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多:“......” 赵对对:“......” 凌厉:“......” “宋”:“不行?” 凌厉:“......” 尴尬的沉默后,赵对对留下了,她说昨晚和她同屋的村民是个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或许容易套话。林涛涛由始至终离得他们不近也不远,似乎没有什么合作的意思。“宋”懒得搭理他,他们转身往昨日的山路上走去。 清晨的山林幽静祥和,甚至可见小小的鸟雀从上空跃过落在一处已长出嫩芽的枝桠上,叽喳地看着他们。 刚才的残忍血腥和眼前的宁静美好,凌厉不禁叹了口气。 “等离开这里,都会好的。” 凌厉看向了“宋”,他难以想象这样劝慰的话语会从一个冰冷淡漠的人口中说出。 “咳咳,咳咳。”陆文多揪着胸口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凌厉这才发现从他们上了山路开始,他就一直被“宋”牵着手,“宋”的手心很温暖,是他喜欢的温度。 凌厉有些尴尬,他换了个姿势,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停了一步,和身后的陆文多并肩。 “你这咳嗽不对劲啊,你可别真是感冒了,夜里太冷了?” “不冷啊。”陆文多不停拧着鼻子:“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感冒的,就突然嗓子冒烟,鼻子堵塞,还遇上这鬼地方,真是遭罪。” “宋”未停下脚步,空荡的右手虚抓了下,他余光朝后撇了下。 “要说冷还是你冷吧,我好歹穿了件外套。”陆文多顺手脱下了外套搭在凌厉肩上:“咱两谁是谁,拿去穿。” “走开,你这病号还是自己穿着吧,这里没药没医生的,你可别越来越严重。” “我说你就不能说点什么好话么!”陆文多胳膊肘搭在了凌厉肩上:“我怀疑那商场有毒,八成有个什么时间黑洞隧道什么的,就把我们引来这里了,要说这破事,赵对对得背锅,就她非要吃那家网红店,硬把我们喊出来排队。” 陆文多右手搭着凌厉右肩,左手还从胸前环着他,整个人大半力量挂在凌厉身上,活像个人形挂件。 陆文多觉得感冒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的确体力有些跟不上,自家兄弟的肩随便靠。 “宋”余光再次一瞥,脚步加快了许多。 他们用了比昨日下山更快的速度到达了庙宇,那个小和尚正拿着扫帚在门前清理落叶。 要不是刚才那残忍至极的画面,眼前的场景绝对可以称得上静谧美好,就像是一幅平淡深远的素描画。 小和尚看见他们来了,放下了扫帚合掌向他们走来:“施主们,昨晚睡得可好?” “额......还挺好。”凌厉说:“食物会在中午前运上山,还请小师傅稍等会儿。” 小和尚点头:“多谢,我知你们是守信之人。” “宋”说:“依你昨日所言,今日可有事需要相帮?” 小和尚:“你们且随我来。” 小和尚带着他们进入了庙宇的主殿,这座庙宇的构造注定殿堂的装饰并非奢华高调的那种,一进入主殿也的确如此,屋粱横梁皆是普通的原木,朴素却不失庄严,殿内并不宽敞,供奉的佛像数量却并不少,甚至在四周的墙壁上也成排摆放着。 “三位位施主,这里有些东西,麻烦二位自行挂在农舍门外的屋梁上。”小和尚指着地上一堆东西说道。 地上堆放着两种东西,弓和类似汗巾的绢物。 小和尚也不停留,交代完任务就走开了。 “宋”蹲下身,仔细看着弓和汗巾。凌厉倒是被四周的佛像吸引了眼球,这些佛像的上色已经有些年头了,却不妨碍直视他时感觉到的压迫和沉重感。 凌厉站在大殿的中央,这些佛像形态各异,面部表情雕刻得也全然不同,然而凌厉不过看了几分钟,便感觉胸口闷得慌,似乎视野之内皆是佛像的身影,而他作为被俯瞰的渺小人类,正被各种情绪的目光扫射洗礼。 这些佛像注视着殿内唯一的生灵,那是带着审视,探究和批判种种多样复杂的情绪。 “凌厉。”“宋”抬头注视着他:“怎么了?” 刚才耸人可怖的感觉消失了,殿内的佛像又恢复到最初神态各异的模样,他们彷佛只是高高在上的众神,慈眉祥和地俯瞰生灵,接受众生的朝拜和祈愿。 凌厉顿了下,说:“刚才佛像的神情好像变了,我感觉他们在看着我。” “错觉啦。”陆文多响亮得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说:“这里几乎每个角度都有佛像,是会有这样的错觉的,我当时刚被拍...摄...的...啊嚏...的时候,也总觉得......阿嚏......全片场都......啊嚏......看着我。” 凌厉觉得他真的病得不轻。 “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宋”起身:“一共八件物品,弓六件,汗巾两件。” 凌厉也琢磨不出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范捷在中午前会将食物送上山,他们便将东西暂时搁置在大殿,打算先去庙内的其余地方勘察。 主殿之外还有四五处偏殿和昨晚他们吃饭的膳堂,后院是庙内给僧人居住的两间卧房和一间客房,除此之外还有一间紧锁大门的房间,透过纸窗看着里头黑压压的轮廓,似乎是用来堆放杂物和废弃之物的房间。 往庙宇右侧山路走上一段,视野相对会宽阔些,能看到山下村落完整的模样。 凌厉恍然:“这个村落里,农舍的分布竟是圆形的。” 昨晚他们下山之后天色已黑透,外加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并没有将周围的形势看得很仔细,这时才发现零星坐落在山谷中的村落,这些农舍的轨迹大致是圆形,中心的地方是小片农田耕地,而离开山谷唯一的山路只有早上朱力逃走的那个方向,而在山路边最近的农舍是李萧瑟入住的那间。 