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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剑

时间:2024-05-04 0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夙夜无声

  那河灯上的烛火紧接着一熄。

  岸上有女声惊呼起来:“小姐!你

  的河灯灭了!”

  李重渊看过去。

  那丫鬟又心疼地说:“小姐,今日可是你生辰,好端端地,怎么又哭了。”

  古雀河岸站着一位着鹅黄百迭裙的少女,云鬓凤钗,手中捏着一方绣花手绢,只瞧着那沉河的河灯默默落泪。

  李重渊再缺德,也不至于欺负人家一位小姑娘,当即焦头烂额,飘到冷开枢与叶长岐面前说了这事。

  叶长岐便笑着打趣他,又去路边买了一盏河灯,送到姑娘那去。

  谢婉宁正抹着泪,忽闻附近人群躁动,人海分流,侍女好奇望过去,有一位身披斗篷的青年迎面走来,对方手里端着一盏河灯,身姿挺拔,面如冠玉。

  青年在谢婉宁与侍女两尺外驻足,语气温和地说:“在下的好友听闻姑娘河灯沉没,怕姑娘伤心,特意托在下将这盏河灯送来。”

  谢婉宁犹疑地向青年身后望去,只见一位黑衣冷颜的男人,对方侧身而立,目光却凝在送灯的青年身上。

  谢婉宁并不觉得青年口中的朋友是黑衣男人,只是攥紧手绢,拦住正要发话的侍女,眸中泪光闪烁:“公子,可问公子,您的好友是否是一位李姓公子。”

  青年一愣。

  这青年正是叶长岐。

  叶长岐尚在疑惑,李重渊便飘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琢磨道:“我暴露了?”

  不料谢婉宁忽然周身一震,泪如雨下,盯着李重渊地方向喊了一声:“重渊哥哥。”

  “重渊哥哥,是你吗?”

  叶长岐与李重渊俱是一惊。

  李重渊嘶了一声,奇怪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妹妹活在世上!”

  开枢星君来到叶长岐身侧,握住首徒的肩膀。叶长岐偏头去看自己师尊时,发现对方周身有阵法铺开,附近的人群皆被纳入万象回春术中,冷开枢朝他摇了摇摇头。

  叶长岐便问谢婉宁:“姑娘,可有方便谈话的地方。”

  谢婉宁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重渊的方向,擦干眼泪,欠身说:“烦请几位公子跟小女子来。”

  两人一鬼跟着谢婉宁转入古雀街的后巷,那后巷人迹罕至,黑灯瞎火,侍女扶着柔弱的谢婉宁往深巷中走,手中提着一盏烛灯照明。

  李重渊一见这架势就说:“多半有鬼!”

  话虽是如此,可他面上却丝毫不惧,甚至隐隐有些兴奋。毕竟他是鬼,鬼不可能怕鬼。就算谢婉宁真有古怪,她发难的对象也只会是同行的冷开枢与叶长岐。

  若是真如此,那他更无所畏惧了!

  鬼见了罗浮山宗的剑修都要绕道,更何况在场的剑修一个是剑尊,一个是剑灵。

  李重渊觉得自己可大摇大摆勇闯孤巷。

  大约行了一刻钟,再不闻古雀河边参差的人声,几人来到一盏朱漆的广梁大门前,大门两侧的鼓座浮雕祥云纹,鼓面的狮头因岁月久远而磨掉半截。

  谢婉宁向侍女手中讨要门锁的钥匙,那侍女犹犹豫豫,不肯交出手,叶长岐忽然唤她:“姑娘,都走到这了,还不显出原型吗?”

  谢婉宁柳眉轻蹙,却是身侧的侍女先发了难!

  凄惨的烛火下,侍女细长的指甲戳着谢婉宁脖颈,那指甲呈丹蔻色,指缘有倒齿,指尖尖锐如梭,似乎能在凡人脆弱的身躯上轻松捅出几个血窟窿。

  侍女显出原型后身材矮小许多,佝偻着肩背,吐气间有墨绿气体喷出。

  将倾剑登时出鞘——

  雪白的剑身倒映着叶长岐的面容,他淡淡地警告对方:“别动。”

  “你应该知晓自己不是我二人的对手。”

  那侍女忽然惊声尖叫起来:“你是剑修!人间怎么会有剑修啊——”

  她仓惶转头,又想起挟持在掌心的谢婉宁,手指作黑虎掏心状就要挖烂谢婉宁的面目:“啊——我今日便让你给我陪葬!”

