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没睡。” 季时余关心道:“怎么了?” 席荆疲惫地说:“有新案子。通宵了。” 季时余意外:“怎么没叫我?” 席荆解释:“你爸妈不是来看病吗?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先解决完家里的事情再回警局也不迟。阿姨怎么样?去看病了吗?” 季时余:“看了,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给开了药。嘱咐她多休息。” 席荆:“那就好。没事就好。” 这么些年,席荆最怕身边人身体出问题。他经历过那种害怕,不希望季时余和他一样,被迫承受这种无指望的煎熬。 席荆心安地问:“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季时余:“本想接你上班,顺便约你今晚一起吃饭。我爸妈说谢谢你,想请你吃饭。” 席荆:“谢谢了,你和叔叔阿姨说不用那么客气。他们在禹市呆几天?” 季时余:“可能要几天。医生给我妈安排了一个月的针灸。” 席荆:“那不急,你让阿姨好好治病,等这边案子结束,我尽地主之谊请他们吃饭。” 季时余:“不用,到时候我请你。” 席荆:“到时候再说。” 现在说太多也没有意义。眼下的案子复杂程度,席荆也无法保证是案子先破,还是季时余妈妈病先治好。 不可预测性太大。他没谱。 季时余:“你现在在哪儿?” 席荆:“在市局。” “馄饨好了。”李闯打断了电话,将馄饨放到席荆面面前,叮嘱道:“慢点吃,小心烫。” 席荆笑着应答:“知道了,谢谢李叔。” 李闯离开后,电话里季时余再度开口道:“在吃饭?” 席荆:“嗯。” 季时余:“吃馄饨?” 席荆边吹边说:“对。” 季时余:“给我也点一份。” 席荆递到嘴边的勺子又放下:“嗯?” 季时余:“我马上来。” 席荆:“你来?可是你爸妈不是还没走?” 季时余:“放心,他们在家呆着就好。去医院的话,他们也认识路了。而且我爸本来就不希望我请假陪他们。他是会无条件支持我回来工作的人。” 席荆迟疑了下,总觉得有些奇怪。他感觉季时余想回来的心似乎过于急切,但又不知缘由,只好答应道:“那好吧!我给你要一碗。” 季时余放下电话,立马长呼一口气,感觉整个人得到解脱,心里感叹:太好了,得救了。
第144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06 电话挂断半个小时, 季时余匆匆赶到食堂。 席荆点的馄炖正好端了上来。 季时余边坐下边说:“时间刚好。” 席荆看着季时余有些微喘:“怎么这么着急?” 季时余笑着说:“着急来吃馄饨。” 不知是不是两人相识太久,席荆一眼看出季时余笑得假,问:“出什么事了?” 季时余喝了一口汤, 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大事。” 席荆一看季时余敷衍的态度,心理莫名生出一股别扭劲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不愿说算了。你慢慢吃, 我先走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季时余听出了席荆语气的变化,马上抬起头, 一把拉住要走的人。他察觉出席荆情绪的异样, 连忙解释:“哎,不是不愿说, 只是觉得说出来丢人。” 席荆费解:“丢人?有什么丢人的?” 季时余拉着席荆回到座位:“你先坐下。” 席荆不情愿地坐回椅子上:“说吧!” 季时余眼神闪躲,吞吞吐吐道:“我被催婚了。” 席荆震惊:“什么?” 季时余叹了口气:“自从我妈来了后, 开始了花式催婚。” 昨天陪着父母看病,一路上余诗桃嘴里振振有词, 五句话里三句不离找对象。早日成家立业这几个字像是焊在了余诗桃嘴上,时不时就要说一遍。 平日里的季时余习惯性将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听过。可这一次不行,他妈妈要变相给他安排相亲,而一向帮着他说话的季兴业,现在也和余诗桃站在了统一战线。 季时余没办法, 只能想到借工作的由子从家里逃离。 席荆笑了:“所以你这不是想来工作, 是来逃避的。” 季时余:“一举两得, 何乐而不为。正好,你给我讲讲案子。” “行, 你边吃边听。”席荆特意放慢了语速,叙述了整个案情。 一碗馄饨下肚,季时余听了个大概,“所以凶手现在放慢了行凶的速度,还多了一些给死者穿奇装异服的癖好。” 席荆“嗯”了一声:“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季时余:“墓园附近的监控呢?没有拍到可疑的人吗?” 席荆:“蒋昔在看,但希望不大。以他过往犯案谨慎的程度,这一次也不例外。” 季时余:“走吧!回去研究一下卷宗。” 两人回到办公室时,其他几人也醒来过来,但肉眼可见的疲惫感加身。 盛良策最先看到季时余,诧异道:“季哥?你不是家里有事吗?” 季时余:“没事了,案子要紧。” 席荆:“你们刚醒吧!我们带了早餐回来。” 许学真围过来,接过席荆手里的袋子,说:“太感谢了。我们刚还在讨论早上吃什么。” 席荆:“都是食堂那老几样,大家凑活吃点。” 奚琳琳笑着说:“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席荆:“那你们慢吃。