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夏里才看清了凌暮脖子上的东西,竟然是以前他给他戴的奴隶项圈。 难道这就是凌暮说的重新来开始,回到他还是是自己奴隶的时候? 夏里简直想笑,他真是不知道该说凌暮是疯了,还是蠢。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永远不可能重新开始。 “殿下醒得挺早。”凌暮掀开被子,拉起夏里的手慢慢地抚摸他脖子上冰冷的项圈,声音温柔到令人打寒战,“我的殿下,你看看咱俩这个项圈像不像情侣款,你要的我都会给你,前提是你要乖一点,别想逃跑,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是有点像。”如果不是此行有目的,夏里一定会冷笑出声,让对方别在做这种恶心的事情,说这种恶心的话。 让夏里摸他的项圈的同时,凌暮也抬手抚摸夏里的脖颈,然后移到项圈上:“不过,我还是觉得殿下白皙的脖子带这个更好看。”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夏里起身穿上衣服,“我饿了,你去做个早点。” “殿下使唤我还挺熟练呢。”凌暮拿起柜子上的面具戴上,“不过今天我没空做,要处理一点公事,我让厨师给你做。” 夏里猜测对方所说的公事是对战云国的事情,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行,反正厨师做的比你做的好吃。我想问你,到底还想关我多久?” “只要殿下不乱跑,让云川跟着你,你可以随意走动。”凌暮说完便匆匆穿上衣服离开了,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夏里知道凌暮不可能对他没有戒备,能让他出去走动已经是退让了。 他在园子里逛了一圈,云川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夏里在心里盘算着,计姜说让他去找季思,她会帮他们。 但夏里想不明白,季思是季桦的女儿,有什么理由帮助他们? 事已至此,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夏里转身瞪了云川一眼,让对方别跟着他,说自己想静静。云川置若罔闻,还是跟在他后面。 “你是狗吗?让你别跟着我不会听吗?”夏里想用话语激怒云川,觉得这样效果不大后,一拳送到了对方脸上,然后就往外跑。 云川以为他要逃跑,一下子就急了,直接变成兽人挡在了夏里面前,俩人打了起来。 夏里普通身躯,自然打不过兽人,很快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见他还是要逃走,云川直接一尾巴扫在了他身上。 天旋地转后,夏里便躺在了地上,他从衣袖里掏出水果刀,直接朝心脏处扎,然后昏了过去。 夏里醒来时,凌暮坐在床边,用手顺着他的发丝,眸光冷意暗涌:“不是答应了我,不乱跑的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随便走走,是云川先动的手!”夏里抬手一指跪在门外的云川,后者身体抖了一下,夏里发现云川早就一身伤了,手指顿在了半空中,“他…他还用刀伤了我。” “放心,我已经帮你出气了。”凌暮拿起桌上沾染了血的刀子打量了一下,“你失血过多,虽然喝了我的血,但是还不够,我已经让季思给你找合适的人了。” 虽然知道夏里整这一出是为了见季思,但看到这么深的伤口,凌暮还是怒火中烧,他惩罚云川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对方没有保护好夏里。 “上将你找我。”季思穿着白大褂,手揣在兜里。 凌暮:“说说吧,为什么要把计姜放了。” 季思闻言,脸色没什么变化,似乎是早知会如此。“对不起,计姜其实是我哥哥,我也是在做实验的时候发现的。”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把人放了?”凌暮声音冰冷。 “是。”季思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任凭上将处罚。” “我可以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凌暮凑到季思旁边,轻声道,“只需要你演一场戏。” 夏里再次醒来时,发现身边只有季思,对方在帮他输血。 他谨慎地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才压着嗓子道:“你和计姜——” 季思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用唇语提醒他,有人在监控他们。 输完血,季思拔针时给夏里塞了一张小纸条,然后抬着仪器便出去了。 夏里紧紧握着那张纸条,放松身体,把头埋在被子里,借着光看见了上面的字。 计姜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看来季思很在意计姜,并且不敢让凌暮知道,虽不清楚两人具体什么关系,但这点于他们有利,夏里松了一口气。 他得找机会将消息传递给季思,尽快让对方帮忙找到研究兽人的方法。 “身体好点了吗?” 随着脚步声,凌暮的声音响起,吓得夏里身子一抖,他迅速把纸折成一团咽了下去。 夏里探出头来,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他闭上眼睛:“我困了想睡觉。” “这么巧,我也困了,那一起午休。”凌暮说着把外套挂在架子上,躺在夏里旁边,“这几天忙得我都没有时间午休了。” 夏里心说,活该,做这种天理难容的入侵行为,猝死最好。 “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度蜜月怎么样?”凌暮头靠在夏里颈窝,“我们结婚都还没有度过蜜月呢。” “不想去。”夏里像是拍蚊子似的,把凌暮的头弄开。 凌暮是真的困了,也不再重新把头搭上去,闭上眸子小憩。 只是还未等他睡着,智脑便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是他上次让木青旬查季桦身边的女人有结果了。 据密探所查,那个女人是季桦亲自带回来的,叫小雪,身份背景一片空白,就像凭空产生的一样。 如果要继续查的话,势必要探查到季桦的隐私,对方问凌暮是否要继续。 一片空白,恐怕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可一旦深查,季桦势必会察觉。 凌暮权衡利弊,自己有必要冒这个险吗?
