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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烺忽然偏着头、像是动物在新奇打量着，他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很明亮。徐烺轻声道：“你之前不和我顶嘴的。”
第82章 【八十二】 李衔环睡着的时候，感觉到徐烺把油灯熄了。身上盖着仅有的几件衣服，他把脸缩在毛领底下，大狼化回原身，把他拢在怀里，尾巴轻柔地盖在腰上。 他好似轻轻叹息——一恍里李衔环分不清究竟是他还是自己，便沉沉坠入梦里。温泉旁不算太冷，他睡熟的时候徐烺出去了一次，等醒了，发现那件揉皱的外衣似乎过过水，展平了搭在凸起的石块上。 不远处有些木柴，覆过雪半晌也点不燃。徐烺见他爬起来，并不讲话。李衔环嗓子有点干，咳嗽了下问说：“天亮了吗？” “嗯，”徐烺低声道，“雪还没停，路走不了了。” “我们被困在这儿了？”李衔环蹙眉道。 火星子总算点燃了枯枝，洞内明亮起来。徐烺走回来坐下，点头说：“嗯。雪停了也未必能走，路全被雪封了。” 李衔环浑身酸疼，干脆又躺回去，打了个哈欠。徐烺又道：“畜生也全跑没了——不像是下雪回巢，好似是被灵力驱散了。” 李衔环再度拧眉，问道：“这儿离城里远吗？” “不远了，”徐烺摇头，“不下雪的话，咬咬牙我也能带你回去。” 李衔环想了想，最终没有把话说出口。本来，以骊姬的心计，两人离开她视线太久，是一定会被找出来的。眼下乌鸦已不见踪影几天，雪又下得这般大，与其委婉说着城里出事，不如说是骊姬有事。 他心不静得很，因而也有点写在脸上。李衔环翻身躺平，两人沉默许久，徐烺蓦地开口说：“你是怎么认识小燕的？” 李衔环没什么反应，道：“故人的朋友。她没见过我，我却见过她。” “也是三神的信徒？”徐烺随口问着，倒也没有点出到底指的是谁。李衔环安静片刻，轻轻点头，“算是吧。” 火光在眼中翻腾，半晌，徐烺轻声道：“傍生——” 李衔环心头猛跳，强压住了没动。徐烺似是并未察觉，只继续道：“傍生蛇神的男尊像，我在梦河从未见过。” 李衔环抿了下嘴，轻松道：“本来，梦河也不该再有任何三神的塑像了吧。” “神魔殿对外宣，是蛇神蛊惑了狼神和鹿神企图掌控梦河、背叛神魔。骊姬如子将他们养育，三神却伤透了骊姬的心。”徐烺信口说着，“我倒还听过种有趣的说法。” 李衔环心跳加快了些，一动不动地躺着问说：“什么？” “以前坊内有个疯疯癫癫的老头，逢人便说，”徐烺顺手把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掖紧，“蛇神主司往生与轮回。男尊司死亡，女相司降生。” 他笑了笑，低声道：“你不觉得，很像神魔吗？” “……神魔是‘黑色的骏马从夜空奔向大地’，分开混沌与洁净。”李衔环避重就轻地接了一句，不清楚徐烺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徐烺垂眼看他，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你还记得那首歌谣吗？梦河古音的。” “嗯，”李衔环不想他居高临上看自己，总有种被那双锐利的眼看穿的错觉。他爬起来，又道：“记得。” 徐烺抿嘴顿了顿，低声道：“不知为何，我脑海中记住的歌词同其中一句不太一样。” “陨落是此界铁则，降生是神魔扶绥。”他用古音慢慢念着，李衔环着实被吓了一跳，生硬地打断了他，“那个老人呢，后来呢？” 徐烺望着他缓缓道：“他消失了，再没人见过。”
第83章 【八十三】 骊姬……李衔环不由在心里念了句，登时又郁结出一口气。两人继续沉默，那面温暖的流水声催人发困。他渐渐有些口干，于是小声说：“渴了。” “找点净雪含化了解解渴吧。”徐烺说着站起身，李衔环立刻道：“我同你去。” “外面冷。”徐烺虽然这么说，仍是把他拉了起来。他把衣服给他系紧，又把人裹进怀里，两人慢腾腾地朝着洞外走。 眼睛早已适应了黯淡的光线，乍一出来刺得人有些睁不开。外面雪白漫无边际，映衬得日光格外敞亮，四下里杳无人烟，好似只要大声说话便会引起雪崩。李衔环不停地眨眼适应，顿时眼泪连连。徐烺从背后半搂着他，把手指缝微微张开遮在他眼前，轻声说：“很漂亮吧。” 山洞外的土路凝结着厚厚的冰层、挂在悬崖边上。向外远眺，大雪把枝梢压得很低，显得天格外远阔。鹅毛似的雪花悠闲地从天际往下落，倘若畜生们都被驱散，两人便是附近唯一的活物。相互依偎着观雪，也算提前白头偕老。 李衔环慢慢适应了光线，握着徐烺手拿下来。他的手是暖热的，接触到李衔环偏低的体温，只感到他身上凉得不像活人。李衔环毫无所觉，自己走到外面几步，捧了点干净的雪含在嘴里慢慢化开，冷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口渴被暂时缓解后，另一种渴望便后知后觉地冒了出来。严寒本就令人饿得快，两人也许久没吃过东西，此时就是连野菜都拾不到，除了祈祷雪快些停，别无办法。 在外面站了会儿算是放风，雪几乎堆到了膝盖往上，站一会儿就脚麻。两人慢腾腾地往回走，李衔环随口问道：“烺哥，你饿吗？” “有点，”徐烺信口答了句，“躺下别动，饿得慢。” 回到干草垫上，李衔环又问说：“现在干嘛？” 徐烺瞥他一眼，自己躺下，两手垫在脑后，“保存体力，等雪停，睡觉。” 