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斐尔,你这个卑鄙小人。” 萨斐尔心里一凉,没想到来之不易的温存竟破碎得如此之快,然而来不及解释就见原笙抓起自己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脸色阴云密布。 他连忙冲过去拦住原笙:“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你真的是情难自已,笙笙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我······” “啪!” 脸上意料之中挨了一巴掌,原笙用尽了全力,萨斐尔左脸立刻火辣辣地热起来,但他不在意,只想留下原笙多一会儿,更多一会儿。 “你太无耻了。”原笙气到极点不怒反笑,笑着笑着眼里又滚下泪水来,淌过雪白的腮边滴落在锁骨上。 “五阶Alpha的标记,还对我下药,真有你的。”他恶狠狠咬着牙,眼眶里泪水翻滚:“你以为地上那个想要和你结婚想疯了,我就也一样对这个标记趋之若鹜?给我这个标记我答应了吗?我告诉你萨斐尔,我不想要你所谓的高阶Alpha标记,我管你是帝国小王子还是帝国继承人,只要是我看不上的东西就都是垃圾!” “以后少往我身上丢垃圾。” 说完这句话他扭头就走,萨斐尔愣了许久才迟缓地消化过来这个炸雷一样的消息——他的Omega竟然不愿意要他的标记。 试问整个德兰帝国的Omega谁不想要萨斐尔的标记?而偏偏原笙不要,他的Omega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原笙看起来······痛恨这个标记,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原笙一朝清醒,发现自己被五阶Alpha彻底标记后气得脸色发青,他没想到萨斐尔竟然借着吃一顿饭的理由卑鄙无耻地给他下药,然后上床想要靠标记让自己不能离开他,萨斐尔越是这么做,他就越不想被对方拿捏,立刻就在网上预约了洗标记手术。 他刚走出走廊就在外面碰到了乱转的克利切,克利切已经找了他一晚上了,心中预感越来越不妙,还没靠近他就闻到了原笙身上被标记的味道,登时也白了脸,呆在原地看着他不动了。 “愣着干什么,走。”原笙烦躁地抓过他:“陪我上医院。” 克利切没有反应过来:“去医院干什么?” “洗标记啊!”原笙怒道:“这么重的味道你闻不到?” 话刚说完,他又反应过来不关克利切的事,于是说了声抱歉,步履匆匆往皇宫外走。 克利切愣了片刻后追了上去,眉宇间染上了担忧:“你要洗五阶Alpha的标记?” 他还只是四阶Alpha,一时没能分辨出萨斐尔这个只是五阶临时标记,如果说洗四阶Alpha的标记是万蚁噬心,洗五阶标记恐怕是会活活疼死的折磨程度,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洗掉五阶Alpha的标记! 但原笙不听也不想听,他直奔医院到了洗标记的科室,这里平时没什么人预约手术,他一到就能立刻安排清洗手术。 “什么?五阶Alpha?”医生停下了做病例的手,神色凝重道:“这位先生,恐怕我不能给你做这个手术,洗五阶Alpha标记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原笙不在意,他只想洗掉这个标记。 “您也知道,洗标记的药剂和麻醉药有强烈冲突,医疗技术至今没有攻克这个难关,替代麻醉效果非常有限,洗普通标记也许麻醉效果尚可,但洗五阶标记等同于没有用。” 原笙异常坚定:“我可以签术前协议,我要洗。” 医生还是想再劝劝:“孩子,这是一个五阶临时标记,其实不洗也没有关系的,半年左右就会逐渐变淡,一年内会彻底消失,你实在没必要吃这个不必要吃的苦。” 原笙这会儿已经知道萨斐尔给的是临时标记了,只能说萨斐尔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但一听说这个临时标记能影响他一年,心里还是很不情愿。 “我不希望被这个Alpha影响。” 医生见他如此坚持,只好转向克利切,怒其不争:“怎么搞的,让自己的Omega宁愿洗标记都不和你在一起,也太不负责了!如果不能好好负责就不要标记人家!” 克利切就像全场唯一一个长了几把却不承认自己是强奸犯的人一样尴尬,他多想原笙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他绝对能够好好负责。 医生好说歹说没有用,最后只得和科室的医生们紧急碰头开了个会,最后给了原笙一个少量多次的洗标记方案,即一共洗三次,每次洗掉三分之一,由于原笙本身就有四阶,洗完第一次后就会不怎么受对方Alpha的影响了,也不至于疼死,以后实在想洗,再来洗剩下的。 这会儿原笙终于冷静了一点,认为这个方案还是可以的,签了字去打滞留针,准备洗掉三分之一先看看效果再说。 半小时后,原笙被推进了手术室,克利切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昨天晚上他急坏了,原笙和萨斐尔去吃饭后就杳无踪迹了,他越想越担心,生怕萨斐尔在他的主场趁机占原笙便宜,后来皇宫里的佣人来请他去客房过夜,对他询问原笙的踪迹避而不答,克利切一晚上根本没怎么睡,晨起就到处乱转,连花园都逛了三遍了,最后在走廊撞到浑身都是和Alpha结合后气息的原笙,心都寒了。 ——还是被萨斐尔捷足先登了。 但原笙接下来的反应更出乎他意料,刚才原笙从头到尾非常坚定,不想和好也不要标记,更像是恨透了萨斐尔,这让他又起了一丝侥幸,没有过多的阻拦原笙洗标记——即使洗标记会有危险。 