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余苦着脸,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想不通。” 许学真:“什么想不通?” 季时余:“如果按照你们的猜测,凶手给孩子在死去的人里找好妈妈。照理说凶手该一视同仁。可是十几条人命,只有六条被发现,其他的好妈妈难道没有家人吗?尸体为什么没有被发现呢?” 这问题一下子问住了所有人。 傅有不自信道:“也许我想的也不一定对。” 席荆:“那就查吧!把现有的这些人背景都查个干净。我们也好知道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各自领了任务散开。 席荆看着季时余,欣慰道:“感觉你来了后,思路都开拓了。” 季时余笑了:“有这么夸张吗?” 席荆点头:“有。很有。”季时余在他身边,他就足够的心安,这大概就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感。 几日下来,墓碑主人的资料被调查的七七八八,和傅有猜测的一致。所有的女性生前都是好妈妈,学历好,家世好,只是因为各种病痛和意外不得已才离开这个世界。 奚琳琳问:“这算不算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傅有不敢确定:“只能说,按照已有的案例,我们的猜测是合理的。” 现在墓碑上的人身份都已经清楚,可是被杀的孩子身份依然不明。 席荆盯着白板上所有受害者的照片,自言自语道:“你们到底是谁?”
第145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07 死者的身份还没有影子, 技术部的化验先有了结果。 “衣服是手工剪裁,那顶假发是真头发做的,但验不出DNA。”技术部的警员汇报着化验结果。 “验不出DNA?”盛良策疑惑。 “假发上并没有毛囊, 而且还经过特殊处理。另外根据我们的化验,这些头发的发质不同,不是同一个人的。” 席荆点点头,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一个心思缜密如发丝的凶手, 怎么会犯留下证据这种低级错误。 盛良策:“那有没有办法查到这些假发的来源?” 傅有:“哪有那么容易,收头发也不用实名登记。在很多地方都是一剪刀的买卖,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许学真:“傅有说的对, 追踪头发的来源不切实际。还不如查布料。” 技术人员:“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根据我们的分析,这布料是最平常的布料, 花色也很普通,网上一搜全都是。调查起来也不会容易。” 席荆点点头:“凶手敢把衣服送到我们面前, 就肯定不怕我们查。他应该是确定我们查不到。” 奚琳琳自嘲地说:“狂啊!真狂!” 席荆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地说:“他有这个资本, 不然也不会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季时余脸色阴沉:“有一点我还是很在意。” 许学真:“什么?” 季时余:“之前提到过的凶手处理尸体的方式,他到底是想让尸体被人发现还是不想让人发现。要是想要,为什么有那么多尸体我们没有发现,可如果他不想,为什么又将这具尸体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想不明白。” 傅有摇摇头。他大学主修犯罪心理,过往也分析过很多犯罪分子的作案心理,可依然琢磨不透此案凶手的心理, 是他从没见过的类型, 一时间也无法对这个犯罪分子进行准确的侧写。 众人正对着物证发愁时, 席荆突然接到了顾睿识的电话。 席荆:“老顾?怎么了?” 顾睿识:“有空没?有空的话来一趟法医室。” 席荆:“马上。” 撂下电话,席荆对季时余说:“老顾给我来电话, 我去一趟。” 季时余反应了下:“老顾?顾法医?” 席荆点了下头。 季时余:“我陪你。” 两人来到法医室,顾睿识开口道:“够快的。” 席荆笑笑:“你叫我来,我肯定得来。” 顾睿识:“少跟我来这套。” 季时余在一旁偷笑,瞧见顾睿识看向自己,打起招呼道:“顾法医。” 顾睿识打量了一眼季时余,凭着记忆,问道:“季时余?” 季时余:“是。您记性真好。” 顾睿识:“坐吧!”说完看着席荆,说:“你也坐过来。” 席荆拉过椅子,跟季时余一同坐在顾睿识的对面。 顾睿识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席荆:“这些是相关案件尸检的照片,你们先看一下。” 席荆一张张看过去,所有的照片都是受害者的肢体照片,有的是脸,有的是手和脚。 他看不出问题,一手按下照片,直截了当道:“老顾,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吧!” 顾睿识看向季时余,对方同样摇了摇头。 他沉了口气,说:“你们尸体接触的少,看不出来也正常。” 席荆:“怎么说?” 顾睿识:“这些孩子有个共同点。” 席荆:“什么?” 顾睿识:“皮肤粗糙,有的手脚生了冻疮,有的起了那种厚厚的茧子,像是干力气活形成的。从这些细节我推断这些孩子不是城里的孩子。” 席荆:“农村的?” 顾睿识:“可能性很大,而且可能还是那种很偏僻很穷困的地方。这些案子不是一直没确定受害者身份吗?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些孩子本身就与社会脱节,即便是失踪也不太会有人知道。” 