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里很大,季辞远对路又很不熟悉,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古堡的走廊。 今晚的月亮高悬着,很亮,星星也很多,没有被乌云所覆盖。 季辞远有点想要抽烟,陆洲不让他抽,他平时会偷偷背着陆洲抽烟。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上,火光照亮在他的眼底,烟过了肺,很舒服。 身后陡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远哥。” 季辞远一转身,就看到徐泽安穿着西装,站在他的身后。
第19章 你要香水干什么 参与拍卖会的人都需要戴着面具,徐泽安的脸上是戴着一张硅胶质地的狮子面具。 季辞远的眼中出现了一霎那的惊谔,很快就在烟云吐雾中接受了徐泽安新身份的转变,徐泽安现在不是福利院没人要的小孩了,是徐家的少爷。他微挑着眉梢,喊了徐泽安的名字。 语调缓慢,像是情人在唇齿间的呢喃声。 徐泽安的身体顿时僵硬在原地,他抬起手,缓缓地将脸上的狮子面具给摘下来了。 当初在福利院的徐泽安还是清瘦,矮小的,有些面黄肌瘦,就连头发都是枯黄的,跟野草一样。现在的徐泽安似乎被徐家人养得很好,头发顺直,乌黑,柔软,脸也变白了,皮肤好了不少,身体抽条挺拔,隐约有了成年人的轮廓。 季辞远抽着烟,尼古丁的味道在他的身上缠绕着,“你怎么来这里了?” 徐泽安眼神有些躲闪,他慢吞吞地走到季辞远的面前,跟季辞远一起,将胳膊搭在栏杆上,小声说:“爸爸他想要一件藏品,让我过来帮他拍。” “你跟……你爸爸相处得愉快吗?”季辞远问,语气没什么起伏。 徐泽安回想了一下,他低下头,“还算愉快。” 季辞远松了一口气,要递给徐泽安烟,想到了徐泽安还是高中生,就将烟收起来,“那就好。” “你知道我爸为什么会把我接回去吗?”徐泽安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漆黑的眉眼,直勾勾地盯着季辞远,像是要在季辞远的身上戳一个窟窿。 “我不知道。”季辞远摇头,心里却想着,应该是不忍心徐泽安流浪在外。 徐泽安用舌头顶着后槽牙,这么长时间的隐忍都在这一刻歇斯底里地爆发了。 “我爸有老婆,也有孩子,是个alpha,比我大了几岁。”徐泽安说,“他被检查出骨髓有问题,我爸接我回去,是想让我给我哥捐赠骨髓。” 徐泽安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当他坐上他父亲徐锋的奔驰时,徐锋就开门见山地提起要接他回家的目的。徐锋没什么愧疚地说,他的儿子需要骨髓。 深灰色的车窗是开着的,山路上的风声很大,徐锋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捅进他的耳膜,使得他耳膜嗡鸣了一阵。 他没有反抗,跟着徐锋回到徐家,在捐赠骨髓的协议书上签了字,徐锋作为报答,把家里的一部分生意交给他去做。 为了能让徐锋信任自己,徐泽安每天都在拼命,他什么都不懂,就跟着公司的董事,前辈,好好学习,出入各种场合,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已经把身上的寒酸都掩盖住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个在福利院里待了十几年的私生子。 徐泽安那么拼命,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为了季辞远。 没有爬到顶峰,他就无法从陆洲身边把季辞远抢过来,只有变得足够强了,才能做到。 徐泽安垂下绸黑的眼睫,没有说话。 听完徐泽安的解释,季辞远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石头给堵住了,沉闷的,有些难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泽安,“你捐骨髓了?” “捐了。”徐泽安轻描淡写。 “你疯了。”季辞远连手都是颤抖着,早知道徐泽安回到徐家,会是这么个结果,当初他跟院长拼死都得拦下徐家人。 徐泽安无所谓地笑了下,“我就是一条贱命,捐了就捐了,反正也没有人心疼我。” “怎么会没人心疼你?”季辞远喉咙微哽,声音还带着烟熏过的沉哑,“我跟周妈妈,还有福利院的其他弟弟妹妹,都很爱你。” 徐泽安向来心思都很敏感,他动了下手指,又跟季辞远要了一支烟,“远哥,我想要抽烟。” “你还是小屁孩,抽不了。” “我快要成年了。”徐泽安不需要季辞远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他比陆洲也小不了几岁。 “那就是未成年,不能抽。”季辞远强调。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支烟,这支烟的牌子不太好,味道也不太纯正,有些呛烈,他闷闷地咳了一下,烟蒂从他的手上抖落在栏杆上面,白色的烟烬,很长的一段。 看到季辞远被烟呛到了,徐泽安将季辞远手中的烟给抢了过来,一把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义正言辞地说吸烟有害健康。 得了。 季辞远真的想不懂,身边这么一个个alpha怎么整天都管着他,连抽支烟都要管,真是烦死了。 咂摸了下嘴,季辞远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他没有再抽了。 季辞远闻到自个儿身上有股浓重的烟味,这倒是有些不好处理了,陆洲要是闻到他身上的烟味那么重,肯定能猜到他出来抽烟了,得用香水盖一下。 “有香水吗?”季辞远问他。 徐泽安愣了下,“你要香水干什么?” 