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开始降温了,楚诵拿出了那条蓝色菱格围巾给木马围上,但木马很是不高兴的摘下来了。 “?”楚诵有点意外。 木马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于是捡起了地上的围巾丢到沙发上说:“我不冷。” “行。”楚诵仍旧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也没多追问。 他牵着木马出了门,现在楚诵不太理会路人的目光了,主要是木马太闹腾了,不这样木马就会话很多,要么一直生闷气,实在难哄。 在过马路时,他们前面走着一老一小,那小孩儿手不知道怎么松了,手里的气球立马飞了出去。 楚诵下意识就要去抓,但速度实在跟不上,木马松开楚诵,直接就往后去追气球,结果迎面撞上了一辆客车。 在长达一天一夜的抢救后,医生也曾多次告诉楚诵,木马的伤势并不至于到无可挽留的地步,但在出重症监护室后的三天…… 就在楚诵的眼皮底下,木马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心跳直接变成零,连着他缠着一身绷带的肉体,变成了一具肉模,最后连医生护士都没赶到,就彻底消失殆尽了。 病床上只剩散乱的绷带,以及一个狼牙坠子,那是楚诵后来给他补上的。 医生一直追问楚诵病人去哪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楚诵说不清了,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他又知道他和木马本不就是这个时空的人,他们或许真的就是什么改造品,也或许他们的死亡形式就是这么潦草。 所以他只说:“他逃院回家了,我们不住了,谢谢。” 不知又过去了几天,楚诵从空球走了一圈回来后,他确信木马死了,也真的从两个时空里消失了。 可是,楚诵发现,他有点想念木马。
第25章 :我不明白 “我睡了……多久?” “不清楚。” 木马看着对床上的杜云娘同样一脸虚力疲惫,想再问什么又闭嘴了。 等到四肢上的电子锁都打开,两人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气儿,安切尔摘下护目镜从隔间外进来,难掩脸上兴奋的鼓了鼓掌。 “父亲……我。”杜云娘扶着实验床坐了起来。 安切尔拍了拍杜云娘的肩,“很成功。” 杜云娘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木马,“我怎么感觉不到。” “后面你慢慢就知道了,单凭感觉是感觉不出来的。”安切尔说。 木马捂了捂自己的心口,不太舒服:“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博士。” 安切尔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去,“现在还不行,你得陪着001适应好了你的思维系统才行。” “那得多久。” 安切尔断言:“一个月。” “那我们睡了多久,实验进行了多久?”木马问。 “一个月。” 木马心中的不妙越来越强烈,他一跳跃下实验床就往外跑。 安切尔似乎知道他会这么做,立马按下了衣兜里的遥控器,前方的两道金属门瞬间合上了。 “我要回去。”木马不太冷静。 “现在还不是时候。”安切尔说,“我们需要你。” “我现在就要回去。” 安切尔向杜云娘使了个眼色,杜云娘当即说道:“有003在,你不用担心。” 木马后退了一步,“不对,你们……” 等木马察觉到什么的时候,他头顶上方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电子触笼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原地。 …… “人总会找到的,你这么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 楚诵推开兰从煜递过来的水杯,“我不是来说这个事的,我是来撤案的。” “撤案?为什么?杜小姐找到了?” 楚诵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不用找了。” 兰从煜:“还有一丝希望在的话……” “撤了吧,我知道她去哪了,这半年也辛苦你们了。” 杜云娘去了哪里楚诵并不知道,但是就这么凭空消失,似乎和她当初凭空出现是一个道理的,楚诵很担心她,也并不想放弃,只是这么毫无头绪的找下去实在劳民伤财,其实也很难不保证杜云娘回到自己的时代了。 这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木马死了,杜云娘消失了,店彻底被封了,楚诵也浑浑噩噩过了半年,转眼间也过年了。 空球那儿并不过春节,楚诵以前只在历史书里看到过有关春节的描述,来地球三年,他对这个节日很是钟爱。 尽管每年有兰从煜陪着,但他今年却深感提不起劲。 快接近零点了,窗户外远远传来了一点零碎的炮竹声。 电视机里的春晚主持人说着高昂的贺词,听得楚诵有点麻木。 直到电视屏幕里的23:59跳到00:00,窗外在这一刻响起轰鸣天际的爆竹烟花声,楚诵才稍稍回了会儿神。 “新年快乐。”兰从煜悄悄握住楚诵的一只手。 楚诵转头看身侧人,也挤出一个笑脸:“新年快乐。” 兰从煜知道楚诵这半年心情都不好,他想说的话突然到这时候又卡住了。 “怎么了,你困了回去也行,或者睡我房间吧。”楚诵说。 兰从煜摇了摇头,“不是还有客房吗。” “……那是木马的房间,我……没收拾。” “抱歉。”兰从煜十分不好意思,又握紧了楚诵的手。 楚诵的目光落到他们的手上,他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 “你弟弟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清楚。” 