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缪尔提起了心脏,静悄悄地来到修郁的身旁。就像是被虫神偏爱过般,即便紧闭着 双眼,修郁整只虫也俊美矜贵得熠熠生辉。 连有些刺目的阳光,在穿透了玻璃后都变得温柔起来。如同泛着粼光的河流,静静流淌在他的身上。 萨缪尔屏息,他感受到自己的爱意正随着阳光流淌。指腹轻柔地触碰上修郁的眉弓,不自觉地滑到修郁的唇上。 他想要被亲亲。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清冷的眼底涌现出痴迷。他情不自禁俯身,在两唇即将相触的瞬间,小声嗫嚅道,“修郁你不能亲亲我,就换我来亲亲你好不好?” 他知道修郁不会回答。 因为他是故意的,他偶尔也想对修郁使点坏。 可萨缪尔错了。 他总是使坏不过修郁。 就在他极其专注地落下这个吻时,一双手忽然搂住了他腰。长睫像被惊扰的蝴蝶,不停乱颤。萨缪尔来不及掩饰脸红,眼中的痴迷欲色便被修郁收入眼底。 “教官,我可是伤员。”刚苏醒的嗓音,质感沙哑得犹如在蚌肉中碾磨的沙粒。 “现在要亲亲是想折磨我吗?” “……”唇下痣狠狠战栗了下。 萨缪尔一想到之后短时间内都不能与修郁相见,便有些难忍起来。尽管羞耻,但他还是拿乔着那双水色潋滟的眼睛直视修郁。 “对不起雄主,我错了……您要惩罚我吗?”滚烫的唇若即若离在修郁耳畔,他咬着清冷微颤的尾音,小声道,“尽情将我玷污的那种……”
第91章 “那不是奖励吗?” 修郁的五指摩挲着萨缪尔的指缝, 在对方紊乱的心跳律动中,缓慢而有力地插了进去。 薄唇勾起,侵略感极强的眸子掠着这只想要“惩罚”的军雌, “教官, 惩罚可不是那样的。” 萨缪尔呼吸一窒。 修郁漫不经心的姿态, 与侵略感十足的视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像是披着高贵皮毛的狼, 在锁定住猎物的下一秒,将猛地撕开优雅的假象,露出令虫战栗臣服的躯体。 而萨缪尔就是那只被锁定的可怜小羊羔,在修郁的视线中止不住地发颤。 但这个发颤并非恐惧, 而是愈来愈强烈的难忍。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可修郁不仅不给他奖励, 还回绝了他想要的惩罚。 他忍不住回蹭着修郁的指缝,撒娇般在修郁的唇上轻啄了下。随即抬眸,泠泠地盯着修郁, “那雄主说……要怎么惩罚?” 军雌的眼睛水雾迷离,仿佛只要他再回绝一次便会立马破碎, 焦急到啪嗒啪嗒坠落。 修郁喉中发紧,但看着焦急的萨缪尔,却坏心眼地想要让他更加焦急点。 他将萨缪尔带到了病床上,在萨缪尔咬唇自觉跨坐上来时,来到他的耳边低哑道,“既然是惩罚,那就得让教官自己来。” 这句话令萨缪尔长睫乱颤。 除了几次引-诱与失去理智外,他很少在这种时候占据主动。萨缪尔羞耻不已, 尤其在听到修郁接下来的话后,更是脸色通红。 “教官, 你可得小心点。” 修郁微笑,“让你的雄主瞧瞧,军部的军雌都是如何照顾伤员的。” 如何照顾伤员…… 萨缪尔找不到一丝理智,任由热浪驱使,颤唇道,“首先……伤员不能擅自动弹。” 很好。 这听起来像是对他自己的惩罚。 尽管修郁微眯了眼,但他还是饶有兴趣地听军雌一本正经地胡诌。 他询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被咬得发红的唇波弹而出,萨缪尔双手撑在修郁的胸膛。片刻后,随着军装衣摆起伏,他用了些磨蹭的肢体语言。 萨缪尔红脸道,“伤员如果感到难受,或是疼痛,请及时与治疗虫员反馈。” 难忍的虫变成了修郁。 修郁半响没有回过味,他教官似乎有些扮演的天分。他想要说点什么,或者解除这该死的惩罚。 可还没等开口,这名“治疗虫员”却忽然俯身。 衔住了他的喉结。 紧接着,舔-舐的湿濡感便微凉地传递上来。 “……”喉结滚动得艰难万分,修郁搂住萨缪尔的腰身。在萨缪尔毫无防备之际,猛地下拉。 额头抵上了额头。 心脏剧烈律动,四目相对间,修郁嗓音哑得彻底,“我着了你的道吗?” 萨缪尔颤着长睫,没有回答。修郁却继续道,“请问我的治疗虫员,你是在反向惩罚我吗?” 萨缪尔这才再次抬眸,仿佛无措嗫嚅,“……不行吗?” 然而他不住弯起的唇,却表达出截然不同的情绪。修郁暗着眸子想,他着了这只军雌的道也算是情有可原。 “当然可以。” 修郁吻上了他的唇,“我从来不计较这个。” …… 冷清的走廊,滚烫的病房。好在门缝足有严实,半点靡靡水声都不曾泄露。 雄虫在床上的话,不能相信。在不知过了多久后,萨缪尔终于知晓了这个道理。 修郁分明说他不计较,但却变着法子惩罚了他这只“治疗虫员”。 怎么会有这样的病虫。 萨缪尔裹着军装,被修郁抱着怀里忍不住想。他的嗓子已经疼得不想说任何,而红到快要滴水的眼睑在控诉着修郁的“恶行”。 “好了。”修郁为他扣上了最后一颗纽扣。这令修郁有种亲手拆开的糖果,再亲手包装上去的诡异成就感。 