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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年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邱楠，邱楠就把头别向一边。 昨天他发热期不冷静，所以把人打成了猪头。 别问，问就是后悔，相当后悔！ 换做是今天，他可能会趁着正当防卫时效没过，直接干死这家伙！ 谢韫年的一番操作倒是让他心情爽了点，就算私底下人品不太好，但从他到任以来的种种细节来看，总归还是个不错的领导。 他嘴巴略微不满地鼓着，腮边的线条变得异常可爱，谢韫年忽然就想去揉他的头发。 看出来了，他的小omega不甘心，但事情闹大对他没好处。 而且…… 他沉默几秒，突然掏出一张卡递到猪头面前，冷冷地说：“不用调解了，一笔是一笔，补牙和治伤的钱我出，收购和失业是给你行为不端、出言不逊的教训，你应该庆幸还有其他同行肯收留你。” 而且这是难得的跟小omega建立私人联系的办法。 猪头愣了一下，冷汗当时就下来了，他这才意识到，这位谢氏集团的少爷只打算把自己赶出协风股份，已经是很仁慈的了，如果谢氏集团给出暗示的话，恐怕整个行业自己都混不下去。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不敢接那张卡，却在谢韫年坚定的眼神里不得不接过去。 “谢谢，谢谢谢先生！” 邱楠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被人搞得有皮没毛还要道谢，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谢韫年挥挥手：“那就这样了，我相信你不会出去乱说昨晚的事。” 否则你知道后果。 这句话他没说，但轻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猪头疯狂点头：“一定！谢先生，昨天全当无事发生，是我自己夜跑时摔伤的！” 他又转向中年警官：“我撤案，警官，是误会！” 在中年警官看来，这是相当好的结果，他当然愿意帮那个受到骚扰的omega脱罪，于是就愉快地在案卷上盖了一个“撤案”的章，麻利封卷。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邱楠的心里有点隐约的预感，好像…… 不用公然暴露性别了？ 他跟着谢韫年出了警察局，觉得空气突然变得有点新鲜。 谢韫年走着走着，突然就感觉身后没人了，回头一看，邱楠没跟上来。 他正站在警察局正门前，准备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谢韫年又返回他跟前：“回家吗？我送你。” “不用了局长，我叫车走，今天谢谢你。”邱楠停顿了一下，打算跟这个曾经对自己意图不轨、又捏着自己小辫子让自己无的放矢的家伙彻底划清界限，“明天我会把调职申请……” 谢韫年立刻打断他：“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跟你说过发福利的事没有？” 邱楠：“？” 喝醉了？不记得了？ 啊？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谢韫年的脸：“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嗯，我怎么出的锦宴楼？都忘了，老张说你送我回家了？后来你怎么自己离开了？那么晚了我没让老张送你吗？”谢韫年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装出一副宿醉头疼的样子，“真是的，要是我当时能想到让老张送你，就不会出今天的事，抱歉了，邱队。” “……”邱楠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眼睛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原来是喝醉了耍酒疯？他说谢局长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人家要什么型号的omega没有，怎么可能骚扰自己？ 他顺着他的话：“没关系，只是个意外，我发热期不太稳定，备用的抑制剂又给别人用掉了，所以……” “既然昨晚我还没跟你说福利的事，那就车上说吧。”谢韫年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豪车。 “好。”邱楠稍稍犹豫了一下，决定让自己表现的尽量自然，“对了局长，刚刚那张卡里是多少钱，我回头给你。” 起初邱楠不太理解谢局长为什么要给对方赔偿，明明对方的责任更大，刚刚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了，谢局长是想把这件事彻底了结，让对方再也不想做文章。 否则在己方不知情的情况再提起这件事，一下子就会暴露出自己是个omega的事实。 太贴心了，太有预见性了！ 就听到谢韫年轻描淡写地报出一个数字：“十万。” 邱楠：“……哦。” 掉几颗牙，十万？ 他感觉自己的账户余额并没有被保护到。 谢韫年勾了勾嘴角，在不少路人关注的目光里，迈着轻快的步子跟邱楠并肩过马路。 “哎？你刚才是不是说什么调职申请？” “没有没有，局长你听错了！” “哦……”谢韫年忍着笑，隔着衣服揉昨晚被咬的位置，“我早上起来发现胳膊上多出了牙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邱楠果断甩锅：“是你自己咬的，我拦都拦不住！酒真不是好东西！” “嗯。”谢韫年认真点头，“确实。” 好险，借着酒劲儿干出出格的事，他的omega差点被他吓跑，都打算好要申请调职了！ 酒真不是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谢局长：好险呐，还好我机智！ *邱邱：好险呐，还好我机智！