  她竟然死也要拉人作垫背!

  电光火石间,旦见金光一闪!

  当如白虹贯日!

  那侍女的手掌忽然多出一线血痕!下一刻,手腕与手掌一分为二!

  留有长长指甲的手掌滚落在地,墨绿色的血液从侍女断肢中喷涌而出!

  叶长岐掠至谢婉宁身边,一把扶住她的肩,旋身一拧,将人带出侍女掌控范围,随后松开手,拎着将倾剑,微微皱眉,对侍女说:“我说过别动,为何不听。”

  若是侍女不对谢婉宁发难,他也不至于突然出手。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侍女捧着断臂厉声尖叫,面貌狰狞,目露凶光,朝叶长岐张牙舞爪地扑去,“你竟敢砍了我的手!你们剑修不得好死!”

  下一刻,叶长岐忽觉握着将倾剑的手动了!

  冷开枢站在他身后,虚虚扶着首徒的肩,一手握住叶长岐持剑的手,就这么挥了出去!

  “轰——”

  那女妖便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李重渊目睹除妖全程,当即欲言又止,随后觉得这场景就数自己多余。

  那妖怪化作的侍女在剑芒中灰飞烟灭,不忘大喊:“啊啊啊你们这对狗男男!”

  青烟俱散,天地归于沉寂。

  冷开枢点评道:“聒噪。”

  清理了碍事的妖怪,叶长岐便对失魂落魄的谢婉宁说:“姑娘,魇鬼已除,大可无忧。现在可以放心告诉在下姑娘与李重渊的关系了。”

  谢婉宁也是一位奇女子,极快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请二人进了那广梁大门。

  李重渊正要跟随二人往里进,忽闻广梁大门两侧的鼓座重重一响,他仿佛迎头撞上一面看不见的墙,当场被掀飞出去!

  叶长岐一惊:“李重渊!”

  原来这大门居然有一道专门辟邪鬼魂的阵法,所以那魇鬼走到门前便停住不动!甚至明知不是叶长岐二人对手也要孤注一掷!

  李重渊魂魄寡淡,捂着脑袋爬起来,叶长岐快步上前,将灵力渡给他,但那些金色的灵力如泥牛入海,分毫不起作用!

  他面上愠怒,却又生生克制住:“姑娘,你既然知晓这大门辟邪驱鬼,为何不予告知?”

  谢婉宁既然知道李重渊的存在,又不见其人,多少能猜到李重渊非凡人,她又领着那女妖往这广梁大门带,便是觉得可趁叶长岐与女妖缠斗时逃入门后。

  如此种种,分明是故意不告知叶长岐二人。

  冷开枢一抚那鼓座上的半截石狮,隔了半晌回道:“并不是阵法,是这鼓座的镇宅兽发怒。本座一时不察。”

  他又同李重渊对视一眼,将对方纳入储物法器中休养,略一思索,唤出谢婉宁的身份。

  “谢家鬼师第一百三十七代传人,谢婉宁,为数不多通晓阴阳的凡人,其双目能见鬼魂邪祟,本座可说对了。”

  谢婉宁便放下掌中手绢,莞尔一笑。

  “修士所言极是。”

  叶长岐站起身:“那姑娘为何认识李重渊?”

  谢婉宁左右打量了两人片刻:“这关乎我谢家鬼师秘密,小女子如何判断两位非心怀鬼胎之人?”

  “在下九州修士叶柒,”叶长岐只得报上虚名,又见一侧开枢星君,只道,“这是在下的兄长,名唤。”

  “叶枢。”

  冷开枢一愣,望向自己的首徒,对方面上薄怒已退,恢复那副从容的模样,对于自己以下犯上的行为毫无察觉。

  他微微颔首,只纵容对方为自己取了新的名讳。


第二十六章

  “既然是来自九州的剑修, ”谢婉宁也不是好糊弄的鬼师,只微微一笑,“听闻九州最大的两个剑修宗门为罗浮山宗与钟山剑宗, 冒昧请教二位,师出哪一宗?又为哪位剑修大能门下?”

