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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两个人，警卫有顾忌着言栖的态度不敢说话，船舱里的气氛冷了下来。 很快，飞行器在黑金大楼的楼顶降落下来，外面站了十几名警卫，看起来阵势不小。 溪庆第一个跳下飞行器，出口距离地面有些高，他自然地伸出手让贺峤扶着跳下来。 言栖也跳了下来。 “司空小姐您好，两位远道而来的先生您们好。”为首的人礼貌地打了招呼，让开一条通道，“鸦隐大人为各位准备了晚餐，请随我来。” 他们三人进入了顶楼的电梯间，很快的，电梯到达了餐厅。 踩着地毯走出长廊，溪庆发现这就是上次饥饿游戏结束后用餐的小房间，依旧是一尘不染。 伴着轻柔的乐曲，望着周围夜空沉浸，溪庆总算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 “坐吧。”言栖随手拉开椅子就坐下，直接拿起筷子吃饭。 “我还以为长官会更习惯使用刀叉。”贺峤轻笑一声，跟着坐在言栖对面，捏起刀子挑起一块菠萝。 “不会有人来吗？”溪庆谨慎地坐下，这个星球留给他的印象不太好，故而他有些拘谨。 房门再次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戏谑的声音：“又见面了，溪庆。” 溪庆转脸，眼前的男子眉眼清秀，脸部线条流畅自然，好似来自东方的瓷器，倒是那双黑眸投出几分锐利。他墨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纵使被黑色的长袍罩着全身，溪庆依然能看出对方身形的纤瘦。 男子冲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溪庆更困惑了，他确信自己不曾见过这人，对方怎么会说出“又见面了”这样的话。 鸦隐看着溪庆脸上的困惑，笑意更浓了，他好似才看到贺峤，又格外夸张地叫了一声，这才说道：“嚯，看看这是谁？是我最钟爱的贺峤！” “聒噪。”贺峤头都没有抬，用牙齿一点点啃食着那一大块菠萝，冷冷地冒出一句。
第181章 与大老板的晚餐 溪庆有些困惑,这想必就是警卫所说的鸦隐大人，只是怎么感觉贺峤丝毫不怕他呢？ “欢迎来到黑金大楼澜夜宫。”鸦隐夸张地伸开双手摆出欢迎的姿势，而后问道,“怎么样溪庆贺峤,好吃吧？我特意把厨师喊起来做的这顿饭。” “呃,很好吃。”本着不让对方尴尬的原因,溪庆说道。 “你都没动餐具，小溪庆。”鸦隐坐在了言栖的旁边,开始慢条斯理用餐。 “那位没拦着你出来吗？”言栖放下餐具，笑着看向鸦隐，他发丝有些乱，似乎在到来前忙着些什么事情。 “言栖，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了？”鸦隐有些不快,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现状有些让人浮想联翩，于是解释道,“我是去监狱处理你父亲的事情。” “你的业务范围这么广了吗？”言栖显然不相信,鸦隐这样忙的大人物怎么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唉,不过令尊确实有些顽固不化了，可能暂时没法出来。”鸦隐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 言栖心中咯噔一下,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忘掉了父亲的立场错误，自己在鸦隐面前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拥护死神计划。 “别紧张，你是我亲自选进来的，就算政府掌权的那帮老家伙一定要处理你父亲，你也会没事的。”鸦隐看出了言栖的担忧,轻声安抚着。 这句话并没有让言栖心中好受一些，她必须隐藏好自己的心思。 她无比庆幸自己的想法除了贺峤、溪庆和九域外无人知晓,就连与自己同一阵营的父亲都不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 夜澜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溪庆慢慢咀嚼着食物，完美的食材和恰到好处的火候让他大脑完全放空。 “其他人都放了出来，研究所应该已经恢复正常运行了。”鸦隐慢吞吞说着，“听说政府那边一早就想要提审你，可惜去城堡走了一圈发现你并不在里面。他们不久前来找我，要我交出你，没想到军方的人帮我说了话，这才挡了回去，以后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哦……”言栖点了点头，她冒出了些许冷汗，阿苏恩政府的铁腕行径她向来是知道的，这次侥幸有军方帮忙。 她感激地看了溪庆一眼，若不是他提出这个冒险解决战斗的方法，也许他们现在无法坐在这里安心吃饭。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得到军方的帮助？”看着三人交换眼神，鸦隐显然哟许欸困惑。 “这个说来话长……”言栖叹了口气，从他们被骗入叛乱军团这个副本开始说起，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说到他们从人偶馆出来睁眼又回到渡船的时候，鸦隐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就说他们做的盗版入口肯定会出问题吧。” “你幸灾乐祸地太明显了。”言栖白了他一眼，继续讲着后来的事情。 鸦隐小口小口喝着汤汁，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溪庆身上。 溪庆明显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注视，他坦然抬起眼和对方对视，等待着对方说出什么话。 “你很独特——我不是对你有什么其他意思，我只是夸赞你的勇气，设身处地，哪怕是我在当时那样的场景，我也没有摘下他们的镜片带在自己眼球上的可能性。