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宁移开自己的目光,声音宛若流水,轻柔,缓和,平静,“因为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阿纪不懂,他没有父亲,“很重要吗?” 妃宁点头,提起这个词,他的眼里好像装了星空一样,点点烁烁,闪着光,“很重要。” “那你为什么会变苦?只是因为它被挂在树上了吗?” 一时间,妃宁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在装傻,明明他说的话没有一点多余信息,但是阿纪还是问出了妃宁心里刻意遮掩的东西,问到了真正让他难过的地方。 对啊——他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这所以才难过呢? 他只是没想到,他的姜少爷,心里从来没有为他留一丝一毫的位置罢了。 “因为我在乎人不在乎我。”妃宁笑了,却像是哭了一样难看。 “哦。”出乎意料的,阿纪没有再追问那个人是谁,他靠近妃宁,环住他,把手里的东西,绕着妃宁的脖子,笨拙的系好,远远的看去,像是他把妃宁抱在了怀里一般。 “我会在乎你。”阿纪说,依旧是那副样子,就像是理所应当一样。 这一刻,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每次都莫名其妙的出现,说一些不着边的话,又莫名其妙消失的人,妃宁不能否认,他的心……动了。 然而下一刻阿纪就消失在了妃宁眼前,悄无声息,措不及防,一时间,空寂的树林里只留下妃宁一个人站在原地,还维持着抬头的动作,风微微吹过,这一刻……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般。 妃宁甚至开始怀疑一切是不是自己错觉,是不是他孤单了,才幻想出这样一个人,每到他不快乐的时候才出来陪他。 只有脖子上还在晃动的坠子显示着,一切并不是他的一场离奇的梦。 或许是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妃宁感觉并没有那么难过了,他深吸一口气,摸着脖子上的东西,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远远的,自从分开之后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妃宁的孔渊在看着人走远了,才从一旁走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跟着出来了,可能是当时那个看着坠子被夺走的妃宁看着,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可是…… 孔渊走到刚才阿纪消失的地方,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像是身体化开了一样。 这个学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回忆起刚才妃宁说的话—— 【因为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父亲,夏晚意之前说过妃宁的父亲有问题,而且查不出任何线索,可是现在,妃宁自己却说起了他的父亲,所以说,除了姜生,难道妃宁可以作为调查的方向下手。 没再多想,毕竟调查只不过是夏晚意一时兴起,而且本来也就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是米花间的分析让他们疑惑了一下而已。 孔渊的脑海里是妃宁落寞的话,他在乎的人…… 所以,他在乎的人,是姜子秋吗? 那他面前那个人呢?都到了可以拥抱的地步,岂不是比姜子秋还重要,可是从妃宁刚开始的动作来看,似乎又不是这样。 没待多久,主要的人物不在这个地方,孔渊再待着也不会有用。 ·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妃宁依然雷打不动的要去给姜子秋送饭,巧合的是,他还见到了好久没有碰到的司想容和庞佑二人。 一如既往的,司想容站在旁边,而庞佑坐在凳子上。 看见妃宁进来,司想容只是看了一眼,没说话。 妃宁觉得司想容可能不太高兴,但是他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高兴了,突然,他想到这几次来姜子秋这里都没有见到过对方,心里产生一个猜测,难道对方这几天一直在躲他吗? 只是今天他耽搁了一下,迟了些,所以才遇见了?晃走这个毫无缘由的猜测。 他把东西放在姜子秋的桌子上,“少爷,我走了。” 姜子秋往常都会直接让他滚,但是今天…… 一眼就看到了妃宁脖子上的东西:“你又把它捡回来了?”姜子秋看着那个分明被他扔了,此刻却完好无损的呆在他脖子上的石头。 此话一出,妃宁就觉得事情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过去了。 “所以你今天送饭送的迟也是去找他了?” 似有似无,妃宁好像听见了对方的一丝冷哼。 姜子秋却不管妃宁想什么,“给我。”他站在妃宁眼前,伸出手,话说的理所当然,像是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可能性一般。 然而…… 往常都会对他言听必从的妃宁,今天却一反常态,妃宁看着伸在他面前,白净修长又漂亮干净的手,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像姜子秋长得像个好人一样的扮相,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做过一件好事。 以往那些被他追到手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姜子秋要么就坏了人家的家庭,要么就在分手的时候曝光,人家的私人照片……诸如此类的事情,姜子秋做过很多,他总是能在两个人结束的时候,将之前那个众星捧月,优秀的闪闪发光的人,破坏的支离破碎,从根源上毁了那些人。 而妃宁从来只是看着,无能为力,他也只是姜子秋的一个仆人,或者确切的说…… 姜子秋是哪个执刀的人,妃宁就是那把利刃,他在明知道这些事情是错误的情况下,却依然动手了…… 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他一直没有看清过姜子秋,之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就像他不知道姜子秋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些人,无论男女…… 就像他也不知道,姜子秋后来为什么会做那些事情。 