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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宋总手上那叠资料上，贴在上面的是他高中时期的红底照片。 那些不堪的回忆悉数从回忆深处爬上来，在何明玉的眼前晃悠、炫耀。 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永远也摆脱不了深陷在泥潭里的那些时光。 他有令他波动巨大的记忆，他对系统撒谎了，现在又被系统无情地戳穿。
第二十八章 不美好的回忆 在段舟再次进来前，何明玉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暂时把不高兴的事情藏在了心底。 “今天晚上好像也吃不了太油的东西了。” 何明玉牵强地笑笑，他扶着床头柜起身，段舟在旁边虚扶着他。 “你想吃什么？也可以点外卖。”段舟的商业天赋满星，厨艺天赋只点亮了两颗星—— 煮粥不糊锅。 “也可以我来煮。”何明玉扶着墙勉强能行走，他得费很大力气才不至于摔倒。 病去如抽丝也是写实，尽管他的病来自于系统，现实世界的医院甚至查不出病因。 但等病走了，后遗症倒是一个没少。 “算了，还是点外卖吧。”何明玉望着自己颤颤巍巍的双手，无奈放弃直播的想法。 他现在能在厨房站稳都很了不得了。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段舟在旁边处理工作，何明玉探头看了两眼，全是他看不懂的文字。 又缩回来，登录微博发博安慰那些哭天喊地的忠实粉丝。 一连五天没直播，也没请假，粉丝都猜测他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他发微博解释了这几天没更新是因为生病，身体还很虚脱，预计还要再过两天才会恢复直播。 至于没能播的日子，如果有条件的话，时长会慢慢补起来。 此刻“诈尸”，他们纷纷涌入新博底下哭嚎。 【幸好明明没事，不然我可怎么活啊，我的电子食谱啊QVQ。】 【小明同学：你就是馋我的食谱了，一点都不关心我。】 【哪有呜呜呜，我担心得食不下咽的（假的】 【小明同学：假粉，叉出去！】 评论区一派欢乐气氛，跟粉丝们斗了会儿嘴，何明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盘旋在心头的阴霾一时半会还散不去。 “今天要开播？”段舟保存了一个文档，身体后仰靠上沙发。 偏头看过来，凤眼下盛着疲惫，望向何明玉的眸中却没有不耐烦。 何明玉下意识揉揉耳朵，摇摇头：“没有，今天不播，总不能给他们直播喝粥吧？” 墨绿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透亮清澈，段舟不止一次被他这双眼睛攥住心神。 此刻也是，他抚摸何明玉的额头，眼眸微垂，薄唇微张：“烧终于退了。” “是啊。”何明玉遭受了一番大折磨，精神气却没被磨灭多少。 他凑近段舟，主动伸手环住段舟的腰，给了他一个很纯洁的抱抱。 温暖的体温相触，何明玉深深松了口气，突然很想瘫在段舟身上待会儿。 被抱住的人像是察觉了他的想法，把他整个人都捞过去放在腿上。 现在何明玉整个变成了跪坐在段舟身上，两腿分开坐在段舟腿上，两人面对面。 瞌睡一下子清醒了，何明玉“唔”了声，羞赧地低头同段舟对视，后者的目光深邃。 一只手在他后腰处流连，何明玉的后腰很敏感，忍不住塌腰，手指步步紧逼。 反倒是与罪魁祸首身体相贴。 段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认真观察着何明玉隐忍的神情，仿佛他是在批某个重要文件似的。 “段舟，你别……”何明玉先受不了了，他逃无可逃，抬手遮住嘴，眼角绯红。 另一只手反手抓住段舟的手，小声告饶：“我好累，下次可以吗？” 他顺势埋头在段舟的颈侧蹭了两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就是感觉，这样做了以后段舟就会放过他。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段舟松了手，与他背过身的手十指相扣，安抚般在他背上轻拍两下： “让我抱会儿，明天我回公司上班。” “你这几天都是在家办公吗？”何明玉蹙眉，靠在段舟身上听他的心跳，很平稳。 月生那么大的集团，一天之内需要总裁过目的文件数不胜数，何明玉是知道的段舟的忙碌程度的。 他在烧得迷糊时听到过有人在安慰他，不过那会儿他意识不清醒，根本分辨不出是段舟还是其他人。 还有喂药，换衣服，这些，仔细想想，段舟不可能假手他人。 照顾生病的人有多费时间，何明玉很清楚。 因为清楚，所以他对段舟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本来是想汲取段舟身上令人安心的温度，结果抱着抱着，何明玉竟然就这么靠在段舟肩头睡着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迷迷糊糊能听见敲键盘的声音。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段舟立刻就察觉到： “醒了？饿了没？”段舟敲完最后两个字，低头看他，手放下为他捏有些发麻的腿。 从段舟的身上爬起来，坐到沙发上裹好毯子，摸摸肚子，摇了摇头：“不怎么饿。” 睡饱了，肚子也饱了。 “你一天就吃这么点？”段舟扫过何明玉全身。 