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找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唯独宁忧翻来覆去睡不着,睡不着就算了,太阳穴的青筋一鼓一鼓地跳着,格外难受。 宁忧从床上坐起来,套上鞋子往外走去。 蜿蜒的楼梯隐藏在漆黑的阴暗里,好似一条幽深的道路,看不到见尽头。 站在黑暗里适应了一下,勉强能看到模糊的道路,不疾不徐走下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光五花十色,荧光,采光,月光,形成一幅漂亮又瑰丽的场面。 宁忧靠在柱子上,双手插兜望着那些光出神,神色难辨。 夜风拂面,带着清爽的气息,心里的那股烦躁也被这股风吹散,心情竟奇异般的好了起来。 陌生的世界,充满着奇幻的事情,长得奇怪的物种。 所以,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写出这个混乱的世界出来? 而现在,他身在这个世界里,找不到回去的路,衣食住行都不习惯。 宁忧叹了口气,随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心里再度烦躁了起来。 门外的地下道里一阵响动,像是一群什么东西在极速爬行一样。 宁忧眼皮子一跳,目光落在路边的井盖上,心里闪过一丝惊悚感来。 这大晚上的,别不是爬出个什么东西来吓他。 这个想法还没从脑海里出去,严实的井盖就猛然升了空,悬浮在半空屹立不动。 而从地下道里爬出无数只又肥又大的老鼠,吱吱叫着往四处飞驰过去,偶尔有几只停留在路旁,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宁忧。 宁忧浑身都出了冷汗,被那眼睛看得头皮发麻,麻溜地转身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背部靠着门板,胸膛上下起伏不定,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作。 尖锐的指甲过过石板,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这动静才停留下来。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塞西尔忽然出现在楼梯口,吓了宁忧一跳。 宁忧拍了拍胸脯,声线里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起来了?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妈的,这塞西尔怎么突然出声?差点没吓死他。 塞西尔打了个哈欠,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沙哑,“我睡眠有些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动静才起来看一下,你在做什么?” 宁忧这会儿已经平复好了心情,拉下门栓往楼上走去,“你知道老鼠为什么会变异吗?” 塞西尔迷迷瞪瞪没回过神来,眼睑半垂,“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有人控制,亦或者是吃了什么药水。” 塞西尔瞪大眼睛,瞌睡已经完全跑光了,“你,你见到变异的老鼠了?你快说说,它们是什么样的?” 宁忧瞥了他一眼,“怎么?一说到这个你就来了兴致?” 微微弯腰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亲爱的,你怎么好像对这些很好奇?” 塞西尔讪笑,表情有些不自然,“我虽然从小就见过了许多,但变异的老鼠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我有些好奇。” 宁忧面不改色,轻轻一笑,“那些老鼠会飞,会魔法。眼睛是红色的,有成年人的胳膊那么大。” 塞西尔脸色剧变,“老鼠成灾,快去通知老大。”
第11章 你的家很远吗? 几人坐在一起,宁忧不是很理解,“所以,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费德蒙一脸骄傲的说:“我们可是黎明之星,黎明之星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宁忧摇了摇头,不耻下问道:“所以,黎明之星意味着什么呢?” “黎明之星,就是希望之星,代表着正义。”费德蒙说这话时,神情特别的骄傲。 宁忧抹了把脸,别开头简直没眼看。 听他这么说,好像是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得了很严重的中二病一样。 奥丁罗咳嗽了一声,“费德蒙说的有理,我们最先开始成立这个小队时,确实满怀希望的准备去圣殿寻找那位消失的圣子。” “圣子?”目光流转,宁忧念叨着这个字,“所以,这圣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找他做什么?” 这圣子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好? 奥丁罗低着脑袋,神色落寞,语气艰涩,“我们之所以想找到圣子,就是希望圣子能够管理好圣殿,然后给这片大陆一片安宁。” ? 这艾欧大陆安宁不安宁的,和这圣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圣子还能舍身求义,给大家当庇护所不成? 宁忧不是很理解,也不想理解,“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你们大清晨起来,坐在这里,是想做些什么?” 塞西尔连忙应和,“对对对,队长,我们快去把那些老鼠给解决掉吧。那些老鼠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去了何处,我们得赶紧去阻止才行。” 宁忧无比头疼,“这会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们怎么阻止?” “我有办法。”