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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人猛地起身，他连连后退几步，双手抱住自己，一字一句的强调：“吃、饭。” 秦澈笑出声：“看给你吓的。” “放心吧，吃饭，不吃你。”他走过去将人轻轻抱了抱，弯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 - 江野和秦澈吃过饭，出发前往郊区别墅。秦澈家里的两个厨房都经受爆炸，即便立刻联系人修整，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修整好。 去郊区的路上经过花店，江野下车买了一束花，“到墓地看看吧。” “好。” 秦澈听收拾的一群人说起过墓地的位置，导入导航中后，开车朝墓地行驶。 江野抱着花束下车，找到母亲的墓碑，他缓缓蹲下，将花束放到碑前。 他静静盯着刻在碑上的字，脑海中闪过和母亲为数不多的相处画面。 良久。 他起身牵起秦澈的手，“走吧。” 墓地凄冷偏僻，吹来的风将不远处缅怀祭拜的哭声吹进耳朵，平添几分悲凉。 “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秦澈不擅长安慰人，他安慰人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伤疤揭开，试图用相同的经历让人获得些许慰藉。 江野脚步一顿。 秦澈继续说：“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是人类。” “二十多年的时候，大家普遍不能接受海洋生物和人类在一起。也就这几年，才慢慢开始接受。” “父亲扛不住压力，回家相亲生子——听秦牧说，父亲和母亲分开不到一个月就和别人结婚了。结婚那天，母亲生下我，撒手人寰。” “秦牧那年十岁，说起来也是蛮惨的。”秦澈轻声笑笑，“别说恋爱结婚，在人鱼族群里他还是个娃娃，就要又当爹又当妈的养育我。” “不到一年，他就被推选为新一任海神，一群老不死的长老说他带着我会分心，就把我扔到一片空白，用结界围着，不让我出去。” 秦澈随手朝一个墓碑前的照片指了指，“我对母亲的唯一的印象，就是这样四四方方的黑白照片。”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悲伤，听起来很平淡。 扬起的唇角甚至噙着淡淡的笑意。 站在他跟前的人蓦地朝他走近一步，紧紧抱住他。
第82章 献献开心就好 林献和沈昀把多余的饭菜打包好分发出去，回到郊区别墅吃午饭。 y0039想一起去分发，但被林献拒绝：“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别出去了。” y0039只得点头答应，乖乖在家等着。 他等林献回来一起吃午饭，吃完后十分勤快的收拾餐桌，他收拾好一扭头，林献已经回了房间，客厅只有蹲着套垃圾袋的沈昀。 临近傍晚。 江野和秦澈回到别墅。 沈昀无聊的躺在沙发打游戏，听到开门声掀起眼皮瞧了瞧，“回来了？” “嗯。” “你俩买了什么东西回来？” “一些吃的。”江野边说边提着的吃食放到茶几。 沈昀快速点击着手机屏幕，慢悠悠的说起中午的事：“你俩什么吃的都不用买，晚饭、明天的早午饭都是剩饭，今儿中午剩了好多。” “y0039炒了好多菜，一大桌子，我还以为他疯了呢，吓得我赶紧跑屋里把林献叫出来。”他点屏幕的动作又加快些，最后长叹一声。 把显示着‘游戏失败’的手机扔到一边，起身盘腿坐在沙发，“林献就出去买了一些打包盒，让我挑些菜，剩下的都分发给环卫工人。” “我当时饿得厉害，高估了我们几个的饭量，多选了几盘菜，中午没吃完，晚上还能吃一顿——算上你们俩，说不定明早就吃完了。” 秦澈疑惑：“剩了多少？” 沈昀朝冰箱瞥去一眼，“喏，都在冰箱里，自己瞧去吧。” 秦澈打开冰箱门，江野过去跟着一起瞧。 冰箱满满当当的都是吃食，一部分是水果酸奶，一部分是新鲜食材，还有一部分是剩饭剩菜。 “……他到底为什么炒这么多菜啊？”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因为林献回来之后不太高兴吧，想让林献开心点。” “林献心情不好？” “我看着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非要说一个的话——他不跟y0039一起睡了。” 往前都是一个房间，现在分房睡。 y0039不喜欢分开睡觉。 午饭过后他收拾好，回房没看见林献，就跑到了林献这两天睡的客房。客房空无一人。他在别墅里来回找寻，最终在二楼露台找到了林献。 林献淡淡瞧他一眼，继续垂眸看着手里的书。 他乖乖坐在一旁，不敢打扰。 就这么一直坐到傍晚。 “该吃晚饭了。” 林献合上厚厚的书，起身往楼下走，y0039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晚上他依旧回了客房。 他心里乱糟糟的。 爷爷知晓了y0039的事，把他约到书房单独谈了谈。他并不想清除设定，他决定清除以后，y0039就不是y0039了。 ——“献献，你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去阻止一个仿生机器人拥有更好的设定。就像我们不能因为私心，去阻止别人成为更好的人。” “更好的……” 林献躺在床上，暗自喃喃。 