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sy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季辞远笑说,“他控制欲太强,又有些偏执,我不让他知道,是为了他好。他知道了,又会闹腾。”况且,他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陆洲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是将徐泽安当成他的亲弟弟来看待的。 去跟弟弟见面,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Daisy没谈过恋爱,不懂这些,只讷讷地点头,说了一句,那您早点回来。 季辞远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外套,走出了办公室,他乘着电梯,来到了一楼的大厅。 徐泽安生了一张好皮囊,高眉深目,唇薄而漂亮。他穿了一身的高奢,站在大厅的休息区域,他时不时地张望着,一抬头,就看到了从总经理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季辞远。 季辞远走过来,跟徐泽安打了一个招呼,“你怎么来了?” 徐泽安起身相迎,“哥这是不希望我来吗?” “没有。”季辞远怕被陆洲看到自己单独见徐泽安,他指着一旁的旋转门,“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咖啡馆里聊。” “好。”徐泽安没有反驳,他站起来同季辞远并排着走,他的年纪比季辞远小了好多,可他的个子已经高了很多,身材挺拔,整个人像是抽条的柳枝一样。 公司外面就是一整条的商铺,什么咖啡馆,甜品店,都是应有尽有。季辞远随便挑了一家离公司最近的咖啡馆,他推开玻璃门,要让徐泽安先进去,但徐泽安不愿意先进去,只说:“远哥,您先进去。” “还跟我客气什么。”季辞远也不好推脱,先行走进去。 他驾轻就熟地点了一杯咖啡,想到了徐泽安还未成年,就给徐泽安点了一杯牛奶,徐泽安皱眉说自己长大了想要喝咖啡,季辞远却说让他喝牛奶,徐泽安只是努努嘴,还是决定听季辞远的话喝牛奶。 这个时间段,咖啡馆里都没什么人,上餐的速度也是相当快,没多久的时间,服务生就将咖啡跟牛奶送过来了。 季辞远点的是冰美式,他加了很多糖,他这人就是很喜欢吃甜食。抿了一口咖啡,又将咖啡放下,他开口问:“你最近怎么样了?” 距离拍卖会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季辞远却从来都不知道徐泽安的情况。 徐泽安小口地啜饮着牛奶,他一直都觉得牛奶的味道又浓又腥,可能因为是季辞远给他点的牛奶,莫名觉得口腔里尝到了一股甜味。 “您还不知道,前阵子我爸的儿子死了。”徐泽安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轻飘飘的。 “你不是都把骨髓捐给他儿子了吗?怎么还死了……”季辞远的心底蓦地出现了一种不太好的念头。 “我没捐给他。”徐泽安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就在我要给他捐骨髓的前一个晚上,医院停电了,他没能吸上氧气,死了。” 季辞远对徐家的这点破事,不予置评,“那以后,徐家就只剩下你一个alpha了吗?” “对。”徐泽安继续说,“爸爸现在很看重我,把公司里面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做了,但我总是做不好,爸爸要是不高兴,就会骂我。要是我有远哥这样的助理,我肯定也能学得又快又好,就不至于被爸爸骂了。” 季辞远笑笑,跟冰雪初融一样,“你很聪明,要是用心学,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不一定非我不可。” “看来,我撬墙角失败了。”徐泽安抿了抿嘴。 季辞远倒是没想到徐泽安要撬墙角,他又喝了一口咖啡,浓郁的咖啡味在他的舌苔底下蔓延着,“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直接问我就行了。” 徐泽安垂下脑袋,“我要怎么问哥呀?我连哥的微信都没有。” 说起微信,季辞远忍不住拢了一下眉头。 陆洲是个偏执的alpha,很喜欢管着他,还会经常翻他的微信聊天记录,他本着情侣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想法,才让陆洲去翻他的手机。 但要是被陆洲发现,他还在跟徐泽安联系,恐怕…… 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太安生。 “你可以直接来公司找我。”季辞远似乎是在欲盖弥彰,“我平时都不玩微信的。” 徐泽安顿时沮丧了。 季辞远刚想要出声安慰徐泽安,就看到了桌面上的手机在不断震动着,是陆洲给他发来的消息。 他拿起了手机,解锁屏幕。 -陆洲:哥。 -陆洲:我问了Daisy,她说你去跟客户见面了?什么客户呀?我怎么不记得今天早上有约客户? -陆洲:小猫疑惑。
第32章 他不是控制我 季辞远将手放在键盘上,想了好久,他都没有把聊天框上打出来的字给发出去。 徐泽安见季辞远看了那么久的手机屏幕,忍不住皱眉,“远哥,谁给你发消息?” “朋友。”季辞远没对徐泽安说实话,他想了一下,给陆洲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句:新的客户,等会就回去了。 消息刚发出去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陆洲的新消息再次弹了出来。 -陆洲: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客户呢。 -陆洲:爱心发射.jpg 季辞远倒是没有想到陆洲会变得那么难缠,他不能说得太清楚,要不然的话,很容易穿帮。 他咬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要跟陆洲说什么。 要是撒谎了,那么接下来就要用无数的谎话来圆。 