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自我介绍一下。”说罢,走到人群中央的柴荒收起笑容,源源不竭的魔气自柴荒手下涌出。 “本座柴荒。” “今日前来,特为恭迎尊上归来。” 一言惊四座。 和和善善和柴荒打过招呼的大能们面色扭曲,十分精彩。 魔修,合体期。 “柴大能是魔修?!” “怎么可能,之前从来没人察觉吗!” “魔修是不是都疯了,秘境里出来过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尊上…什么尊上。” “江丛靡,魔尊江丛靡!他真的回来了!!” 在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负伤仙修之中坦坦荡荡走进去一个魔修,没有比眼下更让人神经紧绷的事情了。 不过柴荒似乎意不在此,合体期的气息来得快散得快,就像只为证明什么一般。 “行了,想传达的话也传达到了。建议你们看看宝贝徒弟们,毒性加剧了吧。”柴荒说得事不关已,“尊上归来的大好日子,用来徒增伤亡未免太过可惜。” 毒草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壶烈酒,浓醇的酒香不由分说地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柴荒高举酒壶,冲向岌岌可危的秘境,深情严肃。 “敬。” “尊上江丛靡。” 也敬今日,喜迎全体魔修的逆风翻盘。 他等候多时了。 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自远处而来,稳当落在柴荒身边。 两位合体期魔修并肩而立的气场,仿佛在为堕落近五百年的魔修一派撑起一片天。 一时间,风云涌动。 烈酒滑入喉间,夜惊颔首臣服。 双重的包票让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 曾经以一己之力搅动了修仙界的江丛靡回来了。 宣告完美落幕,柴荒的心情格外美好,临行前不忘叮嘱他们好好照顾自己的宝贝徒弟们,热心像忘了究竟是谁导致的这场灾难发生。 钟景目睹了全程,替手上的同门疏通经脉后走到了自家师祖身边,神情沉重。 “师祖,您真的确认看到的是江丛靡?” “错不了,就是带兔子的那个。当年他是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死的,嘿、指不定是夺舍还是又练了什么歪门邪术。”师祖愤愤道,“听齐幸说你和他见过几面?等回去老夫替你把把脉。” 钟景没有多说,恭恭敬敬答了声是。待师祖看望其他人时,他默默看向秘境所在的地方。 毒性几乎是同时发作,因此所有人在第一时间从秘境内撤离,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自然也无人关注秘境的情况。 而此时,应当无人的秘境忽地划出一道强大的气息,前后脚的时间差,秘境彻底崩塌。 不仅是钟景,也有其他人留意到了这点,先一步追踪气息而去。 柴荒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而他们毕恭毕敬面对的方向正是秘境。 追随气息而去的都非泛泛之辈,然而即便如此,双方之间的距离仍旧不断拉大。其中一人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全力加速,好不容易缩短了距离,却被霸道的结界弹开而无法近身。 “请留步!”这人几乎扯着嗓子喊道。 江丛靡是回来了,但他们皆知如今的江丛靡修士不过堪堪金丹。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机会阻止江丛靡重回魔尊之位,只是眼前这位…… 追赶的目标放缓速度,停下脚步。 遮掩气息的结界设立了双重,利用阵法的手段像极了江丛靡的惯用伎俩,可这阵——却是实打实的仙修气息。 追赶的两人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何事惊扰。”清朗的少年音挑破沉默。 两个皆是一愣,他们无法看清说话人的修为,却也不曾料到压力他们一头的这位仙修声音会如此稚嫩。 “阁下可曾见过……一个带兔子的魔修?” 说话人默了一下:“见过。” “敢问阁下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这次对方没有直接回答:“找他们有事?” “这…”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仙尊问他们这个作甚。 另一人接话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对方彻底没了声音。 两人惴惴不安,把自己的言行回忆了无数遍。 把仙尊喊住,当成嫌犯一样大问一通,然后问他姓甚名谁。 嘶——他们哪里来的胆子!! 他们怎么给自己铺好台阶都想好了,却听到一句“失礼”,随后堂而皇之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连追的机会都没给。 “就这么放了他们吗,很有可能和仙尊同行的那人就是魔尊江丛靡。” “你脑子没坏吧,不如先感谢仙尊放过了我们。那江丛靡暴露身份不是因为一只兔子么,你看到兔子了?” 修士耸耸肩:“没有。”他看不清修为,但看得出隐匿身形的包括仙尊在内一共只有两人。 “是吧,想来江丛靡不会和哪位仙尊过往甚密吧。” 另一人觉得有理:“所以这是哪位仙尊?” “我上哪儿知道去,不是练虚后期就是合体大能,或许是哪家的仙尊不愿让我们知道身份吧。” “是吗,那为什么走那么快。” “可能是为了徒弟渡劫吧,另外一个人的灵力波动挺不正常的。” “渡劫??” 答话的那人抿了下嘴,发现没找到委婉的方式:“不是,你是不是脑子真出问题了。平常进秘境得到什么机缘后参悟渡劫是平常事啊。” 交谈声越来越轻,直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才听到隐匿阵法下重重的一声吁气。 确定四下无人注意,这位“仙尊”一挥衣袖化解了府邸外的三四重阵法,嘭地一声火速将门关起来。 “累死兔了!” ---- 两个拆迁办(?