之前没发觉，抱过以后才发现，何明真的很瘦，身上没有肌肉，本来也没二两肉。 真锻炼也只会消耗精力。 要不是医生提起，他都不敢相信，何明玉看起来如此开朗活泼一个人，居然会营养不良的毛病。 “因为只能吃得下那些。”何明玉抿唇解释，他轻轻地笑，想起以前在福利院里的事。 伸手比划出一个大碗的形状：“其实我十岁的时候就能吃这么大一碗饭了，越长大反而吃得越少。” 不过也有别的原因，高中时期发生过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不仅让何明玉意识到自己是个同性恋，还让他知道一个道理——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段舟了，他垂眸，很好地掩饰住了低落的情绪。 “确实挺大一碗。”段舟笑了下，点他额头，“你应该像小时候的你学习。” “明天我去买点中药，请了个做饭阿姨，阿姨可以出境，你可以跟阿姨一起播。” 段舟笑了，何明玉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不过那抹笑容消逝得太快，他只来得及捕捉到末尾。 遗憾猝不及防滋生，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轻轻应下：“那明天我跟阿姨一起播一会儿。” 说完，他又想起：“你明天在公司吃吗？需要我给你送饭吗？”
第二十九章 我切的土豆块好看吗？ “公司有食堂。”段舟婉拒了他的提议。 何明玉“嗯”了声，百无聊赖地玩毯子上的洗涤标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焉巴了。 本来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提出的建议，段舟不接受也是正常的。 上回他去月生还在楼下等了那么久，让前台分心来关心他。 最后段舟也没吃上热饭，何明玉越想越颓靡。 刚刚才恢复一点的精神又消耗完了。 不想待在楼下让段舟分心，他揉揉脸颊，随后装作无事地指了指楼上的书房： “段舟，楼上书房里的书我可以看吗？” “可以。”段舟这回答应得很快，目送何明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看见何明玉没什么精神，他的效率好像也受到了点影响。 电脑屏幕上正展示的文件写得很一般，主题不明确，空有词藻，没有有用的东西。 段舟看了眼署名：宋晓星。 新来的员工，新员工的文件怎么会交到他的邮箱？ 打回重做，对面很快发来邮件，询问具体文件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语气很可怜，末尾还配上了颜文字。 段舟的视线在那处颜文字上停留了一会，“QVQ”。 感觉挺适合何明玉刚才焉巴的模样。 在心里一代入，真的挺像，何明玉还以为自己把伤心藏得很好，事实上早被段舟看穿了。 【宿主，建议您不要总是钻牛角尖，任务对象只是怕您大病初愈，跑来跑去容易复发。】 “我也不想钻牛角尖。”何明玉脑袋抵着书架叹了口气，“反正就是，都已经钻了，你现在提醒我有什么用？” 况且，何明玉是真的很想去给段舟送饭，下山有公交，交通并不算太难。 【那您可以对人物对象说：我想给您送饭，明天可以帮我安排一趟车吗？】 【而不是用您刚才那个问句。】 两者确实有区别，何明玉刚才压根没想这么多，现在才回过味来，问能不能送饭不就是摆明了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上吗？ “算了，没事，反正段舟都已经拒绝了。” 何明玉揉了揉脸，蹲下在底层书柜抽了本书出来看。 很巧，他翻开发现是本童话书，还是带粉嫩图画的那种。 何明玉看得津津有味，连书房里不止他一个人了都没发现。 他一直看到结局，对比前面的精彩故事，结局反而有些潦草，公主还是跟王子结婚了。 看前面公主跟骑士配合那么好，他还以为最后公主会跟骑士在一起呢。 “这本书还有另一个版本。”段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后了，指着书面上最后的图画。 翻过扉页看了眼名字，也蹲在何明玉身边，在最底层的书柜上翻找了一会儿，还真找到了另一本。 这本的结局跟刚才那本截然不同。 是公主跟骑士在一起，何明玉一口气看完，心里舒服多了。 拍拍段舟的肩膀，弯起眼睛：“谢谢你了，我刚才就很疑惑，为什么公主不跟骑士在一起，幸好有另一本。” 可能是出版社不同，做出来的内容也稍有不同。 不过。 “段舟，你家为什么会有儿童绘本啊？”何明玉来回看了眼手上的两本儿童图画作品。 又看了眼书架底下两层还有很多的儿童读物。 “侄女偶尔会过来玩，今年刚满五岁。”段舟似笑非笑地替何明玉把书放回原位。 在书架上比划了一个高度，大概在书架第三层的样子。 “上次见面她还只有这么高。” “那下次见面肯定又会高一点。”何明玉起身，在段舟比划的位置再往上高一格，低头笑意盈盈地对上段舟的目光，“在这里差不多，小孩子长得快。” “你终于笑了。”段舟突然开口，他伸手，握住何明玉放在他上面一层书架的手。 “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 段舟握住手，送到唇边轻吻。 何明玉的耳朵一下子红了，目光闪躲，又很快移回来，咳了两声后，拉着段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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