我再去看会儿卷宗。” 奚琳琳:“去吧,去吧。” 傅有:“谢谢了。” 席荆和季时余走到一边,将自己看完的卷宗交给季时余:“你先看。等一会儿我们讨论。” 季时余:“好。” 季时余正看着案情记录,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没看屏幕便猜出了电话另一方是谁。 这一通电话百分百是余诗桃打来问责的。 虽然季时余不想接,但是不得不接。他做好被骂的心理准备,接通了电话,嘴还没张开,对面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你人呢?”余诗桃质问道。 “警局。” “你怎么?” “警局有重案,我必须得回来。” “那晚上的晚饭怎么办?我都约了佳佳。” “你们去吃。我报销。” “你这孩子。”话还没说完,季时余先发制人,说:“妈,我这边要开会,先挂了。” 电话挂得干净利落,季时余呼出一口气。 席荆猜测道:“是你妈妈?” 季时余点头:“嗯。” 席荆:“让你回家?” 季时余:“不是。原本她今天给我安排了相亲宴。” 席荆:“然后你跑了?” 季时余得意一笑:“嗯。工作使我快乐。” 席荆也不自觉勾起嘴角。 早饭后,旧案部的人坐在一起,研究起案情。 蒋昔开口道:“我查看了墓园附近的监控录像,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许学真:“怎么说?” 蒋昔:“什么也没拍到。” 许学真:“嗯?” 蒋昔:“墓园里的监控坏了,而周围有条马路上的监控也出现异常,失去了一段监控录像。” 盛良策质疑:“这未免太巧了吧?” 蒋昔:“另外我查了其他几起案子,有几个凶手犯案的地点比较偏僻,并没有监控。有监控的也都在那段时间失灵。” 奚琳琳冷哼一声:“不是见鬼,就是人为。” 傅有:“我们面对的人是个高智商犯罪分子。” 奚琳琳抬手:“这话我不同意。” 傅有:“嗯?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觉得凶手不是高智商?” 奚琳琳摇摇手指头:“我觉得他不是人。” 所有人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笑过后,蒋昔:“是不是人另说,但他绝对不简单。” 席荆认同:“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次如此就是蓄谋已久。” 盛良策:“我看完了所有卷宗,发现一件事。” 许学真:“什么?” 盛良策:“我觉得凶手不是随便找一个墓地放的尸体。” 席荆好奇:“怎么说?” 盛良策拿出几张照片:“根据现场拍的照片,我发现尸体所在的墓碑上的人都是女性。” 席荆惊讶:“女性?” 奚琳琳:“是巧合吗?” 盛良策摇头:“我不知道。” 许学真:“我记得我们当时有调查过死者和墓碑所有者的关系,可以确定他们是没有关系。当时找到墓碑所有者的家属时,对方还一脸嫌弃,觉得晦气。” 奚琳琳点点头:“这事搁谁身上,都觉得晦气。” 席荆琢磨起墓碑:“陌生女性?” 傅有思考了下,问:“这些女性年龄有吗?” 盛良策:“有,基本都是35-45岁区间。怎么了?” 傅有迟疑:“我有个想法。” 许学真:“你说。” 傅有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行,需要先查几件事。蒋昔麻烦你查一下这几个女性婚姻状况。” 蒋昔:“我马上查。” 几分钟后,蒋昔开口道:“已婚。” 傅有:“有孩子吗?” 蒋昔:“有。” 许学真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傅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位女性都是非常优秀的人,生活里也是一个好妈妈。” 奚琳琳不解:“可这跟受害者有什么关系?” 傅有:“死者都是孩子,而墓碑上的人都是母亲的角色。” 席荆瞬间领悟傅有心中所想,说道:“你是觉得帮孩子找妈妈。” 傅有点头:“可能性很大。” 一方没有姓名的孩子,一方是优秀的母亲,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而为。 奚琳琳哭笑不得:“所以这是小蝌蚪找妈妈?” 许学真冷冷地评断:“凶手在玩一种很新的杀人方式。” 傅有:“这其实更多的是凶手的心理问题。犯罪分子对受害者尸体的处理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就反映出凶手的心理状态。” 席荆:“所以凶手自己渴望妈妈?” 傅有:“很有可能。” 季时余倏然开口道:“但是有一个问题。凶手是怎么知道墓碑的主人是个好妈妈的?一个个调查吗?那他是怎么调查到的?” 凶手每作案一次就会换一个地方,跨区域调查找到合适女性的难度可想而知。这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查清楚的事情,凶手又是如何每一次都能找到的呢? 傅有:“你说这一点我暂时也没有答案。不过照目前来看,凶手的所有行动都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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