  叶长岐不慌不忙地答复:“罗浮山宗, 无名散修, 师出……”

  他忍不住望向开枢星君,对方似笑非笑,正等候着他的回复,叶长岐索性破罐子破摔, 上下嘴一碰:“师出开枢星君门下。”

  很好, 开枢星君师出开枢星君门下。

  他的师尊也是九州第一人了。

  叶长岐大胆地

  想, 自己大抵是有些离经叛道。

  没想到“九州第一人”也只是挑了挑眉梢,伸手将叶长岐方才除妖弄乱的碎发别在耳后, 冰冷的指尖绕过耳廓, 在耳垂停留了半息,最后松开。

  开枢星君从储物法器中掏出块玉牌递过去。谢婉宁原本尚有疑虑, 见到那块玉牌后立即柳眉舒展,欣然邀请二人进了谢家。

  叶长岐与开枢星君再过广梁大门时,鼓座只是低鸣了一声,随后便放俩人通过。

  谢家家宅古朴, 只是偌大的家园,却不常有人走动。三人一路畅通无阻, 至会客厅,才见到一位侍女捧着一个方形漆盒立在厅中。

  谢婉宁接过方盒, 介绍里面是谢家至宝:“近来潭州城中多了不少魇鬼,行色匆匆, 似乎在寻找什么宝物,我谢家鬼师前些时日都被派出去追踪一只妖怪,宅中人员空虚,怕被魇鬼趁虚而入,所以想请两位修士助我铲除魇鬼,守卫我谢家宝物,报酬自然不会亏待二位。二位觉得如何?”

  叶长岐便同她说了自己和叶枢只会在人间停留三日,委婉地告诉对方另请高教。

  谢婉宁也不觉为难,接着开始解答自己为何认识李重渊。

  “人间鬼师有一大特点,长寿。听上去与修仙长生不老十分相似,但其实与得道成仙相去甚远。”谢婉宁笑了笑,”也不怕二位修士笑话,婉宁今年已是一百三十一岁。”

  叶长岐一愣,谢婉宁看上去不过人间寻常风华正茂的女子,未曾想居然如此仙寿。

  “这是因为我们谢家出生便受这通灵明镜照耀,开了阴阳眼。”

  谢家祖上原本便是高寿之人。偶一日,高龄的她在芦苇荡中寻回一啼血仙鹤,谢家祖上拼尽全力也没有治好仙鹤,最后抱着仙鹤尸首坐在芦苇荡边老泪纵横。这时一位身骑乘黄的老人从岸上经过,见了那伤心痛哭的老人,于是掏出一块通灵明镜递给她,并将宝镜利害一一并告知。

  镜开阴阳,鬼知生死。旦获仙寿,永不坠轮回。

  谢家祖上一心救鹤,哪管什么不入轮回,于是连忙答谢了那人。得通灵宝镜,仙鹤救回,谢家祖上也活到了惊人的两百岁。后来她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时,想送走那只仙鹤,可仙鹤日夜在谢家古宅外展翅啼鸣。谢家祖上合目那日,仙鹤飞回她的寝榻边,声声啼鸣,声声带血,最后生生追随着谢家家主而去。

  此后谢家子弟无一不长寿,传至谢婉宁这代,已是极难。

  “我认识李重渊便是因谢家长寿。”谢婉宁说,“我及笄之时,曾同师长抵达过一个朝都,名为汴京,当朝太子便是李重渊。”

  “不过那次我是去帮汴京天子除妖的,所以并未在意这位太子殿下。我开始注意到他,不如说是在五年后重回汴京,那时他领着一个六岁女娃在汴京正街大摇大摆地晃荡。我不知该骂他愚蠢至极,见不着身后跟踪的可疑之人,还是该骂他其心险恶想害自己与胞妹的性命,或许都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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