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舟垂眸:“嗯,不动你。” 何明玉摇头,发丝在段舟的腹部蹭动,他的声音很软: “我的意思是,白天不要在楼下。” 潜意思是,只要去楼上就可以。 再次醒来已经到下午三点,好好的一天又浪费在床上,何明玉顶着一头乱毛,忍着腰酸背痛穿好衣服。 好在段舟每次在完事以后都会帮他清理,不然他现在肯定更不舒服。 除了第一回,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尽管有清理干净,第二天他还是发了低烧,后面便没再出现过类似情况。 “真要命啊,感觉跟段舟在一起以后精力总是不够用。”何明玉撑着腰,龇牙咧嘴地打开卧室门。 外面一片寂静,楼下隐约有人交谈。 有客人来?何明玉脚步顿住,转身回去,去卫生间照镜子,确认家居服能遮盖所有吻痕才放心下楼。 客厅里的客人让他意想不到,何明玉惊讶过后主动挥手打招呼: “宋总下午好。” 宋群升回以微笑,他的笑容很浅淡,如同春日破冰般温暖,他朝何明玉点头: “坐,我们正好在聊你的事。” “聊我什么?”何明玉下意识走到段舟身边坐下,后者主动为他垫上一个软垫子靠背。 腰后有个缓冲果然舒服很多。 宋群升眸色黯然,语气没什么变化:“在聊是谁请了保镖跟踪你,查出来了,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第六十九章 不要失望 意料之中的回答,何明玉愣怔一瞬,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第六感居然挺准。 “警察局那边怎么说?”何明玉垂眸,有一搭没一搭地玩手指。 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现在听见真相也没有太失落。 “由于没有产生严重的后果,警方那边暂时将他扣押一个月,不予以刑事处罚。” 宋群升一字一顿转达警察的处理结果,以便让何明玉听清楚。 “就只有这件事吗?”何明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请保镖的人被抓住,只需要打个电话或者发条消息通知他就行,大可不必亲自上门拜访。 “嗯,只有这件事。”宋群升是关心则乱,总想着,要亲自确认何明玉没事才放心。 没想到会看见何明玉跟别的男人关系亲密地坐在一起,他们手上的同款婚戒足以证明一切。 心脏像有根针在扎,痛得他呼吸不了。 不想看见这幅画面,对于他们来说,他宋群升才是外人,无论他如何努力都走不进何明玉的内心。 压抑住负面情绪,宋群升搁下茶杯,杯底与碟子相触的清脆碰撞声唤醒他的理智。 维持体面起身,宋群升低声说:“我该走了。” 何明玉礼貌道别:“宋总再见。” 宋群升“嗯”了声:“再见,何明玉。” 这次就当他跟过去做告别,何明玉都结婚了,他还在妄想什么,总不能试图拆散别人的家庭吧? 那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哟,宋总怎么满脸不高兴?这是上门求爱被拒了?” 林轩和蹲在大门口揪野草玩,门口那一块的野草全被他闲得无聊拔完了。 光秃秃一片尤为明显,同样的,他脸上的不爽也很明显。 好歹当了林轩和五年多朋友,他不高兴时会有什么表现,宋群升知道得一清二楚。 比如现在,林轩和眉头舒展,说话大大方方,说明他心情还不错。 “我求什么爱?”宋群升反问他,眼尾如钩,斜睨他一眼,“你是早知道我进去会看见什么,所以故意让我一个人去?” 宋群升虽然在半山别墅住了很多年,但他不爱社交,周围都住着谁他一概不知。 没想到何明玉就住在他边上。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距离,半年多,他们竟然一次都没撞见过。 该说命运早有注定,他跟何明玉是天注定的没结果。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林轩和没否认,他双手插兜,话中带刺,“我是想让你死了追何明玉的心,他都结婚了,段家的股东有多麻烦你也知道,不出意外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说够了吗?”宋群升按揉胀痛的太阳穴。 他今天很烦,不想再听任何人提起关于何明玉的事,偏偏林轩和今天不会看人脸色。 一个劲儿地说: “你要面对现实,何明玉不适合你,你睁大眼睛看看,外面那么多俊男美女,多看看总能挑到合你心意,或者你想搞替身,我去找找跟何明玉长得像……” 话没说完,宋群升忍无可忍,给了他一巴掌,林轩和眼眸中全是不可置信,他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用舌尖顶口腔内部,那块肉都麻了。 “宋群升,你疯了?” 林轩和想跟以往每次吵架那样,发狠骂回去就好,可是他转头,看见宋群升双眼通红。 眼眸比平时更亮,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手心也红了一片,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脸上的后悔特别明显。 林轩和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用力抱住宋群升,拍他的背,一遍遍安慰: “我不说了,没事,没事,我们回家,我给你做饭吃,别哭。” 真是够了,林轩和你还有脸说别人,栽得最厉害的就是你。 