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出现一大行字:“我是个哑巴,在村里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所以我就每天写日记,当作在和别人聊天。在我十五岁那年,一只哀哀然闯进了我的村子,村民们四处逃窜,我跟着一群大人逃到了村里的谷仓,可是哀哀然还是发现了谷仓里的异样。那些人见我是个哑巴还瘸了一条腿,于是合起伙来将我推了出去,我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哀哀然的模样,它是一团黑雾,深不见底的黑雾,那团黑雾吞噬了我的□□,我的灵魂逃了出来,最终附在了我的日记本上,过了这么多年,我又一次感知到了这个世界,是你们唤醒了我。”
“那些人真是可恶!”
诸葛知了义愤地说道。
纸上出现一行字:“你们能帮我一个忙吗?”
诸葛知了问道:“帮你什么?”
“我的灵魂已经被困在日记本里好几十年了,我已经厌倦了被禁锢的日子,你能撕掉日记本,让我的灵魂重获自由吗?”
“好!”
诸葛知了爽快答应。
“知了等一下,我们还是先回去问问教授和校长再说吧。”
李苏呀阻挠道。
页面上显现出:“不行也没关系,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就让我继续待在这里吧,我可以接受,真的!”
李苏呀看着这句话心里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些茶味。
“不用,我现在就帮你!”
诸葛知了用力将日记本撕得粉碎,李苏呀再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谢谢你。”
一个声音在洞中响起,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还在寻找着声音的去向,突然间头顶的土层开始耸动,两人以为是地震了,诸葛知了将李苏呀护在怀里。
“你们俩没事吧!”
贾黛玉问道。
打人柳被贾黛玉连根拔起,李苏呀和诸葛知了两人趴着的地方正好在树根底下,两人像是被贾黛玉掏了老窝的小老鼠。
“哇……学姐你……好有力量!”
李苏呀惊讶得结结巴巴。
“小事儿。”
贾黛玉随手将夹在手臂间古老的、粗壮的、巨大的打人柳扔在了一边,李苏呀终于明白为什么拽哥这么怕她了。
“那小兔崽子我已经帮你们收拾了,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们就报我的名号,哈格尼茨我罩的!”
贾黛玉挺起了胸膛,笑得灿烂。
李苏呀表情严肃地说:“学姐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我们刚刚在洞里挖出一个日记本,日记本有生命,他说他叫利迪默,几十年前被哀哀然吞噬,随后被困在了日记本里,你有听说过这个利迪默吗?”
贾黛玉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眉头紧锁:“利迪默,他就是大家口中的不能提起名字的那个人——You know who!”
李苏呀小心翼翼地问道:“在这个世界里,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贾黛玉摇头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说三座学院不和的起因就是因为他。”
李苏呀说:“都是我们的责任,他回来了,我们必须要告诉校长,否则后果……”
诸葛知了自责地说:“都怪我,是我放他出来的。”
李苏呀抱住诸葛知了,安慰他说:“没事,我们一起承担。”
贾黛玉说:“校长现在正在大礼堂,我们快去告诉他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三人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到大礼堂后,众人都在用餐,校长白不理多坐在台上一脸从容。
“白不理多校长,利迪默回来了!”
贾黛玉站在台下呼喊道,台下的学生们瞬间议论开来,那声音像是身处蜂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麦格提提教授正色道。
李苏呀走上前说:“是真的教授,利迪默从日记里逃出来了……是我……”
诸葛知了将李苏呀拦在身后,急切地说:“不,是我,是我撕碎了日记本放他出来的,跟他没关系!”
“安静!”,白不理多校长拍桌道。
白不理多眯起了双眼,巡视着二人的眼神,两人被看得后背发麻。
“所有人,我说所有人,立刻回到宿舍,不准随意走动……这两人,关到禁闭室。”
白不理多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学生们离开时依旧在讨论着那个不能提起名字的人,他们投向李苏呀和诸葛知了的眼神都是憎恶的,因为他们有些人知道利迪默的恐怖。
深夜,李苏呀和诸葛知了被关在禁闭室内,月光从一个小窗口撒进来,铁门突然响动,白不理多校长走了进来。
“校长我们没有说谎,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惩罚我就好了,和李苏呀没有关系,他是无辜的!”
诸葛知了请求道。
白不理多说:“你们知道利迪默的故事吗?”
李苏呀说:“他说他是一个哑巴,而且还瘸了一条腿,几十年前被哀哀然杀死,灵魂被困在日记本里。”
白不理多问道:“他就和你们说了这些?”
