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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

时间:2024-05-04 0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二百

  步重挑眉:“这两人已死去多时,看来这障眼法布下的时间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你是说,”松晏皱眉道,“玉佛以前在此处杀了人,但为了不让人察觉,他设下了障眼法。直到今日,不知是什么缘故,障眼法变了样,反而显出了他杀人时的情景。”

  步重颔首。

  松晏紧跟着问道:“可又会是谁倒转了他的法术,让旧景重现?”

  片刻的沉默后,单舟横勾唇一笑:“若我没记错,玉佛身在神位时曾与桃山一位散仙交好,当年的真相,兴许只有他知道。”

  步重闻言警惕地扫视他,先前他同单舟横打过一架,探他本相却没看出端倪。但他若只是一个凡人,又怎会知晓这么多天界的事?就连玉佛曾与桃山那位交好这种鲜有人知的秘闻,他都知晓......

  注意到步重怀疑的目光,单舟横心下微微叹气,出声解释说:“这些事都是我一个好友告诉我的,他虽不在神位,但好歹也是个仙,天界那些事,他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少。”

  “你说的朋友,”步重注视着他,问道,“是谁?”

  单舟横笑道:“依我看,这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步重蹙眉,依旧紧盯着单舟横。

  单舟横只好耸肩道:“容殊,章尾山的兔仙。”

  容殊,这名字有几分耳熟。

  松晏仔细回想着,但他还未想起来,便见步重脸色陡然一变,继而微微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一言未发。

  单舟横好似早就料到步重反应,脸上神情似笑非笑,道:“早说了这人你最好是不要打听,这回你信我了吧?”

  松晏猜不出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应绥也看不彻底,两人云里雾里,但谁都没多问。

  步重额角的青筋跳了一跳,他攥紧拳,心里五味杂陈:“他在哪儿?”

  单舟横理理衣袖:“这些年来容殊云游四海,来无影去无踪,我又怎知他会在何处?”

  步重知他不会多说,便没再多问,只是脸上多出些许失落。说到底,容殊与他自相逢起便是错。

  他颇为自嘲地发笑,目光流转间落在松晏身上,而后神情微变。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容殊的消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蛛丝马迹,却是容殊有意留下的。而容殊想做的事,始终与他相悖。

  千年前如此,而今亦是如此。


第43章 咬吧

  李凌寒差人将那两具枯骨从榻上搬下来,打算查清身份后好生安葬。

  但相隔的时间太长,要找出这两具尸体的身份颇为困难。松晏思来想去,终还是决定同单舟横去一趟桃山,去找当年与玉佛交好的神仙,将当年发生的事问个清楚。

  步重原先不打算让松晏跟去,但拗不过松晏,再加上单舟横一个劲儿地捣乱,便只好妥协着随他一起前去。心想至少人在眼前,容殊也不会那么快就朝他下手。

  顾念着松晏旧伤未愈,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三日后,方至桃山脚下。

  桃山,顾名思义是一座种满桃树的仙山。

  松晏等人在山门前驻足,仰首只见眼前的山岳高耸入云,怪石嶙峋。

  山上确实种着不少桃树,但大多已经枯死腐朽,满地枯枝败叶。夏风一吹,便胡乱裹着黄土往脸上扑,呛得松晏直咳嗽。

  山间天地灵气尽散,无生灵,无人迹。

  单舟横彩绸一挥,在三人身旁画下结界,挡住扑面而来的煞气怨灵,语气不算轻松:“看来桃山出事了。”

  松晏接过步重递来的水,缓过些许,抬头只见结界外尘土飞扬,一团又一团黑雾接二连三地撞在结界上,随后散成黑漆漆的墨,又在眨眼间消散。

  他忍着嗓子里的痒,沙哑道:“这些都是邪灵......桃山死了不少人。”

  步重颔首,捏诀在结界上又添一层神力:“这山脚下有封印,将这些邪灵困在山上,这才没让它们下山祸害人。”

  “封印还没消失,那这么说来,”松晏眸光一闪,“桃山上的神仙应该还在这儿。”

  步重:“嗯,上去看看。”

  语罢,三人便顺着狭小蜿蜒的山路往上走。头顶枯枝交错在一起,间或掉下些枯黄的叶子,但脚下的泥土却松软潮湿,丝毫不像是缺水的样子。

  “崽崽......”

  松晏忽然驻足,耳边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呼唤。这声音夹杂在穿林而过的风声里,十分模糊。他顿了顿,只觉得这声音分外熟悉,但再想细听时周遭已没了声响。

  步重回头,见他站在原地发愣,便叫了他一声。他这才回神,疾走两步追上两人的步伐。

  “在想什么?”步重咬着不知从何捡来的狗尾巴草,斜斜扫他一眼。

  “我刚才好像......”松晏思索片刻,慢吞吞道,“听到有人在喊‘崽崽’。”

  闻言,步重甩着狗尾巴草的手动作一停。他咬着狗尾巴草末端,含糊不清地说:“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到这儿来找小孩,你肯定是听错了。”

  松晏怔怔地发呆,想反驳几句但最终没说出口,因为那声音实在像是......沈万霄。

  单舟横走在最前头,他这一路似乎没留意身后两人的对话,只是招招手让两人上前。

  步重往松晏肩上一拍,推着松晏便往前走:“别想那么多了,先过去看看。”

  待两人走近,单舟横皱着眉不满地抱怨起来:“怎么磨磨蹭蹭的,这鬼地方可不好多待,咱们还是快去快回吧。”

  松晏应声,步重咬着狗尾巴草不屑于看他。

  单舟横倒也没计较步重的无礼,只是伸手往面前一棵枯树上一指,下巴稍抬:“喏,你们看,这树被烧过。”

  闻言,步重吐出狗尾巴草,与松晏一起凑上前去。果真见那树上乌漆嘛黑的一团,但又不像是整棵树都被烧过,而是只有那一块地方曾受过灼烧。

  “奇怪,”步重兀自嘟囔,纳闷不已,“这树怎么长得这么奇怪,像是......”