费德蒙站起身,几步跑上楼,边跑边说:“我可是会制作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水,有那些药水在,保证能找到那些老鼠。” “所以,你们是正义的化身,在途中遇到点什么事情都要插手。”宁忧双手捧着脸颊,含着笑意凝视奥丁罗,“如果按照你们这样的速度下去,你们如何才能找到圣子去到圣殿?” 奥丁罗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就连塞西尔和丽丝也是如此,神色落败而颓废。 奥丁罗偏头看向外面的光,“宁忧,我们从家族里出来时,都是戴罪之身,别说武器,就是连钱财也是分文没有。” 奥丁罗牵强一笑,苦涩不已,“我们一路上总得要赚钱置办东西,而我们的吃穿住行,都来自于我们亲手劳作才能获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要亲自去劳作。” “我们脱去那层贵族的身份,便什么也不是,得到什么都要去做才能获得。”塞西尔一拳捶在桌子上,桌子发出一声轻响。 “如果不是被陷害,如果不是被排斥,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为了一口吃的,穿的,就要亲自去付出,这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 宁忧眉头轻蹙了一下,有些惊讶,“所以,你们以前都是贵族?” 看他们一举一动间,确实带着一丝贵族的气息和礼仪。 但从言语当中,只把他们当做了平常人。 “当然。”费德蒙从楼上拿着一瓶白色的药水下楼,“队长叫斯蒂文.奥丁罗,是西亚利亚的三王子,同时也是名骑士。” “可国王认为一国尊贵的王子是名骑士很丢脸,所以让队长做选择。离开西亚利亚当他的流浪骑士,或者丢弃骑士的身份好好当他的王子。” “所以奥丁罗就放弃了王子的身份,成为了一名流浪骑士?”宁忧接过话来,神色微妙。 宁愿成为流浪骑士也要放弃王子的身份吗? 还真是…… 特别。 ☆ 奥丁罗似乎对这件事情难以启齿,特别是被亲爸驱逐出自己的国家。 他认为这是件丢脸的事情,因为他被驱逐的时候,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骑士剑。 钱财是身外之物,对他来说,他是骑士,他能靠着正义帮助别人而得到收获。 可他是个,没有骑士剑的骑士。 那枚代表着勋章的身份,就如同在打脸一样。 是一个赤裸裸的讽刺和笑话。 接下来的路程沉默了下来,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阴云。 而费德蒙打开手中的白色药液,异香被吹散在风中。 宁忧有些好奇,望着药液消失的方向,迟疑道:“这个东西叫什么?真的能找到那些变异老鼠的踪迹吗?” 费德蒙得意一笑,牙齿都露了出来,“当然能,你可不能小瞧我这些药液,到了关键时刻,可是还能救命的。” 想起之前在圣罗斯小镇喝的那怪怪的绿色液体,宁忧脸上的神情龟裂了一下,皮笑肉不笑,“你说的对,关键时刻能救命。” 费德蒙下巴一抬,“诺,你看。” 宁忧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几只肥大的老鼠果然出现在眼前。 宁忧往后退了一步,对那双红色的眼睛显然还印象深刻,有些心惊胆战。 费德蒙向前一步挡在他的前面,安抚道:“亲爱的,这里交给我来就好,你别害怕。” 费德蒙说完后,手里凭空出现权杖对准了那几只老鼠,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没多大一会儿,那几只老鼠好似被安抚下来,转身往一条小巷子里走去。 费德蒙迈开脚步,招呼着同伴跟上,“走吧,它们会带着我们找到鼠群的。” 宁忧有些迷糊,偏头看向奥丁罗的目光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语气,“他不是牧师吗?怎么还会魔法咒语?” “会魔法咒语很奇怪吗?”塞西尔诧异出声,见怪不怪,“费德蒙的母亲,是位魔法师,但在生费德蒙的时候,难产去世。” 他们几个身上都是有着故事的人,所以才会同病相怜,能走到一起。 奥丁罗仿佛还沉浸在被驱逐的那件事情中,神色恹恹,“或许是遗传了一些他母亲的能力吧,所以他是牧师的同时,也会一点点魔法。” “那你们看起来还真是……”眉梢微挑,一时之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还真是什么?”前方的费德蒙沉默了那么久,终于搭话,“我父亲把母亲的死怪罪在我身上,所以他后来又娶了一个伯爵的女儿。那伯爵的女儿是再婚,带了一个小姐过来,他们格外讨厌我,连带着我父亲也是。” 所以他才会离开家族,离开熟悉的故土,开始流浪。 “抱歉。”宁忧道着歉,显然是很不好意思。 “那么,你呢宁忧?”几个人的身世都差不多了解了,奥丁罗开始问起宁忧的家世来。 “你的家很远吗?当初在圣罗斯的时候,你说我们无法送你回家,我有点好奇。”
第12章 你当我是仙女吗? 宁忧啊了一声,眉峰微拧,“有吗?抱歉,我记性不太好,有些忘记了。” 奥丁罗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了一下,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你连自己的家都忘记了吗?” 不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这么蹩脚的借口也亏得他说的出来。 宁忧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这人毛病挺多的,真忘记了。” 至于家嘛,家这个词对他来说很遥远,在记忆里早就淡去了家的记忆。 说忘记了,其实也没骗他们。 因为他确实是已经忘记了家,也忘记了回家的路。 前方的费德蒙转身,食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他们不要再讲话。 同时压低了嗓音,“你们听,听到了什么?” 周围的光线黯淡,朦朦胧胧之间全是模糊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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