只记得,有一次他问的时候,姜子秋说:“我不喜欢了。” 而此刻,妃宁看着他的少爷,第一次摇头拒绝,“少爷,这个不能给您……其他都可以。” 除了这个,他的命都可以给姜子秋,反正他的命本来就是靠姜子秋才活下来的。 人生第一次被拒绝的姜子秋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妃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给我!” 他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从来没有!那些之前拒绝他追求的人不算,而现在,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妃宁说什么?除了这个都可以给他?他不要其他的,他现在只要这个东西。 一旁,司想容就算是想可以忽略这两个人,视线还是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少爷,如果您真的想要这个东西……只有一个方法。”妃宁认真的看着姜子秋,他不能把这个东西给姜子秋,至少……不能是他亲手送出去。 “少爷,杀了我吧……杀了我,您就可以拿到它了。”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害怕和开玩笑的意思,只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还在认真听妃宁说话的姜子秋,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怒火烧了起来,“你在威胁我!妃宁!你以为我不敢吗!”还杀了他!他难道以为他不敢对他下手吗! 司想容的目光微闪,划过一丝诧异,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像妃宁会说出这样的话,视线落到他的脖子上,看不见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让妃宁如此在意。 房间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活动,但这都不能影响到妃宁,他只是有些累了,看着姜子秋瞪着的眼睛,死死的皱在一起的眉头,整张脸都布满了怒不可遏。 他怎么会怀疑姜子秋不敢呢?姜子秋从来没有不敢的事情,对他更是,对别人或许还要思量一番,可是对他…… 姜子秋好像从来不会有这种考虑。 一时间,妃宁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之前一直都觉得姜子秋会在意他呢! “少爷,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妃宁的语气淡的仿佛是雾,轻轻一吹就散了。 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妃宁低着头,姜子秋便像是居高临下一样,他怒极反笑,“是吗?跪下。”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看着妃宁毫不犹豫的就跪下了,像是奴隶一般臣服在姜子秋脚下。 这一刻,司想容不想再管心里的顾虑了,他做不到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妃宁受罚。 然而…… 下一秒,姜子秋说话了。 “把你的衣服脱了。” 没有一丝犹豫,妃宁褪去了自己的上衣,他知道姜子秋要干什么,又要惩罚他了。 于是,伤痕累累的背部暴露在三个人面前,饶是庞佑这样的人,在看到这些痕迹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司想容的眼睛里染上心疼。 然而当下的情况却是他无法控制的。 姜子秋抬脚踩在妃宁的肩膀,不留一点力道的踢开他,“我让你停了吗?” 毫无准备的妃宁被一脚踢到在地,他迅速的爬起来,听出了姜子秋的意思,妃宁压下心里的不安。 却还是按照姜子秋的意思,连同裤子也一起褪去了。 顷刻间,他浑身□□的跪在地上,只留了最后一间遮住他下面的地方。 这一刻,房间里的呼吸声似乎都急促了。 主要是,妃宁这样看着……实在是,让人太有实施一些不良想法的欲望了。 ---- 剧透:我个人认为其实姜子秋对妃宁的伤害是很大的,但是我能力有限,完全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一点点,让你们能看得出来这种伤害造成的难过。
第20章 “司想容……” 少年应该是常年穿着保守又严实的衣服,全身上下都白的惊人,只有裸露出来的脖子,显出几分被太阳晒过得痕迹,他以一种标准的臣服的姿势跪在地上,低着头颅,看起来那么脆弱,好像你能掌握住他整个人一般。 少年背部上密布的痕迹,在这一刻都仿佛变成了一种情趣……一种无法言说的游戏。 他的肩头已经有些微红,还残留着姜子秋的鞋印。 姜子秋对这样的妃宁只是多看了一眼,就拿出一把匕首,下一刻,快的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他的匕首几乎是被他扔飞镖一般扔在了妃宁的背上,刺在了妃宁靠近腰部的位置,刀身没入了皮肉看起来有三四厘米的样子。 “姜子秋,算了吧。”司想荣忍不住开口。 却没想到姜子秋看了他一眼,“好啊,妃宁,既然司少爷都说了算了,那就算了。” 司想容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心里不禁舒了口气,选择的心都放到了一般,伸出去要扶妃宁的手已经放在了空中。 就听姜子秋继续开口,“那你呢,妃宁,你觉得算不算呢?” “任凭少爷处置。”低着头,妃宁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传来。 “听见了吗?司少爷,别多管闲事,自作多情。”姜子秋懒洋洋的说道。 司想容的手僵在了空中,他的眼神望向地上的人,耳朵里充斥着姜子秋的嘲讽和恶意。 下一秒,姜子秋将刀拔出来,原本流的并不快的血液立刻变得汹涌,而妃宁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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