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陆洲让佣人把车开进车库,而他则是走进客厅,他的目光在客厅周围逡巡过一遍,可他并没有看到季辞远的身影,他抬起腿,走向二楼,他以为季辞远会像之前一样。在卧室里等着他,可当他走进卧室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季辞远。 陆洲的心底出现了隐隐的不安,他大踏步从卧室里走出来,随便逮着一个佣人,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季少爷?” “季少爷今天早上出去了。”佣人回答。 “他去什么地方?”平时季辞远都不会随便出门的,就算出门的话也会跟陆洲一起,要是陆洲不在家的话,他也会提前给陆洲发信息,跟陆洲说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而这一次季辞远离开了,却连告知一声都没有。 佣人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在看到陆洲时,她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陆洲的眼神。 陆洲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已经出鞘了,随时都会割向对方的喉咙。 陆洲一向都是如此,只有在面对季辞远的时候,他才会展露出几分温柔。 陆洲皱起眉头,他拨通了季辞远的电话,压低了自己心里的不悦。 电话拨出去以后,季辞远并没有接,陆洲不死心,他接二连三打了几次电话,可季辞远还是没有接。 陆洲的耐心即将耗尽。 他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陆洲捏紧了手机边缘,将手机捏的嘎吱作响,要是他再用力一点的话,说不定手机屏幕都会被他捏爆。 “烦死了。”陆洲呼出了一口气,他现在感觉到很烦躁,“让保镖去找季少爷。” 女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少爷,昨天晚上老爷身边的秦知少爷逃跑了,现在保镖都被老爷派出去寻找秦知少爷了。您要是想要去找季少爷的话,估计得等找到秦知少爷后,才能让保镖去找季少爷。” “秦知跑了?” “是、是的。”女佣觉得陆洲的眼神实在过于锐利,她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 陆洲感觉到血气上涌,他咬着后槽牙,狠狠的骂了一句。 秦知跟季辞远同时失踪了。 这让他很难不怀疑,他们两个人是同时逃跑了。 那么,季辞远他是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吗?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跟秦知一起逃跑呢…… 要是季辞远记起之前的事,他现在肯定相当恨他吧。 不管季辞远有多恨他,他也必须要把季辞远找回来。 到时候他会跟季辞远道歉,求季辞远原谅他。 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季辞远离开的。 陆洲生来就是个偏执的alpha,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他是一定不会放手的。 他手臂握紧,臂膀上的肌肉线条鼓胀着,像是愤怒到了极点,“你去客车站把监控调出来,他跟秦知肯定去坐客车了。” “为、为什么?”佣人显然跟不上陆洲的思路,她颤巍巍地问了句。 “只有客车站是不需要身份证核验的。” 陆洲漆黑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他说话的声音沉闷,眼神像是要将人碎尸万段一样。
第60章 你这是在强迫我吗 客车连续行驶了一天一夜,即将到普林村时,客车的油表显示着快要没油了,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加油站,司机连忙将车驶进加油站。客车里的乘客们都在睡觉,并没有发现车停在加油站,更没有发现加油站附近,陆陆续续涌进来十几辆黑色的轿车,这些轿车全部都是连号的,从头到尾一共有十五辆。 司机烟瘾犯了,趁着加油的功夫,他依靠墙面上抽烟。 十五辆黑色的轿车,将他的客车包围起来。 客车司机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也不想抽烟了,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刚将烟熄灭,就有两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这几个男人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客车司机咽了下口水,抬起头,与那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又慌忙将眼睛垂了下来,嗓音被烟给熏过,有些不自然,他问了句:“你们要干什么?” “找两个逃犯,你别紧张。”保镖将客车司机给制服了,用对讲机跟其他的同事知会一声,就将对讲机重新放回原位。 陆洲从第二辆黑色轿车上走了下来,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是大年初八那一天穿去公司的那套,从恭市追到普林村,他也有些疲惫了,眉眼下可见淡淡的乌青色,眼神阴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旁人想挡都挡不住。 他仰起头,看向那辆被轿车包围起来的客车,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保镖在前面带路,将客车车门打开。 乘客们原本都还在睡梦中,但当他们听到了巨大的动静以后,都将眼睛睁开了,一时间整个客车的乘客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们都是一些社会底层的普通农民、工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保镖,他们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一些小孩的胆子小,被吵醒了又看到那么凶的保镖,吓得直哭起来,那哀嚎声划破天际,震耳欲聋,坐在角落里头的季辞远跟秦知也被吵醒了。 当季辞远看到这群保镖的时候,他就几乎可以断定,是陆洲找到他了,他的心脏猛的收紧。 