季辞远不好意思说陆洲管得很严,不让他抽烟,他没看徐泽安,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他,“没有就算了。” 徐泽安还疑惑着,季辞远就将手搭在徐泽安的肩上,“我出来太久了,准备回去了,你要是拍完了,也早点回家休息,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徐泽安很听季辞远的话,他点头。 把身上的西服脱了下来,挎在手臂上,季辞远走进了拍卖会里边。 拍卖会里面有为宾客提供酒水的地方,为了掩盖住身上的烟味,季辞远往白色的长桌上拿了一杯红酒,泼在西服上,又拿了一块糖,嚼了嚼,感觉味道太甜了,但他还是咽进去了。 把身上的味道盖住了,季辞远才重新走进了拍卖会的主现场,他一眼就看到了陆洲坐在角落里。 他走过去,在陆洲的身边坐下了。 隔了老远,陆洲就闻到了季辞远身上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味,他问:“怎么把外套脱了?” “刚才撞到人了。”季辞远解释,“红酒泼到我外套上,脏了,我就把外套脱下来了。” 陆洲轻笑着,“是吗。” 也不知道陆洲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季辞远心跳如鼓,像是在心虚,但好在桔梗花项链开始拍卖了,陆洲又将注意力放到桔梗花项链上面。
第20章 一直一直爱我 Omega拍卖师在舞台上声激情澎湃地喊了一声:“请出我们今晚古堡地最后一件藏品,桔梗花项链,相信大家都知道,桔梗花项链是著名的设计师周停知先生最得意之作,起拍价三百万,价不封顶——” 桔梗花项链被封锁在透明的保险柜里,可见项链是很贵重的。 听到了拍卖师在说桔梗花项链,陆洲的注意力被项链所吸引,也就没有再追问季辞远为什么要将西服外套脱下来,季辞远的面色稍稍松了一些,也不再提心吊胆了,将目光落到了透明保险柜里的桔梗花项链上面。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季辞远看清了桔梗花项链,那条桔梗花项链是用贵重的陨石雕刻而成的,桔梗花栩栩如生,堪称巧夺天工,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权贵盯上这款项链。 底下的权贵们已经开始喊价了。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二十五万。” “三百五十万……” …… 价格越喊越高。 直到喊到八百万时,陷入了白热化阶段。 其中一个戴着老虎面具的alpha提出八百万的价格,就在老虎面具alpha以为志在必得时,陆洲又在八百万的基础上加了一百万块,显然是存心想要跟alpha过不去。 即便没有看到Alpha的脸,季辞远也能猜到alpha面具之下的脸应该不太好看的。 Alpha继续出价,一千万。 陆洲漫不经心地加价,在后面添了五百万。 Alpha的脸色扭曲,他高喊着加价,一千六百万,他以为这个价格能让陆洲知难而退,却不知道陆洲直接喊了两千万,比alpha提出来的价格高出四千万。 Omega拍卖师在舞台上笑着:“现在已经两千万了,还有更高的价格吗?没有的话,桔梗花项链就属于1号的孔雀先生了。” 狮子面具alpha不甘心被陆洲比下去,继续加价,但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两千一百万。” “三千万。”陆洲的声音很淡,嘴角却勾了起来。 狮子面具的alpha气愤地瞪着陆洲,面具下的眼睛都快要烧起火。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omega拍卖师一锤定音,“那么我现在宣布,桔梗花项链是属于1号的孔雀先生。请1号的孔雀先生到后台来,我们签好协议,就能将桔梗花项链带回去啦。” 陆洲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得到桔梗花项链而欢愉。 拍卖会结束后,陆洲去了后台,签了合同,给拍卖会的工作人员转了三千万,把桔梗花项链给带走了。 陆洲拎着价值三千万的桔梗花项链,心情似乎还不错,也就没有再去追问季辞远身上的烟味了。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钟了。 季辞远在公司里忙碌了一整天,累得不行,他赶紧抱着衣服进去浴室里泡澡。他有个癖好,喜欢在疲惫的时候用浴缸泡澡,他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后,把全身上下都脱得精光,他脚踩进了浴缸里,水迸溅而出。 最后,他整个人都隐没在浴缸里。 主卧的浴缸很大,是能同时泡好几个人的大浴缸。 浴室的玻璃门被拧开了,季辞远眉心微蹙了下,又不着痕迹地将眉头松开。 是陆洲进来了。 季辞远将手臂搭在浴缸上,有些抱怨,“我在泡澡。” “我想跟哥一起泡。”陆洲说着,踱步而来,在浴缸边停了下来。 今天去拍卖会,陆洲穿的是西装三件套,经典款式,他先是脱下了最外面的那层马甲,再脱掉第二件的西服外套,之后,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贴着身体的黑色衬衫。他的皮肤生的很白,衬衫又是黑色的,衬得他的身体愈发白皙了。 陆洲还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身材,他跟季辞远一样,都是经常锻炼,肱二头肌,腹肌,样样都不少。 他的那个地方。 也很大。 尺寸比季辞远大了好几倍。 一想到这里,季辞远就觉得屁股疼。 季辞远往浴缸旁边挪了挪,给陆洲腾出了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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