没骨气的东西,一辈子都要陷在名为宋群升的坑里出不去了。 从警察局抓住罪魁祸首开始,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 何明玉换下身上最后一件厚衣服,五月底江成的温度时不时能攀上二十度。 穿着单衣长袖在院子里走也不觉得冷。 小区里遛狗的人也变多了,好几位阿姨何明玉见过好几回,都面熟了。 “早上好明玉!”小区里唯一养了藏獒的阿姨站在院子外朝他挥手。 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活力。 “阿姨好!”何明玉也大声问好。 目送他们离开,蹲下对着花盆里的蒜苗自言自语:“你说我要是到了阿姨的岁数,会不会是个四体不勤的老大叔啊。” 他还不一定遛得动狗,多半是狗遛他。 蒜苗随着微风摇摆,碧绿的嫩芽很可爱,但是它不会跟何明玉说话。 系统升级去以后,何明玉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就显得很难熬。 明明以前独居直播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熬过来,现在习惯闲暇时间跟系统讲话,系统突然消失他反倒不适应起来。 一口气还没叹完,何明玉耳尖一动,隐约听见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在响。 擦干手上的水渍,进去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不会是骚扰电话吧? 犹豫了一会儿,何明玉还是接起,怕是某个熟人原来的号码换了,不过他没什么朋友。 对面沉默了半天没说话,何明玉疑惑地看了眼屏幕,显示通话中。 没挂啊,对面怎么不说话? “喂?您好?”何明玉试探着先出声。 对面这回有了回应,是个说话不客气的女人: “何明玉?还真是你啊,这么多年都不换号码,难道你不会觉得亏心吗?” 亏心什么? 何明玉完全没理解她在说什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话像是戳到女人的痛处,她突然非常尖锐地笑出声,笑完用狠厉嘶哑的声音质问: “非要我敞开说吗?你不换号码难道就不怕我儿子半夜给你打电话说要带你一起走吗?!” 何明玉手指僵住,他知道了,对面是祁元白的妈妈。 六年过去,这个女人依旧没改变用她高高在上的态度待人。 “你说话啊!死同性恋,都是你把我儿子带坏了,你怎么不一起去死……!” 何明玉果断摁下挂断,面上血色尽失。
第七十章 当众社死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何明玉的大脑一片空白,魂不守舍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段舟回到家。 “身体不舒服?”段舟脱下西装外套,走过来试他额头的温度。 没有发烧,何明玉也摇头: “没有不舒服,但是我……算了没事。” 祁元白的妈妈就是个出事后喜欢在他人身上找过错的疯子。 可以说,如果没有祁元白的妈妈,何明玉也许能坚持勉强读完高中。 就算考不上好大学,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可是对于一个疯子,当年身为高中生的何明玉没有能力解决,难道现在的他还解决不了吗? 总不能事事都麻烦段舟,想到这,他咽下本来快说出口的话。 扬起一抹笑容,再次强调:“我没事,可能是在外面吹风吹久了有点头晕。” 唔……他的演技应该还不错吧? 何明玉心里打鼓,时不时偷看段舟,发现段舟不论何时都端着副沉稳的表情。 根本啥也看不出来,他就默认对方被他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 实际上何明玉的演技非常烂,段舟一个字都没相信,但也没揭穿。 反正私下查也能查到,既然何明玉不想说,段舟也不会逼着他说。 不过是晚上在床上动作更重,惹得何明玉忍不住哭出声。 过去三天,后腰仿佛还残存当时留下的酥麻。 当然,何明玉也躲了段舟三天,每次看见段舟都要对他翻个白眼。 段舟没表现出一丝介意,能把一个事事都要警惕的胆小鬼养成现在这么放肆的模样,几个白眼算什么。 不过,他也查到了何明玉隐瞒的事情,祁元白的生母,现在已经落魄到去餐厅洗盘子打工了。 也翻不出太大的浪花,他会多安排几个人注意何明玉的安全。 吃过晚饭,何明玉在屋子里溜达消食,偶尔自言自语,依然没有得到系统的回答。 看来今天系统也没升级好,都快一个月了。 他们系统升级都这么麻烦吗? 真是一段难熬的时光。 不知从何时开始,何明玉逐渐没把系统当做简单说程序来看待,它布置的任务现在看来也都很简单。 毕竟如今他跟段舟的婚姻不再是有名无实。 完成任务后的随机礼品简直就像专门送给他的。 之前说过,十五个任务过后可以解锁查看段舟对他的好感度,何明玉非常好奇。 像有人拿着狗尾巴草挠他一样,恨不得系统一口气给他发布剩下四个任务。 但是对现在来说有点不现实,系统都还没升级完,见都见不到。 消化得差不多,何明玉寻了庭院里的椅子坐下,翻到手机里的电话号码。 毫不犹豫地点拨号。 没有关系,他已经走出来了,祁元白的死他不需要负责任,他后悔的是当初没有能力抵抗祁妈妈的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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