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你有我!”傅言熙目光怔怔的看向那停放在手术室门口的床,嘴里呢喃着,他也不知道徐瑾舟是否听见,但那都不重要了。 傅言熙带着徐瑾舟出来吹风,习习凉意拂过发梢,徐瑾舟趴在扶手上,听着耳边的浪声。 哭过的眼此刻更加红肿,傅言熙想做些什么,刚伸出去的手又缓缓收回。 “世事无常,很多时候我们分离并不是结束。” 傅言熙凑近轻轻的贴着他的胳膊。 徐瑾舟突然笑了,笑容苦涩迎着风,他眸中依旧闪着泪光。 “你也是吗?你也会离开,对吗?”徐瑾舟回眸,一双湿润泛红的眼凝视着他。
第十九章 你肾虚 徐瑾舟深吸口气,袭上眼眶的热意,他努力的想要压下去,可是徐瑾舟还是忍不住抽泣。 迎着晚风,徐瑾舟的眼泪在风中消散,听着他的哽咽声,傅言熙很明显紧张了。 这个场景如同千年前那样,他也在自己面前哭了,他们相依在大树下。 那里是他们见面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是无忧无虑的,那人轻轻枕在他的肩头。 他记得那时他也哭了,因为他们即将分离,傅言熙眼睁睁的看着爱人与男人成婚生子。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好似大潮来犯,来得汹涌,来得猛烈,傅言熙伸出手突然把人圈在怀里。 紧紧的箍着他的双肩,徐瑾舟一愣,傅言熙紧紧将人抱住,就仿佛抱住了千年前的那个他。 可最后他们还是分开了,傅言熙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死在他跟前,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他不想再体验一回。 徐瑾舟愣住,哭声无息,傅言熙微凉的气息落在他的颈脖之间。 “别哭,我害怕你哭。”傅言熙低语,颤动的眼眸充斥着恐惧,徐瑾舟深吸口气。 “相恶,我已经去查过了。”徐瑾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傅言熙怀里的气息在风中渐渐消散。 “不是那样的,我…”傅言熙垂下眼眸,眼下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傅言熙将人抱住。 靠在他怀里,徐瑾舟尤为安静,他身上一阵淡淡的香竹味让徐瑾舟有些痴迷。 这千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守护着徐家,可他依旧没有能做到最好,徐家的事业虽然保住了,可这些孩子英年早逝,他也怀疑那个作怪的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爱与喜欢,这么久了,就像是一处禁地,他许久都未踏足,他本以为会这样一直守着徐家过下去。 傅言熙看着无名指,此时在风中飘着的红线,或许是察觉到两个主人公的情绪,勒得格外的紧。 或许陪着徐瑾舟走完他余下的一生,等他寿终正寝以后他也依旧可以做徐家的守护神。 “你想说的话我心里都知道,我怕你受到伤害,相恶并不是你拖累我,而是我怕我的身份会对你有影响。” 傅言熙在他耳边轻语,这个孩子与徐瑶溪很多时候真的很像,也让自己有些恍惚。 时常做梦时,他也分不清梦境里的人是他,还是徐瑾舟。 “不会的。”徐瑾舟的双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冥神这是准备接受自己了吗? 傅言熙轻叹一声,牵着徐瑾舟的手:“别哭了,眼睛都肿了,要学会接受离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傅言熙轻言,他没有温度的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眼睑处,徐瑾舟轻轻的靠向他。 傅言熙眸色一凝,看着徐瑾舟,抬起他的手开始细细把脉。 “你肾虚?”傅言熙蹙眉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美好的气氛一瞬间被打破,徐瑾舟瞪大红肿的双眼。 两人在风中四目相对,气氛却格外的尴尬,徐瑾舟双眸颤动看着傅言熙的眼神带着一种恨不得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他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转身迎着晚风他只感觉自己脸上烧得慌。 那个男孩会承认自己肾虚啊!徐瑾舟回想起刚才傅言熙一脸认真的表情,又忍不住笑。 “你真的肾虚,明天我再给你弄点药。”傅言熙在这时还不忘抬起他的头,傅言熙挑眉,眸中的神色坚定无比。 第二天,昨夜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将整个城市洗涤。 草木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充斥着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温煦的阳光如同一缕缕上好的丝绸,轻轻地散落在触碰不到的枝桠处。 徐瑾舟和傅言熙去参加周源祁的葬礼,松软的泥土里还带着阵阵湿意,青石台阶上也还附着着少许泥土。 徐瑾舟穿了一身咖啡色的西装,迎着微风,少年眸中平静,翻涌的情绪被他紧紧的隐藏着,眼尾微微泛红迎着一缕朝阳,他也不想太狼狈。 周源祁被徐启单葬在他女儿旁边,旁边的墓碑上那年轻的面孔让人唏嘘。 徐启单送上一束菊花,昏黄的眼眸泛着血色,满脸都写着憔悴。 现在的风带着微微凉意,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阵阵孤寂的鸟鸣声,仿佛也是在送别。 傅言熙垂眸看着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纸花,一种格外强烈的感觉正在冲击他。 下午傅言熙陪着徐瑾舟去学校上课。 徐瑾舟摸了摸自己的脉实在是不明白冥神是怎么摸出自己肾虚的,这个问题对于他们现在的人来说有些难以启齿,或许冥神并没有意识到。 “冥神,就是肾虚……有什么不好啊?” 徐瑾舟咽咽唾沫,清风划过头顶,让他的双眼更加干涩。 傅言熙侧目看着徐瑾舟深吸口气缓缓开口道:“在五行中,肾属水,主藏精,主骨生髓,主生殖,开窍于耳及二阴,司开合,主气化。” 傅言熙放慢步伐,徐瑾舟竖着耳朵听得格外认真。 “肾精不足百病生,肾气足百病除,脾气一虚,肺气先绝。况且肾精乃先天之本,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傅言熙行走于光影之间,头顶的树荫时常会洒落几束光,落在他身上格外的温柔。 徐瑾舟在恍惚错愕中点头,刚才看着他又走神了,徐瑾舟垂下头,傅言熙突然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慢慢来。”傅言熙眸中浅浅笑意格外醒目,徐瑾舟有些怯懦的抬头,随后又如同向阳而生的太阳花。 “那除了肾,其他的呢,心肝脾肺呢?” 徐瑾舟大方的挽着冥神的胳膊像一只欢快的小羊,傅言熙眸中带着淡淡的宠溺,病痛剥夺了他活泼的权利,现在他正在一点点找回来。 看着全身都洋溢着活力的徐瑾舟,又缓缓垂眸看向自己的无名指,这么看来成亲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木属肝,火属心,土属脾,金属肺。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脾与肺与肾是相生关系,肺主气、司呼吸,主宣发肃降,通调水道,主要是调畅气机,为宗气出入之所,外合皮毛,开窍于鼻,为气机出入升降之枢;且肺为娇脏,不耐寒热,故肺的病理表现主要是宗气不足和气机出入升降失常。感受外邪,以及瘵虫侵袭,常首先犯肺,三焦中,上靠肺通调,中靠脾运化,下靠肾开合,三者缺一不可。”
第二十章 我可以证明他没有抄袭 来到大礼堂,稀稀散散的学生在不同的位置落座,所有的中药作品都已经交到老师手里,徐瑾舟也准备好了自己的ppt。 徐瑾舟和冥神坐在一起,他像极了一盏明灯,不管走在哪里周围人的目光都会不自觉的被他吸引过来。 而他就是待在他身边不起眼的小虫子,飞蛾扑火都说得到了光飞蛾就会死,但是徐瑾舟很渴望他身上的光。 徐瑾舟看着傅言熙的眸光一直都带着一种渴望和想要靠近的希望。 徐瑾舟正在认真的复盘ppt,老师在操控室里把他们画的所有画都放在大荧幕上,这是突然发现有两张图片差不多一模一样。 对比了一下几乎是一样的,辅导员抬头。 “瑾舟,旭晗你们俩来一下。” 辅导员用话筒在大礼堂喊着,突然被点名,徐瑾舟也是被吓一跳,迷茫的抬起头来,辅导员举起手晃了晃。 徐瑾舟屁颠屁颠的奔向演播室,傅言熙也跟着起身,看了眼徐瑾舟背影,他却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现在陆陆续续的会有学生进来,但是他们都会回头去看一眼傅言熙,随后发出惊叹。 贴合身体曲线的西装随着身体的摆动会出现不规则的褶皱,冷峻的脸庞,这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徐瑾舟听着辅导员说,不可置信的看向旁边的男生,他不就是昨天来和他搭话的男生吗? 能凭着记忆就画的这么好不得不说真是个人才,除了脸不一样,其他地方都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徐瑾舟很震惊,拿在手里的画纸他恨不得攥出几个窟窿来,男孩一把将自己的画纸夺了过去。 锋利的纸片摩擦让徐瑾舟感觉虎口处一阵刺痛,见着他慌张的样子,这么明目张胆的抄袭还真是绝了。 徐瑾舟快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虎口很快就红了,他深吸口气,一脸坦荡的看着男孩。 “老师,我没有抄袭我才是原创,而且我身边就有素材例子。”徐瑾舟鄙夷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男孩,一脸正气丝毫察觉不出他有任何问题。 “老师…我才是原创,是他抄我的。”男孩立刻反驳,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是现在没什么证据,辅导员也不能妄下定论。 她也只能推推眼镜,十分头疼的看着他们俩。 “行,你说这是你原创的,那你说你画的什么药?长在哪里?有什么功效?” 徐瑾舟非常硬气的一炮三连,男孩正想说话,可张开嘴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抱着画纸,脑海里正在努力的寻找答案,可他只记得这幅画却从未去想过徐瑾舟的创作灵感。 中药拟人有很多共同之处况且他还是一个外行人,此时的沉默就像是燃烧的岩浆让他犹如火烧,看着徐瑾舟眸中更是没底气,甚至还在刻意的躲避。 “我画的是当归。” 男孩吞吞吐吐的,眸光飘忽不定,心虚都快写在脸上了。 徐瑾舟冷笑一声,心里直呼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当归?你确定你画的是当归?那你说当归是干啥的?做什么?药用作用是什么?”徐瑾舟又是三连问,有一次拍打着男孩的心门,刚才太着急了他还在查,他自己也没想好他画的是什么。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周围的同学也纷纷围了过来,男孩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更加慌乱,现在这仿佛万蚁噬心一般。 “我没有抄袭我没有抄袭,你是中医药世家的孩子你就可以血口喷人吗?” 男孩指着徐瑾舟努力的想证明自己没有抄袭,徐瑾舟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愤怒和鄙夷的心情在心头交织,一时间让他无与伦比,脑海里的话语组织得有些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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