不可否认的是，清除设定以后，y0039会拥有比现在优良数倍的设定。 “叩！” “叩！” 有人敲他的门。 “进来。”他坐起身，看向门口。 在他的注视下，y0039抱着枕头走进客房，乖顺的站在门口，自从意识到自己某些认知是错误的，他说话格外小心：“我……想跟你一起睡。” 林献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随后朝身侧的床面拍了两下。 y0039抱着枕头快步走去，坐进被窝，坐在林献身边。 林献盯着身旁的仿生机器人瞧了好一会儿，机器人任由他瞧着，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良久。 他试探着问：“你想成为更好的人吗？” “我不太能明白您的意思。”在不确切明白之前，y0039不敢回答。 林献支支吾吾的解释：“就是……你会拥有更优良的设定，会成为更好、更优秀的仿生机器人。” “您会更喜欢那样的我吗？” “……” 林献被问住了。 片刻沉默后。 y0039又道：“如果您更喜欢那样的我，我愿意接受更优良的设定。” “那你自己呢？” “接受其他设定需要清除已有设定，清除后，我会忘了您。我不想忘了您。”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愿意接受？” “我想变成您更喜欢的人。” “……”林献没说话。 y0039：“只要您记得我，只要我还能陪伴您，这就足够了。” 林献：“因为我帮你找到了新的心脏？” “是的。”y0039没有否认。他直视着林献的眼睛，“您对我很好，我想做您的仆人，永远陪着您。” 林献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他戳了戳y0039怀里的枕头，“主仆可不会一起睡觉。” y0039把怀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了些。 林献戳了戳仿生人手臂上紧实的肌肉，言语间带着控诉：“而且主仆之间，我可以随意跟前任接触，你不能干扰，更不能把我绑了。” y0039反驳：“您之前说，让我给您当一个月的男朋友。恋人之间是可以的。” 林献莫名笑出声。 脑子哪里不灵光的，他瞧着倒是灵光得很。 “睡觉，你去关灯。” 他边说边躺下。 “好。”y0039顺从的起身。 “嗡嗡——” 林献放在枕边的手机发出震动。 是父亲发来的讯息。 -[献献，考虑得怎么样？] -[我帮你联系了一下，如果你想要为仿生人植入更优良的设定，最快后天就可以进行。进行的过程只需耗费三个小时，很快就可以完成。] 林献在输入框打下几个字，随后又删除。 他打打删删，最后编辑好一条长长的讯息，点击发送—— [不用了，爸爸。我觉得他这样挺好的，他没有优良的设定，也没有‘永远爱我’的设定，但我都接受，我接受他的不完美，也接受他可能不会永远爱我。] 几分钟后，父亲发来新的讯息。 -[好，爸爸知道了。献献开心就好。] 许是觉得文字太过平淡，听不出话语的语气、不能确切的表达感情。 父亲发完这一条，又发了两个红色的爱心。 -[一颗心是妈妈的，还有一颗心是爸爸的。] -[晚安献献，早点休息。]
第83章 结局 次日清晨。 天边染上一抹猩红，潜藏在云层后的太阳缓缓上升，猩红渐渐变成薄金色。 ‘新任国王登基’的消息迅速炸开，有关新任国王的一切都被媒体铺天盖地的贴在各个平台。 沈昀睡醒的时候，距离这些消息文章的发布，已经过了五个小时。 他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趴在床上随意翻看。 看到新任国王的模样后顿时了无困意。 新任国王就是他前不久在秦牧车上看见的那位少年，媒体是这样介绍的—— ‘流落在外的王室血统。’ 沈昀将文章仔仔细细瞧了一遍，算起来，现任国王是上一任的堂弟。 上任国王登基后，亲属家眷接二连三的去世，或意图谋反被斩首，或不幸染上重病撒手人寰。而今冒出的堂弟，倒像是个‘漏网之鱼’。 媒体报道的文章除了关于现任国王以外，还有关于海神。不知是谁拍到一张二人两两相望、挥手道别的照片，照片在各个平台疯转。 底下的评论全是清一色的‘般配’。 “般——配？” 沈昀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点开秦牧的聊天框，编辑好的讯息还未发送，房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 抬眸瞥见进到屋内的男子，他赌气似的翻身背对门口，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问小澈，他说你还没醒。我想着你还没吃早饭，所以给你买了些。”秦牧边说边把买好的早餐放到床头柜，末了，走到床边。 他把被子掀开，被窝里的人便再次把被子盖上、蒙着头，一来二去，秦牧有些困惑。 “又生气。” 还真是个小煤气罐。 沈昀猛地掀开被子，望过去的眼神带着几分怒火：“又？什么叫‘又’？” “你俩的照片在网上都转疯了，连cp超话都蹦出来了。我有什么好气的，我祝福还来不及呢。”他阴阳怪气的说着，亮出手机的那张照片。 秦牧：“你还保存了啊？” 沈昀：“我连保存的资格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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