第49章 错捡魔尊的第49天 回到自己的住处, 带着江丛靡夹缝逃生的云知染才敢撤掉阵法的遮掩。 大部分修士没有见过江丛靡本尊,只知道要找一位带着白色垂耳兔的魔修,任凭他们翻遍了秘境也不会有任何收获。因为现在跟在江丛靡身边的……哪是什么兔子。 少年郎一头雪色长发, 从深衣到鹤氅穿着一身白, 却不显突兀。 肤如凝脂, 唯有眼下泛着淡粉。而赩炽色的眸子光采如火, 就像无情的赤红不小心杂糅进了星辰的光芒,明亮而温暖, 教人一瞧便挪不开眼。 模样出尘得不像是世间人, 站在那里好似无价美玉雕出来的仙者,洁白无瑕, 就像是亭尖落雪, 虽是在最高处傲然天下,却亦可落入世俗尘间。 许久不曾以人形活动,云知染生疏地揉了揉手腕, 又活动了下身体,这才找回了几分实感。 用灵力把江丛靡抬回房间,云知染把椅子拖到床边坐下。一边的手撑着脑袋, 目光尽数落在双目紧闭的人身上。 明明相处了许久, 突然换一种角度看大冤种竟然非常有新鲜感。 修仙者大多都有一副好皮囊, 哪怕云知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依旧会觉得江丛靡的容貌极为出挑。 江丛靡的眉眼锋利, 但看他的时候却总是带着温柔。 坦然的目光一点一点描绘着江丛靡的棱角容貌, 这让云知染想起来,他是见过江丛靡冷漠的样子的。独自遥望远方时, 亦或是被人团团包围时眉眼中的腾腾杀气, 但一点也不可怕, 而是……非常鲜活。 他没有见过江丛靡的很多面,按照人类的思维方式来说,是不被想看到。 可为什么呢? 明明都是他。 撑累了脑袋,云知染甩了甩手臂放松。手掌支着椅子撑起上身,无意识地伸直了腿。 没有原因,云知染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江丛靡不愿意让他发现。 是会惹人讨厌吗。 就像他一样。 “天道。”云知染盯着足尖,喃喃道,“天道最没用了。” 死在他手下的人千千万,他却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住。 江丛靡一次次的陷入危机,让云知染可以同时活动本体和上界处理琐事且互不受影响,但即将渡劫的其中一人,不得不令他分了心。 是秘境里欺负江丛靡的那个人。 不枉他特别记下。 那时他就说过,这个人会在不久后死在雷劫。 云知染放下了腿,静静地盯着一处地面。 - 远方的某处,毫不吝啬威压的劫云滚滚而来,气势之磅礴,让人窒息。 引来劫云的人愣愣望着天空,活像丢了三魂七魄。还不曾接受一道雷劫,却仿佛能从空寂的眼神中看到结果。 不仅是他,周遭护法的过来人同样瞠目结舌:“二少这是引了个什么劫…” “不、不知道啊!这……能挺过去吗。” “我上次看到这种气势,还是在围观壇江宗那个大弟子的雷劫的时候。” 这句话一出,护法三人面面相觑,默默闭上了嘴。 人家钟景是怎么修炼的,他们二少的修为又是怎么被喂上来的,能一样吗! 轰隆! 一重劫下,大地为之颤动,就连护法三人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深入骨髓的痛楚被一声雷唤醒,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尽职站岗。 他们心知肚明万二爷这劫十有八九过不去,但好在万家家底深厚,罕见的灵器不要钱地备着,纵然二少渡不过去也可以保住一命。 雷劫下,二少撕声裂肺的哭喊声从未停止,每挨一下的痛楚传到三位护法耳里都会引起他们的战栗。 好像渡劫的是他们,好像让他们感同身受,当年恨不得将自己凿成废人,永生永世不再受雷劫之痛。 让他死。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妄图撕裂身体的痛楚。骨节间像百虫啃噬,自骨头内的酸楚痛苦遇上雷电会成千百倍放大。 每次呼吸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活着的每一秒都想原地解放。 但是他们不能。 雷劫之下的生命不属于他们。 就像打一巴掌给一颗糖,雷劫虽痛,却同样能给他们带来最好的治愈效果。 可痛苦之后的痊愈,是为了更完整地接受下一次的折磨。 简直生不如死。 浩大的压迫感引动了周遭众人围观,就连万家家主也专程出关一观,而这一看,看傻了眼。 每劈下一道雷劫,泱泱威压让人怀疑会渡劫者会就地陨落。 但没有。 惊心动魄了六次,次次都是劫后余生。 就像天道在和他们开玩笑一般。 最后一道雷劫,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万家家主一掷千金,将剩下的所有灵器全都扔去替万二抵挡,望降到他身上的雷劫轻一些,再轻一些。 蹒跚坎坷,但是离成功就只差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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