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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降生，降生是死亡。”李衔环也如同自言自语般接了句，他总算是有些找回清醒，垂下眼两手抓着徐烺的手，又念道：“此处是天上，此处是地下；死亡是降生，降生是死亡……” 他蓦地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腾地蹲下。徐烺猝不及防，也被他扯着俯身。他不明所以，看李衔环松开抓着他的那只手，从腕子上褪下银环，三两下竟徒手把银环绕丝的部分掰弯了，从里面倒出那块儿小小的陨铁。 徐烺目瞪口呆，暗道他哪儿突然来的这么大手劲儿。还没跑神完，李衔环像是又想起什么，把银环举到徐烺眼前，柔声道：“烺哥，我搞坏了，能再送我一个吗？” 徐烺收心，甚至不忘调笑说：“哪有你这样让我再送一个的，不该是你赔我个嘛。” 李衔环傻笑了下，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下，然后用手扒开松软潮湿的土地，把那枚陨铁埋了进去。 两人头挨着头，望着那个土包呆了半晌，什么也没有发生。 徐烺干咳了声。 “……我想错了？”李衔环倒是不嫌尴尬，只是嘟囔了句，伸手又去抚开那些盖上去的碎土。他刚扒拉开，这下两人都怔住了，埋在土里的变成了块儿古怪的东西。不再像是铁器，反而似乎是宝石一类的材质，随着光芒变化散发出柔和的流光，甚至有些透明。 但看形状，这分明就是适才埋进去的那枚陨铁。 不知为何，徐烺隐约觉得这东西古怪，并且不如外表看着温和无害。他不由自主手掌覆盖灵力，抓回李衔环想去拾起来的那只手，自己去捡。 那东西刚被他拿在手上，竟然一声脆响，裂作两半，眼睁睁地又滚到了地上。 这回徐烺彻底愣住了，搞了半天从坚不可摧的陨铁变成脆的了！李衔环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住了，眨巴两下眼睛才低头去找，却发现碎作两半的东西又变会了陨铁，玄黑如墨。 两人面面相觑，徐烺心里那种古怪感觉更盛，他在脑袋里飞快地过了遍，将陨铁一半碎块儿重新埋进土中，等了半晌挖出来，果然又变成了宝石样的东西。 李衔环不明所以，看着他抽出短刃，极小心地附了缕灵力上去，几下子将那东西雕成了珠子，递过来道：“我明白了，灵力可以给这东西塑形。” 那枚珠子没再化回陨铁，徐烺想了想，把银环重新掰正，珠子装进了网笼中递回给李衔环，“先拿着吧。我想所谓大湖，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瞥一眼还愣愣的李衔环，又问说：“然后呢？” 李衔环先是摇了摇头，托着下巴垂眼，若有所思半晌才轻声道：“……铁剑。”
第137章 【一三七】 “什么？”徐烺没听清楚，不禁追问说。 “唯有斩断一切之铁剑，将你我溯洄彼此之间。”李衔环望着他念了一遍，眉心却反而拧起，“我反而不明白了，如果这里可以给陨铁重新塑形，是叫我们铸一把铁剑的话——” 他把还掉在土里的那半块陨铁捡起来，和银环上的珠子放在一起，“……我们上哪儿找那么大一块儿陨铁？” 李衔环不抱希望问说：“烺哥该不会正巧有吧？” 徐烺额角跳了下，摇头道：“怎么可能。陨铁从来都是小块儿的，巴掌大就算奇闻了。”他说着，忽然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低头想了会儿，背后一寒，“铁锁……骊姬该不会是找到这地方了吧？” 李衔环不由地也打了个寒战。的确，铁剑铸不出来，陨铁的大小做铁链可是刚好。徐烺见他浑浑噩噩的，拍了下他头顶，叹气道：“罢了，冬日还长。先问问沧粟搞清楚骊姬那边怎么回事，我们来慢慢试也不迟。” 