第96章 假装晕倒 凌暮回了两个字“继续”,关了智脑,搂着夏里再次闭上眼睛,沉重的心情才舒缓了一点。 他有时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喜欢抱着夏里的这种感觉。 其实计划进行到这一步,也算大仇得报了,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 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夏尔多内,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仇恨是支撑他活到现在的动力,没了它,这个世界好像就没有意义了。 夏里背对着凌暮,即使对方一句未提,他也能感受到萦绕在对方身上的疲惫。 他毫无困意,大脑高速转动,寻找能拿到研制兽人的方法。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转身,发现凌暮竟已经睡着了。对方睡着后,脸上的冷漠一扫而尽,连同眼角下的伤疤都柔和了许多。 夏里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那像蜈蚣的伤疤,从前害怕这种形状的东西,知道真相后再看这伤疤,心脏莫名的抽疼。 如果没有仇恨,他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呢? 夏里摇了摇头,没有仇恨他们根本不会见面。 第二次输血时,夏里偷偷给了季思一张纸条,大意说了一下计姜的情况和他们的现状,并希望对方帮助他们。 实验室内,凌暮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眸光观察着实验台上器皿内的药物的化学反应。季思站在旁边,正一字不落地将纸条上的字念给他听。 听完后,他面无表情地将实验做完才道:“你就回他,说你愿意帮他们,但得给你点时间。” “上将,元帅给你下了命令,让你即刻带兵去文星,他好像把原先准备攻打文心的兽人派去驻守帝星和地热星了。”木青旬来到了实验室,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元帅好像知道上将在查他了,这样做估计是在给上将下马威。” 凌暮有条不紊地将手洗干净:“他说这话时表情是什么样的?” “挺正常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凌暮脱下白大褂出了实验室,来到了季桦的宫殿,侍从说元帅在庄园,他调转了个方向。 季桦有个庄园,里面养了不少动物和花花草草,闲暇时就会来这边休息。 凌暮一进庄园就有只猫跳到了他面前,他视线放远,便看到季桦坐在亭子下面,桌子上放着茶具,而他旁边坐着一位女人,正是那天见到的女侍从。 他走进唤了一声师父,季桦和那女人回头看向他。 “我还以为你正在准备出征事宜呢,怎么来这了。”季桦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来尝尝,我亲手种的茶叶,味道还不错。” 凌暮坐下,看向那女侍从,俩人的目光不经意对视。他突然觉得对方的眼睛竟十分眼熟,似是在哪见过。 他轻抿了一口茶,入味时有些苦,之后便开始回甜。 “一晃眼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季桦看着亭子旁边的花,似是想起了从前,“还记得季思把你带回家时我还只是一个中尉呢,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当时的你脸黑得看不出原样,我当时以为你就是一个黑小子。” 说到这季桦笑了起来,他的语气从容得就像和子女唠家常:“没想到你把脸洗干净后这么英俊。” 凌暮不动声色地听着,季桦说这一番话,怕是别有深意,在提醒他记住他的好,别恩将仇报。 “好在咱们的日子就像这茶,终究是苦尽甘来了。” 凌暮回了句“我知道了”,季桦不再提从前,反倒是笑得更开心了。 从庄园离开时,凌暮抬头看了眼天空,头顶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如果说夏尔多内毁了他的家的话,季桦就是给了他新的家,新的生命。要不是对方或许自己早就死了,岂会有报仇的机会。 凌暮叹了口气,他没有使用任何工具,就这样徒步走回了家。 “你回来了。”夏里看到凌暮,没好气道,“你有这么忙吗?十一点才回来。” “殿下是在等我?” “怎么可能!”夏里一口否认,“我只是睡不着,你的床太硬了,难睡得很。” “殿下是想和我分开睡吧。”凌暮一眼便识破了夏里的心机,他脱去上衣,进入浴室,“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夏里有些恼羞成怒,一屁股坐在床上,瞪着浴室。 凌暮这狗东西! 凌暮洗好澡时已经十二点了,夏里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累得直接上床就睡,没想到对方开始亲他。 他咬紧牙关,手推着凌暮的胸膛,凌暮忽视他的拒绝:“张嘴殿下,不然我就用强的了,我不想你受伤,乖一点。” 算了,就当被狗啃了。只要早点拿到研究兽人的方子,他一定把今日受的耻辱双倍奉还。 折腾了一晚,夏里醒来时腰酸背痛,凌暮已经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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