秦知也被这种仗势给吓住了,每次逃跑的时候,秦知都是被这群保镖给抓回去的,而现在他又见到了这些保镖,他怕的要命,连忙用手扯着季辞远的衣摆,悄声说:“怎么办?他们找来了。” “逃不掉了。”季辞远很冷静。 秦知低声的啜泣起来,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不能说话,就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上打着字,再将手机递到季辞远的面前,“我们都还没有跑多远,就又要被抓回去了吗?我不想被他们抓回去,谁能救救我。” 季辞远没有回答,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陆洲已经将来到他的面前。 而原本坐在他前面的那一群乘客,也被陆洲请下车了。 车上只剩下他跟秦知两位乘客。 陆洲将身子倾斜,他看向季辞远眼中略带着笑意,但却不似平常那般温柔,“哥,你是想起来了,所以又要抛下我,一声不吭地跑了吗?” “我并没有想起来。”季辞远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陆洲,他不怎么笑,但现在笑起来却有几分勉强,“我原本对秦知的话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现在我知道秦知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对我下了药,导致我失忆了,还欺骗我,说我们是非常恩爱的情侣。” 陆洲似乎也没有想到季辞远还没有回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格外凶狠,“原来哥只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抛弃我了。” 季辞远带着试探,“就算我只听信了秦知的一面之词又怎么样?难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吗?” “他是为了逃跑,才骗你的。”陆洲想把秦知掐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秦知的话,季辞远绝对不会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更不可能会从他的身边离开。 “事到如今了,你还想骗我吗?”季辞远的语气郑重,“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做噩梦,我所做的那段噩梦根本就不是真的噩梦,而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又重新出现在我脑海,而你却骗我说那是我做了噩梦,还说那都是假的,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就是真的。” “我之所以会相信秦知,还有一个原因。” “当时我在杂物间里分明就听到了秦知的哭声,可你却联合管家,跟我说杂物间里面没有人。后来我意外,推门进去,在杂物间里看到了秦知,我被注射了一针麻醉剂,晕过去了,这时候你却跟我说,那还是噩梦。” “现在我真真实实的到了秦知,我确定了那根本就不是噩梦,而是你骗我的证据。” 季辞远醒来说了那么多话,嘴皮干涩,但他仍然强撑着,与陆洲对视。 陆洲看着这样聪明的季辞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瞬,“哥,就算这些是真的又怎么样?我知道我做过了一些错事,但也只不过因为我爱你。” “陆洲,爱一个人并不是这样的。”季辞远评价,“你的这种爱过于偏激,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哥现在才知道吗?”陆洲的唇角翘了起来,他的唇色是殷红的,像是渗出血,他低头俯视着坐在皮质座椅上的季辞远,轻声说:“跟我回去好吗?” “你这是在强迫我吗?” “我是在求哥。”陆洲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狰狞,“当然如果哥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建议用一些强迫的手段。但是这样会伤害到哥,所以我希望哥是自愿跟我回去的,这样哥就不会受伤啦。” “陆洲。”季辞远像是垂死挣扎的猎物,他还试图跟陆洲讲道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但却没有想到你跟你的父亲是如出一辙的人。” “我跟他是不一样的。”陆洲并不认为自己跟陆天清是同一类人,陆天清是把秦知当成了玩物、宠物一样去对待,而他是将季辞远当成了爱人,既然他爱季辞远,那他就不会轻易伤害到季辞远。
第61章 回家 客车车顶的灯是最廉价的白炽灯,但因为使用时间过长,白炽灯早已不堪重负,发出了“噗呲噗呲”的声音。 秦知蜷缩在角落里,他全身都在发着抖,脸色苍白,眉眼间因为害怕而冒出了一层虚汗,他实在是太害怕了,手指紧紧地攥着季辞远的手腕,想以此来寻求季辞远的庇护,但现在的季辞远自身难保,也很难保全秦知的安危。 季辞远像是收到了秦知递过来的信号,他用右手轻轻地拍打着秦知的后背,试图让秦知冷静下来,等秦知不再发抖以后,季辞远又重新抬起脸跟陆洲对视。 “陆洲。”季辞远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个条件?” “哥,你说吧。”陆洲收敛起身上的戾气,他早有兴致的看着面前临危不惧的季辞远。 “你放过秦知,我跟你回去。”季辞远的眼底划过了一丝暗芒。 陆洲托着下巴,他沉思片刻,露出了一个格外狡猾的笑容,像是一个计谋得逞的孩子,“现在都到这种局面了,哥居然还有心思跟我谈条件。”他停顿片刻,又说,“其实也不是不行,只要哥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他怎么样?这个条件,哥不亏吧。” 季辞远知道自己肯定是得跟着陆洲回去的,一个亲吻陆洲就能放过秦知的话,那他很乐意这样去做,他毫不犹豫的从座椅上站起来,右手托着陆洲的后脑勺,在陆洲薄薄的两片嘴唇上咬下一口,不轻不重,更像是带着愤怒的惩罚意味。 陆洲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眼底迅速的晕开一层红色的薄雾,“哥,你咬我好痛啊。”语气跟平时在别墅一样,像是在对着季辞远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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