四周不知在何时再度暗淡下来，李衔环点头，两人起身，徐烺拉着他往前走，又说：“先回府邸吧。” 走出谷底，他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说：“原来这些事你根本还没理出头绪吗？” 李衔环根本不恼，反而笑道：“不怕，只要和你一起，这些事都会迎刃而解的。”说着，他合上眼两手相扣，“雨水会指引我们方向。” 徐烺没多说什么，再度牵上他的手。 两人没回神殿中休息，当晚赶回了城中府邸。虽然摸不准骊姬何时回来，但李衔环的话似乎安慰了徐烺，两人躺着，有种久违的轻松。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还会上演什么样的故事，但天清日朗，难得空闲，得过且过段时间也算不错。 徐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雕了尊巴掌大小的傍生娘娘像供在屋里，甚至还问李衔环说：“你自己拜自己能有用吗？” 果不其然他把人家给问住了。这些天李衔环肚子也微微隆起了些，只是身上仍然没多长点肉，轻飘飘的，单手就能抱起来。徐烺这样想着，真的把他给抱了起来，假意埋怨道：“天天嘴上吃个不停，怎么也没见你长点肉，还是这么轻。” 李衔环气得差点噎住，捶他说：“非要沉到你抱不动我上马才好吗？怎么，怕子民议论你苛待我啊。” “我才不怕，爱怎么议论怎么议论。”徐烺抓住他的手，“我苛没苛待你你心里最清楚。” 两人难得拌了几句嘴。徐烺看看那尊玉像身上层层叠叠的裙角，又看看李衔环的衣裳，忍不住挑了下眉，把他抱到里间，说道：“我出去趟。” “你去哪儿啊？”李衔环张口便追问说。 徐烺不答，只道：“一会儿便回来。” 好个骊姬沧粟都不在、没了有那么些可能听墙根的，岂不是白日宣淫大好机会？虽说天也快黑了，但这事不分黑天白日，怎可浪费。 李衔环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忽然有点不祥之感。也不知为何，蓦地有些想要那些成日里蹲守在屋檐上的鸦雀回来。
第138章 【一三八】 徐烺这一去便是去了半晌，等他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已没什么白日不白日的。李衔环见他拎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神神秘秘，想看看徐烺又不肯。两人吃完饭闲不住，甚至还去市集上溜达了圈消消食，回来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看星子。 这些不甚变换的景致看了许多许多年，但无论如何都看不厌，就像眼前的那个人。待屋里徐徐燃起灯火时，徐烺才把他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李衔环打开一瞧，竟是些裙装和头饰，再一细看，虽然细枝末节不太相似，但分明就是按照那尊傍生娘娘像买的。 他脸都气红了，“你要干什么啊！” “穿穿看嘛，”徐烺愣是把笑憋了回去，假装正经道，“我想看看。” 李衔环盯着他看了半天，妥协了，长叹口气拿着东西去偏房折腾起来。徐烺倚着椅背闭目养神，半天才听见他轻手轻脚地回来了，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发簪。 不知是否因为那些暖色的灯火又添颜色，李衔环的眼睛在顾盼之间含着水盈盈的光。徐烺坐直起来，便听见他蚊子哼哼似的说：“我不会梳女子的发髻……” 穿着的这件裙装其实不如徐烺想象中合适，有些小，腰身肩膀紧紧束着，勾勒出了有点显怀的小腹。李衔环满脸通红，一手拿着篦子，又道：“我、我只会梳小丫头的辫子。” “笨死了，”徐烺眼梢嘴角都弯了起来，冲他抬手，“我帮你。” 