况且你当时应该不知道影镜的作用吧。”鸦隐果然忍不住说道。 贺峤抬眸，鸦隐的目光太过炙热了，他有些不高兴。 “哈，我就知道贺峤是最优秀的那个。”没等溪庆回答，鸦隐更加兴奋地看着贺峤，“在设计的时候我特意加入了更多不确定性，你们可以通过强化学习自我发展。有几位智能体已经产生了非常正确的爱情观，而你一直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天生缺少这方面的……”看着贺峤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鸦隐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们贺峤一直不出手，只是在等我们最优秀的玩家溪庆啊。”鸦隐笑得更大声了。 溪庆低着头装出一副忙着摘鱼刺的样子，只是他的嘴角无法抑制地轻颤着，几乎控制不住上扬。 虽然这位鸦隐大人说话怪夸张的，但确实有不错的效果，短短的几分钟就将在场的人不着痕迹地夸了个遍，如果自己是他的手下，一定被迷得晕晕乎乎任他差遣吧。 贺峤将刀叉放下，抿了抿唇，温和的目光落在溪庆身上，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言栖给你们批几日假期啊？别回城堡了，陪我在这里玩几天吧。”见没有人说话，鸦隐扫视着众人继续问道。 言栖不由得扬了扬眉毛，这位矜贵的大人物最近话不少，很奇怪。 至于鸦隐的提议，她完全赞成，一则她需要和贺峤、溪庆仔细说清楚所有的东西，确实不便在短时间内放他们回去工作。二则城堡里各方势力的眼线遍布，实在比不上自己的私宅安全。三则，若是跟着鸦隐到处转悠，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死神计划的核心内容，或许对于自己摧毁这个游戏有很大帮助。 “鸦隐大人都发话了，我怎么敢不批假期呢？”言栖摊了摊手，摆出无奈的样子。 溪庆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不由得怀疑这是一个陷阱，怎么一个两个的大人物都有拉拢自己的意图。 “嗯，那你们最近就住在黑金大楼吧，方便一些。”鸦隐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回答，立刻应道。 接着，他们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鸦隐说现在太晚了，不适合将大量的关于阿苏恩，也就是蓝星的消息灌进他们脑子里，会做噩梦的。 接着，他和言栖分析了这次来自舍勒的突袭，还有影镜的相关研究。 “我是不是要再安插些人进入你父亲的研究院啊……”鸦隐半开玩笑地说着。 “您有我……”言栖似乎想到了什么，短暂地噤声后又开了口，“我去安排，研究院里本来就有我们的人，想必他对为黑金大楼工作很感兴趣。” 溪庆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食物很美味，环境很轻松，一些新的名词都很引人注意。 至于司空关泽的事情，鸦隐要求言栖不要再跟进了，他是这样说的：“你父亲目前的位置本来就有些敏感，我信任你可不代表那帮老头子也信任你。和舍勒交涉的事情交给军方吧。放心，你弟弟本就是军区重要的技术研究员，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他的。” 晚餐进行了很长的时间，溪庆非常感兴趣阿苏恩的政治体制，鸦隐和言栖你一言我一语地向他解释着。 阿苏恩也叫蓝星，因为它具有大片的水域，从遥远的位置观察呈现蓝色。它拥有足够悠久的历史，科技算是较为发达的一类，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高度集权的社会体制下。 阿苏恩的统治机构本来有两个，政府和军方，随着科技的发展，科技至上的信仰深入人心，统治权力分出一部分交到了研究院的手上，也正是对科学家的尊重，更促进了科技的发展，这也是阿苏恩至今都保持着宇宙间技术领先的原因。 至于社会制度，鸦隐介绍的时候叹了口气，“很糟糕”，“很没用人性”，他是用这样的词语来描述的。 “有机会详细告诉你，这是一个将所有人一出生就贴上标签按需培养的地方。五个世纪前进入了基因技术的黄金发展周期，也催生了分等级培养的制度。这样是泯灭人性的，并且将很多伟大的人扼杀在了摇篮中。就比如——”鸦隐转脸望进了言栖的蓝色眼眸，“你们的言栖长官就只是E等级培养体，若不是她意志足够强大，也许就只能成为社会车轮中一个普通的滚轴了。” 言栖对此没做什么表示，她只是默默喝着茶水，眼波平静。 “当初想要成为死神计划各区主管的人不乏B等级甚至A等级培养体，但我还是选择了她，因为她的眼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是按照标准流程没法培养出来的东西。”鸦隐讳莫如深，他望着高楼外的夜空，声音轻飘飘的，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我想，你没有后悔吧？”言栖终于发下茶杯，弯了弯唇角，直视着上司。 鸦隐摇了摇头：“事实上你比很多A级人物都优秀。未来你会走更远。” 他下结论一般说道。 “未来……”她喃喃自语着，眼眸中闪出几分迷茫，自她选择摧毁死神计划开始，她便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有些事情你不该做。”鸦隐突然这样说道，“有时候正确只是相对的，正义也不过是胜者规定的东西……” “那我们两个就连原点战役都没见识过的人谈正义和正确是不是有些可笑”言栖凄然一笑，她没有嘲讽的意思，她只是觉得他们很悲凉，但更悲凉的是整个严肃政治统治下的蓝星。 “鸦隐长官是什么等级呢”溪庆察觉出一丝不友好的气氛，他们似乎站在对立面，又似乎在为对方思考，悲伤地想要触摸到对方的意识。他想，他需要打碎这层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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