兴许是对面的陆洲觉得等季辞远太久了,竟然电话都播了过来,季辞远的手机调成了震动的模式,电话打来时,季辞远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徐泽安也发现了端倪,他没有近视,一低头,就能看清楚季辞远手机屏幕上面的备注,他不着痕迹地扯了下嘴角,“远哥,怎么不接呀?” 季辞远抿了下唇。 徐泽安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说:“你是怕被陆少爷知道吗?” 季辞远心底咯噔了下,他盯着徐泽安,眼底没什么情绪,徐泽安不敢再说了,忙将头低下来装瞎。 “我只是不想让陆洲胡思乱想。”这算是季辞远对徐泽安的解释。 手机已经震动了将近三十秒的时间,季辞远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陆洲的声音通过手机的听筒里传了出来。 “喂——”季辞远没放扬声器,声音压低了。 “哥,Daisy支支吾吾的,都说不清你去见了什么客户。”陆洲像是在质问,像是在疑惑。 季辞远在心里打了腹稿,“是国外的客户,专门做新能源电池的,我来这里,是想看下能不能拿下这家大客户。” 陆洲的语气意味不明,“那么哥拿到客户了吗?” 季辞远用咖啡润润喉咙,凉透的咖啡有点苦涩,季辞远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他不想喝了,就将咖啡推到一旁,“国外的客户哪里有那么好拿。” “那要不要我下来陪哥谈生意?”陆洲又问。 要是让陆洲下来,那可就穿帮了,季辞远忙说:“不用,客户都走了,我也准备要回公司了。” 季辞远怕陆洲多问,快速地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挂断的那一瞬,季辞远觉得松了口气,他终于不需要紧绷着脊背了。 徐泽安咬着吸管,那根塑料吸管都被他咬的变形了,“远哥,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子很像是在偷情吗?” “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别瞎说。”季辞远敲了下徐泽安的脑袋。 “我没有瞎说。”徐泽安不满,“要我说,这个陆少爷管你管得太严了吧?你只是出来跟我喝一杯咖啡,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你回去了。哥,你真的能够忍受得了他吗?你要是忍不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保准他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你。”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 季辞远跟别人不一样,他是跟陆洲从小一起长大的,跟陆洲是有感情基础的。再说了,他们从小到大的相处模式就是:陆洲管着季辞远,而季辞远则是会照顾着陆洲。 在相处过程中,季辞远早就习惯了陆洲的控制,或者说,季辞远并不觉得这是控制。 “他不是控制我。”季辞远说,“他的性格是有点偏执,但他很爱我,对我也很好。” 季辞远想到了小时候,刚去陆家老宅,管家,佣人都很看不起他,把他当成了脏东西。只要是他吃过,碰过的东西,管家都会吩咐佣人全部清理一遍,好像他全身都很脏一样。 陆洲那时候还在上幼儿园,年纪小,穿着卡通的奶牛睡衣,厉声呵斥底下的管家跟佣人,让管家跟佣人不许再欺负季辞远了。 从那时候起,就觉得陆洲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徐泽安不能理解季辞远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咬着吸管,眼睛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蹭地一下,徐泽安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不安地捻了捻手指,“哥,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要回去了。” “好,那你走慢点,路上小心。”季辞远将徐泽安送出了咖啡馆。 * 另外一边。 总经理办公室。 陆洲坐在老板椅上,手指把玩着价值上万块的钢笔,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落地窗。 从这里,他可以看清楼下的一举一动。 当然,季辞远的小动作也被他看在眼里了。 他讨厌季辞远去跟徐泽安见面,更讨厌季辞远为了徐泽安对他撒谎。 他知道季辞远喜欢他,不会喜欢徐泽安,可当季辞远将眼睛看向别人的时候,他就会觉得难受。 他想要季辞远的眼睛里永远都装着他一个人。 他有些后悔,当初在福利院的时候没有斩草除根了,要是当时就将徐泽安给解决了,现在就不会有徐泽安跑到他公司大楼里,跟他抢季辞远了。 真烦。 陆洲心想。 他玩转着钢笔,随即,找到了通讯录,打电话给了林子深,让林子深把徐泽安父亲徐锋的电话发过来。 林子深的人脉广,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将徐锋的电话号码发过来了。 陆洲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电话给了徐锋,对方第一次没有接,等到响第二次铃的时候,对方才接了电话。 “你好。”徐锋有些不耐烦了。 陆洲反而很淡定,他开门见山,“徐总,我是陆洲。” 听到陆洲两个字,徐锋先是沉默了一下,又快速地跟陆洲问候,“陆总啊,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你最近认了一个儿子。”陆洲也懒得与徐锋虚与委蛇,“你儿子最近跟我老婆走得很近,是不是该得管教一下了?你要是不管,我帮你管也行,只不过,你只剩下这么一个alpha儿子了,要是我下手重了,你可千万别心疼。” 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陆洲这话是什么意思,徐锋自然也听出来了,光是隔着电话,徐锋就感觉浑身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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