第19章 谢韫年能把邱楠的个人资料倒背如流，但还是礼貌地询问了他家的住址。 他时刻警醒自己，不能把邱楠逼的太紧。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这是一只牙尖齿利的小狗，咬人还挺疼的。 谢韫年神态轻松地把车开上主路，跟邱楠说起正事。 “邱队，我新到任上，南洞这边的情况不了解，你们外勤组在一线工作很辛苦也很危险，我准备给大伙儿每个月发点定期福利，你觉得发什么好？” “福利？”邱楠挠了挠头，没想到谢局长之前说的发福利还真就是单纯的发福利。 他想了半天，摇摇头。 怪物管理局这种清水衙门，三伏天里任务结束后，老蓝能给大伙儿买根冰棍吃就算发福利了。 “你觉得抑制剂和气味阻隔剂怎么样？”看邱楠没什么主意，早就打定主意的谢韫年接着说，“昨天跟吴队那边聊了一会儿，他觉得还行。” 邱楠愣了一下。 阻隔剂？抑制剂？鬼哦！ 这该不会…… 邱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让自己把不切实际的念头从脑子里抠出去。 于公，局长问话他应该就事论事； 于私，明人不说暗话，他想要！ 内心纠结挣扎半天，他终究还是没让自己把违心的恭维说出来。 “不太实用吧？外勤组都是alpha，也不会受到怪物影响。”他自己除外。 “可以给他们的家属用。”谢韫年弯起眼睛，一副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的表情。 不愧是他看上的omega，真是公私分明！ “可是有很多同事单身，没有家属。” “可以换成其他的东西，自己选。” 邱楠：“所以，干吗不直接发其他东西？” 谢韫年“啧”了一声，皱眉陷入沉思。 车子在车流密集的马路上穿梭，密封性很好，车内很安静。 邱楠的心渐渐悬到半空，跳的有点厉害，他轻轻屏住呼吸，盯着前方的车牌发起呆。 半晌，谢韫年说：“我有个朋友，他们集团的气味阻隔剂和抑制剂销路不太好，说可以低价提供给我们。” “啪叽——”邱楠听到自己心脏落回肚子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 邱楠有点脸红。 谢韫年转动方向盘拐上一条小路，微笑着问：“邱队，按你的经验来看，一个月两种针剂各发几支比较好？” “我的话，用得比较频繁，抑制剂每个月差不多要用十支到十五支，气味阻隔剂每天要一支，其他人应该不需要这么多，一半都用不上。” “行，那就按你的标准，抑制剂十五支，阻隔剂三十支。”谢韫年看了他一眼，直接忽略他后半句话，“我这个人就是大方。” 邱楠几乎被他的土豪气魄震慑住了，委婉提醒：“那个，局长，阻隔剂还好，抑制剂有点小贵。” 尤其是alpha和omega通用的抑制剂，价格差不多是他常用的那种omega专用抑制剂的两倍，局长只说抑制剂，肯定指的就是通用的。 谢韫年说的这些福利，差不多是邱楠这个队长级别的半个月的薪水，就别说普通队员了。 真·福利。 哪有福利照着工资标准发的？ “没关系。”谢韫年语气轻松，“必要经费，我能申请下来。” 那可不是么！ 听说当年总局破格录用谢韫年的条件之一，就是谢氏集团每年为怪物事业贡献几百万的研究经费。 他谢局长给新手下们申请点福利做见面礼怎么了？ - 昨晚折腾的太厉害，邱楠真的累得不轻，等到了家，他稍稍洗漱一下，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感觉空气有点憋闷，邱楠打开窗，看到天边一片红霞。 在遥远的城市边缘，夕阳正缓缓坠进楼宇之间，天空被染成绚烂的橙红色，继而慢慢变淡，直至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浅淡的灰黑，街灯才一盏盏亮起来。 邱楠喜欢在这里看夕阳，房子虽然老，但这扇窗的视野通达，总能捕捉到很好的景色。 太阳下落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 结论一，谢局长是位不错的领导，蛮关怀下属，虽然跟自己之间有点小误会…… 结论二，自己暂时不需要申请调职，那会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 结论三，立刻，马上，赶紧，去洗掉终身标记，不然跟谢局长相处的时候总觉得很尴尬。 他打开手机查看个人账户余额，感觉还算充裕，不过…… 他突然想到今天自己欠上了一笔巨额债务。 谢韫年付给猪头钱的时候没经过邱楠的同意，是他的个人行为，但邱楠觉得钱是替自己息事宁人用的，没道理让局长出这个钱。 这样一来，好像就不那么充裕了。 邱楠坐在沙发上琢磨了半天，叹了口气。 下周末是月底，该去福利院了。 除了洗去标记的钱，抑制剂和阻隔剂也该补货了，虽然局长说会发福利，但从申请经费到采购再到下发，一个个环节下来，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而且，自己也要吃饭的呀！总不能一直在米竺那蹭吃蹭喝，他不会介意，但自己会！ 邱楠算着算着就觉得头大，他靠在沙发靠背上，生无可恋地望着漆黑天幕上偶尔跳出来的一点明星，突然沮丧。 要不……明天跟局长说，他的钱先欠一阵？ 谢局长不缺钱，但邱楠总感觉有点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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