因为他也想要原笙洗掉标记,哪怕是临时的。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他想要自己标记原笙,但这个五阶Alpha的临时标记竟能影响至少半年,他等不了。 手术室里红灯亮起,原笙已经在洗标记了。 前十几分钟里面还尚算安静,但洗到半小时的时候克利切就开始听到原笙痛苦的呻吟,慢慢呻吟变成了痛呼,一下一下喊得他头皮发紧,心跳砰砰加剧。 萨斐尔被原笙甩开后一直在皇宫里反省接下来要怎么做,顺便叫来人把像死狗一样的欧蒂斯丢回了梅塔特隆家,刚清净没两分钟,不想蓦地传来一阵心悸,他感觉和原笙之间的标记似乎连结变淡了,不多时他就明显感受到标记在诡异地持续消失,惊得心跳骤停。 “奇维西!” “殿下怎么啦?” “立刻查原笙在哪里!” 萨斐尔语气严肃,奇维西连忙四处搜索原笙的通讯机信号,结果搜到原笙的星际网医疗保障卡在医院挂了洗标记的手术,吓得差点宕机。 萨斐尔急道:“搜到没有?!” “搜搜搜到了······”奇维西结结巴巴道:“笙笙好像在医院里······” 萨斐尔腾地站起来往外走:“为什么在医院里?他受伤了?!” 按照原笙上一次淡标记的经验,遇到生命危险身体机能下降就会使得标记淡化消失,难道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奇维西斟酌道:“应该没有受伤,他、他预约了洗标记手术,在洗殿下留下的标记。” 脚步猛然顿住,奇维西差点被惯性带飞出去,拼命挥着翅膀才勉强稳住。 “你说······他在干什么?”萨斐尔声音发颤。 奇维西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小声道:“洗标记。” 萨斐尔在原地停了足足五分钟才有了反应,他慢慢扶着墙站住,心中狂浪滔天,耳朵里嗡嗡直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半晌,他终于干哑地吐出三个字:“去医院。” 原笙的身体素质比普通Omega好,而且年轻,各项指标都正常,萨斐尔赶到的时候正好是他洗标记的最后几分钟,他听到声音后脸色瞬间变白,在门外听了一个小时的克利切表情也很僵,两人一个像千年僵尸一个像八百年僵尸,走路腿脚都弯不了。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从里面小跑步出来:“小白,去喊一下叶主任!” 刷一下,萨斐尔脸上仅存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白了。 “原笙怎么样了?他怎么了?有没有事?” 护士小姐一时没认出萨斐尔,她最烦的就是蹲在洗标记手术室外的Alpha了,一个个衣冠楚楚却干着禽兽不如的事,把本该好好呵护的Omega伤得体无完肤,宁可动这种疼到死的手术也不肯和对方继续走一起。 “让开让开,早干嘛去了?这种时候装什么装。”
第112章 必须一样痛才算忏悔 最后原笙坚持到了手术结束,这会儿正在监护室里观察,半昏半醒。 克利切总算想起来通知埃曼克雷将军,现在埃曼克雷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 等埃曼克雷急匆匆赶到医院,听到原笙还没醒时脸色也一秒变白,最后埃曼克雷、克利切、萨斐尔三个人守在原笙床边齐刷刷盯着他昏迷不醒的脸蛋站军姿,生怕自己动一动会影响病床上的人呼吸。 直到十几个小时过去,原笙的心率和呼吸才渐渐恢复,人也逐渐清醒了过来,只是还没有什么力气,今晚需要继续住在监护室。 如今他洗掉了三分之一标记,能感觉到剩余的标记对他来说影响不大了,只洗三分之一倒也没有和传闻中那样痛得死去活来,只是后颈腺体红肿得厉害,连扭头都做不到,只能半靠在床上,尽量不碰到伤处。 埃曼克雷被他这种不要命的行为气得要命,要不是现在原笙打不得他甚至想直接打断原笙的腿,只是看着儿子虚弱的模样终究是舍不得,说重话都要再三思量,最后只能一顿痛骂后独自到监护室外生闷气。 克利切鞍前马后地给他端茶倒水,手术后他已经几乎嗅不到原笙身上和其他人结合过的信息素味道了,只有近距离说话时才能依稀嗅到一点,只是看着他肿起的腺体万分心疼,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叫走了克利切,给他叮嘱Omega的术后养护手则。 重症监护室里只剩下了原笙和萨斐尔。 直到此刻萨斐尔才相信原笙是真的不爱他了,甚至是极度恨他的,只有自己还自信地以为原笙能现身回来是对他还有感情,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快速补救。 而事实给了他响亮的耳光,告诉他并非如此,对方连临时标记这种牵绊都不愿意接受。 “你······还疼吗?”他干干地开口问道。 原笙吃了止疼药,现在伤口闷闷的发疼,疼痛感有些麻木,倒也不那么难受,只是整个人还是脱力状态,恹恹的。 “对不起,是我趁人之危了,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假如我知道你会来洗标记的话,我昨晚会直接送你来医院配中和药剂。”见他不说话,萨斐尔便继续自言自语道。 “看见你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我心跳都快停了,那时候我真的害怕,我没有办法再经历失去你一次,我受不了,笙笙,我真的很后悔对你做了你不愿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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