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立给自己的队员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立刻走上拉走了曲宗博。 席荆等人顺利进入病房。 闵桂看到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突然闯入自己的房间,眼睛直了两秒,紧接着闭了一下眼睛,立马变出一张漠不关心的冷漠脸。 宁立:“闵桂女士,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你。” 闵桂微微侧过头,明显是回避警方的问题。 宁立:“事关你的亲生儿子,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闵桂的眼眶泛红,嘴唇微颤,然而依旧是一言不发地干坐着。 见闵桂拒不配合,宁立也没了好脾气,“你再这样下去,你儿子曲开扬死亡的真相就永远被隐藏了。” 闵桂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了。 席荆觉得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当下放弃了之前的原则,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握住了闵桂的手,“你别怕,有什么就和我们说。” 闵桂看着席荆,欲言又止,心想:我可怜的儿子,妈妈对不起你,但妈妈不敢告诉警察。他们说了如果我不听他们的,就要鱼死网破,到时候不光是为你报仇,连你的儿子都会受到波及。妈妈不能毁了你儿子的一生。 这是被威胁了? 闵桂心声提及了他们,显然不是一个人。 席荆神情越来越严肃,问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宁立吃惊:“有人威胁?” 季时余立刻拦住宁立的话头,“让他自己来。” 宁立犹豫了下,但季时余坚定的眼神劝退了他。 席荆继续追问:“谁?曲宗博和赵芃?” 闵桂低下头,抽泣声响起。 席荆知道他猜对了,“他们是怎么威胁的?拿什么威胁的?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 闵桂心乱如麻:要是说了,全家人都要被抓起来,我该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 眼前人慌神无措,心里话来回反复。席荆知道听不到其他内容,果断放弃追问。 他松开闵桂的手,转身出了病房,第一时间锁定曲宗博的身影,二话没说冲过去直接握住了手,“你对闵桂说什么了?” 季时余和宁立赶紧追了出来。 曲宗博被席荆的动作吓了一跳,“我没说什么啊!” 席荆:“你说谎。你威胁她了?” 曲宗博连忙否认:“我没有。我威胁她干什么?[什么威胁,只是说服。]” 席荆:“那她为什么说她不能说?为什么她说了就会影响到曲开扬的儿子?这事跟曲开扬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听到席荆的三连问,宁立眉头皱起,不解地看着席荆。 闵桂什么时候说了这些?席荆怎么张口胡来?难道是打算胡编乱造,诈一下对方?除了这个答案,宁立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被问的曲宗博听到这几个问题当即傻眼,不可置信地问:“她说了?[女人果然靠不住。怎么办?]” 席荆严肃道:“所以是真的。你们真的威胁她了。” 曲宗博恍然大悟:“你骗我?[该死的,竟然中计了。冷静,这家伙现在肯定什么都不知道。我得冷静应对。]” 席荆微微一笑:“但我说对了。你们拿曲开扬的儿子威胁她。” 曲宗博立刻换上冷静的嘴脸:“没有的事情。那也是我孙子,我们怎么可能拿孩子威胁我妻子。[我们都是在保护孩子。]” 保护孩子? 怎么又涉及到孩子? 曲家人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席荆不顾形象,火力全开道:“所以呢?他从小过的什么日子?你看在眼里不羞愧吗?曲开畅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难道就不心疼他吗?你很清楚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现在却要为别人犯下的错误买单。你这个做父亲的就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吗?” 曲宗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他自愿替赵芃去顶罪的,我有什么办法?]” 席荆对曲宗博的冷漠感到失望,痛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选择冷眼旁观?你有心吗?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无辜被抓,被判刑,被送入监狱,你这个父亲却能心安理得,我真的佩服你的狠心。” 字字珠玑不留情面。席荆就想戳破曲宗博虚伪的面具。 曲宗博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但嘴上并没有任何松动:“他自己认了罪,我也无能为力。[有的人死了,可有的人还活着。难道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毁掉所有活着的人吗?]” 没什么比活着的人更重要。 席荆也不知道曲宗博的心里话是真实想法,还是自我安慰。但无论哪种,他都只看到了人性的自私。 席荆渐渐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这一刻他心如止水,看破了曲家人的本性。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家人的想法。 席荆盯着曲宗博的眼睛,审视半天,突然开口问:“我很想知道,你又到底在怕什么呢?”