李衔环绷着嘴，真的走到他身前坐在地上，让徐烺折腾他的头发。篦子滑过柔顺的长发，滑溜溜的，怎么挽怎么松散。其实徐烺说出口便也后悔了，雕是能雕，但他自己又哪里会梳。徐烺回忆着样子大致把头发给他挽了起来，插上那发簪后虽不奇怪了，但也松散得紧。 此处照不见镜子，李衔环两手捏着衣角，半回过头问他说：“好看吗？” 终于，徐烺憋不住笑了出来。李衔环立刻恼了，站起身扯下才插上去的簪子就往他身上砸，徐烺笑个不停，一把将他揽到自己怀里，抓住他还要往自己身上砸的手。 烛火因为一小片打闹不着痕迹地摇曳了下，映在两人身上像是绵绵的红浪。李衔环抿着嘴生闷气，徐烺自己笑了半晌，可算是止住了，手心覆盖着他手背同他十指相扣，低声道：“好看，只是总觉得怪怪的。” 李衔环挣扎了下，便听徐烺又道：“傍生神君应穿白衣，簪白玉。旁的颜色，都配不上你。” “……不过嘛，”徐烺说着，理了下他因为扯下发簪而有些凌乱的长发，“我们成婚那日，你穿的红衣也是女裙，但很好看。” 他骤然提起这个，李衔环愣了下，半偏过头看向徐烺。徐烺似在回忆那日，微微垂眸看他，“红盖头映的你脸颊眼角都红通通的，我那时称不上喜欢你，但就是觉得日后、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待你。” 腾地，李衔环脑袋里一炸，脸上烫得要烧起来了。他从徐烺怀里挣脱出来，假意赌气道：“少哄我，我不穿了——” 他说着开始动手解那衣带往下褪，徐烺嘴上闲闲说：“别脱啊。” 他撑起下巴瞄了李衔环一眼，“除了我们成婚那日，还没见你哪天脱衣服这么积极呢。” ---- 【女装出没注意】
第139章 【一三九】 闹了一会儿，李衔环精疲力尽，摊在床头一动不动。他身上只剩一件里衣，两条光裸的腿露在外面，膝盖并拢在一起。徐烺盘腿坐在他身前，呼吸时胸膛微微起伏。 灯火大多熄灭了。李衔环喘气急了，眼角稍有点红。大抵是借此回忆起了两人从前在梓山上打闹的日子，他眯缝着眼睛，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兴许屋里太暗，陡然令徐烺生出种昏天黑地之感，他手覆上李衔环半屈着的膝盖掰了下，李衔环有所警觉，但还是一动不动的，轻声道：“累了……” 徐烺不敢再压住他，侧躺在旁边搂着他，贴着李衔环的耳朵低声道：“不累。” 李衔环哼唧了声，闭上眼睛不出声了。他感到徐烺起身出去了，隔过须臾又走回来，然后是轻解衣衫的声音。他认命了，爬起来道：“就一次。” 话音刚落，李衔环看清楚了徐烺手上的东西，大惊失色，不由地往后爬，“你又来！” 握在徐烺手里的是个手掌长的玉势，涂满了膏脂，在变幻的灯火中流转出温润的光泽。徐烺靠近了些，他蓦地感到自己有时候就是喜欢看李衔环这幅惊惶的样子。明明是个面儿上再怎样也改变不了坚韧目光的人，唯有在自己手里才会被搅弄得支离破碎。 李衔环退到后背挨着墙，身上的衣服彻底散开了。徐烺掰开他并拢的膝盖挤进腿间，歪着脑袋看他，“就一次。” “这种一次哪里是个头儿——”李衔环话喊了一半，就被挤进后穴的玉势截断了。他不由缩了下，徐烺抓着他腿猛一拽，人就整个滑了回来，因而玉势也又顶进去了些。李衔环实在习惯不起来，脸红到了脖子根，手背挡在眼前声音顿时变了调。玉势恶劣地在后穴中转了个圈儿，还没被体温暖热，缓缓蹭过刺激敏感的位置。徐烺手腕换了个角度，很快便把穴口插软了，莹润的玉器在骨缝间滑进滑出，他折过李衔环一条腿，半撑着身子俯下身吻他，甚至不忘过了些白狼的灵力。安稳的灵力与躁动的心两相夹击，李衔环像被抽了筋，身子骨彻底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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