“他说谎了是吗?”,李苏呀问道。
白不理多摇摇头,说:“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后面的事他故意隐瞒了。”
“后面的事?”,诸葛知了不解。
“日记本里被困的并不是他的灵魂,而是他和哀哀然的结合体。”
诸葛知了怔怔地复述道:“结……结合体?”
“利迪默被哀哀然吞噬后,他的灵魂反噬了哀哀然,可能是因为想复仇的心情过于强烈了吧。成为哀哀然的他变得凶残暴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然能说话了,那是我见过的第一只会说话的哀哀然。后来利迪默回到他的村庄,开始了他的杀戮游戏,他让村民自己选出一个人赴死,其他人则可以保全性命,村民们信以为真,选出了第一个牺牲者,当利迪默杀死那人之后,他又开启了第二轮选人游戏,村民们为了争夺存活的名额,开始互相残杀。一轮又一轮的选择和杀戮之后,整个村子只剩下唯一一个村民,利迪默没有实现他许下的诺言,最后一个村民也被他杀死。”
白不理多顿了顿,低着头继续回忆道:“我听说了之后,带领众多学生前往那个村庄,没想到所有学生都中了利迪默的精神干扰,他们全部丧失了理智,像那些村民一样自相残杀……从那之后学院之间便生了嫌隙,这些全是我的责任,我小瞧了利迪默,最后我用尽力气将利迪默困在日记本里,埋在了打人柳下,没想到被你们给放了出来,或许这是对我的惩罚吧。”
两人面对校长满是愧疚之意,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不理多拿出一块怀表交到二人手上说:“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也要承担起责任,这就是你们要承担的责任。”
李苏呀问道:“这块表是不是能穿越时间,回到过去?”
白不理多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诸葛知了傻笑着给李苏呀打圆场说:“他猜的……校长,您继续说,您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要回到过去,保护利迪默,改变这一切!”
“好,我们现在就去!”,诸葛知了说。
“不是现在。”,白不理多按住躁动的诸葛知了说。
李苏呀说:“校长,我们对付不了哀哀然。”
“哀哀然怕火,我教你们一个咒语。”
白不理多小声给两人传授着施咒方法,聪明的李苏呀不一会就学会了,而诸葛知了还仍需要摸索。
“将怀表的指针逆向旋转便能穿越回过去,等我让你们去时,你们再去。”
两人认真地听完了白不理多的话,耐心的等待着,他们在禁闭室里关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晚上也没人来放他们出去。
学校里人人自危,都在担心哀哀然的到来,就像控制不住学院之间的仇视一样,校长教授们也控制不住愈演愈烈的紧张情绪。
终于在傍晚时分,因为哀哀然的到来,全校紧绷的神经迎来了大爆发。
“你们选出一个人来,我会取走他的性命,而其他人就可以活下去。”
化身为哀哀然的利迪默漂浮在空中,全校师生聚集在大门前,学生们沉默着,眼神互相试探着。
“李苏呀和诸葛知了!”
人群中一个声音喊道。
“对!杀了他们!”
其他人附和道。
校长白不理多的声音被人潮所淹没,即使他想阻止,他也阻止不了汹涌的群体意志。
一群学生跑到禁闭室将李苏呀和诸葛知了抓出来扔在利迪默面前。
“你们选好了吗?”
利迪默问道。
将二人抓出禁闭室的那群人中有个人走了出来,站在众学生面前,他邪恶的笑容挂在脸上:“选好了,就杀他们。”
那人在下一秒人头落地,喷涌出的鲜血像雨水一样散落在人们的身上。
“我要你们再选出一个人来!”
利迪默命令道。
“你们别相信他!他骗你们的,他会将你们一个一个地杀死,没有人能活下来!”
诸葛知了大声呼喊着,即使他被绳索捆住手脚,他也要拼尽全力叫醒这群走进死胡同的人。
“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团结起来,抛掉过去的仇恨和矛盾,团结起来,即使你的力量再微弱,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能打败他!”
诸葛知了喊得青筋暴起。
同样被五花大绑的李苏呀艰难地站起身,他对利迪默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伤害过你,他们是无辜的!”
“是,他们没有伤害我,但是只要让他们作出选择,他们还是会选择牺牲别人,你们刚刚不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人性!肮脏的人性!”
利迪默嘶吼着说。
“对整个世界来说,我无足轻重;但是对我自己来说,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就因为我不会说话,就因为我瘸了一条腿,他们就觉得我该死,我就该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自己。凭什么?那些人的命是命,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就因为我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他们人多,命就比我贵一些?”
李苏呀反问道:“你现在和当初伤害你的那群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别想用这一套来说服我,做坏人永远要更加容易,我没那么大度,我不想原谅。”
李苏呀被利迪默撞飞了几米远,诸葛知了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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