事后的军雌总是怔怔的,修郁亲吻了下他的脸颊,询问道,“教官你在想什么?” 尽管喉咙已经疼得厉害,但萨缪尔仍旧对修郁百问必答。他道,“我在想你太欺负我了。” 这话令修郁勾了唇。 因为他口是心非的教官,一面控诉,一面却不由自主地往他怀中蜷缩,就仿佛要长在他的身上般。 等隔离审讯的时候可要怎么办?他的教官似乎有些分离恐惧。 修郁询问,“你准备好了吗?” 萨缪尔知道修郁说的是审讯的事,但他不想回答。而是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思考着修郁注射的东西是否被吸收。 他太想要第二枚蛋了。 如果漫长的隔离审讯有崽崽和第二枚蛋陪着,那他也能够忍受吧? 萨缪尔的眼底再次浮现出痴迷,他不顾身体的酸疼猛地回头,精准捕捉上修郁的唇。 迷离的粉色几乎占据了他的眼睛,他带着修郁的手触碰上刚扣好的纽扣。 “修郁,我觉得有些难受。” “再帮我解开一下吧……”如此含蓄,却谷欠色拨撩。 面对这样的军雌,那只雄虫能够坐怀不动。修郁任由萨缪尔再次将他扑倒,深眸笑道,“教官,你似乎不爱长记性。” 刚控诉他欺负他,现在却还想要继续被欺负。 渴望蛋的执念已经搅乱了军雌的大脑,他本能地散发出熟糜的气息。极尽迷离道,“那这次,雄主教我怎么长记性吗?” * 两天后,科学院现任院长之死正式进入了调查程序。萨缪尔也不得不与修郁分开,开始被军部隔离调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洽奇醒了。这只星盗被抓了个现行,脱出了乔纳斯的伪装被关押进军部大牢。 经过数小时的审问,真正的乔纳斯的下落终于被查出。如洽奇当初所言,他并没有杀乔纳斯,而是将其扔在了某颗荒星上,交由自己的手下看管。 这倒也算他还有点良知。 只是对于谋杀多芬之事,洽奇一口咬定是修郁主使。这令军部感到难办,更令萨缪尔蹙眉。 萨缪尔找到了劳伦斯,“舅舅,我想要单独见洽奇一面。” 在军事法庭没有开庭前,当事虫是不能见面的。尤其萨缪尔的身份特殊,还可能涉及到职权问题。 “萨缪尔你该知晓军部的规定。”劳伦斯没有想到萨缪尔会提出这个要求,为了自家外甥着想,他当即是拒绝的。 “舅舅,只有这一次。”萨缪尔抿唇,扯住了劳伦斯的衣袖。 劳伦斯心下复杂,他清冷刻板的外甥,自长大后第一次跟他撒娇。作为“老父亲”的劳伦斯,心软到不行。 然而一想到他是为了修郁那小兔崽子,才扯着他衣服撒娇后……劳伦斯刚上扬的唇角,顿时耷拉了下来。 他蹙眉道,“萨缪尔,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为了一只雄虫,铤而走险。 萨缪尔抿唇,甚至唇色有些苍白。他已经将自己唾弃到不行了,他甚至觉得自己 不配再成为一名光荣的军雌。 但他无药可救、一意孤行。 他盯着劳伦斯,忽然冷不丁道,“舅舅,你想要第二只小侄孙吗?” 劳伦斯:“……” 半个小时后,审讯的电路被切断。 萨缪尔走进了洽奇的审讯室,还身着病服的洽奇瞧见他顿时微变了脸色。 但很快又嚣张地倚上座椅,嘲讽道,“萨缪尔上将还真是福大命大啊,给了我一记手刃,还赶在坍塌前,平安无事地逃了出来。” 他差一点就成功了,却没想到最后败在了他不曾正眼的萨缪尔身上。 洽奇微眯了眼,“就差一点……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捡漏了。” 从他在军校算计修郁起,所有的成果都被这只军雌捡漏了。他什么都没捞着,而萨缪尔不仅晋升了上将,还生了修郁的蛋,与修郁结婚。最后,竟然直接将他一直搞不定的修郁本虫都给攻略了。 洽奇感到严重不平衡。 然而萨缪尔却心平气和地拉开椅子,看着这只嚣张自负的星盗道,“的确,只差了那么一点。” 萨缪尔勾唇,展现出一种从未在修郁面前流露过的神采,“但仅仅是那一点,就足够拉开你我之间的距离。” 冷傲锋利。 像把泛着寒光,光彩夺目的刃。 萨缪尔在自己的领域是自信的,甚至是有高虫一等的资本的。他将冷傲对着外虫,将柔软全部留给修郁。 “为了修郁,我能够放弃我自己。” 萨缪尔淡淡道,“就是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他从来不是靠运气攻略的修郁,而是靠不断解刨自己的心,哪怕疼痛也要让修郁看清它构造,进而产生拥有的欲望。 “洽奇,你做不到。” 萨缪尔笃定,而洽奇被怼得哑口无言。他的确做不到,但他不想承认。 沉默了片刻后,他反驳道,“没有几只虫能做到这种程度好吗?” “我只是只正常的虫子。”哪有虫子会爱他虫,胜过爱自己。甚至到了付出一切的地步。 洽奇狠狠皱眉,“萨缪尔,是你不正常。” 萨缪尔并不恼,只是笑笑,“那说明你并没有走心,你甚至都不知道修郁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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