他们在四处简单转了下就又回了庙宇,不过多时,范捷那组和赵对对带着食物上了山,除了他们之外,林涛涛,李萧瑟,和郁立平也来了,大家的神情都有些郁闷。 他们在村落里几乎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那些村民在天亮后都起床出门了,有些忙活庄稼,有些折腾些手作物,与他们这些外来人口几乎没有交流,他们有尝试沟通询问村落和庙宇的相关信息,却一无所获,甚至好几位村民闭口不开,就像看不见他们一样。 午时,小和尚为他们准备了午饭,如同昨晚一样,蒸番薯芋头和小米粥,他们一早上都没有吃东西,此刻大部分人也是完全不饿,在经历了一大早的血腥和一无所获后,几乎都没有胃口。 “宋”平静地端起碗喝了口粥,紧接着凌厉也掰开了半个番薯,将另外一半硬塞进了陆文多手里。 “病友,你需要好好吃东西,这些食物完全像是给一个病号准备的。” 赵对对看着昨晚还赞赏有加的小米粥,表示愣是扛过所有恐怖片和恐怖屋的自己,一想到昨晚和早上的经历,就觉得现在还能吃下东西的都他妈的不是人。 “宋”很淡定地继续喝着粥。 凌厉却说:“吃不下也要吃,你确定自己能有体力扛过一天?” “我真是服了有些人,看到有人死还能有胃口吃饭。”李萧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全程黑着脸,讽了他们一句。 凌厉一愣,淡淡地说:“我每天都看到死人,三餐正常吃饭。” 赵对对皱眉怼了上去:“我凌哥是入殓师,天天对着死人给他们化妆,不怕死鬼,倒是怕活鬼。” 众人:“......”
第4章 从前有座山(4) 范捷听闻,感叹道:“难怪作为新手,看到尸体的时候这么冷静。” 范捷说得没错,虽然残忍,但是像鲁飞死时的画面凌厉见过了无数回,即便内心仍有波动,但是调整自己心态的速度惊人的快。 陆文多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觉得自己都有些发烧了,咕哝着:“想起那场面我就心有余悸,我差点都吓尿了,被剥皮的活生生的人啊,尤其他昨晚还坐着和我们一起吃饭。” 陆文多这么一说,大部分人又不好了。 赵对对拍肩:“多哥,你可是扮演过死人的人,淡定淡定。” 其他人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些题外话,只能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吃下些东西。 李萧瑟和徐清薇是闺蜜,虽然被迫分在不同组,吃饭的时候她们还是靠在了一起。 李萧瑟凑了过去:“你们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叫范捷的什么都没和你们说?” 徐清薇摇头:“我们不确定能不能去到别人的房间,所以我们只在自己的农舍里搜查了,什么也没有找到,那些村民根本不听我们说话,范捷也没说什么。” “哦。”李萧瑟往后退了些:“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徐清薇拿着碗的手一抖,小米粥泼洒了大半,她涨红了脸,声音有些发抖:“我怎么可能骗你!你是我朋友,我是真的不知道,一点线索也没有!萧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李萧瑟笑了笑:“没有啦,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活着出去。” 徐清薇低头不再说话,只是“嗯”了声。 陈芯勉强吃了点东西,她犹豫了下,看着另外九人,内心复杂异常,她脱口而出:“我不想死,但是我怕......很快就要天黑了,我......如果按照范捷所说每晚大概率会有人丧命,我想知道各位昨晚是如何度过的,也许可以找到些线索。” 陈芯的问题凌厉也想过,他本就打算在大家聚齐的时候问一问,眼下陈芯倒是快了一步。 “这是个好问题。”范捷说:“大家多收集些信息,或许对渡过今晚能有所帮助,昨天我一上床就睡着了,做了一宿的噩梦,很可怕,我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像是被控制开关给设定好了一样,我睁眼的瞬间天已经亮了,虽然只是做梦,但是这滋味太难熬了,梦中的我根本不觉得是在做噩梦,彷佛亲身经历了很可怕的事件。” 同范捷差不多的还有徐清薇和陈芯,这两人也是做了一整晚的噩梦,陈芯更惨,一提到这个脸色煞白地说梦见的是自己死了,反复的死亡以全然不同的死法,仿佛身在地狱。 范捷,徐清薇和陈芯因为组队,也采取了选择农舍时互相靠近的方法,按照顺序的话,陈芯的农舍在离开村落那条山路的左侧,右侧那间便是李萧瑟第一个选择的农舍。 凌厉表示自己几乎没睡着,因为同屋的那个村民是恐惧的来源,当他讲起自己昨晚的经历时,陆文多和赵对对惊异地表示他们也是如此。 赵对对忙说:“我没想到用柜子去顶门,那玩意跑进来了,我没地方可去就躲在床下了。” 凌厉问:“那玩意?” “是的,那玩意。”赵对对哭丧了脸:“坦白说我是真的怕的要死,我以前看过的那些恐怖片在昨晚就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甩不掉,满脑子都是那些女鬼冤魂什么的,我死死捂着嘴,我怕一松开我就怕得大叫乱跑了,我连袖子管都哭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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