  他退后几步,将那棵树全部纳入眼底:“吊死的人?”

  松晏打量着焦痕,指尖碰到被烧得发黑的树皮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挺直腰板:“这是裂——”

  “裂云树——不好!快过来!”步重猛然想起,这歪脖子树是长在生死两界边缘的裂云树,会将人拖进上一个死在树下的人的记忆里,直到记忆终止,一切烟消云散。

  但他记起来的太晚,是以即便是马上朝着松晏伸手,也没来得及抓住松晏。只好眼睁睁看着松晏与单舟横被树干里长出的漩涡吞噬。

  “松晏!”没拉住松晏,步重抬脚愤愤踹在裂云树上,火冒三丈,“你这王八羔子!一个个都欺软怕硬的!有种来拖小爷啊!非逮着他不放......”

  裂云树被他踹的东倒西歪,却没倒下,甚至冲他摇动干枯的树干,仿佛在挑衅他。

  他怒意更甚,当即朝着裂云树挥鞭子:“你他娘的!”

  凤羽鞭忽然被攥住。

  步重抬眸,见是沈万霄,脸色顿时更差:“你来干什么?”

  沈万霄扫他一眼,捏诀使业火烧上裂云树。

  火舌舔舐过焦黑的树皮,裂云树顿时呜咽不已,颤着枝条遁地欲逃。

  沈万霄却先一步划下火圈拦住它的去路,声音发冷:“打开。”

  “你疯了吧?”步重见他与裂云树说话,不由瞪大双眼,“这家伙连灵智都未长全,怎么可能会听......”

  步重讪讪闭嘴,蓦地想起业火是天河里真佛的尸骨所化,而这裂云树是真佛剥离的七情六欲所化,两者间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果不其然,面前的裂云树嚎啕大哭,树干上张开一个又一个巴掌大的漩涡。

  -

  不知脑袋磕到何处,松晏只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拖进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他咬牙挨过脑后的疼,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像是海浪,将他扑倒在起伏的海水之中。他奋力蹬腿,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耳边寒冷的风呼啸而过,吹乱他的发髻。

  大抵是坠入无边无尽的黑暗。

  松晏在强风里勉强睁开眼睛,但目光所及皆是黑暗。

  “单舟横!”下坠中,松晏竭力喊了两声,回应他的却只有虚无缥缈的回声,单舟横不知是落到了何处。

  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一切都变得十分缓慢。恍惚间,松晏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劲风刮在脸上的刺痛又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一炷香的功夫,又或者是一眨眼的功夫,再或者是一个时辰、一天、三天......松晏在飞鸟不知所云的叫声里醒来,咸涩的海水几乎没过他的胸膛。

  松晏呛了几口水,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头顶白灿灿的日光几乎要将大地吞噬。

  ——这是一片乌黑的海,压抑、阴暗。而海边雪白的沙粒之中开满鲜红的花,夺目、绚烂。

  花香浓郁,扑面而来时熏得他只想打喷嚏。

  身上的衣裳已然湿透,胸前还未好全的伤口浸入咸水,钻心的疼。

  松晏捂着伤口摇摇晃晃地往岸上走。他的双唇干裂,面色苍白,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而疯狂渗出的冷汗,还是那片乌黑的海里冰凉的海水。

  “松晏!”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松晏转头,见单舟横不知从何处找了件布衣穿上,而原先的锦衣不见踪影。

  “松晏!”单舟横大步冲他跑来,踩碎一地艳红如血的花。

  松晏如释重负般地朝他笑了笑,趔趄着朝他走去:“单舟横。”

  单舟横急忙扶住他,被他胸前一滩血迹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怎么样?能撑住吗?”

  松晏粗声喘着气,周身冰凉。他浑身都在发抖,五脏六腑又疼又冷,一张脸更是毫无血色,惨白如雪。不等单舟横再开口,他便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松晏又梦见了那个手持青灯的人。

  他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一如既往地睥睨苍生。

  眼看着他徐徐走来,松晏听见自己清晰无比的心跳声,混杂着难以忍受的哽咽啜泣。

  一步、两步.......

  他在松晏面前驻足,停顿数秒后缓缓蹲下身。他青绿的衣角铺在地上,仿若那日佛前莲池里的一片绿叶。

  松晏泪眼朦胧,甚至不敢抬头望他。

  “......我会剜去你的神骨,送你去人间......”

  他说了很多话,但松晏什么都听不清楚。

  泪眼朦胧中,松晏只知道那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满怀的桃花香刹那间充斥鼻腔。

  下意识的,松晏回抱他。但下一瞬,身后脊骨里炸裂开的疼痛逼他不得不松开手。

  在这疼痛里,松晏仿佛窥见匕首刺进后背的那一瞬间——冰凉的刀子划开肌肤,血珠子一滴接一滴地渗出来,薄刃紧接着往下割去,划开血肉,露出森白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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