干啦。” 柴柴眼皮子也不抬,不给沈郁任何反应。 余光瞥见窝旁边有呕吐物,沈郁这才发现柴柴有些不对劲,他焦急地摸着狗:“柴柴?柴柴你怎么了。” 柴柴趴的下面也都是呕吐物,精神不济,一点回应也不给沈郁,沈郁担心坏了,想到上次柴柴生病的样子,他更是焦急不已。 柴柴生病了,要看医生。 这是沈郁唯一能想到的。 “柴柴不怕,带你、看医生!”沈郁抱起柴柴,慌手慌脚跑出别墅,他只有赶紧带柴柴去看医生这么一个想法,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忽略了自己身体的不适,从半山腰的别墅一路小跑到山脚下。 鞋子跑掉了,一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膝盖被刮破了皮,胳膊也划出一道道伤口,身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个小乞丐。 耳中嗡鸣作响,胸口喘不上气,嗓子又干又涩,他不管跌倒多少次都会牢牢护住柴柴,然后艰难地又爬起来继续走,顾英羿的别墅在半山腰,离山脚下的公路开车需要十来分钟,沈郁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山脚下。 看到来往的车辆,沈郁像看到了希望一样,一瘸一拐着急地走到路边拦车。 如果是个干干净净的模样或许会有司机好心停下,但他怀里抱着一只狗,整个人脏兮兮的像从泥里刚爬出来的流浪汉一样,精神看上去也不像个正常人的,根本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载他一程。 这里离市区还很远,走路过去天黑都不可能到,沈郁急的都要哭了,柴柴在他怀里又吐了好几次,更虚弱了。 “柴柴,柴柴、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沈郁穿的单薄,两只脚被沿路粗粝的石子磨的生疼,头更晕了,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模模糊糊。 他强撑着自己继续拦车,瘦削的身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始终未能有一辆车停在沈郁面前,他头晕的不行,在抬起手拦下一辆车时终究还是没撑住,浑身滚烫地昏在了地上。 “嘎吱——”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草!”章炀捂着撞到座位的脑门咒骂一声。 “少爷,有个人昏在了车前面。” 正是这个突然出现,险些撞到的人吓得司机猛地踩了刹车。 章炀下了车,便看到一个脏兮兮的omega抱着一只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弯腰朝那人的满脸泥的脸看去,觉得有几分眼熟,仔细端详了几秒,章炀终于认出了人。 这不是那呆头呆脑的小傻子吗。 怎么搞成这样,跟逃难似的。 沾着泥土的小脸红的不正常,章炀探了下他的脑门,滚烫。 把人抱到了车上,司机捞起地上的狗紧随其后。 车厢里还有只狗,是个品相很好的哈士奇,多了个同类,哈士奇好奇地用鼻子闻来闻去。 章炀一把拍到哈士奇脑袋上,呵斥一声:“闻个屁啊,一边去!” 哈士奇被主人打蒙了,愣在原地几秒后不满地嗷呜两声。还用爪子挠坐垫。 车子行驶到医院,一通检查后给沈郁挂上了吊针。 重感冒加上一直没管严重了,沈郁体质本来很弱,所以才一直高烧不退,医生给他身上其他的伤也处理了一下,叮嘱章炀说:“他手上的冻疮很严重,尽量不要让他在用冷水洗衣服。” 章炀愣了下。 医生看着章炀,迟疑了一下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呃,朋友。”虽然只见过几面,但也算个朋友了,没什么毛病。 “病人身上有很多疑似掐痕的地方,还有很多新旧伤,我们怀疑他被人虐待。” “哈?” 医生走到熟睡的沈郁病床前,卷起沈郁胳膊上的衣服给章炀看,上面果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掐青。 章炀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就是沈郁被家暴了。 上次见到那个Alpha看上去就一脸戾气的,说他会家暴沈郁,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儿,章炀并没有权利多管闲事,若真是家暴,他最多可以帮忙举报一下。
第29章 喜欢跟喜欢,是不一样的 从沈郁又脏又破的衣服里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第一个置顶的就是备注为“老公”的号码。 章炀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索性直接发了条短信过去便不再管了。 沈郁还在昏睡着,司机询问:“少爷,那只狗怎么办?它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章炀扫了眼焉巴巴的柴柴,灵光一闪,“还去那家宠物医院。” 这家宠物医院就在附近,章炀可算是那里的老顾客了,一个月去不下二十次。 宠物医院并不大,但收拾的格外干净,没有一根狗毛漂浮在空气中,地板更是一尘不染。 章炀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给一只布偶洗澡的许江沉。 隔着玻璃,少年低垂的眉眼清冷淡漠,但眼底那抹温柔又将他的疏离感减淡了几分。 少年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章炀,眼底的笑意很快敛去,又恢复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章炀不管那些,他就吃许江沉的颜,许江沉哪哪都长在他性癖上了,他突然就理解老妈为什么每次给她的宝贝猫洗澡做检查和美容的时候都要来这家医院了,要不是那天老妈没时间来,非让他带猫过来,他还不会发现这里竟然藏着这么一个清冷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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