第136章 农夫与蛇27 曲宗博的心声暴露了他想要逃避的想法。倘若真凶是赵芃, 曲宗博和闵桂为何要为她守口如瓶。 曲家人表面口风一致,实际各怀鬼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担忧和害怕。曲宗博也不例外。只不过闵桂害怕自己的孙子受到波及,曲宗博心里显然还隐瞒了其他担忧。 曲宗博故作轻松道:“警察同志, 你想多了。[烦死了,为什么非要问来问去知道真相又如何?曲开扬也不会活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行吗?]” 席荆冷眼看着曲宗博,突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不怕晚上睡觉做噩梦吗?” 曲宗博一怔:“什么?” 席荆:“没什么。我估计你不会,毕竟良心这个东西不是谁都有的。” 曲宗博被怼的哑口无言。 席荆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手, 以一种警告的口吻说:“从现在起, 你要祈祷了。” 曲宗博不解:“祈祷?祈祷什么?” 席荆:“祈祷不要让我们找到证据,祈祷你这辈子不要再犯错, 祈祷你日后能做个好人。因为从今天起,我们警方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一旦被我们发现问题, 你知道的,后果很严重, 非常严重。” 曲宗博心里咯噔一下,吞咽了一口吐沫,强装镇定地说:“你是在恐吓我?” 席荆笑了:“我实在好心提醒你。现在你还有机会说出你知道的,要知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曲宗博沉默了两秒,“道理我懂,但我真的无话可说。” 席荆点点头,并不意外曲宗博的选择, 最后留给对方四个字:“好自为之。”说完, 果断转身, 不再多费口舌。 席荆一走,其他人也跟着离开。 宁立边走, 边问季时余,“这就结束了?” 季时余:“嗯,结束了。” 宁立见季时余走得飞快,一把拉住对方,“那个,等一下。” 季时余:“怎么了?” 宁立:“可是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出来,怎么就走了?” 季时余淡定地说:“问不出来的。” 宁立:“嗯?” 季时余:“他不会说的,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 宁立回头望了望站在原地发呆的曲宗博,若有所思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季时余抛给宁立一个看向席荆的眼神:“听他的。” 宁立认真盯着席荆,心中的猜疑又起,百思不解地问:“他很厉害吗?” 季时余“嗯”了一声,“很厉害。” 宁立:“比你还厉害?” 季时余点头:“是,比我厉害。破案率非常高。” 说这话时,季时余满脸骄傲,比说自己还开心。 宁立半信半疑地看着席荆,“我怎么没听说过。” 季时余想了想:“大概是他比较低调。” 真实原因,季时余也并不清楚。论破案能力,席荆不必他差,可这些时日的观察,他发现席荆的名气似乎只在宜宁省,出了省反而是自己的名声更大。 他想来想去,只想出一种可能,有人不希望席荆受到过多的关注,想要压其光芒,但说不定也是另一种保护。 宁立跟着季时余走到席荆身边,好奇地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席荆:“知道赵芃人在哪吗?” 宁立:“在上班吧?我需要找人确认一下。” 席荆:“麻烦了。” 宁立:“应该做的,我去打个电话。” 等人走远,季时余拉住席荆的手腕,关心道:“还好吗?” 席荆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还可以。” 季时余不信,但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席荆,“算了,不舒服记得说。” 席荆:“知道了。” 季时余放下席荆的手腕,说:“对赵芃,你有把握吗?” 席荆摇头:“没。她心思缜密,心中所想不一定是我们想要的。但我还是想最后试试。” 此时,死马硬医是唯一的办法。 宁立匆匆赶回:“打听到了,她在公司。” 席荆:“我们过去吧!” 几人马不停蹄开车来到赵芃的公司。 赵芃刚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屋内站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即便是有人不请自来,赵芃依旧面不改色,云淡风轻道:“各位到访,是为了曲开畅的事情吗?” 席荆微微一笑:“看样子你是一点都不意外。” 赵芃不屑道:“有什么可意外的。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席荆“啧”了几声,调侃道:“这样吗?说实话我倒是很意外你的态度。” 赵芃微微皱眉:“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席荆:“生活在一起的人突然成了杀人犯,你竟然无动于衷,还能照常上班。一般人可做不到。” 赵芃笑了:“你这说的,我还能是二班人?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一蹶不振?自怨自哀?这样你们就满意了?开心了?” 席荆:“我没这个意思。” 赵芃冷笑:“你就是这个意思。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就是你们的依附品,没有男人女人就不行。” 席荆觉得赵芃失去了冷静,安抚道:“你真的想多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赵芃坐回椅子上,一改之前激动的口吻,心平气和地问:“你没结过婚吧?也没养过孩子?” 席荆点头:“是。” 赵芃吸了两下鼻子,手摸着胸口,缓缓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说道:“所以你不懂。你不懂为母则刚的道理。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两孩子要照顾。如果我也倒下,我的孩子怎么办?我不是不难过,而是不能难过。” 话语中尽是无奈和心酸,席荆一时迷茫,分辨不出赵芃的话是真是假。 另一边,季时余一直观察着赵芃的微表情和微动作,表情逐渐微妙。当屋内众人沉默时,季时余毫不犹豫开口打破沉默,“方便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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