与社会脱节的人连死亡都是无人在意。或许这就是凶手选择他们的原因。 席荆将新发现带回部门。 傅有对顾睿识的判断给予肯定,“我觉得顾法医说的有道理。也符合这个案子凶手的犯罪心理。” 盛良策:“所以我们是要走访调查吗?” 奚琳琳摇头,觉得盛良策的想法不切实际:“这么多死者,都不知道哪来的,到哪儿走访啊?” 席荆:“我拜托老顾再查看一下尸体情况,看看能不能从受害者身上找到线索。” 傅有点点头:“这听起来是目前最靠谱的办法。” 席荆:“是,但不敢抱希望。” 许学真:“没关系,多一个方向调查也是好的。” 案件迟迟没有新的进展,白板上的笔记也许久没有变化过。旧案组等人查案的动力也在与日递减。 许学真瞧着大伙儿一个个都没什么精气神,觉得不能这么下去,“大家休息一天吧!” 盛良策犹豫:“这能行吗?咱们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许学真宽慰道:“不急于一时。大家这几天太辛苦,连家都没回去过,趁着现在没那么忙,应该回去休息一下。不然等有发现时,就真的熬不住了。” 盛良策:“可是?” 刘阔开口说:“小许的提议挺好的。你们是该适当休息一下。我看着你们都能感觉到你们累。今天我做主了,都早点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换个清醒的脑子再来。” 盛良策一听师父都开口了,“好吧!” 其他人也都接受了回家的提议,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席荆和季时余一起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楼下,季时余停好车后,开口说:“要不我跟你去冯叔家坐会儿?” 席荆迟疑:“嗯?” 季时余解释:“哎,我好久没见冯叔,有点想他了。” 席荆眯着眼,不信季时余这一套说辞,当面戳穿道:“你是拿冯叔当相亲挡箭牌吧?” 季时余轻咳一声,撇开眼,说:“懂不懂什么叫看破不说破。走了。” 席荆笑了,跟着季时余身后,一起回到冯吉家。 一进门,冯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面无表情地说:“回来了。” 季时余:“冯叔。” 冯吉立刻扭过头,换出一副笑脸,“小季来了?” 季时余:“哎,是,来看看,您身体怎么样?” 冯吉:“好着呢!” 季时余:“那就好。” 冯吉:“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爸妈来了?看好医生了吗?怎么样?” 季时余:“看过了,问题不大。” 席荆在一旁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熟络的聊天,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爽道:“你们两个聊的挺好啊!” 冯吉不搭理席荆,笑着对季时余说:“别理他。晚上在这吃饭不?” 席荆立刻拦住冯吉不切实际的幻想,说:“想什么呢?人家爸妈在这呢!” 冯吉遗憾道:“也是。” 季时余:“没关系,冯叔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冯吉摆摆手:“别了别了。你父母来了,你在这给我做饭,不合适。” 手机恰好在这时响起,季时余一看是家里,“抱歉,我接个电话。” 冯吉:“去吧!” 季时余起身走到阳台,按下接通键:“妈。” 余诗桃一听到声音,开口问:“你人呢?怎么一直不回家?” 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 季时余:“回了,回了,一会儿就回。” 余诗桃:“确定能回?没诓我吧?” 季时余:“没有,已经到小区了,刚送我同事回家。” 余诗桃:“同事?” 季时余:“就是我室友。我顺道过来看看他叔叔。” 余诗桃:“那行吧!快点回来。我叫佳佳今晚来吃饭了。” 季时余无奈:“嗯,知道了。” 席荆看到季时余一脸颓丧地走出阳台,问:“还好吗?” 季时余:“逃不掉了。” 冯吉:“怎么了这是?” 席荆幸灾乐祸道:“他被催婚了。” 冯吉笑了笑,说:“好事。年纪不小,是该考虑成家了。” 季时余露出一丝苦笑:“得,您怎么也跟我爸妈一样。” 冯吉:“做父母的可不就操心这些吗?你以为我不担心席荆吗?我也一样希望他早日找个对象,奈何这小子。” 席荆打断冯吉道:“行了哈,别扯上我。我和他不一样。” 冯吉反驳:“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男人,你也没缺胳膊少腿,你比差少什么?” 席荆:“差多了,我心里想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冯吉一下说不出话。 季时余当即猜出了席荆所言的是什么。能让席荆牵肠挂肚的,只有他父亲意外去世这件事。 看着冯吉和席荆两人面红耳赤的样子,季时余打起圆场:“冯叔,我们都还年轻,不用着急。” 冯吉哼了一声:“还小呢?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过几年就三十,万一。” 季时余自然是知道冯吉心中的担忧,“叔,你放心,有我呢!席荆不会是一个人。我们永远是朋友。” 虽然是一句没有兑现的承诺,但两人对视过后,冯吉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这番话不是随便的敷衍,而是真正给予他一分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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