楚诵无法跟任何人解释木马死亡这件事,因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觉得匪夷所思,一具活生生的肉体,怎么就能在一分钟内膨化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兰从煜轻轻环住了楚诵,然后亲了对方眉心一下。 “?”楚诵很是不解的推开了对方。 兰从煜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没忍住,就想安慰安慰你。” “不用。”楚诵心里还想着木马那事儿,神色也愈发凝重了。 兰从煜轻叹了口气,“说实话,楚诵,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也能体会到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意思吧。” “……”楚诵瞳孔缩了一下,“现在知道了。” 兰从煜明显有点意外,“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说。” 兰从煜也是停顿了三秒钟之久,才垂下眼帘道:“我有循序渐进的靠近你,你没有推开过我,我以为……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 “我可以说明白吗。”兰从煜投去恳切的眼神。 楚诵回避,“我没有心情。” 楚诵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他和兰从煜是很亲近,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至少他和兰从煜没有像和木马那样乱来。 兰从煜苦笑,楚诵也笑。 兰从煜起身出门,楚诵送他。 “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下楼了。”楚诵说。 兰从煜换好鞋子,说了个好,打开了一点门缝然后又杵在原地不动。 “怎么?” 兰从煜心有不甘,于是直接将楚诵抱起来往鞋柜上抵后极其不理智的吻了下去。 楚诵悬空的脚踢了几下,眼睛中尽是难以置信,兰从煜常年锻炼出外勤,身手力量十分了得,楚诵根本下不来。 “砰——” 大门被踢开,紧接着有个人扑倒进来。 这声响又是把楚诵吓了一跳,他拍着兰从煜的后颈,要求对方放开他。 匍在地上的木马抬起眼皮,一脸血看着上方在紧拥亲昵的楚诵和兰从煜。
第26章 :道别 “木马?!” 看清地上的人是木马后,兰从煜也放开了楚诵,两人赶忙过去扶起人。 “怎么流这么多血啊!”楚诵捧着木马的脸,手心立马就抹了一把黏糊糊的血。 兰从煜也先选择了打救护车电话,然而木马那寒意凛凛的眼神让他感觉有些没来由的担心。 楚诵此时有很多话想说,但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并且现在情况有些要紧,他也只能先憋着。 木马也吱不出声,脸色铁青,白金色的发间有一处已经血肉模糊,大致可以猜测是受到了什么重力打击。 到医院后,除了头部被重创以外,木马的四肢还被检测出了有骨穿痕迹以及电击可能。 兰从煜问楚诵要不要为木马立案,楚诵犹豫了,他打算等木马清醒了再问清楚。 大过年的医院里没什么人,好在有兰从煜帮忙,木马才能这么快醒来,但是木马醒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不肯理会任何人。 楚诵把兰从煜支开后,木马才肯喝一口水。 “你这几个月去哪了。”楚诵问。 木马头上包着药袋网,看起来有些不太聪明的滑稽,他看了楚诵一眼,没说话。 “哑巴了?” “……” “问你话呢!” 木马拉起被子,又躺了下去。 “我问你,这半年你上哪去了!还有之前那件事,你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楚诵越说声儿越小,生怕别人听到。 接着被子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哼,“死了更好。” “怎么说话的!”楚诵没忍住拍了被子一巴掌。 “我来的不是时候。”木马有气无力道。 “确实不是时候。”楚诵瞪眼,“你应该等我给你立碑了再来。” 木马:“嗯。” “你还嗯上了?”楚诵恨铁不成钢,“你知道我他妈找了你多久吗?!” “是兰队找吧,还真是辛苦他了。”木马开始假寐,“不过以你们的关系,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想到昨晚被木马碰见那一幕,这确实有点说不清了。 “叽叽歪歪的,哪有那么多事。” “嗯,没有。” “所以可以跟我交代你这是什么回事了吧?” 病房安静了十秒钟之久后,病床上的男人才说:“出了一点意外。” “这算什么解释?你可是在老子眼皮底下没的!” “总之没事,有事你也不关心。” 楚诵一听就恼了,但气冲上脑门了又觉得算了,“嗯,确实不怎么关心,还活着就行。” “嗯。”木马很是冷淡。 楚诵看对方这样也没心情了,于是掩门出去了,他到楼下走了两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凭空消失后又突然出现,前后性情还有那么一点模棱两可的差别,木马到底是不是在骗他? 当木马看到他和兰从煜粘在一块时,楚诵当时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该如何解释,结果这茬啥也不问…… 明明在那场“死亡”之前,木马都到了连他跟收银员多说一句话完全会跳脚的地步。 “饭买来了。”兰从煜突然出现。 楚诵回过神,“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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