出来这些天里李衔环净顾着睡觉，此时一点也不困，饶是如此，他仍贴着徐烺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他自己睡不着，并且闭着眼睛也知道徐烺根本没合眼。安静的山洞里有流水声，还有属于徐烺白狼的灵力。李衔环蓦地半直起身子，叩住他手腕。 徐烺偏头看他，对这光明正大探知灵力的举动没多大反应。李衔环也没遮掩，探罢了重新躺回去，低声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就是我们都挺饿的。”李衔环又补充道。 他自己已饥肠辘辘，何况是背着他在雪中赶山路的大狼。李衔环说话总是细语轻声的，山洞把他的声音回荡得有些飘忽，“谁也找不到我们。乌鸦，骊姬……你不是白狼少主，我也不是衔环。我们只是我和你，躺在一起慢慢地休息。” “别瞎想，”徐烺总算接了句，“等雪停了我们就回去。” “我知道，”李衔环笑眯眯地说着，“我总觉得你像是有点喜欢我了。” 他说罢，闭上眼睛枕在徐烺怀里。李衔环知道徐烺不会应声，但两人这些天的亲近并不是假的。他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突然听到徐烺半阖着眼睛，低声道：“嗯。
第84章 【八十四】 就算没有真的熟睡，一整天也仍是浑浑噩噩熬过去了。半夜李衔环实在是饿得睡不着了，搂着徐烺的腰猫叫似的一声又一声，“烺哥——” “不睡了？”徐烺也睡不着，饥饿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他甚至开始觉得李衔环身上的味道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香”了。李衔环点点头，没话找话道：“烺哥，你饿吗？” 徐烺嗯了声，两人同时沉默片刻。他保持着两手垫在脑后的姿势几乎没变过，悠闲地瞥了眼李衔环，问说：“做吗？” 李衔环愣了下，哭笑不得道：“你还有劲儿啊？”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徐烺说着，腾地翻起身，动作飞快地把李衔环压在身下。李衔环有点慌了，推他一下未果，嘟囔说：“干草磨得人好难受……” “那你在上面。”徐烺说罢，分开他腿挤进去，握着李衔环腰身把他提起来带到自己腰上坐好，自己躺下了。李衔环本就饿得难受，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晕乎起来。他看着徐烺明亮的眼睛，好似真的被他蛊惑了，慢腾腾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嘴里挣扎说：“那你别射我里面。” 徐烺应了声，当真不帮他，躺着看李衔环脱了衣服自己努力。天寒地冻，李衔环褪下衣物薄薄的肩膀便有些颤抖，他想着徐烺的样子，眯缝着眼睛舔自己的手指头。昨晚才昏天黑地做过，穴口没费多大力气便含进去了指节，他一手扩张着，一手去和徐烺的衣带缠斗。徐烺一点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只等到衣衫敞开了，才含着自己一根手指，借着津水的润滑探进李衔环后穴。 两人的手指在穴壁内缠绕剐蹭，一起探入更深处。李衔环自己不懂，但做过多次，徐烺早已了解了会让他舒服的敏感点在哪儿，带着李衔环的手指往那处引。稍微碰一碰，李衔环喘气的声音便开始甜腻起来，他自己难为情，蓦地把手指退出来，扶着徐烺耸立的性器就要往穴口送。 柱头刚一挺进去就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饱满快感。李衔环撑着腰缓缓往下沉，他自己掌控，性器顶开紧缩的肉穴向内挺入的充实便格外明显。他慢慢坐到底儿，本来下身还沉着劲儿，此刻为了那性器不在腹中顶在奇奇怪怪的角度、不由自主地往前挺腰直背。他吸气时身体自然起伏，只感到每次吐息时那性器都仿佛要捅到喉咙口了。稍一放松柱头便会碰到腔口，轻轻一剐蹭就是小腿发抖的战栗。 李衔环不敢动了，眼泪汪汪地看徐烺，求助道：“烺哥……” “别着急，你自己会动的。”徐烺微微撑起上身，一手握住了李衔环也抬起头的性器便套弄起来。他的手比李衔环的要大，薄薄的茧子在他柱头上灵巧地转了圈儿亵玩。李衔环猝不及防，前后截然不同的快感登时令腰又沉沉坐了下去。他压抑着喘了几口气，就想去掰开徐烺的手。 徐烺的手像铁钳似的纹丝不动，握着他挺立的下身上下撸动，反衬得李衔环试图一根根往下掰他手指头的动作像撒娇似的。徐烺好似一心只许他在快感中沉沦，也不管李衔环到底受不受得住飞快地晃起手腕，他握得挺紧，手上更是没什么能润滑一下的东西，逼得李衔环在混乱中产生了种性器被强暴的错觉。他张嘴喘息，后穴也随之收缩痉挛，裹得徐烺呼吸也更加粗重。 “徐烺……”李衔环胡乱喊道。
第85章 【八十五】 饥寒交迫百无聊赖，两人渴望着对方身上的生机与鲜活，只需在滴水成冰的寒夜里寻一会儿快活。李衔环后穴瑟缩着、把徐烺那性器送到更深处，饱胀的快感甚至令他有些喉咙发紧地恶心，无论如何都不愿自己在上面骑着，“烺哥……烺哥躺下操我……” 徐烺自己也觉得不太尽兴，像李衔环这种自己不会动的笨蛋，骑乘都只能算前戏。他腰又往上顶了几下，撞得李衔环泪眼朦胧，这才保持着下身连接的样子将他给按倒了，一刻也不缓缓便发疯一样掐住他臀肉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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